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瑞芝、邱建聰
(浙江理工大學,浙江杭州 310018)
基于集對分析法的浙江省經濟脆弱性評價*
智瑞芝、邱建聰
(浙江理工大學,浙江杭州 310018)
不同區域的經濟發展模式不同,面對經濟結構調整和外部因素沖擊時的抵抗能力也相應不同。本文采用集對分析法,從敏感性和應對性兩個方面構建了12個評價指標,對浙江省2006 年-2013年8年間的經濟脆弱性進行了測度評價。研究結果顯示,浙江省2006年經濟脆弱性為0.548,2013年下降為0.452,從整體上看,經濟系統的穩定性逐漸增強。當然,目前浙江省經濟發展過程中,工業增長速度減緩與工業化程度加深的矛盾,創新能力較弱和產業高度化不足與經濟結構優化的矛盾,資源要素的低成本優勢下降和環境因素制約加大的矛盾依然存在,為提高應對風險的能力,降低經濟脆弱性,本文提出了相應的建議。
經濟脆弱性;集對分析法;敏感性;應對性
自改革開放30多年以來,浙江省逐漸成為全國經濟發展的領跑者之一,由于身處東部沿海地區,與其他地方有著不同的資源要素,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形成了其獨特的發展模式。經濟發展模式的迥異,使各區域在面對經濟內部結構調整和外部沖擊時,表現出不同程度的脆弱性。脆弱性的概念由蒂默曼(Timmerman P.1981)首先提出【1】,并將其運用在自然科學領域研究中,指系統或系統組分對風險事件的承受和恢復能力。1999年聯合國開發計劃署正式提出“經濟脆弱性”的概念,將經濟脆弱性定義為“經濟發展過程中對因遭受未預料到事件沖擊而引起的損害所具有的承受能力”,此后,經濟脆弱性的研究日益得到國內外學者的重視,曲波、丁琳(2007)、吳開亞(2008)、孫平軍、修春亮(2011)、武劍、楊愛婷(2012)、鄭江寧(2013)等分別從不同角度對不同層次區域的脆弱性問題進行了研究【2-6】。可見,區域經濟的脆弱性是衡量區域綜合經濟發展的一個度,脆弱性積累到一定程度,會使區域經濟向負方向發展,并使得區域的發展產生振蕩、停滯,甚至走向崩潰。因而,經濟脆弱性概念作為衡量一個經濟體發展是否健康、穩定的重要指標,對研究浙江省經濟轉型問題以及可持續發展能力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鑒意義。
1.評價指標體系
經濟脆弱性是各種經濟指標綜合屬性的一種表現,主要包含敏感性和應對性兩個方面,其中敏感性是指經濟系統在出現內部紊亂和受到外部沖擊的情況下,所表現出承受破壞的能力,敏感性越弱,說明經濟系統越不容易受到破壞。而應對性是指使經濟系統從危機狀況迅速調整到安全穩定狀況所表現出的能力,應對能力越強說明經濟系統的自我維護能力越強,能夠從不利的影響中迅速恢復過來。經濟敏感性和脆弱性是多元結構變量,包含非常復雜的經濟環境,二者在相互作用中,共同決定了區域經濟的脆弱性。
本文從浙江省經濟發展的特點出發,構建了浙江省經濟系統脆弱性12個評價體系,如表1所示。表1中12個指標分別從正負兩方面反映其對經濟敏感性和應對性的影響。敏感性指標性質為正(+)時,說明指標值越大,導致敏感性越強,經濟脆弱性也越大,反之則反是;應對性指標為(+)時,說明指標值越大,經濟應對性越大,使得經濟脆弱性越小,反之則反是。

表1 浙江省經濟脆弱性評價指標體系
2.權重的確定
第一步:數據標準化處理
指標值越大對評估的上一級目標越有利時,采用正向指標計算方法:

指標值越小對評估的上一級目標越有利時,采用負向指標計算方法:
Xip’=(max{XP}-Xip)/(max{XP}-min{Xp})
第二步:第i個年第P項指標比重:

第三步:第p項指標的信息熵:

第四步:第p項指標的權重:

其中:Xip表示第i年第p項評價指標值;max {Xp}和min{Xp}分別為評價指標的最小值和最大值;m為評價的年份數;n為指標數。
分別將2006年-2013年各評價指標的數值代入上述步驟中,進行數據標準化處理,用熵值法計算每一年的權重指標,得到表2:

表2 2006年-2013年浙江省經濟脆弱性評價權重指標
1.模型與數據來源
根據集對分析法的思想,對浙江省2006年-2013年經濟特性展開具體分析,將每年經濟相應評價指標確定為集合E,相應指標評價標準確定為集合U。設每年的經濟脆弱性問題為Q={E,G,W, D},其中評價方案E={e1,e2,…,en},每個評價方案有n個指標G={g1,g2,…,gn},指標權重W={w1,w2,…,wn},評估指標的值記為dkp=(k=1,2,…,m;p=1,2,…,n),則問題Q的評價矩陣D為:

在同一空間內進行對比確定各評價方案中,最優評價指標和最劣評價指標,組成最優方案集U= {u1,u2,…,un}和最劣方案集V={v1,v2,…,vn}。根據集合{Vp,Up},評價矩陣D中dkp的同一度akp和對立度ckp如下:
當dkp對評價結果起正向作用時:

當dkp對評價結果起負向作用時:

集對{Ek,U}在區間[V,U]上的聯系度μ為:

則方案Ek與最優方案的貼近度rk可定義為:rk=ak/ak+ck),rk指數反映了待評價方案Ek與最優方案集合的關聯程度,rk值越大表示被評價對象越接近評價標準。
本文涉及到的數據均來自于2006年至2013年《浙江省統計年鑒》。
2.評價結果及分析
基于熵值法和集對分析的理論方法,首先應該對經濟敏感性和應對性指標進行KMO檢驗和Bartlett球形檢驗,檢驗結果顯示KMO值>0.6,并且Bartlett球形檢驗也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了相關矩陣是單位陣的零假設,即本文的指標數據適合做因子分析。計算出2006-2013年的權重指標后,將繼續運用集對分析法,把2006年-2013年浙江省各指標體系數據代入相關公式;計算出浙江省2006-2013年的經濟敏感性值rS、應對性值rR;繼而以敏感性值和應對性值作為脆弱性的基本指標算出經濟脆弱性rv,結果見表3,并根據表3,繪制出2006-2013年浙江省經濟系統的脆弱性、敏感性、應對性趨勢曲線,見圖1所示。

表3 2006-2013年浙江省經濟敏感性、應對性和脆弱性比較表

圖1 浙江省2006-2013年經濟脆弱性、敏感性、應對性變化趨勢
從以上表3和圖1所示,我們可以看到浙江省經濟脆弱性從2006年的0.548下降到2013年的0.452,整體呈下降趨勢,說明浙江省這8年整體朝著穩定安全方向發展,應對外界影響的能力以及抗沖擊能力越來越好。但從敏感性曲線來看,從2006年的0.476上升到0.511,從中一直波動不穩定,整體呈上升趨勢,說明浙江省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還是有很多不確定因素,自身發展產生的矛盾越來越多。從應對性曲線來看,應對性曲線呈下降趨勢,從2006年的0.608下降到0.393,應對性對浙江省經濟脆弱性并沒有起到好的作用,相反,拉大了脆弱性的值。從整體上來看,浙江省經濟脆弱性還是趨向穩定的方向,同時說明浙江省經濟發展中仍然存在許多問題,并未持續保持高速發展的模式。
從表3可以看出,2006-2013年浙江省經濟脆弱性值最低為0.452,脆弱性值最高為0.574。為了進一步探討各年份敏感性和應對性對經濟脆弱性的影響,計算出全省平均脆弱性值M=0.522和標準差std=0.0406,進行進一步探討:
(1)當(M+Std) (2)當M (3)當(M-Std) (4)當0 通過對浙江省2006年-2013年經濟脆弱性的研究與分析,我們可以發現,浙江省整體來說,經濟脆弱性越來越小,也就是抗沖擊能力越來越穩健。然而,目前就浙江省而言,工業和投資增長不快與工業化程度加深的矛盾,創新能力不強和產業高度化不足與經濟結構優化的矛盾,低成本競爭和高消耗資源與要素和環境制約加大的矛盾【7】,始終影響著浙江省經濟的持續穩定發展。浙江省經濟系統脆弱性的下降主要建立在敏感性不斷下降與應對性不斷提高的基礎上。因此,降低浙江省經濟系統脆弱性,增強經濟系統可持續發展能力,需要兼顧敏感性和應對性兩方面。為了浙江省更好更穩定的發展,本文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1.加強經濟系統的自組織能力,降低敏感性。浙江省經濟改革開放30多年來,依靠大量的民營企業,以塊狀經濟、外向型經濟為特色,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然而,在新的經濟發展環境下,該模式逐漸暴露出一些問題,如勞動密集型為主的產品附加值低、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羸弱、對外貿易依存度過高等。上述原因導致經濟系統的敏感性較高,一旦面臨外界的干擾,承受破壞的能力較弱。因而,浙江省應該從整體上引導產業結構的提升轉型入手,大力扶持中小企業自主創新,尤其應該重視傳統產業創新,提升產品附加值。同時,政府應適當在收入分配制度方面進行改革,提升居民的消費需求,提高產品的需求收入彈性。 2.強化政府服務意識,提高公共服務效率。為了浙江省今后更好的發展,對于政府來說,一定要繼續加強市場服務意識,提高公共服務效率。首先應深化教育體制改革,重視人力資本積累;加大對企業研發的財政金融支持,盡快從制度層面上設計自主創新的激勵機制,完善知識產權保護機制,形成技術和知識的有效擴散機制,培養和增強人們的自主創新意識和能力。其次,政府應深化市場體制改革,從制度層面為大量民營企業掃清自由競爭中的障礙,營造出公平的競爭環境,提高市場資源配置的效率。再次,建立和完善地方經濟系統預警和應急機制,一旦經濟系統可能遭受較大沖擊,地方政府應該靈活運用“看的見的手”進行資源配置,提高經濟系統的應對能力,降低經濟脆弱性。 [1]Timmerman P.Vulnerability,Resilience and the Collapse of Society:A Review of Models and Possible Climatic Applications[M].Toronto,Canada:Institute for Environmental Studies,University of Toronto,1981. [2]曲波、丁琳.對區域經濟脆弱性內涵的理論闡釋[J].當代經濟,2007(2):62-63. [3]吳開亞.巢湖流域農業循環經濟發展的綜合評價[J].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08年第18卷(1):94-98. [4]孫平軍、修春亮.基于PSE模型的礦業城市經濟發展脆弱性研究[J].地理研究,2011年第30卷(2):301-309. [5]武劍、楊愛婷.基于SPA的廣東省區域經濟脆弱性及障礙因素研究[J].經濟地理,2012,第32卷(9):32-38. [6]鄭江寧、顏澄.基于SPA模型的浙江旅游經濟體系的敏感性及應對性研究[J].生產力研究,2013(7): 103-105. [7]周必健,浙江工業“十二五”戰略構想工業經濟實現又好又快發展,http://www.zjjxw.gov.cn/jxdt/zjgy/ 2010/12/16/2010121600096.shtml. (責任編輯:牛域寧) 注:*本研究成果受到浙江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浙江理工大學應用經濟學基地資金資助(項目編號:2014JDLXZD08)。三、結論與政策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