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寧
摘 要:從秦朝到漢朝經歷了長期的艱苦探索,封建統治者才最終確立了“禮法結合”的政治文化模式,并逐漸成為后續兩千多年的封建王朝的主流模式。因此,本文力求從深層次探索秦漢“禮法結合”背后的原因,從而對秦漢的禮制與法制沿革進行了詳細的分析。
關鍵詞:秦代;漢代;禮制;法制;分析
秦朝是我國歷史上一個非常重要的朝代,其是由戰國后期的秦國發展起來的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大一統王朝,其在這一階段所創設的經濟、政治、文化等方面制度為后續兩千多年的封建王朝提供了藍本。而漢朝則是繼秦朝之后的大一統王朝,分為西漢和東漢,漢朝文化統一,科技發達,華夏族自漢朝之后逐漸被稱為漢族,其為華夏文明的延續與挺立千秋做出了非常巨大的貢獻。正是在這兩個歷史階段中,封建統治者的艱苦探索,才最終確立了“禮法結合”的政治、經濟、文化、法律模式,并為了后續封建社會的主流社會控制模式,本文正是力求從深層次探索秦漢“禮法結合”背后的原因。
一、秦代的禮制與法制
一提到秦朝,很多人都會將其與暴虐、刑殺以及酷法聯系在一起,實際上,雖然正是“重刑主義”加速了秦王朝的滅亡,但是禮制與法制這兩個社會控制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也處在一種“混一”的狀態之中。首先,對于秦朝的禮制來說,并非完全被法制系統壓制,有時候秦王朝為了彰顯皇權的至高無上,還對禮制比較重視。比如,當秦始皇統一了六國之后,還注意對東方六國的禮儀文明進行吸收,公元219年,秦始皇來到“禮儀之邦”齊魯故地,命令在泰山上刻石,辭日:“男女禮順,慎遵職事,昭隔內外,靡不清靜,施于后嗣。”,即是對當地男女之間界限分明,以禮相待的表彰,從而給后代留下好榜樣。同時,秦王朝曾經還在既有的價值觀念上出發,對落后的風俗進行嚴厲的批評和處理,比如,其曾經在會稽提出“殺奸夫者無罪”等嚴厲措施,來對男女關系進行校正。同時,親王朝還注重對社會教化手段的運用,從而將禮制這一社會控制手段演繹到了一定的地步。
同時,在法制方面,藏在秦王朝殘暴、繁法酷誅的后面,也有其相對合理的一面,這也是秦王朝受到儒家思想因素影響的原因所在。比如,在秦朝,對于違反了工商經濟法律的違法行為,通常情況下采用經濟制裁和行政處罰的方式,很少會直接使用刑罰。如在物品的質量檢查中就采用的是行政處罰結合經濟制裁的方式,同時將連帶責任貫徹其中。而且,在秦朝的法律中,對行政法規的執行也有著一定的合理性,這在任官標準上能夠看出一二。秦朝將“德才兼備”作為任官的標準,這在《秦簡·為吏之道》有著詳細的描述。秦律還受到儒家刑法思想極其有限的影響。在秦朝的法律中還有著對“家罪”、“不孝罪”等同罪異罰的規定。
總之,秦王朝在統一了六國之后,將“專任刑罰”作為秦朝處理國家事務的指導思想,并將其推向了極端的“重刑主義”,而且雖然在秦朝“重刑主義”之下還隱藏著禮制的暗流,但是我們仍然需要正視二者的嚴重不對等,“法”的比重與社會功能明顯高于“禮”,更多時候,“禮”總是游離在“法”之外,二者的融合特征非常細微,“法”仍然是秦王朝的主干所在。
二、漢代的禮制與法制
正是由于秦王朝在禮法中的失敗,使得漢朝的統治者開始對歷史教訓進行總結,極力尋找二者之間最佳的歷史結合點。不過禮法的“混一”狀態在漢朝還在繼續,直到漢武帝時期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禮才開始正式融入法中,禮法結合的趨勢開始明朗起來。漢初,由于漢朝統治者君主專制的需要,使得黃老無為的思想占據了統治的地位,似乎摒棄了法家的法和儒家的禮。在黃老無為思想指導下的漢初法律與純法家路線的秦法拉開了距離,相反倒是與儒家的某些主張不謀而合。黃老思想與老子思想相比,還具有更多吸收法家思想以及將儒法統一在至高無上的“道”之下。可見,正是黃老學說融匯儒法的特點 ,推動著漢初統治者既摒棄法家的嚴刑峻法,采取一系列約法省刑的措施 ,又摒棄儒家純粹的德治學說 ,從而使西漢法律發展到是進一步趨儒還是趨法抑或是確定在黃老學說下不變的關鍵時刻。
接下來,漢代在面對著趨儒還是趨法這一選擇時,歷史選擇了趨儒,這是因為,黃老無為思想雖然有效緩和了階級的矛盾,而且也為封建秩序的恢復做出了較大的貢獻。但是對于日漸富強而且疆域廣大的漢王朝來說,這個思想所產生的社會問題也是比較多的。因此,到了漢武帝時期,尤其在“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后,逐漸轉變成為了“禮法合一”的儒家法。在該種儒家法下,產生了三個主要的轉變,一是儒經的法典化與“ 春秋決獄”,二是等級特權原則逐漸法制化,三是禮的婚姻家庭原則法制化。比如,對于禮的婚姻家庭原則法制化來說,提出了以禮為立國之本的儒家 。提出修身、齊家 、治國、平天下的主張,認為齊家是治國的基礎。在該種背景下,逐漸形成了一夫一妻多妾制,并將離婚的主動權利賦予了男子,同時制定了亂倫罪、不孝罪等罪名等等。
三、“禮法結合”的啟示
可見,自從秦王朝以后,直到漢武帝時期,封建統治者經過了長期的探索,總算摸索出了“禮法結合”這一重要的統治法寶。從漢代的禮制與法制的發展轉變來看,其由漢初的黃老無為思想的橋梁過渡,逐漸由原來的相互分離,而又因共同作用于整個社會,且因在社會控制功能和范圍上量的不同而呈現出的“混一”狀態發展到相互滲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互溶性的“混一”狀態,即禮入于法,禮法結合。而且自從漢朝確立的“立法結合”之后,其逐漸成為我國歷史上封建社會主流的政治、法律和文化模式傳統,同時也體現了我國中華法系的主要特征。
參考文獻:
[1]張仲立. 秦始皇陵禮制建筑群與“秦始出寢”[J]. 考古與文物,2011,02:67-69+94+2.
[2]岳文婷. 秦禮制文化研究[D].陜西師范大學,2012.
[3]高宗留. 秦漢時期的法制教育芻議[J]. 池州學院學報,2007,06:58-60.
[4]朱紅林. 經濟發展與戰國秦漢之際法制建設的互動[J]. 吉林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4,04:75-80.
[5]趙進華,牟瑞瑾. 秦漢法制簡牘中“三環”釋義新探[J]. 秦漢研究,2013,00:185-196.
[6]尤陳俊. 作為法制實施之基礎的國家認證能力——來自秦漢時期的一個例證[J]. 中國圖書評論,2013,11:28-31.
[7]趙進華,牟瑞瑾. 秦漢法制簡牘中“三環”釋義新探[J]. 秦漢研究,2013,00:185-196.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