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曉嵐
(安徽社會科學院 城鄉經濟研究所,安徽 合肥 230051)
在新的技術革命推動的全球經濟大重組、全球資源深度整合和價值鏈重構背景下,中國要以全球視野,通過技術鏈接、資本鏈接、產業鏈接接力全球創新,提升全產業鏈競爭優勢,使創新驅動真正成為經濟發展的基本動力。
20世紀70年代以來,弗里曼在國家創新系統研究過程中,提出產業創新系統概念,但是迄今為止產業創新尚缺乏公認定義[1],尤其是產業創新與城市發展的相關性研究比較薄弱。簡單地說,產業創新是基于“知識——技術——產業”方域的綜合作用系統,是在行業戰略規劃牽引下,科研機構從科學原理出發研制共性技術,企業通過購買或合作研發取得產權技術、投入制造系統,通過新產品研制及市場銷售活動,實現價值增值[2]。隨著周而復始的創新累積,實現新產品到新產業的躍遷。
意大利學者 Breschi和Malerba(Breschi,1997;Malerba,2002)在分析汽車、計算機主機和軟件等5個行業熊彼特創新模式動力、創新者地理分布、創新過程知識邊界的過程中,建立了部門創新系統理論[3]。Malerba(2005)認為產業創新系統由知識與技術、行為者與網絡以及制度三個模塊組成[4],通過對不同產業模塊特性觀測,提出創新發生機制和競爭力的比較分析。國內學者張治河[5](2003)最早運用產業創新系統框架,對“武漢——中國光谷”技術系統、企業發展和產業聯系進行分析。陳勁等[6](2005)提出建立“包容企業環境要素”的產業創新系統。茍仲文[7](2006)對中國電子信息產業的實證研究,將技術創新、產業鏈創新、產業集聚創新、應用創新和政策創新歸結為創新體系的主要內容。
企業是牽引和實施產業創新活動的主體,弗里曼(1991)根據技術創新強度將產業創新劃分為漸進性創新和突破性創新。漸進性創新基于成熟的市場價值結構和設計理念,沿著市場的慣性持續改進原有技術或產品的性能[8]。突破性創新是指重大的技術創新,它常常伴隨著一系列漸進性的產品創新和工藝創新,并在一段時間內引起產業結構的變化。而非連續創新是突破性創新的跳躍式表現,往往帶有劃時代或間斷性特征[9]。
技術創新與經濟周期的形成有關。當企業創新整體不活躍、結構調整乏力,導致社會供需關系嚴重失衡時,易誘發經濟危機。而每次大危機后的蕭條期,都必然出現產業結構大調整,其主導力量就是破壞性創新,組織和牽動創新活動的是較高級別的區域或政府,通常具有席卷全球的動力或時代性特征[10]。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后,世界范圍內綠色、智能和泛在的新技術時代特征突出,科學、技術、經濟一體化趨勢愈加明顯。
產業創新和產業升級的基礎性支撐是基礎知識產業化機制。基礎知識產業化是知識的研發和生產,是技術創新的源頭和產業創新生態鏈的供給源。因此可以說,以知識的研發和生產為目標的基礎知識產業化即是源頭性技術創新,這是基于知識源頭的創新[11]。源頭性技術創新孕育于豐富的可催生產業轉化的知識積累。這種知識積累一般誕生在具備完善的創新體系的區域。因為以產學研平臺及多層次創新網絡為基礎的區域創新體系,有助于供給豐富的知識源頭,區域創新網絡也有利于學習效應、協作效應、擴散效應的綜合作用,同時帶來對技術創新的深層次正向需求,誘發突發性技術創新,推動源頭性技術創新的躍升。目前我國還存在經濟發展對新知識新技術的需求與知識生產者及知識轉化能力缺位的矛盾,基礎知識產業化機制尚未有效建立。
產業升級與技術創新存在正向的相互作用,技術創新累積效應促成新產業產生,帶動產業結構轉換,推動經濟進入新的發展時期,可以稱之為“創新型進化”。基于這種“創新型進化”的自我維持特征[12],區域產業集群創新型企業占有率、新興企業對傳統企業依賴程度,對于創新連接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與傳統內生型產業集群網絡不同[11],一些發達地區電子信息集群是經濟網絡、社會網絡與創新網絡的融合,是核心技術驅動下的高端自主價值鏈網構建過程。根據佩雷斯和蘇蒂的“時間窗口”理論,發展中國家正面臨“第二種機會窗口”,可利用新技術革命的激進創新機會,強化自主研發,從核心技術及設備制造等價值鏈高端環節入手[13],發揮國內市場規模優勢,迅速形成某些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國家價值鏈。
協同創新是指以共同利益為基礎、資源共享和優勢互補為前提,通過區域、行業或企業間協議或組織的方式,突破創新主體間壁壘,促進創新資源和要素有效匯聚,以提高創新效率的制度和機制變革。20世紀90年代以來,弗里曼、多西等學者在國家和地區范圍開展技術、組織、制度、管理、文化的綜合性創新研究,以推動技術創新和非技術創新的融合。Freeman[14](1991)最早從過程界定協同創新,把創新網絡劃分為5個類型:研究型合資企業、R&D合作協議、技術交流協議、研究協會、政府資助的聯合研究項目等。Rothwell[15](1994)揭示第五代技術創新過程的核心特征,涵蓋了創新微觀元素、中觀系統、宏觀網絡各部分內部和之間的復雜、并行、集成及彈性特征,反映協同創新過程的全面性。Jadesadalug&Ussa-hawanitchakit[16](2008)研究了“組織、市場、技術”三要素協同對創新實現的重要影響。
20世紀90年代,中國學者展開了以產學研為重點的多層面協同創新研究。協同創新是實現國家創新體系內各子系統的協同;協同創新有利于多種創新資源和多方創新主體的協調、配置和整合,有利于縮短創新項目轉為商業現實的時間,且可降低研發項目風險。產學研協同創新[17]是產學研主體之間開展的互惠互利的知識共享與知識價值轉化活動,是基于社會關系、信任、資源共享互補的知識網絡和社會網絡的嵌入互動。企業協同創新的外在動因[18]是應對日益加劇的競爭和不斷變化的環境,內在動因是謀求中間組織效應,追求價值鏈優勢,構造核心企業的競爭優勢群和保持核心文化競爭力。當今企業技術創新趨向于技術協同創新[19],而協同創新的模式選擇受到企業規模和所在行業、企業創新目標、大學研究能力、產學間地理距離等因素影響。
協同創新研究將企業創新、產業創新推向城市層面。隨著社會分工深入推進,現代城市日益從制造經濟到服務經濟轉變。全球化時代城市空間結構變化特征是,以傳統交通運輸條件為支撐的城市體系轉變為信息化網絡式城市結構,各類區域樞紐城市脫穎而出,為產業發展提供研發、貿易、信息等資源和服務。不同于傳統中心——腹地控制理論,研發樞紐城市[20]是通過網絡聯接成為全球或區域物流、知識流交換、創造和擴散節點,起到創新領導作用。研發樞紐城市形成的基礎不僅包括資本條件還包括創新環境,知識流在以網絡為載體的渠道中流動并創造出新的信息、知識、需求,形成一條知識供應鏈,深刻影響著產業創新。
城市政府在產業創新活動中承擔投入、組織、制度改革、運行監管的職責。近年來出現的武漢光谷、華南智谷、合肥顯谷等創新高地,是一定范圍內的城市群及區域協同創新產物[21],其特點主要有:一是知識資源及其載體融合,“谷”作為產業要素集聚地,便于產學研各方在構成知識網絡和協同創新節點中,實現知識供求對接與缺口補償;二是知識價值轉化能力拓展,“谷”作為知識資源的高端集中地,為知識價值轉換過程中的協同創新提供錯位合作及能力拓展空間;三是知識共享平臺的廣泛集成。政府在協同創新網絡建設中,通過搭建信息共享平臺、重點實驗室和工程中心、檢驗測試中心等,集成各類共性技術平臺,為各類創新協作奠定知識基礎,激發城市產業創新空間效應。
全球電子信息與通信產業技術創新活躍,呈現系統化、規模化、集群化發展趨勢。21世紀前10年涌現出下一代信息網絡、新型平板顯示、大規模集成電路等新興信息通信產業,各類創新園區、創新網絡、創新聯盟、創新城市不斷涌現。芬蘭建立包括諾基亞等200多家通信企業、29所大學以及一批科技中介和金融服務機構在內的“信息通訊技術聯盟”。在創新樞紐城市舊金山,核心企業Google把研發機構、銷售機構、市場范圍機構分布到全世界,形成一個企業樞紐——網絡體系。
電子信息與通信技術的廣泛運用對產業升級起到滲透、引領、示范作用,提升了制造業的發展能級[22]:一是減少制造系統能耗。1995到2010年世界半導體產能增長6倍,但碳排放卻在原基礎上下降了32%。二是提高制造系統運營效率。通過技術創新開發出替代性或關聯性的技術、工藝和產品,實現產品智能化、管理網絡化和商務電子化,改變了傳統產業生產成本函數,提高了制造系統運營效率。隨著數字化研發設計等生產性服務嵌入制造系統,制造商從單純提供產品到提供“產品+解決方案+服務”,售后產品服務包(product-services package)被廣泛采用,改變了原有產業的產品特征、市場需求以及企業競爭合作關系。
通過集聚源頭性知識資源,深圳構建了全國性的文化、金融、商貿、研發、人才交流網絡體系,城市綜合服務功能與專業化職能相得益彰,成為國內源頭性技術創新的樞紐城市。
(1)知識創造及高端研發功能。1999年以來,深圳相繼創設虛擬大學園、大學城、中科院先進技術研究院,聚集了信息通訊、生命科學等前沿基礎研究和關鍵技術資源。高新園區、孵化器、共性研發平臺、產業集群、商務會展、股權交易市場等構成了從知識源頭到企業研發、知識產權交易的創新產業鏈。
(2)科技成果產業化功能。深圳高新區擁有國家級高新技術企業1 358家,主導或參與研制的國內外行業標準667項,形成了通訊、計算機、服務外包軟件等3大主導產業集群。每平方公里工業用地產值1 236億元、凈利潤91億元、出口創匯69億元,產出強度超過臺灣新竹科技園[23]。
(3)綜合服務功能。鑒于良好的金融生態環境,深圳較早開展創業風險投資、私募股權投資、科技投融資體系創新嘗試,形成銀行機構、證券營業部、創投私募基金、擔保評估機構、律師和會計師事務所等投融資服務鏈條。深圳還創設了國際科技商務平臺、創業投資服務廣場、區域性非公開科技企業柜臺交易市場、專利技術交易中心、聯合產權交易所、文化產權交易所、新產業技術產權交易所,實現了“文化+科技”、科技與金融的滲透和融合。
(4)創新輻射功能。深圳擁有信息通信行業20家重點實驗室及8家產學研戰略聯盟,通過核心電子器件、高端通用芯片及基礎軟件產品、極大規模集成電路制造裝備及成套工藝等重大專項實施,取得一批關鍵核心技術突破。隨著創新網絡建設推進,科技型企業迸發出技術創新、管理創新、商業模式創新以及財富創造活力,輻射帶動珠三角乃至全國的協同創新。
(5)空間創新功能單元。南山的研發孵化、福田的商貿、寶安的中試,空間創新單元功能細分互動,有力地支撐了深圳電子通訊樞紐城市地位。2013年國家級孵化器南山創業中心推行“大孵化器”戰略[24],通過域內政府孵化服務活動聯盟化的綜合服務創新,將孵化器掛牌加入聯盟、開通孵化器和孵化企業服務綠色通道、建立在孵企業網絡等,實現由“孵化單個企業”轉變到“孵化整個產業”,構建密集研發——技術合作——產權交易——企業上市的高科技企業快速成長通道。福田區承擔了全市乃至全國性的專業商貿中心功能。以福田CBD為電子商務核心,福田、羅湖、南山、寶安等8個互聯網產業基地,分布了3 700余家電子商務企業[25],提供覆蓋全國的電子商務服務。
(6)產業集群創新。深圳電子信息產業集群主要有以下特征:一是生產網絡由外資帶動型向本地化特征轉化。據2010年180個中小電子企業樣本調查[26],57%企業的核心零部件供應商位于珠三角,68%的樣本企業一半以上產品在內地銷售。二是市場拓展和設計制造能力較為成熟。中小企業在較低標準的國內市場實踐其品牌制造能力,78%的樣本企業進行了產品創新,68%的企業具有獨立產品設計開發能力。由于集群知識溢出,后進企業建立產品開發能力所需時間越來越短。三是中小企業更傾向于市場創新戰略,針對金融危機后的市場變化,中小企業對于市場潮流更加關注,大型企業更強調長期的技術和管理升級。四是本地客戶提供了更大的外部創新動力。通過流動的勞動市場獲得人才以及附著的隱性知識,專業化生產的外部性為中小企業提供創新動力,本地客戶比母公司更強調產品更新換代。經過10多年發展,深圳中小電子企業能將集群知識溢出轉化為其內部知識,也能將其轉換為創新動力和對新市場機會的發掘,從而具有創新型集群特征。
城市制造業與服務業相互促進[27],產業多元化比專業化更有利于創新,可實現更快增長。深圳的經驗表明,吸引多樣化國內外研發企業和機構,加強各類企業正式與非正式創新交流,可實現創新效率增長;實施大孵化器整合戰略,推進創新投入多元化和創新服務延伸,可激發產業間創新溢出效應,提升城市創新績效。通過研發、商貿、金融等多元化功能分異與整合,可加速創新資源產業化進程,擴大中心城市輻射半徑。
世界信息技術體系正邁入智能化階段,傳感技術、大數據技術、顯示和反映技術以及軟件和集成計算技術成為主要的發展方向。作為欠發達的省會城市,合肥通過產業承接和融入,迅速切入前沿技術領域,電子信息產業呈現爆發式增長態勢。2013年電子信息產值1 200億元,占全國1.6%,軟件和服務收入占全國1.0%[28]。依靠科技資源及產業資源優勢,合肥迅速構建起本土產業鏈。
(1)半導體照明產業鏈。長三角地區擁有四個國家級半導體照明產業基地,作為泛長三角城市,合肥選擇從LED外延和芯片制造環節切入,向上游推進基板、MO源等原材料及關鍵設備發展,向下游發展背光源、顯示、汽車及通用照明等領域封裝和應用,近年來隨著20多個制造項目投建,逐步串起一條完整的產業鏈。
(2)智能家電產業鏈。合肥家電綜合市場份額占全國25%,擁有國際家用電器暨消費電子博覽會、國家級家電產品質量監督檢測中心以及一批共性研發平臺,近年來投資貿易、研發測試服務蓬勃發展,帶動了產品創新和行業技術升級。從需求彈性、區位商、研發效率看,合肥將智能家電作為產業升級方向。2013年以科大訊飛為依托,省部共建國際化智能語音千億產業園,推動芯片、網絡、無線射頻等技術研發和應用,著力打造集信息咨詢、軟件研發、產品測試、集成制造于一體的全球產業價值鏈。據專家估測,2020年中國智能家電產值將達到1萬億[29],智能電視、智能洗衣機、智能空調、智能冰箱普及率可達93%、45%、55%、38%,屆時合肥可進入智能家電產業第一方陣。
(3)平板顯示產業鏈。2008年京東方建設6代線,引來一批配套企業,形成國家級平板顯示產業基地。2012年鑫昊8.5代線上馬,帶來60余家上下游企業進駐,平板顯示產業進入規模經濟階段。2013年顯示產業投資418.82億元,重點突破OLED、3D新型顯示技術,以構建完善的技術創新體系,促進生產基地向裝備制造、研發和技術輸出基地轉型,到2015年平板顯示及衍生產業產值將達到2 000億元以上,并實現產業鏈核心價值的全面提升[30]。
(4)集成電路產業鏈。集成電路產品應用廣、技術進步快、帶動力強,據測算[31],1元產值能帶動近10元電子信息產值、100元的GDP增長。龍芯中科開發的三款IP產品、七款芯片產品,廣泛應用于移動智能終端等領域,合肥集成電路產業具有一定的創新能力和創新基礎。2012年,中科大先研院等6家政產學研用單位發起成立技術創新戰略聯盟,共建國家重點實驗室,重點推進面板驅動芯片、家電核心芯片、汽車電子芯片模塊等國產化重大專項,并以“異地共建”模式與我國臺灣新竹科學園區、美國硅谷等開展戰略合作。到2020年可建成特定領域虛擬IDM產業園,產業銷售收入1 000億元,有望成為全國集成電路制造前三、IC設計前五,國內領先及國際知名的“中國硅谷”。
(5)軟件產業鏈。合肥有各類高校80多所,研發機構300多個,學生50多萬,科技人力資源豐富,且工資、租金、企業運營成本較低,是東部沿海地區成熟產業向內地梯度轉移的戰略要地。通過引進與培育,軟件業已形成嵌入式軟件、應用軟件開發為主,面向云計算軟件、數字語音系統、過程控制軟件、智能終端軟件、公共安全管理等集成開發的趨勢。
高新技術產業化環境之一在于知識密集型服務業(KIBS)的發展。合肥已形成服務外包、電子商務、創意研發等一系列現代服務業,以及國際ITO業務接發包基地、BPO產業示范基地。但是KIBS規模及功能尚顯薄弱,不同行業創新協同度不高。就相關服務項目看,研發外包市場規模小,且普遍忽視對外部知識源利用,研發效率沒有明顯提高[32],金融和商務服務增長對創新效率有顯著促進。
學習文化、組織結構、吸收能力、創新性與高科技企業成長密切相關,共同促進創新效率和成長績效提高[33]。合肥高科技企業具有研發投入及學習能力,但是企業之間聯動創新不足,科技成果產業化率只有10%。打破傳統體制機制障礙,建設開放式創新網絡,促進區域乃至國內外高端技術、人才、資本、產業要素流入,是加快電子信息產業創新發展的必由之路。
源頭性技術創新機構將知識生產和工業前景需求高度融合,建立基礎科學研究與大工業生產體系結合的新知識轉化與產業化系統,提供關鍵技術和共性技術,在新的技術水平上為產業提升解決方案[34],從而克服現有產業系統的創新瓶頸。
2012年合肥中科大先進技術研究院成立。根據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先進技術研究院的戰略定位、研究性質、合作各方的總體意圖,其功能表現在以下三大功能性平臺。
(1)科技研發平臺。借助于中國科學技術大學雄厚的科技研究基礎和科研力量,圍繞著合肥市現有的主要產業和未來將要發展的新興產業需要,集中攻關產業核心技術和關鍵技術,搭建若干個研究中心。
(2)招智引技平臺。借助于中國科學技術大學校友資源和中國科學院系統人脈,通過招攬人才帶動引進國內外先進技術成果,以“工業招商”模式推進“技術招商”,給予相應“招智引技”政策,集聚科技及其產業要素。
(3)成果轉化平臺。圍繞著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先進技術研究各研究中心、中國科大各個學院、研究所和中科院各研究院所的科技成果,通過建立內部孵化器和外部配套園區,實現成果轉化(或創業孵化),將科技成果轉化為產業價值。
區域創新政策是創新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創新政策包括組織政策、需求端政策、培訓政策、社會網絡和國際聯系政策等類型[35]。表1反映了深圳和合肥市在鼓勵平板顯示信息技術創新發展方面政策比較。

表1 深圳和合肥市在鼓勵平板顯示信息技術創新發展方面政策比較
平板電視、電腦、手機等顯示產品的換代需求取決于芯片等上游核心元器件的技術進步,為搶占下一代技術制高點,政府應承擔投資激勵、市場引導和產業扶持角色,強化源頭性技術創新、產學研協同創新、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對產業創新系統形成的作用。
(1)采取重大應用示范工程、國產首臺首套裝備風險補償、消費品購買者補貼等措施,以規劃和政策等手段創造集成電路等新興產業市場。針對新興市場潛在消費需求不確定性問題,通過需求端政策,增加消費能力、支持消費群體擴大以傳播產品知識、支持新銳消費者的消費體驗。為了增強社會網絡和國際聯系對于創新的促進作用,建立政府為主導的官產學研用創新聯盟,并盡早介入標準制定、教育體系改進以及支持擁護者聯盟。
(2)建立健全國際化的股權投資和風險投資市場體系,以及政策性金融與商業金融結合的扶持體系,提升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發展水平,化解產業創新的不確定性風險。
(3)為激發創新活力,應為中小科技企業提供政策性貸款、擔保、投資、無償補助、財政貼息、專項扶持基金等;依托多層次產權交易市場,引導企業通過收購兼并、股權轉讓、增資擴股、債轉股等方式做大做強。盡早建立行業投資、技術、產品、工藝、裝備標準等進入門檻,形成新興產業穩定的發展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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