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真
(西安建筑科技大學,陜西 西安 710055)
擁抱自由—深度分工條件下的有機團結如何達致個人自由
張夢真
(西安建筑科技大學,陜西 西安 710055)
勞動分工與個人自由是貫穿現代社會的基本問題。工業革命和思想啟蒙在現代社會的雙重展開催生了兩者之間的矛盾:工業革命所催生的現代分工使個人越來越成為機器的附庸,思想啟蒙所喚起的人本精神則使個人自由越來越成為現代社會和政治的目標。涂爾干把勞動分工與社會團結、社會失范、和社會道德對接在一起,力圖通過普遍社會道德來克服社會失范,建立個人主義與社會整合相結合的有機團結社會。本文主要探討在深度勞動分工下如何達致個人自由的最大延伸與實現。
社會分工;機械團結;有機團結;個人自由
涂爾干將社會團結分為兩種類型,即機械團結和有機團結。社會團結在涂爾干的論述中表達為人與人之間的、全體與全體之間的協調一致相互結合的關系。社會團結的基礎是社會成員的共同價值觀念、共同的道德規范,簡而言之即被稱為“集體意識”或“集體良心”的“同一社會一般公民共同的信仰和情操的總體。”而機械團結與有機團結則對應表達了傳統社會與現代社會兩種不同的團結類型。
機械團結是建立在一種“相似性與同質性”以及“集體意識”為基礎上的團結。其社會內部組織彼此相似,并置在一起的政治或者家族團體所構成,是一種由同質的大眾所構成的整體,個體完全依附與整體,個體之間的差異性程度低,各個部分之間也沒有什么差別,以至于任何個體的抽離與缺失不會給整體造成致命性的損害。正如涂爾干所論述那樣“集體類型越能得到彰顯,分工越是停留在低級水平……社會越是原始,構成它的個體之間就越具有相似性。”
有機團結則是以高度的勞動分工和個人差異為基礎所形成的社會團結。此種社會團結與上述所述的機械團結完全相反。前一種團結之所以能夠存在,是因為集體人格完全吸納了個人人格;而有機團結之所以能夠存在是因為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行動范圍,能夠自臻其鏡,都具有自己的人格。與機械團結反映在懲罰方式的不同表現在,勞動分工的越發達其懲戒法律多為恢復性的法律,而不再是壓制性制裁一家獨大的統治手段。所以在有機團結社會中,個人不斷地脫離傳統價值的約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空間,個人人格的獨立塑造出一種全新的主體化形式。也就是說,社會分工潮流導致的歷史性結果便為“文明的進程”中形成的“個體社會”。
“社會失范”是指“集體生活的整個領域絕大部分都超出了任何規范的調節作用之外”即“社會在個體身上的不充分在場”甚至是“社會的缺席”。更為直白的講,社會失范是指當社會變遷劇烈時,舊的規范難以適用,新的規范又未建立起來,或者是某種規范功能發揮受到阻礙,亦或是幾種規范體系相互沖突,從而使人們失去了行為的規范和準則。失范便意味著社會控制機制出現了問題:其一表現為集體意識喪失原有的強制支配力,它在日常生活中變得隱晦不堪;其二便表現在個體意識缺乏管制,欲望在日常生活中變得張揚滿溢。
盡管失范由勞動分工所致,但究其根源并不是勞動分工而是社會道德的淪喪與缺失。道德權威的脫落使得涂爾干把重建現代社會的思路轉向了道德維度,提出道德個人主義的概念。即有良知的個人狀態,是實現人的最終自由狀態的前提。而“公民道德”是只有通過內化的個人道德才能發揮作用,最終狀態是達到遵從規范與自主狀態接軌的道德個人主義。在涂爾干看來道德個人主義的實現要通過“法團”與“國家”來實現。這里的“法團”并非古羅馬時期的法團,而是現代意義上的職業團體。職業群體是個人自由的有力促進者。它是“由那些從事同一種工業生產,單獨聚集和組織起來的人們所構成”的,可以發揮許多方面的功能。而個人想要獲得更為廣闊的行動領域,就決不能受到次級群體的束縛,這就要求我們有一個“凌駕于次級群體權威”——國家。“該整體框架必須依附于中央機構,即國家。職業法規只能當做一般法律的特殊形式來應用,就像職業倫理只能是共同道德的特殊形式一樣。”涂爾干認為道德體系的構建是通過個人、法人團體、國家之間的協調制約達成的。社會分工帶來了有機團結的主導地位、個人意識的解放、社會凝聚力的增強要求我們建立一整套的職業倫理。不僅需要有機團結的聯合,更需要以國家意識為基礎的機械團結,達致愛國主義,建立民主的國家形式。只有此,有機團結下的道德個人主義才能實現。
有機團結社會下由于勞動分工的高度發達,個體職能越來越專門化,確實帶來了生產能力和工人技藝的提高,帶來現代化的物質基礎,但在“現代化的過程中存在著動亂”,異化的勞動分工和失范也帶來了大量的自殺現象,帶來了傳統信仰、道德、價值觀的混亂和社會危機的頻發。
首先,在前社會即機械團結下的社會個體處于一種相似性的連接下,擁有同樣的信仰、同樣的行為模式,處于個人模仿與抄襲其他個體的循環,此時感知到的穩定秩序,所體味到的安全感,所觸摸到的自由是一種低度愚昧的自由。此時個體處于環節社會中,每個人的生存環境基本相同,個人的意識狀態也就是集體的意識狀態,個體都不能稱之為我們現代意義上的個體,此自由也不具正真的自由。誠然在有機團結社會下,失范與危機林立,社會凝聚力不及前社會那樣穩定,個體越成為個體越依賴社會。個體感到焦慮,受到困擾與鉗制,會產生回歸氏族社會,回到機械團結的想法。但我們應該清醒認識到機械團結下的自由是低度膚淺的自由,其實質是不自由。分工帶來的社會物質發展,基礎資源的豐富為個體自由發展,自由價值多元提供契機。我們在追求更大范圍的個人自由的同時逐漸認識到自由的相對價值,自由并非是不受限制,個體自由的實現是通過保障他人的自由來捍衛的。這是勞動分工所帶來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同時個體在發展中所遭受到的掣肘與困擾也是個體更自由的表現。發展的維度是直線蔓延的,不會停滯或就此重頭來過。自由也恰恰如此,從機械團結到有機團結,人體自由從集體意識抽離為個體意識,行為模式從機械壓制到個性生長,其過程都不會是毫發無傷,也正是這些傷痕的存留,這些疼痛的牽絆會更堅定我們追求自由實現自我。
C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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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864X(2015)10-0126-01
張夢真,女,陜西西安人,1991年6月,西安建筑科技大學土地與不動產法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