文_王 飛
該不該叫醒一個沉睡的人
文_王 飛
編輯有話說
鯨書的文章《北京風起時》此前在網絡上發表時,像她的成名作《驚惶龐麥郎》一樣,引發了巨大的爭議。舉國創業的時代,熱錢翻滾,人心浮動,投資人、創業者、消費者,無人能夠保持鎮定。供職于一家知名投資公司的鯨書,記錄下自己接觸的創業者以及背后的人性種種,感嘆“風起時”,所有人都將成為故事的一部分。
爭議在于,在一些人看來,她的文章里,普通的創業者灰頭土臉,窮困潦倒,缺乏創意,他們是失敗者,就像一個“不好笑的笑話”;而具有精英教育背景的創業者則被作者另眼相看,“他們愿意放低身段,做前人看不上的行業,愿意去開拓無人在意的細分市場,能真正提升消費品的品質和審美”。有人就此提出質疑,認為作者對于底層人士缺乏同情和憐憫,更有甚者,開始深挖作者的身世—如果作者出身富貴,這樣的傲慢與偏見就帶有原罪;如果作者出身寒門,則是在實現逆襲(大學畢業之后成為白領)的同時,完成了對弱勢群體的背叛。
事實可以用證據說話,而“態度”這件事,無論是誰,面對質疑,都難以自證。
還有一種觀點,認為成功的定義不只有一種,那些作者眼中的失敗者也許是家人心目中的大英雄?;蛟S他們失敗了,但至少奮斗過,那些連嘗試都不敢的人又有什么資格去嘲笑他們?更何況,只要堅持夢想,總有一天會成功。
只要堅持夢想,就一定會成功嗎?
幾年前,有一位投稿者闖進了編輯部。那是個中年男人,四十多歲,從遙遠的村莊來到省城,風塵仆仆。他掏出一沓稿件給我們看,希望能夠發表。我們看了,坦白說,題材陳舊,語句不通,表述也是含糊的,遠遠達不到發表的水準。他和每一個編輯講自己的文章,用哀求的語氣,希望在下一個人那里看到一絲曙光。我們很想幫他,但確實無法滿足他的心愿。
他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把鈔票往編輯手里塞,我們吃了一驚,因為壓根兒沒想到做編輯還會有人塞錢。見我們不收,他很尷尬,突然就哽咽起來,說起這些年有多么不容易。他說曾經有個編輯告訴他,讓他堅持下去。他堅持了很多年,不干農活兒,不去打工,一門心思地寫,家里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聽說他要來省城,他的老婆哭,女兒哭,兒子也哭……
我們面面相覷,真想告訴他,不要再寫了,去掙錢養家,照顧好家里人的生活。
可我們終究沒有說出口。我們無法判斷,說出真相,會不會太殘忍。
這個例子或許有些極端,但我想說的是,無論創業、寫作,抑或其他許多需要付出心血才有所成的事,都需要有創意、執行力、勤奮、機遇以及資金的支持,能否取得成功,并不僅僅取決于你是精英還是草根。
做人如果沒有夢想,那和咸魚沒有區別。有夢想是好事,但前提是方向正確。讓別人堅持夢想多容易啊,反正我們只需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而此后,那個人的幸與不幸,都與我們無關。
所以,我能看到鯨書文字中的同情和悲憫,能感受到她寫下“看著他倒退著走出辦公室,突然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時,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但要叫醒一個沉睡的人,這樣的勇氣,不是人人都有。
編輯部的故事
“顏值”與“延值”
編輯部最近有個大動作—推出了首款拖延癥T恤!
設計之初,王飛請大家集思廣益,提出可以印在T恤上的“拖延癥”口號,飽受拖延癥之苦的各位編輯感觸太深,文思泉涌,最終有三句脫穎而出—“no tuo no die”(自我激勵型),“tomorrow and tomorrow and tomorrow”(自暴自棄型),“dream it,wish it,do it later”(真實寫照型),滿足各方需求。
在對材質、工藝進行了一系列細致考察之后,我們選定了廠商,不斷完善設計方案,最終,一件漂亮的成衣到了編輯部。編輯部準備拍攝一組時裝大片,但新的問題也隨之出現—到底讓誰來當模特,才能充分展示出“寶貝”的特點?
只好投票決定!
作為候選人和投票者,王飛、馬一璇、潘玉婷、劉燕、萬潔最終投票選出—不明所以的美女實習生當模特。實習生表示非常樂意,但覺得一個人拍照太孤單,不如拉上潘玉婷一起拍。潘玉婷緊張起來,這就要在全國讀者面前爆照了嗎?一切來得太突然。這時,王飛悠悠地說:“我們可以拍兩種風格,一種可愛甜美,一種率性大膽。潘玉婷負責率性大膽,到時候可以戴個馬頭面具,拍出來應該還是挺好看的!”
這個提議獲得高票通過。
輯 _ 潘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