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夜色溫柔》的敘事技巧探討

秦廣明

【摘要】《夜色溫柔》是美國作家菲茨杰拉德的心血之作，作品的主題反映了“美國夢”的破滅。這篇作品最大的特色就是敘事視角的頻繁變化，通過不同的口吻將不同人物的不同性格以及人物之間的復雜關系展現了出來，敘事視角體現了作者高超的敘事技巧。另外，《夜色溫柔》的敘事技巧還體現在其模糊性的敘述以及敘事時間等方面，本文將從這幾個方面對《夜色溫柔》的敘事技巧進行分析，以讓讀者在對作品充分了解的基礎上，能夠學習作家這種敘述技巧。

【關鍵詞】《夜色溫柔》；敘事技巧；敘事視角；敘事時間

菲茨杰拉德屬于美國“迷茫的一代”的作家，《夜色溫柔》便體現了這一特征，人們認為這是作者本人的寫照。菲茨杰拉德在美國的文學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近年來形成了一種研究其作品的熱潮，其中眾多的文學批評家對《夜色溫柔》的評價甚高，充分地肯定了其在美國文學史上的地位。該作品圍繞著破滅的美國夢這一主題，通過獨特的敘事藝術和技巧將作品的主題、人物形象等表現出來。正是由于作者精湛的敘事技巧，才使得這篇作品成為一部偉大的敘事作品。

一、《夜色溫柔》中的模糊性敘述

作品在對主人公尼科爾進行敘述的時候，采用的是第一人稱的敘事視角。其中尼克爾在寫給迪克的書信中，一部分的內容是敘述自己的所見所聞。然而，我們在仔細分析尼科爾前后的經歷之后，會發現其描述會給人一種跳躍性的、上下沒有聯系的、邏輯混亂的感覺。這是因為主人公尼科爾采用的是第一人稱的敘述視角，這就給其敘述蒙上了一層主觀性，也就是模糊性。從作品后面的情節，我們會發現尼科爾的敘述中具有很多與事實根本不符合的地方，這一個細節將尼科爾的人物性格以及生活經歷都暗合在里面，就是其在與迪克結婚之前是患有十分嚴重的精神疾病的。作家安排這樣的一個情節的目的，一方面是以十分隱晦而又直觀的手法將主人公的性格描寫了出來：另一方面，作者的這種模糊性的敘述手法正與作品的主題破滅的“美國夢”相符合。

另外，小說的模糊性敘述的另一情節就是尼科爾在敘述迪克離開之后的情況中體現了出來。尼科爾在敘述中運用了很多不確定性的詞語，如幾乎、不是、就是等，從而展現給讀者的也只是對迪克離開之后情況的模糊不清的了解。對于迪克離開的原因，到底是因為拋棄上流社會之后的重生，還是被上流社會拋棄之后的頹廢，作品并不能清楚地展現給讀者，從而給讀者留下了想象空間。

二、《夜色溫柔》中的跳躍性敘事視角

《夜色溫柔》的三個主人公的敘述構成了作品中的重要內容，然而在這三者的敘述視角上，變換是十分頻繁的，體現出了很大的跳躍性。這種錯綜復雜、交相呼應的敘述方法，與普遍的線性敘述方式是完全不同的，顯示出了作家深厚的文學功底。三個主人公，三種不同的敘事視角，三種不同的“美國夢”，共同形成了整個作品的框架和主題。

《夜色溫柔》總體上采用了“零聚焦”的敘述視角，簡單來講，如作者在采用第一人稱來進行人物內心活動敘述的時候，會突然從人物角色限定的范圍內跳出來，轉而采用一種旁觀者的視角來對此做出進一步的闡述，從而讓讀者時刻感受到作者本人的存在。

另外，在作品中作者時不時地還會從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突然轉為故事內部的某個人物來敘述情節：同時，對于故事中主要人物的敘述，作者也會時常利用另外一個主人公來取而代之，從而從不同的眼光角度對事情進行敘述。這兩點，都體現了作者敘述視角的變換性特征。然而這種看似隨意性的視角轉換，其實伴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以及人物情感的變化，更重要的是它與作品所體現的主題是完全貼切的，反映了當時的美國社會一番蕭條的景象，揭露了金錢的罪惡，批判了上層社會的黑暗，是作者高超敘述技巧的體現。

三、《夜色溫柔》中的敘事時間——時序、時距和頻率

這部作品的敘事時間包括兩個方面：一是故事發生的時間，二是作者在敘述這部作品時候的時間。時序、時距和頻率是熱奈特在其作品《敘述話語》中提出的三個關于敘述時間的重要概念。

時序即時間順序，包括故事時序和敘事時序。前者指的是故事發生的前后順序，呈現出線性的特征：敘事時序就是作者將故事按照一種什么樣的順序講述出來的方式，這是非線性的、跳躍的。對于《夜色溫柔》這部作品，故事時序與敘事時序基本上是不一致的，十分獨特。仔細閱讀文章，我們會發現作品的敘述順序固然有順序、但更多的是插敘、倒敘。如文章是以羅絲瑪麗的敘述作為故事的開頭的，然而中間卻冒出了迪克和麥基斯科夫人，對于迪克的來歷以及麥基斯科夫人在晚宴上的所見所聞，作者并沒有做出交代，這樣的敘述方式在抓住讀者的思維特征的基礎上，激發了讀者對故事濃厚的興趣，從而取得了很好的藝術效果，展現了作者非凡的敘事技巧。

時距也是《夜色溫柔》中體現出來的一種在敘事時間上的特征，其用法別出心裁。《敘述話語》中熱奈特將時距概括為四種：省略、概要、場景和停頓。其中省略在故事中的運用還是較為頻繁的，如小說的第二卷中，第一章的故事時間發生于1917年，但是到了第二章，時間便是1919年，產生的時距是兩年。另外，第一卷的第十三章和第十四章之間也隔了一年半的時距。究其原因，是因為這些沒有敘述到的時間段內，發生的事情與作者想要表達的主題關系并不是很大，或者說對作品并無多大意義。

仔細閱讀文本，我們會發現《夜色溫柔》中的很多情節，在作品中出現的次數不止一次，也就是出現了頻繁敘述的情況。根據熱奈特的理論，頻率是指故事本身發生次數和作者敘述次數之間的關系。在一般的小說中，故事發生次數以敘述次數都只有一次，但是《夜色溫柔》中卻出現了一件事情的多次敘述，這是出于作者對待文學不嚴謹的態度呢？還是另有用意？答案當然是后者，通過一件事情的反復敘述，能夠起到強化情節以及人物情感的作用，這不但不會使讀者產生冗繁的感覺，相反的會加強讀者對作品內涵以及作者用意的理解，深刻地反映了作者高超的敘述藝術。

四、結語

《夜色溫柔》是菲茨杰拉德的一部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正是由于作者獨具匠心的敘述技巧，才使得這部作品熠熠生輝，同時也正是由于作品的敘事技巧才使得作品的內涵更加深刻。它濃縮了美國那個時代的黑暗史，同時也映射了作家本人的經歷，不愧為美國文學史上的代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