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的風景：作為媒介景觀的文化生產及展示*
——以新疆文化產業實踐為個案

■ 張 允 王冰雪 艾維依

可見的風景：作為媒介景觀的文化生產及展示*
——以新疆文化產業實踐為個案

■ 張 允 王冰雪 艾維依

文化產業作為提升軟實力、促進競爭力的重要節點，業已成為國際社會角逐較量的關鍵。當前實踐中新疆文化產業轉型意識不足；過分倚重傳統文化市場，缺乏創新產品支撐；文化傳播渠道窄化，社會互動欠活躍等問題尚存。助推新疆少數民族聚居區文化產業實踐，需從多民族文化積淀中抽取獨有文化內核，避免類型片面化、形式單一化、規模差異化，在變通、凝練、匯聚、拓展、聯動中全面探尋產業化延伸空間，促進新疆文化產業實踐從高處走向日常。

文化產業；媒介景觀；多元化；文化生產；展示性

文化全球化不僅促使強勢文化在全球流通中得以鞏固深化，亦使漸趨消隱的少數民族文化獲得重要的對外傳播契機。對新疆少數民族聚居區來說，正確認識文化產業內涵，科學合理規劃文化產業發展戰略是事關國家發展、社會繁榮及民族共同體建設的重大議題。本文由此出發，從景觀理論視角切入，圍繞新疆少數民族聚居區文化產業化現狀、特征、困境多個層面，對如何全面推進新疆文化產業實踐這一問題展開具體論述。

一、新疆文化產業化現狀

（一）多元一體文化格局中的新疆文化產業

經濟與文化、科技創新和文化創意是當代社會經濟發展的雙引擎。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發達國家率先開始摒棄對過度工業化的追求而轉向文化生產，促使工業型社會向服務型社會轉軌。其原因源于文化產業自身所擁有的巨大潛能，既能推動國家經濟發展，亦能糾正過分追求硬實力而帶來的資源耗損、能源緊張、環境破壞等問題。因而以文化引領社會發展，以文化生產力為主要動力的新時期社會發展戰略問題日漸突顯。

作為多民族聚居區，新疆早在漢代就已正式確立其多元民族文化格局。在朝代更替中經過數次民族遷徙與融合，逐步演化為今日各民族共生共榮，其多樣的生產生活方式、民族宗教信仰、語言風俗習慣展示出有別于其他地區，且難以復制的多元民族文化圖景，為新疆文化產業戰略決策奠定了基礎。

（二）少數民族文化生產的邊緣困境

新疆少數民族聚居區文化產業相較于北京、上海、廣東、江蘇等地區起步較晚：2009年，新疆首個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烏魯木齊市水磨溝區7坊街文化創意產業集聚區正式揭牌”，標志著新疆文化創意產業正式起步；《文化部關于貫徹落實中央新疆工作座談會精神實施方案》的制定使新疆文化建設獲得全國支援力量；“春雨工程”、文化遺產保護工程等諸多項目的實施促使新疆文化產業產值不斷上升；在依托各地、州自然、民俗景觀資源，傳統文化與現代藝術匯通的發展模式的作用下，以及“中國—亞歐博覽會”等國際展會的多方推進，新疆文化產業在持續摸索中逐漸打開了局面。

但新疆文化產業還存在文化產業化意識不足，對民族傳統文化深入挖掘還不充分，未能將多民族傳統文化轉化為具有創新意識和方式的文化生產力；政策支持力度較弱，偏重于傳統市場，缺乏有力的多渠道推進措施；資金投入主體日漸多元，但體制瓶頸及資金缺口仍阻礙新疆文化產業“集群式”發展；國內、國際間交往溝通、互動交流力度不夠，呈現出非均衡的邊緣化發展態勢等問題。以下述兩個個案輔以說明。

1.國家文化創意產業園區

就國家文化創意產業園區分布的相關數據統計來看：國內文化產業呈現出“集群式”發展趨勢，形成如“長三角”文化創意產業集群、“珠三角”文化創意產業集群、中部文化創意產業集群等區域集群式文化創意產業園區。在34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及港澳特別行政區、臺灣地區文化創意產業園區建設的統計中，新疆擁有文化創意產業園區4個，與全國文化創意產業園區建設排名前五位地區相比，其具體建設情況分別為：上海84個、廣東81個、江蘇77個、浙江69個、北京63個，呈現出15－20倍的數值差異（見圖1），體現出新疆文化產業在創意產業園區建設的數量、規模等方面與中部內陸及東部沿海文化創意產業發展較快地區之間存有鴻溝。通過統計數據也可以看到，整個西部地區的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發展都較為緩慢，尚未形成“集群式”文化創意產業發展模式。

圖1 國家文化創意產業園區詳圖

2.國家文化產業示范基地

在文化產業數據庫中檢索“國家文化產業示范基地”建設情況，依據文化行政部門管理下的演出業、影視業、音像業、文化娛樂業、文化旅游業、網絡文化業、圖書報刊業、文物和藝術品業以及藝術培訓業等領域各類所有制文化企業統計顯示：新疆獲批的國家文化產業示范基地共4個（見表1）；以北京、上海、廣東、浙江等內陸及沿海文化產業發展較快地區為參照，檢索所得統計數據分別為：北京23個、上海14個、廣東22個、浙江14個。對比來看：中部內陸地區、東部沿海地區獲批文化產業示范基地數量與新疆呈現出倍數差異；“第一批”、“第二批”中新疆并沒有獲批，相較于中部、東部地區文化產業起步較晚，發展緩慢；類別對照“國家文化產業示范基地”涵蓋領域可以看到新疆文化產業在文化旅游業、圖書報刊業、文物和藝術品業、藝術培訓等多個領域都尚未涉獵，產業類型存有片面性。

表1 新疆國家文化產業示范基地詳表

綜上，新疆多民族文化產業化發展與中部內陸、東部沿海地區文化產業的距離一方面是長期以來對新疆認知誤區、認知偏差所造成的邊緣困境；另一方面新疆在文化產業化實踐中地方意識缺乏，對已有資源轉化利用能力較低成為突出阻力。

二、少數民族文化展示的多重維度

民族文化展示具有明顯的社會性，能夠將歷史中的過去、現在同將來連通。新疆是聞名中外的古絲綢之路要道，有著豐富的自然資源和歷史積淀，但是昔日的輝煌卻在發展的過程中逐漸褪去。②在全球化過程中，文化展示無處不在，并且隨著網絡新媒體的加入和媒介參與程度的深入，作為媒介景觀的文化生產所帶來的已不僅是影像、信息、及“記憶”的生產，更為重要的是通過公共展示渠道拓寬了文化生產場所與傳播空間。

以新疆本地國際博覽會“中國—亞歐博覽會”為例（見表3），新疆少數民族受眾對“中國—亞歐博覽會”相關信息網絡渠道所占據的百分比都遠高于其他渠道，無論是滿足，還是不滿足的受眾，其所占比例分別為47.40%、49.00%；通過報紙和親友“信息獲取滿足”的比例可以看到，均值不高，在10.00%以下；對于信息獲取不能滿足的受眾，通過廣播和電視獲得的比例都比較低，分別為4.10%、6.10%。可見大眾媒介作為重要文化展示途徑對于文化體驗有直接影響，通過展覽不僅完成了文化生產到文化展示的呈現過程，也為文化的體驗提供了參與的場所和互動的平臺。

表3 對“中國—亞歐博覽會”信息獲取渠道

博覽會中所涉及的國家、民族、資源等內容，通過文化展示從“彼地”到“此處”的場所體驗，產生了多元文化的交流互動。在主動接觸并信任媒體的受眾中，報紙所占比例為7.30%，廣播所占比例為10.80%，電視所占比例為46.20%，網絡平臺所占比例為8.50%。而不信任媒體傳播的受眾中，報紙所占比例為9.50%，廣播所占比例為2.40%，電視所占比例為61.90%，網絡平臺所占比例為14.30%。可見在全球化過程中文化生產已經具有了更深層面的意義，通過電視媒體了解“中國—亞歐博覽會”的受眾即呈現出對大眾媒介的信任，也反映出其對具有動態滲透力與聯結力，強化族群、社會與多元文化間認同的文化展示的關注。具體來看，在新疆文化產業化實踐中，文化展示主要有下述三個層面。

表4 對“中國—亞歐博覽會”信息認同情況

（一）文化資源與地緣特征

以新疆多元民族文化的歷史演變為基礎，從歷時性和共時性兩個角度劃分，縱向可劃分為原生形態類型和次生形態類型；橫向可劃分為經濟文化型、語言型和宗教型三種文化類型。③新疆與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塔吉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哈薩克斯坦、俄羅斯和蒙古等八個國家接壤，是中國文明、印度文明、歐美文明和伊斯蘭文明四大文明的匯聚地，并涵蓋著富有文化底蘊的阿爾泰草原文化、龜茲文化、伊犁烏孫文化、和田玉文化、軍墾文化等多元文化體系及漢藏語系、印歐語系、阿爾泰語系等諸多民族語言體系，新疆成為多元文化交融互通極為重要的特殊地區；境內奇異的自然景觀與古絲綢之路上多民族悠久的歷史文化積淀所遺留的古城堡、石窟、墓葬等諸多文化遺跡、風格各異的民俗服飾、歌舞、曲藝、美食等組成了新疆豐富的文化資源，共同奠定了新疆文化產業的基礎。

（二）景觀體驗與區域文化

區域文化是在區域歷史過程中形成的，在區域中起主導影響的思想意識、群體精神，其演化本質上是與民族的聚居、形成、遷徙、融合息息相關的。④新疆少數民族聚居區區域文化中因多元民族文化在長期的歷史時空、地理空間中匯合融通逐步發展形成的極具特色、獨創性高、難以復刻的寶貴文化資源，是中華民族文化重要的組成部分，具有無可估量的現實價值和深遠意義。在早期發展中，新疆文化產業忽略了對文化軟實力與競爭力的融合思考，將硬實力作為發展的根本動力是長期以來地區建設的核心，忽略最大區位優勢和獨有文化資源，過分強調硬實力發展建設模式，其潛在的危機是一旦遇到經濟危機、經濟衰退等現象就會一損俱損，直接傷到元氣。

（三）文化內涵與社會互動

文化是不斷變動、混合、雜糅的復雜社會交往運動過程的產物，而不能簡單理解為流水線作業下的“標準化”產品。對新疆多民族文化產業的探討是通過各民族語言文化內涵、民族歷史多樣性來挖掘各民族文化深層結構中的豐富內核，作為新疆文化產業發展的引領，取代對新疆文化產業作生產“標準”的框定。作為精神文化生產的軟實力，文化產業一方面推動歷史文化的發展，另一方面用科技創新改變我們的生產生活、社會交往方式，豐富人們的精神需求。強調文化生產與社會生活的互動，不僅是社會發展趨勢，亦是形成時代特色的重要步驟，更是對各民族文化情感認同與歸屬，以及民族共同體凝聚力形成的有力推進。

三、從多元文化生產到日常生活融入

新疆文化產業實踐中存在的主要誤區：一方面，在對文化歷史淵源的認識上普遍僵化，沒有突破傳統物質生產力決定論框架，把文化生產力僅作為是物質生產力的一種附屬或陪襯，而非將文化內在基因與特質作為生存發展的源頭，使文化本體地位被模糊，還使文化生產力錯誤地被認為是物質生產力的延續、附庸。這樣的認識還基于固化思維框架內，錯誤制造出文化附屬品思維模式與印象。另一方面，對文化產業概念界定不清，使對其具體內涵、分類存有較大的認知偏差。新疆文化產業的民族實踐從高處走向日常，進行有效的文化交流不僅需要避免類型片面化、形式單一化、規模差異化等問題，還需要在變通、凝練、匯聚、拓展、聯動中全面推進。

（一）變通：植入“可參觀性”文化產業發展思路

文化是生產可參觀性的核心，因為它使某一場所成為可被觀賞的去處。⑤具體來說需要從兩個方面加以強化：一是突破固有認識框架，從觀念意識上進行轉換思考，認識到文化生產力是民族凝聚力、向心力的核心，并通過對文化歷史源流的不斷追溯、不斷深挖，恢復文化的本體地位；二是厘清文化產業概念的具體內容，以促進多元民族文化產業化的全面發展，避免實施中的片面化可能。

2003年文化部對文化產業首次明確定義，即“文化產業是指從事文化產品生產和提供文化服務的經營性行業，它是社會生產力發展的必然產物，是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逐步完善和信貸生產方式的不斷進步而發展起來的新興產業；目前主要包括演出業、影視業、音像業、文化娛樂業、文化旅游業、網絡文化業、圖書報刊業、文物和藝術品業以及藝術培訓業等行業門類。”⑥文化產業作為文化經濟一體化的直接產物使經濟活動及商品的文化含量、文化附加值不斷攀升；突破文化發展的圍欄，實現文化內涵與商業價值的互補；在群體與群體、群體與個體、個體與個體之間發生作用和影響，從而實現特色文化的繼承、傳播、張揚、發展；⑦促使新疆多元民族文化在與中華民族整體文化的融合匯通中獨具特色。

（二）凝練：以民族文化獨特性內核取代同質化發展

新疆多民族文化資源，具體來說主要有：源遠流長的歷史文化資源；絢麗繁盛的民俗文化資源；獨具魅力的自然景觀資源；燦爛多姿的生態文化資源；異彩紛呈的多元文化資源。在新疆這個多民族聚居的地區開展文化產業建設不僅是對文化的傳承與保護，還是對這片輝煌土地的一次文化喚醒，更是對絲綢之路文明的復興，讓不斷受到沖擊的本土文化再次回歸。厘清文化資源，恢復文化自覺，找準文化根源基因，深挖文化內涵，重塑文化特質，挖掘新疆多民族傳統文化在新時期的發展中所體現出的經久不衰的地域精神、民族內涵，匯聚成更符合時代發展、新時期新疆建設的文化發展思路，平衡新疆各民族文化的發展傳承，指引多民族團結融合穩定聚居，以合理開發改變盲目發展的現狀。

在文化的發掘塑造上主攻當地特色，注重對自身地緣文化優勢的發掘，對多民族文化進行尋根溯源，不斷挖掘內在的、深深植根的部分，找回文化歷史源流，彰顯獨有個性，在物質與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上，還原新疆多民族文化交融互生的本質，以文化獨特性取代當前同質化傾向，實現多層次、多結構、多樣性、多元化的文化產業發展目標。依托全球化的時代發展背景，深入挖掘新疆本土多民族文化資源與文化歷史，轉變文化生產內容，增進民族間認知交流，強化多元民族文化互動，通過有效交流推進文化認同。借助文化感召力塑造民族凝聚力，構建符合多元一體社會框架的新疆少數民族聚居區文化產業發展模式。

（三）匯聚：與生活關聯，打造文化體驗場所

全球化催生了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文化展示場所，每一處文化空間及其場所成為了直接影響文化旅游的目的地和選擇關聯空間。即使是作為旅游目的地的文化展示空間，游客們會期待看到有趣而濃縮的文化展示，使他們可以瞥見當地生活世界的“實質”⑧將人與自然的和諧發展，各民族之間的和合共生作為發展目標，改變盲目開發、個別開發的模式，加強與日常生活的關聯，通過大眾傳播媒介以及文化實景體驗讓文化產業接地氣。

具體發展可以從文化會展業、文化旅游業、民族文化演出娛樂業、文化創意設計、文化影視傳媒、文化經貿服務業方面入手作具體規劃。建設民俗展覽館、文化主題公園、生存體驗館等文化展館；與國內、國際其它地區建立區域文化聯盟，加強多民族文化的整體交流溝通力，開展豐富多樣的文化活動，打造文化藝術節、民俗祭典等活動；利用影視數碼等科技力量和技術手段發展科技文化產業，帶動文化創意產業的實踐；開發文化廣告、攝影、圖像、工藝產品設計加工、文化宣傳圖書期刊、音樂出版制作、影視外景基地、文化物流、文化藝術、文化品牌授權等具體內容；以貨物、信息傳遞快捷，管理形式靈活多樣，協調競爭力強的復合集散傳輸網打造新疆文化產業能量密集、形態開放、系統有序、運作高效、產業聯動的由點到面、由面成環的層級漸進式發展模式。以文化優勢搭建跨平臺、跨群體、跨代際、跨產業的傳播循環鏈，以各民族文化均衡發展，向外圍擴散本區域文化的影響力、吸引力，形成穩固扎實的文化輻射力和向上生長力，實現文化認同與和諧發展，勾畫出新疆各民族文化匯聚、各產業錯落融合的差序化發展圖景。

（四）拓展：培育創新力，延伸產業鏈范圍

政策保障與體制支持為文化產業鏈的形成提供了重要依托，目前國家在新疆少數民族聚居區建立集保稅區、出口加工區、物流園區多功能于一身的綜合保稅區，全面發展國際中轉、配送、進出口采購、加工貿易等業務，給予新疆文化產業的全面發展較大的優惠。這不僅為新疆多民族聚居地區經濟發展帶來生機，亦使開展新疆本土文化交易、文化貿易等交流合作更加自由暢通。

少數民族聚居地區文化產業要發展，創意是核心，多元化是關鍵，技術支撐是促進文化重塑及展示以達成感知、體驗的重要環節。文化產業要形成連貫的產業鏈，不僅需要政策體制的支持，還要具備創新研發、創意再造、獨立生產的能力，借用文化科技創新擴散力，提供更具人性化，精細化的服務，推動產業化發展和工業化進程。在發展中要加大對新疆多元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的建設力度，將文化創意活力與科技創新動力合二為一，借助全球化、信息化時代背景，利用科學技術手段加大對不同民族文化內容產品的設計研發、創新投入力度，生產出高滲透力、強競爭力的文化創意產品，建設一批集生產、服務、休閑、娛樂為一體的多民族、多元化文化創意產業園區，實現新疆文化產業科技化、現代化的集群式發展。還要發揮文化產業粘合劑、潤滑劑的作用，擴大新疆文化產業外圍服務層、相關產業衍生層的發展建設，改變對新疆文化產業發展模式的淺層認識，提高文化發展的新穎性、獨創性，使文化資源向文化創意、文化產品、文化市場化發展，打造具有濃郁區域特色、民族特色文化品牌產品，增加產業附加值，擴大利潤空間，為文化產業發展儲備資本，帶動文化服務體系的進一步發展；把分散的傳統產業與新興創意產業聯成通達循環的產業鏈，彌補現階段文化產業發展的斷裂部分，完善產業鏈上下游的缺失，依靠各環節內化嵌套的產業化發展模式，促進新疆民族文化產業實踐的滲透。

（五）聯動：突出互動性，鞏固文化合作與安全體系

互動性不僅是文化展示的主要特點，更是當前實現文化產業與多層面空間關聯的重要特征。強調文化互動性，在互動中強化共同體之間的聯結與文化認同。與參與者互動，是促進文化體驗，實現交流溝通的主要方式。新疆多元民族文化產業在推廣中要立足本土，面向中亞，展開區域間的互助交流與協作。在多元民族文化均衡發展基礎上，將文化的力量向外輻射擴散開來，推動本土民族文化走向世界，實現與其它地區文化的交流溝通、優勢互補、共建共享，促使新疆文化產業成為地區社會發展、經濟建設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柱型產業，完成跨文化交流與合作的重任，特別是在中亞地區問題上，加強中國新疆與中亞經濟文化的互通，鞏固民族文化的海外傳播與文化安全，建立超越民族國家之上的跨文化認同。

文化安全意識包括對傳統文化的保護意識、憂患意識，對民族文化的發展意識、創新意識，對各種外來文化侵蝕的預警意識以及國家文化安全的戰略意識。⑨在應對全球化挑戰中，我們將文化產業作為民族文化自信養成的內驅力，加大新疆各民族文化及中華民族整體文化的融合發展力度，樹立科學的文化安全觀，保持民族文化生命力和多樣性活力，通過對區域文化的挖掘、鞏固、傳承、延續保持地區文化安全，強化民族文化傳承性，鞏固統一向心力，強化道德影響力，在應對政治經濟全球化發展帶來的文化侵略、文化霸權的沖擊與挑戰中能夠堅守自己的陣地，促進社會和諧發展。

風險社會環境下，文化產業的發展一方面要鞏固本土文化安全，加強文化安全建設，增強多民族文化底蘊，加大多元文化認同感、歸屬感，提升區域文化吸引力、親近性，防止文化侵略與文化污染；另一方面需要打造新疆文化產業專屬公關團隊，將文化力作為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的統一體，實現新疆少數民族聚居區文化產業多元化發展。通過整合傳播資源，借助現代化傳播手段，依靠媒介傳播與營銷策略增強新疆文化產業傳播力與影響力，突出新疆文化產業核心價值，深化品牌效應，強化新疆文化產業的知名度、影響力、輻射力、控制力，打造新疆現代化發展建設新形象的軟名片。

注釋：

① 邵培仁：《文化產業經營通論》，四川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2頁。

② 王冰雪、張允：《以全球的方式思維，以當地的方式行動——新疆城市形象宣傳片發展淺析》，《山東青年》，2010年第8期。

③ 賀萍：《對新疆多元民族文化的類型分析》，《西域研究》，2004年第3期。

④⑨ 中華文化學院：《區域文化與中華文化》，知識產權出版社2010年版，第40、266頁。

⑤⑧ ［英］貝拉·迪克斯：《被展示的文化：當代“可參觀性”的生產》，馮悅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2、4頁。

⑥ 文化部：《關于支持和促進文化產業發展的若干意見》，2003年9月5日。

⑦ 趙傳海：《文化基因與社會變遷——中國社會主義路徑走向的民族文化解析》，河南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13頁。

（作者張允系新疆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武漢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博士研究生；王冰雪系浙江大學傳媒與國際文化學院傳播研究所博士研究生；艾維依系新疆職業大學傳媒與設計學院講師）

【責任編輯：張國濤】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哈薩克語主流媒體對新疆邊境牧區受眾的國家認同輿論引導能力研究”（項目編號：14BXW038）、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規劃項目“維吾爾語主流媒體在新疆少數民族聚居區的影響力產生機制與效果研究”（項目編號：12XJJA860001）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