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璦蓉
(西華師范大學歷史與文化學院,四川南充637009)
《南部檔案》所見的公文傳遞程限制度研究
劉璦蓉
(西華師范大學歷史與文化學院,四川南充637009)
公文及時、有效地傳遞關系到國家政令的順利傳達,是國家社會管理中的重要環節?!肚宕喜靠h衙檔案》中有關公文傳遞的程限記載較多,從中對比發現,官方規定的公文傳遞的程限與實際的傳遞效率有時存在偏差。以南部縣公文傳遞程限制度為中心,探討其官方法律規定和實際運作之間的背離,以及背后的社會原因及整頓措施。
公文傳遞;《南部檔案》;程限制度
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置郵傳命”對一個國家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郵”就是承擔傳遞官方公文、官物等的驛、站、臺、塘、鋪等郵傳機構;“命”,顧名思義是命令,主要是指官方的公務文書。官方公文代表國家政令,高效準確的公文傳遞關系到國家的運轉,尤其在戰爭中,軍令的快速傳達甚至決定著國家的生死存亡。學術界有關清代公文傳遞程限制度的研究多集中于介紹清代公文傳遞程限制度的法理,探究違反程限制度的原因和表現,研究各地不同的程限制度以及保證公文按程限遞送的措施等方面①。但這些研究中尚鮮有利用檔案資料進行的實證研究,對縣級公文傳遞的狀況尚無人問津,對公文傳遞實際運行狀況尚無人考察,現根據清代官方文獻、《南部檔案》、地方志等資料來考釋。
程限,也稱期限,關系到公文傳遞的效率,國家以法律形式規定公文傳遞的程限,以保障國家長治久安。公文傳遞根據不同地區的具體傳遞情況設置不同的郵傳機構,筆者在查閱《清代南部縣衙檔案》(以下簡稱《南部檔案》)時發現,南部縣與其他官府之間主要依靠鋪遞機構來承擔傳遞公文的重任。
《大清律例》對鋪遞機構傳遞公文程限作了詳細規定,要求鋪兵須日行三百里[1];由于全國各地地理狀況不同,各地遞送公文的效率亦不同,如福建省公文傳遞的程限僅為日行六十里[2]。而《南部檔案》里記載乾隆年間公文傳遞的程限要求是“每日限行一百五十里,如有壓前等后,任意延擱者,即嚴提該鋪司,從重責革,以示懲儆”[3],嘉慶年間也未有變化,“遵守舊定章程,晝夜限行一百五十里遞送”[4],到清代末期鋪兵遞送公文程限規定亦未有變化。由此可見,在南部縣的官方規定中,晝夜限行一百五十公里是公文傳遞最基本的要求,那么實際的公文傳遞效率又是如何,公文傳遞能否達到規定的程限?
為了保證公文及時傳遞,從漢代起就明確規定了公文傳遞時限及對違限的處罰[5]?!赌喜繖n案》中所見的公文傳遞程限記載較多,主要體現在官方的排單、清冊、札文中對傳遞公文的時刻記錄中?!耙老迋鬟f”是公文傳遞的基本原則,那么,清代南部縣的公文傳遞程限實況又是如何?
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南部縣知縣張景旭上呈的一份二月份接遞上下各站排單限行公文日期時刻的驗折清冊,為我們提供了具體的實證:
1.下站閬中縣西河塘離卑縣豊英站四十里,豊英站至金峯寺五十里,金峯寺至碧山站四十里。
2.上站鹽亭縣離卑縣碧山站六十里。
3.縣城底站離豊英站九十里。
……
二月初六日未時八刻,鹽亭差趙貴送到,學憲二月初三日發投本院排單公文一角,限行三百里,又鹽憲二月初三日發投巴州、卑縣厘局排單公文二角,均限行三百里,專差何樹于初七日午時八刻送交金峯寺,差王富于初八日丑時四刻送交豊英站。差王斌于初八日戌時二刻送至西河塘交替。又差李明于是日送至卑縣交替,均掣回收管。
二月初□日戌時初刻,卑縣差李玉送到,學憲二月初八日發投內江排單公文一角,限行二百里,專差李明于初十日寅時八刻送交金峯寺,差王富于初十日酉時八刻送交碧山站,差何樹于十一日午時八刻送至鹽亭交替,掣回收管。
至卑縣交替,均掣回收管。
二月二十七日辰時八刻,鹽亭差劉萬送到,臬憲二月二十三日發投府憲排單公文一角,限行五百里,專差何樹于二十七日戌時八刻送交金峯寺,差王富于二十八日巳時八刻送交豊英站,差李開于二十八日未時八刻送至西河塘交替,掣回收管。
光緒二十九年三月十一日兵房呈[6]。
這件檔案記載了每站的間距及傳遞公文的路線,即從上站鹽亭縣到南部縣內碧山站距離60里;南部縣內碧山站距離金峯寺40里,金峯寺距離豊英站40里;南部縣豊英站距離下站閬中縣西河塘40里;南部縣豊英站距離縣城底站90里。讓我們來看看實際的公文傳遞情況與官方規定是否相符?
古代時刻與現代計時方式不同,古代將一天的時刻用十二地支來表示,以夜半二十三點至一點為子時,一至三點為丑時,三至五點為寅時,依次遞推,并將一晝夜分為一百刻,一刻鐘約為現在的15分鐘。古今計時對比如表1所示。

表1 古今計時對比表②
檔案中記載的南部縣在二月初七日遞送的幾件限行三百里的傳遞情況是:專差何樹于先在午時八刻送交金峯寺,換算為24小時制的計時,即二月七日,12:45—12:59,暫且約等于12:50;接下來傳遞到豊英站的時刻是二月八日丑時四刻,1:45—1:59,約計算為1:50,而金峯寺站到豊英站的距離是50里,這段路程傳遞時間,約計為13小時;依此類推,南部縣豊英站到閬中縣西河塘站歷時約為17小時,兩站距離40里;這兩段路程加起來一共是90里,歷時約30小時。那么一天多的傳遞里程遠不足三百里。那么限行三百里的計算周期是多長?
清代官箴書中記載“有彼省傳送鄰省及京部院之文,每晝夜須行三百里”[7],還有《大清會典則例》也提到“晝夜限行三百里”[8],而檔案中一晝夜行程里數根本無法達到晝夜限行三百里。此外,另外兩件的情況是:專差李明在二月初十日遞送的限行二百里公文32小時傳遞100公里,二月二十七日遞送的限行五百里的公文,也是18小時傳遞90里路程。
由此得出,這三件都未達到文件的傳遞程限規定。公文傳遞在南部縣的實際情況基本達不到限行公文的傳遞要求,甚至達不到南部縣限行一百五十里的規定。這體現出官方規定與實際公文傳遞實況在程限制度方面產生背離。
有清一代對鋪遞厲行程限制度,未按程限傳遞公文各方要受到懲罰?!赌喜繖n案》中有很多案例,比如說光緒三十一年的堂諭為我們提供例證:
堂諭提訊碧山、金峯、豊英三站號書王從治等往站號書經理公事,責任匪輕站差遞送文件,應宜隨到隨遞,何得三月十四日申時接到大憲排單,限至五百里之文件三站遞送,遲至三日之久送交前站接遞,緊要公文實屬疲延,倘玩已極,均將各站書差笞責,姑念均各俯首認錯,并將碧山站王從治枷號守候,上憲批回再行開釋,此判。
光緒三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兵房敘[9]。
從檔案中“限至五百里”來看,這是一起傳遞緊要公文拖延遞送的案件,被遲延了三日,清朝律例明文規定“凡鋪兵遞送公文,晝夜須行三百里,稽留三刻,笞三十,每三刻加一等罪,止笞五十。”[1],這說明公文稽留,鋪兵要受刑罰。縣官的批示也是“倘玩已極,均將各站書笞責”“并將碧山站王從治枷號守候”。
“違限”相關責任人要承擔連坐責任。清代《兵部處分則例》對馳遞緊要公文的處罰是“如係限行四、五百里緊要公文將遲延三刻以上之員降一級留任(公罪),上司罰俸一年(公罪)”[9],而對縣級長官所受處分,法律卻很少有明文規定?!赌喜繖n案》中一個案例記載:
總督部堂錫批本司呈詳遵批核議南部閬中等縣接遞五百里公文遲延,分別記過請示一案。奉批如詳,將鹽亭縣孫令錫祺記大過一次;署金堂縣李令淇章,前署中江縣武令文源各記大過二次;三臺縣黃令應泰,署閬中縣丁令壽芝各記大過三次;南部縣王令廷贊記大過五次,均不準其抵銷。以為驛務廢弛者戒至,此次分別記過已屬從寬。所有照章應繳銀兩,如果再任宕延,更無以示儆戒,應飭該令等各將記過銀兩勒限,一個月內如數清解。如敢拖延,即由司詳請撤任不貸,仰郎分別移行遵照繳排單存等因[10]。
遞送公文時稽延時刻要受到處罰,何謂稽延時刻,是指公文遞送逾期不至。檔案中不僅記載了與傳遞公文稽延時刻有關的沿途的官員的行政處罰——記大過處分,還清楚地記載對有監督責任的縣級長官處以罰金,原文載:
總督部堂錫批:本司呈詳遵批核議南部閬中等縣接遞五百里公文遲延分別記過請示一案。奉批如詳,將南部縣王廷贊記大過五次,不準抵銷,并飭照章將記過銀兩勒限一月內如數解清,等因奉此。遵查記過一次罰銀十五兩,記大過一次,罰銀三十兩。奉前憲臺萬通飭有案,今卑縣各站書役接遞公文遲延,卑職失于察覺,咎有難辭,記以大過五次,應罰銀一百五十兩,茲特彈兌封固,備具文批,理合申解[10]。可見,無論制度上,還是實踐中,對稽延傳遞緊急公文的情況受到的處罰都很嚴重,鋪兵要受到刑罰,地方官可謂名利兩失。
通過對《南部檔案》公文傳遞實況的考察,我們發現官方法律的程限規定與實際公文傳遞的效率之間存在偏差,并且《南部檔案》中對負有傳遞公文連帶責任的各方進行處罰的文獻記載彌補了官方法律規定方面的空白。
(一)地形交通因素
四川盆地地形山地環繞,據《南部縣域圖說》中記載,“南部界連九邑,水路交沖,田少山多”[11],“四郊地利險據,上游嘉陵江、西河二水回繞,東南靈云跨鰲重嶺,拱于西北;左而斷岸,臨江行舟,望若環堵;右而峭岸,近道路人視若重垣。至于層巒疊嶂,大藪深溪逐處,天然籍以保障,斯封可以倚,安如磐石?!盵12]在四川山地地形的南部縣,公文傳遞主要依靠人力的“鋪司兵”傳遞,或驛站的“馬遞”,或二者交叉進行,這就導致傳遞效率相對較低,與平原地區無法比擬。
(二)氣候因素
古代交通不便,四川夏季多雨高溫,秋季更是陰雨綿綿,這就造成傳遞公文的驛路常常被淹,無法通行,傳遞公文自然被延誤,突如其來的大雨甚至造成公文的丟失。
“本年入夏以來,江水驟漲,仍由各口倒灌入境,勢若建□,致將卑縣往南驛道自張家峪起,自界溪橋止,約計四十五里;北路自西支提起,至唐嘴止,計三十余里,悉被淹水,深四五尺及七八尺不等,日行文報均系雇船渡送?!盵13]另外一件保寧府發給南部縣的札文也記述“據此查該縣驛路被淹,因系實在情形,惟餉鞘有關軍需,未便截留,自應設法用船渡送,至遞觧人犯,準照章五、六、七三個月暫行截留,不得退還,八月后無論水勢曾否涸復,即行照常遞觧。”[13]從中看出氣候因素導致公文傳遞受阻,官方也會靈活處理因天災造成的公文傳遞稽留的問題,比如走遞改為舟運,暫停運送官物,待“雨季”過后再恢復運送。
(三)機構腐敗導致傳遞不力
公文傳遞的方式是逐站傳遞并嚴格按照排單記載的時刻傳遞,于是就有不能按時傳遞之站為了逃避縣官處罰,而故意虛報時刻?!赌喜繖n案》中不乏這樣的例子:
“奉批細核冊報,十四日一起,碧山報巳時四刻交收,該縣報未時八刻接到;十五日一起,碧山報午時一刻交收,該縣報午時四刻接到;二十一日一起,碧山報午時八刻交收,該縣報未時四刻接到。查川省驛站挪填時刻,久成慣技,若再任其積習不改,何以資整飭,而速郵政。”[14]
還有些鋪遞機構為了貪污鋪司兵的工食銀兩,會不按要求設置鋪兵的名額,或者以老弱充數,鋪司兵人手不夠,老弱鋪司兵不堪繁重的遞送任務,遇到遞送公文數量較多時,便無法應付差事,一旦被發現,鋪司便受到革職的處罰,“合亟將札嚴飭到該司,即便通飭各屬,務將額設鋪司募補足額,不得短少,并以老弱充數。”[3]
面對公文傳遞不力,地方官制定了相關的規章制度,保證公文的安全、及時傳遞。
由于多雨天氣,鋪司兵遞送公文時,容易導致“遞角”(遞送公文的簡稱)被雨淋濕,因此,一般都會對“遞角”小心包裹,就如現在快遞包裹需要紙箱保護,那時候是用油紙包住的方法來保護,“務須制備包袱油紙,小心包裹”[4],乾隆年間,兵部因北京大興縣屬朝陽鋪司沉擱公文多達八百余件,兵部為興利除弊,議定了諸多的整頓措施,筆者歸納為:
1.州縣派撥一名經書至鋪遞,經辦循環號簿的登記工作,在循環號簿上填注所遞送公文的日期、件數、遞送責任人,并且辦理遞送公文回鋪后的回照銷號工作。撥派經書起到監督鋪司的作用,并且所撥派的經書薪水需州縣官自己承擔,不得以公費申報。
2.州縣官十日一次調取核驗循環號簿,并按月申報總理郵傳衙門。
3.年終時置辦“并無遲匿”印結,送到兵部進行覆查。
4.對于稽查不力、怠慢延擱的州縣官,根據犯案程度受到罰俸、降級等處罰[15]。
《南部檔案》中也有記載乾隆時就要求鋪遞“一面給發循環號簿二本交鋪書收存,一登自此而來,一登自此而去,注明年月日時及何衙門發行發申之件按月呈送地方官查閱,循去換來”[3]。嘉慶年間,管理更加嚴格,不僅仍循舊規,設立循環號簿發給各塘鋪司,還要求“凡遇上下往來一切公文,于票內填注系何處,鋪司姓名,送到、接收、轉遞月、日、時刻、角件、數目,截平交給執回”[4]。這樣一來,循環號簿上填注的傳送公文的責任人、傳遞過程中的準確時間、公文的大致類型、公文的大致數目都一目了然;并且鋪司兵還要上交回執單,使得傳遞環節中的每一環都嚴格把關,減少失誤,鋪司兵便不敢輕易亂填時刻。
典史、巡典是稽查鋪遞機構的基層巡查人員,他們對鋪司兵遞送公文負主要的監察責任。上級官員委派他們按時前往鋪遞稽查,一般是每十日稽查一次,稽查的內容有以下幾個方面:
1.稽查遞送公文的人員情況。包括鋪司兵的數額,質量。“稽查鋪司兵的數額是否短少,人員是否精壯,有無老弱充數?!盵3]
2.稽查遞送公文的效率情況。遞送公文的程限,是否按限行一百五十里遞送,如有“如有壓前等后,任意延擱者,即嚴提該鋪司,從重責革,以示懲儆?!盵3]
3.設立循環號簿,按十日一次調取各鋪的循環號簿,逐加查核,并與上下鋪司號簿查對。最后,典史、巡檢若沒有盡到稽查責任,要受到懲罰或被彈劾。“并將稽查不力之巡典等官,嚴揭請參。”[4]
4.要在每月月底檢查遞送公文的往來的情況,并將所遞送公文的數目及時刻詳細對比查核,再統計匯總成清冊,將清冊和“聯票”一起上報上級衙門?!坝谠碌讓⒙撈币约斑f送往來公文角件、時刻詳細比對,造具清冊,同聯票申赍本署司衙門,以憑查核。”[4]
清代實施公文傳遞程限制度,有效地對公文郵傳體系進行規范,是極重要的一項行政管理的制度。國家官方有統一的公文傳遞程限制度的規定,各地根據實際情況亦會制定一套適用本地區的規定。從清代四川南部縣的公文傳遞實況來看,實際傳遞公文程限常常未能達到要求,違限傳遞各方責任者受到處罰。而面對傳遞不力的狀況,官方出臺的整頓策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公文傳遞不力的困境。本文利用新發現的《南部檔案》資料對清代公文傳遞程限制度進行實證分析,以期為學術界展開研究縣級公文傳遞的情況起到“拋磚引玉”之作用。
注釋及參考文獻:
①相關研究成果有:劉靜.清朝續文獻通考?郵傳考?郵政的整理與研究[D].南昌:江西師范大學,2007;陳后生.論臺灣鋪遞的設置與管理[J].現代臺灣研究,2009(2);徐紹敏,方敏,胡紅霞.清朝檔案立法概述[J].浙江檔案雜志,2006(12);艾永明.清朝文官立法中的效率原則探微[J].江蘇社會科學,2009(3);趙建群.清代福建公文傳遞制度研究[J].福建論壇(文史版),1993 (4);葉士東.晚清交通立法研究[D].北京:中國政法大學,2005。
②此表根據鄧治凡:《漢語同韻大辭典》(武漢:崇文書局2010年版)和現代計時統計而成。
[1]大清律例·兵律:卷二十二[Z].
[2]趙建群.清代福建公文傳遞制度研究[J].福建論壇(文史哲版).1993(4).76-77.
[3]清代南部縣衙檔案[A].Q1-2-42.南充市檔案局藏.
[4]清代南部縣衙檔案[A].Q1-3-33.南充市檔案局藏.
[5]柳正權.中國古代行政程序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12.
[6]清代南部縣衙檔案[A].Q1-16-10.南充市檔案局藏.
[7][清]黃六鴻.?;萑珪?卷三十[M].清康熙三十八年金陵濂溪書屋刊本:1390.
[8]大清會典則例:卷一百二十一[Z].
[9]兵部處分則例:卷之二十四[Z].
[10]清代南部縣衙檔案[A].Q1-17-16.南充市檔案局藏.
[11](同治版)南部縣輿圖說[Z].
[12]道光南部縣志[A].卷之三.
[13]清代南部縣衙檔案[A].Q1-13-1091.南充市檔案局藏.
[14]清代南部縣衙檔案[A].Q1-13-7.南充市檔案局藏.
[15]清實錄:卷一千一二[M].影印本.北京:中華書局,1986: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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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 Ai-rong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West 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Nanchong,Sichuan 637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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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董應龍)
2015-09-30
劉璦蓉(1990-),女,陜西西安人,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近現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