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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鉛筆之父”吳羹梅

2015-11-22 06:46:14王貞虎
文史春秋 2015年8期
關鍵詞:標準

●王貞虎

中國“鉛筆之父”吳羹梅

●王貞虎

鉛筆,這一大眾化的文化用品,在70多年前中國卻無力自造,從小學生用的普通鉛筆到高級繪圖鉛筆、彩筆等等,一概依賴進口。1934年,吳羹梅,一位年輕的留日學生,憑著一腔愛國熱情和學來的制筆技術,白手起家,在舊上海成功地創辦起中國大陸第一家鉛筆廠——中國標準國貨鉛筆廠 (后習慣稱為中國標準鉛筆廠)。

“我要辦鉛筆廠”

吳羹梅 (1906—1990),學名吳鼎,江蘇省常州市武進縣人,出生于一個亦官亦商的家庭。還在青少年時代,吳羹梅就萌生了反帝愛國思想。在同濟大學讀書時,吳羹梅加入了國民黨,并與周圍的共產黨人頻繁接觸,積極宣傳進步思想。“五卅”運動中,他更是成為學生運動的先鋒,帶隊沖上街頭。1926年,因抗議北洋政府制造的 “八·一三”慘案組織罷課,被校方開除。

1927年 “四·一二”政變中,蔣介石瘋狂屠殺共產黨人,使久居北京家中的吳羹梅義憤填膺,參加了中共北京大學支部。1928年,因組織遭破壞,他與中共黨組織失去聯系。這時,革命走入低潮,北京一片白色恐怖,吳羹梅感到前途茫然,遂于當年8月東渡扶桑,轉而尋求實業救國。

1932年,吳羹梅結束了在日本橫濱高等工業學校應用化學科3年的留學生活,到日本真崎大和鉛筆株式會社神奈川工場實習。他十分珍惜這次實習機會,希望盡快掌握鉛筆制造技術,回國自辦鉛筆廠。其時,吳羹梅用名吳鼎,年僅26歲,精力過人,活動能力極強,在留日同學中有 “火車頭”的戲稱。憑著這一優勢和勤學好問的工作精神,在新的環境中,他很快為自己找到了眾多的朋友,從場長益田三郎,到掌握關鍵技術的工程師,甚至實地操作的工人。通過他們,吳羹梅學到了大量的有關知識,如制筆原料與機器的采購、產品的推銷、制筆工藝與操作等等。真崎大和鉛筆株式會社社長數原三郎聞知此情,對這位過去不曾正視的中國留學生深感興趣。

一天,數原三郎接待了吳羹梅。他非常欣賞吳羹梅的才干,希望吳羹梅回國后能做真崎大和鉛筆株式會社的買辦,并極力勸吳羹梅放棄辦鉛筆廠的念頭。數原三郎傲慢地說:“辦鉛筆工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到你吳鼎二世,你們國內也不會辦成鉛筆廠,還是買我們日本的鉛筆吧。”這一番話,深深刺痛了吳羹梅的愛國之心。做外國大公司的買辦,在當時的舊中國,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目標,卻與吳羹梅長期以來孜孜追求的理想大相徑庭。

他清晰地回答數原三郎:“不!我要辦鉛筆廠。”

頂石而出的幼筍

上世紀30年代的舊中國,外貨充斥,官僚、軍閥、流氓等各色惡勢力橫行,任何一顆民族工業的種子欲破土發芽,都必須沖破這層層的重壓。當時,上海有家華文鉛筆廠,北平有家中國鉛筆公司進行鉛筆的半成品加工,開工未幾,便相繼倒閉。吳羹梅既無廠房、設備、原料,也無資金,除了郭子春、章偉士等幾位志同道合的同仁外,他幾乎一無所有。1933年11月從日本回國后,吳羹梅于翌年7月,面對重重困難,開始了鉛筆廠的籌建工作。

建廠,首先必須解決資金問題。大上海麇集著形形色色的豪富,然而他們只愿意投資信譽好、有把握賺錢的企業。誰肯為一個既無錢又無地位的窮學生臆想中的工廠掏腰包呢?

吳羹梅分析了形勢,定了個 “多多益善,少少無妨”的集資原則,以集腋成裘,并把著眼點放在自己的親友身上,特別是對靳云鵬一家寄予了厚望。1934年秋,吳羹梅攜夫人北上,叩開了靳府的大門。掌握著靳家財權的姨太太接待了他們。當吳羹梅提出投資要求時,靳家姨太太非常不屑地笑了。她認為開工廠保險系數太小,不如經營土地可靠。她說:“我們已有個魯達公司,賠了不少錢,暫時不準備再投資工業了。”吳羹梅悵然而歸。

但吳羹梅并未泄氣。經過不懈的努力,跬步細流,終于在眾多的親友中募集了股資2萬多元,加上章偉士募集所得共3萬多元(后又增至5萬元)。最初,鉛筆廠的股東多達百數十人,超過千元者屈指可數,有的小股東股資僅有幾十元,其募資的艱難程度可想而知。隨后,章偉士在上海南市斜徐路1176號購得一處倒閉了的繅絲廠舊廠房約2萬平方米做廠址。吳羹梅和郭子春則于1934年冬聯袂前往日本,采購了生產設備和主要原料。董事會也建立起來了,時任上海教育局局長的潘公展因其社會地位,并在鉛筆廠投資3000元,被聘為董事長。工廠籌備初具規模。

一天深夜,居住在工廠小樓上的吳羹梅被值班工人一陣緊急呼救聲驚醒。

“著火啦!救火呀!”

吳羹梅大驚失色。車間里貯存著大量的木材,廠房也是木制的,火勢一旦蔓延,后果不堪設想。樓下車間里存放的刨花、鋸末已經燃燒起來,險些釀成大禍,幸虧撲救及時。火是當地幾個地痞流氓所放,因其幾番敲詐未能滿足,便想以此給吳羹梅一點顏色瞧瞧。

事情平息之后,吳羹梅仍然寢食不寧,擔心此后是否還會發生更大的麻煩。吳羹梅同濟大學的同學馬雄冠聞知此事,建議吳羹梅拉杜月笙入股,以資庇護,并愿代為引薦。于是,吳羹梅向杜月笙遞去了門生貼子,得其入股費500元。從此,有杜月笙做股東,地痞流氓便不再尋釁滋事了。

1934年底,鉛筆廠籌建工作基本結束。吳羹梅以 “中國鉛筆廠”之名,向實業部申請立案,但未能通過。理由是:此名易與原北平的中國鉛筆公司相混淆。后改名 “中國國貨鉛筆廠”,但仍未獲批準。問題出在哪里呢?吳羹梅萬分焦慮,工廠已籌建到這種程度,卻遲遲不能立案。他四處托人疏通。后來,實業部的一個科長對吳羹梅說:“你們的工廠就叫 ‘中國標準國貨鉛筆廠’吧。”吳羹梅遂用此名申請立案,很快獲得了批準。

事后回憶起來,吳羹梅不無揶揄地說:“我懷疑 ‘標準’兩字會有如此神效,恐怕還是 ‘疏通’起了作用。”

“鼎”牌鉛筆及其他

初建的中國標準國貨鉛筆廠規模很小,全廠不足百人,共有4個車間和5個科室。吳羹梅任廠長兼協理,主管供銷、融通資金等對外聯系之業務,并兼管技術;章偉士任經理,主管財務;郭子春為工程師,主管全廠的技術工作。這一新建的小廠,資金不足,技術力量亦嚴重缺乏,除了吳羹梅和郭子春曾在日本鉛筆廠進行過短期實習外,其他人對如何制造鉛筆則一無所知。吳、郭二人對制筆技術也只是知其一二,并無更深的了解。因此,試工之初曾屢屢失敗。不是因為石墨與粘土的配比不合適,造成鉛芯過硬,梗澀難以書寫,或過軟而易折易磨損,便是因為制板工藝不合理,致使筆桿易變形,脫芯現象嚴重。他們邊干邊摸索,經過上百次的實驗,終于造出了合格的鉛筆。

1935年10月8日,中國標準國貨鉛筆廠(以下簡稱標準鉛筆廠)正式開工營業。首先推出的產品是以 “好學生”和 “小朋友”命名的普通飛機牌鉛筆。二者一經問世,便面對著鋪天蓋地的外國貨的競爭。當時,行銷于我國市場的各種外國鉛筆多如牛毛,高、中、低檔貨色齊全。高檔貨有德國的 “三堡壘”、美國的 “美女”,中檔貨有德國的 “老雞”,低檔鉛筆更有各種牌號的日本貨。幾經磨難誕生的標準鉛筆廠在外國貨的擠壓下,能否免蹈華文鉛筆廠和中國鉛筆公司的覆轍呢?

論質量,標準鉛筆廠的高、中檔鉛筆比不上德國貨和美國貨;論價格,其低檔鉛筆又不如日本貨低廉。當吳羹梅帶著自造的鉛筆興沖沖找到上海的幾家大批發商時,他們兜頭潑了一盆冰水,幾乎眾口一詞地答復不予接受。因為他們主要經銷的外國鉛筆質量好、價格相宜、銷路很旺,擔心中國人自辦的這樣一個小廠,產品質次價高,難以銷售;或不能保證供應,影響正常營業。文具批發商是溝通市場與文具生產廠家的中間環節,他們不接受,就意味著標準鉛筆廠的產品不能大量上市。吳羹梅百折不撓地奔走于幾大批發商之間,最終使他們先后接受了標準鉛筆廠的鉛筆。

“九·一八”事變后,全國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提倡國貨運動,這為標準鉛筆廠在眾多外國貨的圍困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第一批投放市場的鉛筆反應良好,各大文具批發商要求連續供貨。吳羹梅抓住時機,請潘公展題寫了 “中國人用中國鉛筆”八個大字,印在鉛筆上,廣為宣傳,擴大了影響,增加了銷路。就這樣,標準鉛筆廠站穩了腳跟。

初師告捷,吳羹梅遂致力于產品質量的改進和品種的增加,相繼推出了高、中、低檔各類飛機牌鉛筆和紅、藍彩色鉛筆。其中,高、中檔鉛筆質量較好,雖比不上外國貨,但價格較之低;低檔鉛筆價格略高于日本低檔貨,但質量卻勝其一籌。因此,在當時的情勢下,這些產品都相當受歡迎。

最使吳羹梅興奮不已的是。1937年高級制圖鉛筆的制造成功。為造出這種技術高難、工藝水平較高的鉛筆,他付出了幾年的辛苦。吳羹梅為它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鼎”牌,并意味深長地在每只鉛筆的筆桿上深深地印刻上兩個醒目的三足鼎。當吳羹梅拿起這種精美的、沾著黑頭的淡藍色鉛筆時,曾自豪地說:日本人斷言,到我吳鼎二世也造不出中國自己的鉛筆,可我吳鼎一世就造出了技術高難的中國自己的高檔繪圖鉛筆。

1937年 “八·一三”之前,吳羹梅又成功地完成了一種新的嘗試——完全采用國產原料制造鉛筆。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工作。此前,制造鉛筆的原料,特別是石墨和粘土,基本依賴進口,不僅產品成本高、缺乏競爭力,而且經常受制于人。吳羹梅采用蘇州的粘土、湖南的石墨、東北的椴木制造出一個全新的品種——“完全國貨”。對這個標準鉛筆廠的代表性產品,吳羹梅寄予了厚望。為贏得市場,他不惜以每羅 (注:1羅為12打,1打為12支)六七角錢的賠本價格銷售。吳羹梅認為這種 “完全國貨”代表著標準鉛筆廠的發展方向,表現了他徹底擺脫受制于人的渴望。

顛簸在惡浪中的一葉小舟

1937年全面抗日戰爭爆發,戰火很快蔓延到上海。這里集中著中國民族工業的精華,決不能任其淪于敵手。廣大愛國民族資本家奔走呼吁,要求國民黨政府趕快組織內遷,并表示將不計生死、不計損失遷出所屬企業,為國分憂,以利長期抗戰。1937年8月,國民黨政府倉促決定內遷上海的民族工業,并相繼成立了上海工廠遷移監督委員會和上海工廠聯合遷移委員會。時間緊迫,其內遷的著眼點主要是與軍工生產有直接關系的鋼鐵、機器制造等重工業,對輕工業,包括榮氏兄弟 (宗敬、德生)的申新紗廠提出的內遷申請都不予理睬,吳羹梅的標準鉛筆廠更不在內遷之列。

不內遷,擺在吳羹梅面前的出路無非兩條:或關廠出盤;或像許多不得內遷的廠家一樣,掛起英、美、比等外國公司的招牌,靜觀待變。他不能就此結束剛剛辛辛苦苦興辦起來的這番事業,更不想留在上海在日寇的鐵蹄下謀生。幾經奔走,遷移委員會批準了標準鉛筆廠的內遷申請。

1937年10月,標準鉛筆廠踏上了漫漫的內遷之途。

此時,上海已戰火四起。在這樣一個炮火連天的戰爭環境中遷徙,即使是標準鉛筆廠這樣一個不足百人的小廠,其困難也是可想而知的。驚慌逃避戰禍的人流、急欲內遷的工廠、頻繁調動的軍隊,整個上海陷入一片混亂,運輸擁擠不堪。除軍運外,尚余的為數不多的一點運輸工具,幾乎全被宋子文臨時成立的所謂上海市運輸委員會所控制。內遷工廠多數只能靠高價租船,還常常被軍隊打劫而去。內遷路線也只能走內河至鎮江,再經長江至武漢。一艘艘滿載內遷物資的小木舟,在狹窄、蜿蜒的河道上,像蝸牛一樣緩慢、艱難地爬行著,不時呼嘯掠過的日本飛機,常常使這些插著偽裝的 “綠色蝸牛”龜縮一團,不敢移動半步,也時有不幸者被炸沉江底。然而,不顧生死、不計損失的內遷工廠仍是源源不斷地到達武漢。標準鉛筆廠裝滿設備、原料的四只小木船,由一條小火輪拖拉著,也于11月中旬抵達武漢。

1937年底,標準鉛筆廠在武漢復工,成為少數幾個復工廠家之一。不久,九江、安慶淪陷,武漢危急,遷抵武漢的工廠再次內遷。鉛筆廠遷至宜昌,并很快又開工生產。誰知,幾個月之后,武漢又告失守,鉛筆廠只得再次遷往重慶。從宜昌到重慶的這段長江水路灘多流急,驚險異常,鉛筆廠曾有兩條裝載設備的船翻沉江底,隨后打撈起來,終未造成損失。直至1938年11月,鉛筆廠才結束了為期一年多的艱險的遷徙生活。

這次悲壯的大遷徙,內遷民族工業損失慘巨,幾乎廠廠有損失、礦礦有傷亡。像標準鉛筆廠這樣未損失一件重要設備、未犧牲一人,完整地遷往重慶的,實屬罕見。

一切為了抗戰需要

歷盡艱險遷抵重慶的中國標準鉛筆廠于1939年上半年在菜園壩恢復生產。與此同時,日本飛機也追蹤而至,開始頻繁地轟炸滋擾。敵機一來,工人們便不得不停下機器,躲進防空洞,搞得生產無法正常進行。再加上原料的補充、電力的供給、產品的推銷等一系列問題,鉛筆廠的月產量很低,最多不過幾千羅。

1939年底,在一次敵機轟炸中,吳羹梅因躲避不及被炸傷送進醫院,所幸工廠未受損失。翌年,鉛筆廠第二次被炸,成品車間中彈,上萬羅的鉛筆被付之一炬,損失慘重,致使當年下半年僅有200羅鉛筆應市。鑒于這種情況,吳羹梅決定在距重慶市區較遠的南溫泉增設新廠。誰料,此議剛一提交董事會討論,便遭到經理章偉士的激烈反對。標準鉛筆廠的領導層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分裂。

當時的重慶,幣值不穩,通貨已開始不斷膨脹,出售產品所得常常難抵原料款,加上重慶政府稅收等經濟政策的不合理,鉛筆廠為維持生產已不得不屢屢向銀行借款,負債不少。章偉士是位精通企業管理的理財專家,他認為,在重慶即使生產正常,也很難保證工廠不虧累,菜園壩工廠已使標準鉛筆廠債臺高壘,再添設新廠,很可能最終導致倒閉。他建議,重返上海建廠以挽救危機。

吳羹梅堅決反對重回上海。他認為,即使能賺大錢也不能去仰承日本人的鼻息。他表示:只要抗戰需要,再艱難也要盡力維持,更多地生產鉛筆,并不惜為此破產。

章偉士對吳羹梅這種攙雜著濃厚政治色彩的經營思想,頗不以為然。哪能如此地不顧經濟效益而憑政治熱情去經營企業?于是,他們分道揚鑣了。

1941年底,章偉士、郭子春脫離標準鉛筆廠,開始籌建上海鉛筆廠,吳羹梅接任標準鉛筆廠總經理一職。留日同學、共同創業的老朋友郭子春的離去,令吳羹梅痛心疾首,加上過度的勞累,他險些被傷寒奪去了生命。但南溫泉分廠畢竟還是建立起來,并在1940年下半年正式開工。

大病初愈,吳羹梅便拖著虛弱的身體,支撐起章偉士、郭子春離去后的殘局。他籌措資金,改組機構,加緊生產,使鉛筆廠很快又走上了正軌。1942年元旦,遷川工廠聯合會在牛角沱生生花園舉辦會員工廠出品展覽會,標準鉛筆廠送去了自己的產品,并特制了兩支一丈多長的大鉛筆醒目地陳列在展架上。展覽會在后方的山城引起轟動,展品被盛贊為 “流灑血汗所培養出來的花蕾”。

“我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生產”

抗日戰爭后期,民營內遷工廠的經營環境更為惡劣。一面是急遽膨脹的通貨,致使工廠虛盈情況嚴重,資金周轉失靈,原料補給困難;一面是國民黨政府不曾稍緩的實際稅收,嚴格的限制貸款,嚴厲的管制平價,從而把后方的民族工業一步步逼上了危險的境地。面對這種局面,內遷工廠的老板們曾寄希望于國民黨政府能改變現行政策,切實解決他們存在的重重困難。

1943年,遷川工廠聯合會、西南實業協會、重慶國貨廠商聯合會等組織,聯合成立了生產促進委員會,對內遷民族企業現狀進行了廣泛調查,并整理成意見書,提交當年6月召開的國民政府第二屆全國生產會議討論。會上,吳羹梅等幾位民族工商界代表提出了若干解決工商界困難的議案,得到通過,并制定了具體實施方案。可是一直等到抗戰勝利,議案一條也未見實施。民族工業界的困難卻有增無減,正像當時有的報刊所形容的那樣,“恰像一顆從高山上滾下來的雪球”。

1945年8月抗戰勝利了,內遷民營工廠的處境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陷入了絕境。國民黨政府驟然減少甚至停止了對這些企業的加工訂貨,于是,這些企業的生產頓時陷入全面癱瘓狀態。眾多的民營內遷工廠紛紛停產關門,有些甚至連工人的生活費都發不出來了。附屬標準鉛筆廠的中和化工廠、中國標準鋸木廠均因此而被迫停產,鉛筆廠雖勉強維持,但也只能靠借貸度日。據統計,抗戰勝利不到一年的時間里,遷川工廠聯合會會員就從原來的390多家減少到l00多家,其中僅有20家還在勉強開工。

內遷工業界憤怒了。他們召開各類會議,呼吁政府繼續加工訂貨,發放緊急工貸。1945年9月中旬,全國工業協會、遷川工廠聯合會聯合成立復員協進會,推出30多位代表調查困難狀況、征求各方意見,與政府交涉。胡厥文、吳羹梅、胡西園先后找到經濟部、財政部。兩部互相推諉,不得要領。10月初,他們再往行政院,至10月底仍未見答復。內遷工廠忍無可忍。1945年10月31日,全國工業協會和遷川工廠聯合會聯合集會,發表了 《后方工業界對目前緊急情勢宣言》。會后,百余名工廠的老板經理們前往行政院請愿。被堵在辦公室里的宋子文,被迫接見了吳羹梅、胡厥文、胡西園等幾位請愿代表。

“儂勿要 ‘三嚇頭’(上海方言,意為不要虛張聲勢嚇唬人)!”這便是見面后宋子文所說的第一句話。

代表們陳述了當時所存在的困難和要求,并強調說:“我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生產。”

宋子文很不耐煩地截住代表們的話頭:“你們的情況我不知道,你們對我講這些,等于對牛彈琴。”

一位代表氣憤之極,揶揄道:“院長太客氣了,中國人才無論怎樣缺乏,也不至于要牛來當院長。”

對代表們希望政府繼續加工訂貨的要求,宋子文說:“真是豈有此理,美國貨價廉物美我們不買,非得買你們又貴又不好的產品?”身為行政院長,缺乏維護民族工業常識竟至于此!難怪時人驚呼,政府把內遷民營工廠 “像爛草鞋一樣,一下子拋掉了”。

1945年11月5日,吳羹梅、胡厥文等再見蔣介石。迫于社會輿論的壓力,幾天后,國民黨政府始決定,發放50億元緊急工貸給內遷民營工廠。得到貸款的內遷工廠紛紛遣散員工,重返故里。然而此番已今非昔比。李燭塵形容這些內遷工廠說,“當年艱難辛苦而去,今日傾家蕩產而歸”“實為抗戰時代一頁傷心慘史”。

積債如山,瀕于破產邊緣

1946年初,傷痕累累的標準鉛筆廠在上海丹徒路復工。誰料,驚魂未定,美國鉛筆便潮水般洶涌而來。國民黨政府對美國進口貨征稅極低,甚至不征稅。于是,價廉物美的美國鉛筆便毫無阻擋地沖入中國市場。據海關統計,1947年進口鉛筆達9萬余羅。弱小的中國民族鉛筆業根本無力與之競爭。復工不久的標準鉛筆廠岌岌可危了。不得已,吳羹梅聯合上海鉛筆廠、長城鉛筆廠,要求政府提高鉛筆進口稅。幾經交涉,始獲準許,美國鉛筆的進口勢頭得以扼制。然而標準鉛筆廠也失去了恢復元氣的機會。

不久,國民黨統治區的惡性通貨膨脹終使標準鉛筆廠陷入滅頂之災。人們不再相信紙幣,拼命搶購實物,以實物交換計價,標準鉛筆廠的 “200號好學生”產品也成為計價交換的實物。鉛筆只要上市,很快就被搶購一空;而所得價款,頃刻間便變成一堆廢紙,連相應的原料也買不回來。鉛筆的售價永遠追不上飛漲的物價,而且國民黨政府又實行了“八·一九”限價,出賣鉛筆就意味著賠錢。在這種境況下,鉛筆廠如何再繼續生產下去?

解放前夕,標準鉛筆廠積債如山,生產停頓,瀕于破產的邊緣。

償清債務,實現公私合營

1948年底,正當標準鉛筆廠生產難以為繼時,吳羹梅接到了中國共產黨請其參與新政協籌備活動的邀請,不禁欣喜異常。此時,他已清楚看到,國民黨政府已危在旦夕,一個新政權就要誕生了。

早在抗戰后期,吳羹梅便對國民黨的專制統治日漸不滿,曾多次激烈地批評國民黨的現行政策,以至國民政府經濟部企業司的一個司長曾打聽吳羹梅與共產黨是否有關系。重慶談判期間,吳羹梅作為工商界的代表曾三次受到毛澤東的接見,得以親耳聆聽毛澤東對共產黨有關方針政策的闡述。抗戰剛一結束,吳羹梅即參與了民主建國會的籌建工作,投入反內戰、反獨裁的斗爭。1949年元旦,吳羹梅攜家眷繞道香港北上,3月初,抵達解放了的北平。

1949年4月,各界民主人士組成首批“民主東北參觀團”,由吳羹梅帶隊前往老解放區參觀考察。在為期40天的參觀中,他們走訪了許多工礦企業,看到了共產黨在經濟恢復和經濟建設中所做的艱苦努力。特別是共產黨公私兼顧、勞資兩利的政策,不由使吳羹梅深為感動。安東商會會長、同時也是一個合營廠私方經理的羅劍華先生,詳細地介紹了他們廠的經營情況,頗為自豪地對參觀者說:“民族資產階級也是國家的主人,也應該擔負起建設國家的任務。”在參觀了哈爾濱的鉛筆制造業后,吳羹梅提出辦一家公私合營中國標準鉛筆廠哈爾濱分廠的倡議。

6月下旬,吳羹梅返回上海,隨后,即與有關方面協商建廠事宜,并派出10多名技術員工帶著整套制筆設備前往哈爾濱建廠。這是第一家上海私營企業與國營企業合營在外地建廠,在當時的上海引起很大的轟動。

1949年9月,吳羹梅參加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次代表大會,10月1日,參加了開國大典。新中國成立不久,他便被委任為中央財經委員會委員、私營企業管理局副局長。

1950年5月,中國標準鉛筆廠償清了全部債務,實現了公私合營。1954年,上海市鉛筆行業在吳羹梅的主持下,成立了公私合營中國鉛筆公司,吳羹梅任私方經理。1955 年6月,上海市制筆行業全行業公私合營,取消了中國鉛筆公司,成立上海市制筆工業公司,吳羹梅再度出任私方經理。

1958年,吳羹梅調離上海,到中國民主建國會中央任職。“文革”結束后,身為全國政協常委、民建中央常委、全國工商聯常委的吳羹梅,經常到各鉛筆廠考察或去函詢問有關情況,提出意見建議。1981年,吳羹梅與湯蒂因等人聯名建議成立中國制筆協會。1983年3月,中國制筆協會成立,吳羹梅被聘為協會的名譽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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