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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河卒

2015-11-17 05:30:26索何夫
科幻世界 2015年8期

索何夫

“行行好吧,兄弟。”

我先是看了看這個仰躺在半人高的枯黃草叢中、四肢像帕金森癥患者一樣不斷顫抖著的男人,然后又看了看那支架在一旁的簡易掩體里的M210電磁狙擊步槍,搖了搖頭。

如果沒有被一枚足以放倒一頭小牛的麻痹飛鏢擊中肩膀、然后又接連挨了兩記高壓電棍的話,這名雇傭兵絕對會是個難纏的對手:他身高將近兩米,胳膊和大腿上虬結堅硬的肌肉即使穿上了一層輕型復合材料護甲,仍然清晰可辨,手掌的關節處布滿厚實的淡黃色老繭——那是長期進行高強度體力鍛煉所留下的痕跡。在那張雅利安人特有的棱角分明的面龐上,我看到了懇求的神色,但那并非弱者的哀求,而更像是一名剛剛交出手套與佩劍的騎士,正在不卑不亢地向勝利者提出自己的投降條件。

在本次行動開始之前,我就已經看過了與這個男人相關的所有資料。他過去曾是聯邦安全部隊最優秀的偵察兵之一,也曾經為了不菲的金錢而出售自己的力量、知識與軍事技能。但現在,他的身份卻變得比過去模糊了許多——盡管從理論上講,他仍然是一名“雇員”,但我很清楚,驅使他冒險來到這個危機四伏的時代的,絕不僅僅是他的“雇主”支付給他的那點兒微薄酬勞。

“兄弟,行行好吧……”

“不行,”我告訴他,“這是規定。我有充分的證據表明,你目前已經違反了《時空安全法規》第一、第四、第十條,并很有可能還違反了第二十二、第二十五條,因此我必須依法對你采取強制措施,以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從現在起,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作為正式庭審時的證詞。當然,你有權保持沉默。”

“不,我沒有必要保持沉默。”傭兵說道,“我不否認這些指控,正如我不否認我的身份——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也知道我為什么來到這個時代,對嗎?”

“不完全正確。”我聳了聳肩,撥開了他身上披著的那套老式吉列偽裝服,從他的袖子上扯下了袖標——?一塊標有“NRF”三個紅色字母的綠色盾徽。“沒錯,我知道你是自然抵抗陣線的成員,但我并不清楚你來到這個時代的具體目的。塔斯馬尼亞州政府的巡邏機在金島的海岸上發現了你們那艘未經注冊的游艇,然后又順藤摸瓜地發現了你們藏在船上的機器。喏,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還真不敢相信,你們居然還有一臺能用的C級機。”

“噢,這并不奇怪。”被我逮捕的嫌犯得意地笑了笑,“你真的以為,你們已經把我們的設備都毀掉了嗎?”

“委員會原本確實是這么認為的,”我告訴他,“你們在蒙特利爾實驗中心劫走的三臺C級機是這種型號僅有的原型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那次劫案之后,全球科學發展與安全委員會就立法禁止了這類低功率小型時間機器的生產,只允許無法被輕易劫走的A型機和B型機繼續投入使用。我們在毛里求斯繳獲了你們搶走的那三臺C型機中的兩臺,又在鄱陽湖岸邊摧毀了最后一臺,我很想知道,你們是怎么搞到第四臺的?”

“哈!我們可沒有去‘搞’這臺機器。”傭兵的臉上泛起了自豪的笑意,“我們制造了它!你們這些不愿正視我們的種族曾犯下的罪行的家伙,根本就不可能想象得到,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仁人志士愿意為了贖清我們的原罪而貢獻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也許吧……”我點了點頭,同時在心里暗自記上了一筆——等到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在向委員會里那幫剛愎自用的老家伙提交的報告里著重強調這一點。至于那幫花崗巖腦袋會不會聽我的話,那可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就個人而言,我其實也很高興能重新在自然保護區里看到渡渡鳥和留尼旺孤鴿,但你必須知道,你們的作法實在有些太……冒險了。”我端起那支M210狙擊步槍,熟練地檢查著這支能將六克重的鈦合金彈頭在三十五分之一秒內悄無聲息地加速到九倍音速的致命武器。“別忘了,現在可是全新世初期!你們在這里的任何失誤,都有可能把我們的歷史攪得天翻地覆。”

嫌犯脖子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似乎努力想要轉過頭來,但卻沒能成功——我在幾分鐘前射中他的那枚飛鏢里所裝填的“貨物”,足以讓他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保持高位截癱狀態。“是嗎?”他輕聲問道,“你真的以為,我們會輕率地實施如此至關重要的行動,就像上個世紀那些腦袋發熱的大學生那樣嗎?”

我搖了搖頭,靜靜地讓濕漉漉的海風冷卻我因為興奮而開始發燙的臉頰。的確,與過去那些組織松散、主要靠著成員們一腔熱血行事的早期激進環保組織不同,自然抵抗陣線更像是綜合了十九世紀的地下革命政黨與二十一世紀的綠黨特色的產物。這個組織有資金,有技術,有頭腦,紀律嚴明。僅僅在金島海岸邊發現的那艘未注冊游艇上,委員會派出的調查組就查獲了四臺仿生探測機器人,還有超過二十份極其詳盡的勘探計劃和九份剛剛完成的勘探報告,外加儲存在電腦里的數千份關于更新世末期巴斯海峽和塔斯馬尼亞地區的古人類學與古生物學檔案。很顯然,他們這次絕對是有備而來,我甚至懷疑,就連委員會自己也很難制訂出如此精密的計劃。

但話說回來,無論準備如何充分,在全新世這么干還是太冒險了點——尤其是采取謀殺這種手段。

“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傭兵吃力地搖了搖頭,帶動著周邊的枯草一同搖晃起來,驚起了一群小小的飛蟲。“那你不妨自己看看吧,特派員先生。我相信,你應該有能力大致判斷一個無法得到任何正規醫療救護的傷者還能活多久,對吧?”

“基礎生理學與醫護知識,這是所有委員會特派員的必修課。”我生硬地回答了一句,同時拆下了那支狙擊步槍的高倍率瞄準鏡,盡可能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委員會之所以嚴禁在更新世與全新世進行任何科考行動,在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這一時段存在的特有的風險——早在一個多世紀之前,某位大名鼎鼎的英國女作家就已經在她的小說里明確地指出了這種風險。盡管我身上的這套光學擬態偽裝服比老舊笨重的吉列偽裝服先進了將近一個世紀,可以近乎完美地完成靜物擬態,但在草叢中轉身時,我仍然將動作幅度控制在了最小的限度上,以免觸動那些枯黃的植物,從而引來不必要的注意。

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我絕對不能被人看見——在這個時代,一次最微小的人與人之間的接觸,都有可能在歷史的洪流中激起無法阻擋的波瀾,而誰也無法保證,這樣的波瀾不會在一百個世紀之后因為一系列無法預測的機緣巧合而變成可以摧毀一切的滔天巨浪!沒錯,也許澳大利亞是這個世界最偏僻的地方之一;沒錯,也許我現在身處之地最多在幾個世紀后就會被淹沒在那一灣日后將被盎格魯-撒克遜移民們命名為巴斯海峽的碧藍海水之下。但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在澳大利亞與美拉尼西亞之間的文明交往斷絕之前,我必須竭盡全力避免與任何人見面。

值得慶幸的是,根據我在幾分鐘前投放的微型仿生無人機傳來的航拍圖像,從海岸到這附近的方圓幾里之內,暫時還只有一個人能夠直接看到我眼下藏身的這座低矮土丘。而更加幸運的是,此人目前并沒有意識到我們兩人的存在——他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某些對他而言更加緊迫的事情上。

我將瞄準鏡的放大倍率調到最高,以便能更加仔細地觀察這個人:這是一個男人,一個有著標志性的棕褐色皮膚和寬闊臉膛的尼格利陀人,一個不幸生在這個原始落后的洪荒時代的人。雖然他臉上雜草般的胡須、凝結成塊的骯臟鬈發和凸起的顴骨讓他看上去衰老不堪,但我很清楚,此人的實際年齡多半不會超過三十歲。就像大多數生活在公元前一百世紀的人一樣,他從小到大很可能壓根兒就沒吃過幾頓飽飯,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消瘦得就像是一副泡在蠟里的骨架。在他細長得如同竹竿般的小腿上,一處觸目驚心的傷痕清晰可辨:從那塊被撕扯下的皮肉的輪廓判斷,襲擊他的多半是一頭“澳洲魔龍”——在過去,人們認為這種古老的巨蜥科動物早在更新世末期就已經淪為了歷史的陳跡,但事實上,至少在這個時代,演化的巨手暫時還沒有為它們的棺材蓋敲上最后一顆釘子。

就像它那些體型較小并且成功地生存到了未來的表親一樣,這些澳大利亞最龐大的陸地掠食者同樣使用充滿致病微生物的唾液作為捕獵的輔助手段。那些僥幸逃脫者——比如說這個男人——或許可以擺脫它們的追擊,但除非在幾個小時內接受大劑量廣譜抗生素注射,否則仍會死于敗血癥引發的全身性炎癥和感染性休克——這是你能夠想象到的最令人反胃的死亡方式之一。這個不幸的男人顯然正在經受這種折磨:他皮包骨頭的胸口正疾速起伏著,骯臟的臉上幾乎看不到半點兒血色,污穢的膿液就像融化的蠟一樣不斷地沿著那處因為潰爛而遲遲未能結痂的傷口滴落。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幾個帶著黑色條狀斑紋的身影正靈敏地在草叢中來回穿梭窺探著:在過去的數千年中,這些奇特的有袋類掠食者已經被舊大陸進化出的食肉目對手——澳洲野狗——驅趕到了這塊大陸的一隅,并會在這里繼續繁衍生息上百個世紀,直到來自歐洲的牧羊人與獵手帶著羊群、牧羊犬和來復槍登上那座被命名為塔斯馬尼亞的島嶼為止。

我很清楚,這個不幸的人需要立即進行急救,但能夠拯救他的技術卻要到一萬年之后才會被發明出來,而我更不能幫助他——在全新世,出面拯救一個注定將死之人是極度危險的,我必須尊重這個人的死亡,正如尊重他的生命一樣。

“看到了吧?兄弟,如果你還有點兒良心的話,那就行行好吧。”躺在我腳邊的傭兵又一次開口道,“你肯定清楚他現在是什么感受:從人道主義角度看,這么做完全是一種仁慈。”

我條件反射地咽下了一口唾沫,沒有說話。

盡管死神已經悄然來到他的身后,但這個人仍然竭盡全力地維持著跪坐的姿勢,試圖用最后的力氣完成手頭的工作:一開始時,我以為他正在向某個神明祈禱,但當他用不停顫抖的手從腰間懸著的一只皮袋里掏出一長一短兩塊深色硬木時,我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一頭足有成人腰部那么高的袋狼悄悄從深草之間鉆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接近這個垂死的人。但當一縷干草燃燒的煙霧飄向它時,這頭古老的有袋類食肉動物突然打了個激靈,迅速扭頭逃離了這頓看上去唾手可得的晚餐——雖然它的智力遠不足以使它理解鉆木取火的意義,但在這片干旱的大陸上生存千萬年所積累的本能,卻使它能夠意識到這種氣味意味著什么。在恐懼的驅使下,這一小群袋狼迅速離開了男人,或者更準確地說,遠遠地躲開了剛剛在他面前燃起的那一小堆火焰。

奄奄一息的尼格利陀人沒有注意到那些在暗中窺伺著他的食肉動物——或許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在完成了費時費力的取火工作后,他像剛剛浮出水面的跳水運動員一樣深吸一口氣,接著又收集了更多的干草,用儲存在一只空鴯鹋蛋殼里的水把它們濡濕,然后扔進越燒越旺的火堆里。

在幾秒鐘的出神之后,我突然意識到了他在做什么:一道濃稠的、看上去活像是一堆羊毛般的灰白色煙霧很快就出現在了火堆上方,在這片平原上,這道顯眼的煙柱在好幾公里外、甚至是更遠的地方都能清晰地看到,而就我所知……

“你想知道待會兒還會發生些什么嗎?嗯?”傭兵咳嗽了一聲,“算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位土著先生的部族就住在離這里往北二十公里外的高地邊緣,也就是一萬年后金島的最南端。而他本人則是部族派到南方探路的小分隊中的一員。在出發時,他們一行總共有六個人和八條狗,但現在,他是唯一的幸存者。”這位NRF雇來的傭兵費力地抽動了一下肩膀,“六個人,八條狗,迎戰兩頭魔龍,真是一場值得歌頌的戰斗!”

“是啊,瓦格納①肯定會喜歡這種素材。”我下意識地咂了咂嘴,“我猜,那說不定就是全澳洲最后兩頭古巨蜥了。”

“差不多吧……他的小隊雖然戰勝了殘忍冷血的對手,但也幾乎在這次戰斗中全軍覆沒——我們的觀察員在那片灌木叢附近親眼見證了這一切。”傭兵繼續說道,“他們有三個人和一條狗在戰斗中幸存,但兩個人在其后一天之內就死于失血過多和傷口感染。作為最后的幸存者,他無力自行尋找食物,只能把陪伴自己多年的愛犬殺掉充饑,而那也是兩天之前的事了。喏,說了這么多,你明白是什么支撐著他走到這里的嗎?”

我聳了聳肩。

“是他肩負的責任。他的部族在這一帶已經居住了十多個世代。但最近,這些土著終于意識到上漲的海水已經威脅到了他們的家園,因此他們打算遷往南方,但卻又對那片陌生的土地一無所知……”嫌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于是他們決定派一支小隊,對他們的遷徙目的地進行先期偵察。”

“而這支小隊成功了。”我推論道。

“或者說,再過六個小時,他們就會成功。”傭兵糾正道,“你看到他在干什么了嗎?他的部族的居住地,就在離這里二十公里的地方;二十二分鐘后,他們在山丘上的瞭望哨會注意到地平線上升起的濃煙;再過五個半小時,他們就會找到他;然后他們會得知,在地峽的另一邊,有一片蔥郁富饒、適合居住的土地。而在那之后,他還會在痛苦中煎熬上兩小時零三十九分鐘,然后才會因為休克而喪失意識。而他的死亡時間是……”

我又一次鏈接上了那架無人機,迅速地將周邊地區的航拍圖像翻檢了一遍——這家伙說得沒錯,在二十公里外的一座山丘上,確實有一個澳大利亞土著人的小型聚落。“你對這些都知道得很清楚嘛,先知先生。”

“那是當然的!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們會將人類文明的安全視作兒戲嗎?!難道你相信,我們會像動物解放同盟的那些反智主義者一樣,把一個物種——盡管人類應該為它的滅絕負上全部責任?——的存續放在我們自己種族的權益之上?!”當傭兵再度開口時,又一陣海風掠過了這座矮丘的頂端。這股飽含鹽分與水汽的海風頑皮地掀起了傭兵金褐色的長發,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憤怒的古代神靈。“在委派我執行這次任務之前,組織里最優秀的偵察員們已經在考古分隊的協助下進行了反復的偵察與分析工作:就我們所知,阿爾法部族——這是我們為這個部族取的代號——會在今后的三年內通過巴斯地峽的南端,遷入塔斯馬尼亞北部的丘陵地帶,而那里正好是全新世初期最大的袋狼種群的棲息地。

“在未來的兩個世紀里,阿爾法部族會發展出一種很有趣的習俗:他們的年輕人會在達到生育年齡時獵殺這種動物,剝下它們帶斑紋的毛皮作為自己已經成年的象征——就像馬賽伊男孩在他們的成年儀式上獵獅子一樣。這種習俗會持續超過三十個世紀,直到北塔斯馬尼亞的袋狼種群變得寥寥無幾、無法再支持大規模獵殺活動為止。”傭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語氣平靜地繼續說道。

“我想我明白了。”我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拳。不可否認的是,NRF的研究能力和敬業程度遠遠高出了大多數委員會的雇員,甚至也超過了那些自以為是的大牌專家。利用手里的那臺C級機,他們幾乎完全弄清了這個游離于人類文明潮流邊緣、在過去完全不為人知的小小族群的全部歷史!僅此一點,就足以讓全世界所有的歷史學家向他們致敬了。

“所以你打算讓這些人留在這兒?”我問道。

“沒錯。阿爾法部族的青壯年并不太多,他們不可能冒險再派一支偵察隊南下——按照我們的估算,他們有百分之九十五點三的概率會待在原地,直到繼續上漲的海水在未來一百年內把他們圍困在海峽西側的金島上為止,這一概率的正負誤差不會超過百分之五。而如果他們沒有踏上塔斯馬尼亞島,北塔斯馬尼亞的袋狼種群萎縮速度會下降百分之三十九,更大的種群將保證它們能夠在歐洲移民的獵槍與陷阱面前支撐更長的時間,從而極大地提高它們幸存到澳大利亞政府開始采取保護措施時的概率。”

“但阿爾法部族在金島這樣的小島上不可能存活下來。”我指出,“這些人沒有農業和畜牧業,無法利用小塊土地養活太多人口,他們也沒有航海技術。用不了兩三百年,人口基數不足,還有與外界的隔離導致的頻繁近親通婚,就會毀滅整個部族。”

“他們在塔斯馬尼亞同樣也無法生存下來,至少不可能生存太久。”傭兵微笑著朝我搖了搖頭,“在登島的第四個千年,這個部族會因為一場傳染病和幾次森林大火而逐步走向衰亡,少數幾個幸存者也會淪為另外幾個部族的盤中餐——更重要的是,根據觀察分隊的研究結果,他們的基因完全沒有流傳下來,他們的文化特色也沒有對后來的塔斯馬尼亞人產生任何可以被觀察到的影響。換言之,這一變故在歷史中激起的波瀾將是微不足道的,它對我們的時代造成的影響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就像我們完全可以無視火星對我們的引力一樣。如果你想要讓他們生存到我們的時代,唯一的辦法是迫使他們向北返回澳洲大陸——告訴我,你會這么做嗎?”

我轉開了視線。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阿爾法部族無論如何也不能回到澳洲大陸。因為那樣一來,他們的后裔將有可能存活到植物學灣被命名、第一面英國旗幟被插在那片后來被稱為悉尼的土地上的時代,從而與人類文明的主流發生接觸。眾所周知,永遠覆蓋在詭譎的概率迷霧之下的時間之河,遠比任何一條現實中的河流都更加變幻莫測,像這樣的接觸無論怎樣微不足道,都有可能對我所知道的一切既成事實造成微妙但卻難以逆轉的沖擊。換言之,這些人早已成了無法回頭的過河卒子,他們要么繼續前進,要么裹足不前,沒有第三個選項——除非我愿意押上我們全部的歷史作為賭注。

但我不能這么干,這是我的職責。

“很好。這么一來,問題就簡單多了,”傭兵顯然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變化,“既然你無法拯救一群人,那么你至少可以幫助一個人——而這么做并不會帶來任何風險。塔斯馬尼亞不過是一片與歷史長河隔離的牛軛湖,這片水塘里多一滴或者少一滴水,對河流不會產生任何影響,但你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能拯救一個物種,同時極大地減輕一個人的痛苦……”雖然視線完全被草叢所遮蔽,但他還是朝著那道煙柱騰起的方向瞥了一眼,“行行好吧,兄弟?”

“好吧。”我彎下腰,重新撿起了那支M210狙擊步槍,駕輕就熟地把瞄準鏡裝回導軌上。狙擊步槍的智能瞄準裝置在接下來的一百毫秒內就計算出了氣溫、氣壓差、風向和其他射擊影響因素,并為我提供了最佳射擊方案。

又過了一千五百毫秒,一個只比牙簽的直徑略大一點的小孔出現在垂死的尼格利陀人的太陽穴上。對任何正遭遇極度痛苦的人而言,這種干凈利落的了斷方式都是極其理想的:那枚子彈在他的腦干中央迅速而又干凈利落地開出了一條通道,在他來得及感受到絲毫痛苦之前,就將他帶離了這個苦難深重的世界。

在倒地的同時,尼格利陀人呼出了最后一口氣。

一滴眼淚溢出了我的眼角。

“謝謝你,兄弟,謝謝你。”盡管沒法看到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傭兵仍然露出了寬慰的笑容——當然,正如我預料的那樣,他的笑容只維持了短短的一瞬:當我按下腕表式控制裝置上的兩個圖標之后,包裹著我全身的緊身衣式光學迷彩偽裝服立即像被點燃的鎂條一樣閃爍起來。

當光芒逐漸黯淡下去時,我滿意地看到了自己的新形象:一個身材矮小、滿頭鬈發、只纏著一條狗皮腰布的澳大利亞土著。不得不說,新一代光學迷彩的效果在某種程度上幾乎已經與魔法無異,除非直接進行身體接觸,否則無論多么仔細地用肉眼觀察,都絕不可能發現絲毫破綻。

“你——”當我開始調試這套偽裝服自帶的翻譯系統時,傭兵臉上的微笑頓時轉化成了惶恐的神色——他已經意識到了我的計劃。盡管工作條例要求我們在行動中盡可能不與現代智人接觸,但為了預防某些意外狀況,我們仍然會在出發前花上足夠多的時間做好另一手準備。

“為什么?!”傭兵大喊道。

“因為你剛才告訴我的一切。”我答道,“難道你忘了嗎?你剛才說,在塔斯馬尼亞,這些人可以繼續生存四個千年——而這意味著兩百個世代。按照他們的人口基數,那就是至少十萬人!”

“兩百個世代?沒錯!但那是兩百個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的世代!”傭兵的聲音中透出了幾分歇斯底里,“兩百個對未來人類文明毫無貢獻、但卻會導致一個物種無可挽回地走向滅亡的世代!你有什么權力——”

“我又有什么權力在罪行尚未被犯下之前就去懲罰尚未犯罪的人?!”我從藏身之處站了起來。

在不遠的地方,正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具尸體的袋狼們發現了我,隨即再度四散隱沒在草叢與灌木之中。

“無論你的觀察員們在未來看到了什么,但從技術角度上講,它們現在都還沒有發生。我們難道能因為沒有發生的事就否定兩百代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利嗎?難道就因為他們的后代沒能幸存下來?!就因為他們做了任何蒙昧時代的人都會去做的事情?!就因為他們沒能為人類文明作出值得一提的貢獻?!告訴我?是誰授予我們這么做的權力的?又有誰有權授予我們這樣的權力?!”

“沒有人……”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傭兵用近乎囈語的語調嘟噥道。

“的確。”我點了點頭,背對著朝陽走下了土丘。又一陣潮濕的海風從我身后吹來,就像一群隱身的幽靈般從我身邊經過。不遠處的那道煙柱猛地晃動了一下,旋即恢復了正常。

看來今天會是一個好日子。

【責任編輯:劉維佳】

①威廉·理查德·瓦格納(1813-1883),德國著名古典音樂大師,代表作有歌劇《尼伯龍根的指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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