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法人》見習記者 李立娟
“專車”運營路在何方
◎ 文 《法人》見習記者 李立娟
針對監管者的表態,各家專車運營商也在加快自我整肅,希望建立一套完善、合規的專車運營模式,針對專車的監管之路才剛剛開始
3月12日,交通部長楊傳堂在兩會期間表示:“永遠不允許私家車進入專車運營。” 并做出出租車行業相關指導意見今年出臺的表態。
與之相對應,繼打車軟件燒錢競爭之后,專車又成為出租車市場又一競爭熱點,滴滴、快的、神州以及Uber等各大巨頭紛紛進入到這一市場。
毫無疑問,專車市場的快速發展必然會引發一場變革。但作為一個新興的行業,專車的市場運作與國家的宏觀調控之間如何取得平衡,是專車行業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此前,有關專車的合法與非法,一直存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在交通運輸部部長楊傳堂做出“永遠不允許私家車進入專車運營”的表態之后,喧喧鬧鬧的私家車參與專車運營是否合法的爭論可就此而止了,國家的態度已成定局。而出租車以及專車行業如何進行進一步規制,彌補立法空白,兩會期間的“廢除出租車專營”“推動出租車體制改革”呼聲更是備受關注。
楊傳堂部長在對媒體的回應中稱,出租車改革已經進入重要階段,初步指導意見已有大體輪廓。改革意見最快上半年出臺。在談及出租車、專車之爭時,楊傳堂表示,今年交通部將出臺專車市場指導意見,將對專車、出租車制定指導價。
專車為何引發了打車軟件不曾受到的非議以及討論,原因在于打車軟件與專車在模式上有根本不同,打車軟件是依靠出租車體系進行運營的,而專車則已經遠遠超出了對出租車體系的補充,專車與出租車形成了一種競爭模式。
全國乘用車市場信息聯席會副秘書長崔東樹對《法人》記者解釋道,專車的產業化競爭是引發熱議的原因,因為專車的競爭對象是國內運營封閉的出租車壟斷的體系,而且是在這個體系目前運營利潤嚴重不足的情況下出現的。專車采取高端化、相對訂制化的運營模式,對其是有一定沖擊的。專車客戶的服務較之出租車相對較高,對社會以及客戶而言,滿足了他們的需求,是在市場競爭的條件下,滿足一定的利益平衡,這對客戶而言是有正面效果的。
但是在法律上專車如何進行界定,山東新亮律師事務所王新亮律師在接受《法人》記者的采訪時表示:所謂的“專車”只是幾個打車軟件公司自定義的一個名詞而已,從法律上并沒有界定,而至于專車運營,雖然法律沒有明確的規定,但是在我們國家有明確的法律法規針對汽車營運做出規定,也就是說只有具備了營運許可證的車輛或者是單位才能從事營運,因此凡是不符合法律關于營運規定的任何車輛從事營運行為,在目前的法律框架內都是不合法的。
出租車行業的法律框架改革國家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但是,近日發生的“專車第一案”再一次引發社會的關注。
2015年3月19日,被稱為“專車第一案”的陳超起訴濟南市城市公共客運管理服務中心行政處罰一案被濟南市中區人民法院正式受理。
陳超訴稱,其因使用專車軟件提供專車服務,被濟南市城市公共客運管理服務中心做出“責令停止違法行為,處以二萬元罰款。”他認為被告做出的行政處罰決定,存在處罰主體錯誤、認定事實錯誤、執法程序違法和適用法律錯誤,遂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要求撤銷被告濟南市城市公共客運管理服務中心對其做出的行政處罰決定。
根據濟南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官方微博顯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四十六條之規定,法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原告陳超訴被告濟南市城市公共客運管理服務中心行政處罰一案。此案將于2015年4月15日公開審理。
客管中心認為,在專車非法運營上,證據是充足的。但是,陳超的代理律師北京文薪律師事務所李文謙在接受《法人》記者的采訪時表示,首先從運管中心出示的證據來看,他認為勝訴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運管中心的行為是以行政力量來干預市場的行為,專車的出現是市場發展的必然產物,這種新興產物是一種創新的舉措。雖然說在法律層面上屬于一個模糊的地帶,但是并沒有違背現行的法律。
該案件已經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其判決結果將對推動整個行業及立法的發展具有積極意義。
今年2月,滴滴與快的發布了一份出人意料的聯合聲明,聲明中稱滴滴和快的進行合并,這兩家公司的合并促成了專車應用程序的行業龍頭。近期,Uber進軍中國,有在百度的撮合之下與易到用車進行合并的跡象。行業內競爭可謂是日益激烈。
針對專車運營改革問題,各企業也紛紛在國家法律出臺之前,出臺自己的管理辦法以改善運營。
滴滴公關部薛帥在接受《法人》記者的采訪時,回應了私家車掛靠的質疑,以及國家基本表態后滴滴如何運營等問題。薛帥告訴《法人》記者:“滴滴一直跟租賃公司進行合作,并在與租賃公司簽約的四方協議下開展業務,中間通過租賃公司可能會有私家車的混入,但是如果私家車企圖直接加入滴滴進行運營合作,這肯定是不被滴滴認可的。”
他進一步說,雖然兩會期間楊傳堂部長說不準許私家車介入,但是他也同時說了鼓勵專車市場的發展,在監管方面可能還會更加嚴格一點,滴滴也發布了《互聯網專車服務管理及乘客安全保障標準》,這個規范發布的意義在于,目前市場存在私家車混入運營的現象,所以企業應從自身做起進行自我規范。
“因為現在行業相關立法還不健全,滴滴就從自我出發,看有什么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保障滴滴運營的車以及人都是經過高質量培訓,出口入口都是正常的。”薛帥說,滴滴和快的發布的這個標準,也是對國家政策的一種回應,是一種自我表態以及自我約束。到未來國家出臺相關規范之后,企業再統一進行配合。
關于這個規范的法律定位,王新亮律師對《法人》記者解釋道,該規定只是一家公司為了防范司機和乘客在營運期間產生危險和糾紛而發的一個相當于提醒的文件,沒有法律意義,更談不上是對“私家車是否可以做專車”進行的解釋。如果隨著政策的放開或法律的允許,“私家車可以做專車”得以實現的話,該文件可能會起到一定的示范意義。但目前來說,僅僅是一個公司的內部規定而已。
除滴滴和快的外,近期易到用車也同時通過官方聲明表示稱,對于行業近期所發生的各種變化,將會堅持不對抗、不放棄,正在和政府管理部門一起在理解現實的基礎上,以更創新和更有建設性的方式,推動行業健康發展,促進社會文明和進步。
就專車行業如何進行進一步的規范,崔東樹告訴《法人》記者,首先應該規范專車的范圍,尤其是準入的范圍,比如說屬于租賃公司的車輛往往才能作為一種專車,而且服務及其他附加相關制度都有相應的規范化機制,這樣從服務以及安全性各方面來說,都有一定的保障,所以在準入方面,國家應該設定一定的標準。
其次是價格體系。價格體系應該有一定的合理控制,專車準入的門檻雖然較高,但是卻是高利潤的區域,進入的企業比較多的話,會導致與現有出租體系的利益矛盾加劇,就不利于相對穩定發展。所以對價格應該有一定的調控手段,這樣才能確保在現階段均衡地發展。
張新亮最后對《法人》記者建議:“專車第一案”之所以會引起各大媒體的廣泛關注,主要還是由現在的公共交通壓力大、交通高峰期時打車難這一原因引起的。
基于現狀,如果專車或其他類車輛能在法律規范的范圍內合法營運,也未嘗不是一種對公共交通的有益的補充,但這一切都必須是在合法的前提下,如何充分利用各類車輛、能真正緩解公共交通壓力,是現在應該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