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 欣(四川商務職業學院經濟貿易系 成都 611131)
從理論研究來看,人口、資本、技術等生產要素在城市的集聚,能夠有效釋放對服務業的需求,城市化對服務業發展具有積極作用。在我國以高原、山區和盆地為主的西部地區,與中東部相比,經濟發展水平較低,人均收入不高,基礎設施和公共事業建設相對滯后,生態環境脆弱,在不具備經濟發展的區位優勢情況下,究竟城市化進程對服務業發展起到多大的影響?各影響因素與服務業呈現怎樣的相關關系?這些都是需要進行研究的問題。
城市化是全球性的社會經濟現象,中國的城市化是一個城市人口不斷增長的過程。2011年,中國跨越了一個重要的里程碑,有一半以上的人口被確認為城鎮居民。未來十年,還有70%的人口即9億人將整合到城市。相對于發達東部城市的“優化和提升”不同,西部城市化建設需要進一步“培育和發展”。
目前國家實施的“一帶一路”戰略和新一輪的對外開放,強調陸海統籌,東西互進。這樣的區域發展政策,改變了過去由沿海沿江逐步向內陸的梯度開放方式,讓西部地區直接成為了全方位開放格局的最前沿。西部城市將進一步發展成為輻射中亞、西亞、南亞和歐洲的開放門戶,在參與全球分工體系中發揮更大作用。通過與周邊國家和地區的交流合作,有助于提升西部城市開放型經濟水平。
在“互聯網+”時代,西部地區不再單純依靠傳統的口岸,地理、氣候等自然條件的制約作用日漸削弱。隨著互聯網產業與服務業的疊加,形成了諸如互聯網金融、互聯網交通等新興服務產業。另一方面,與線下制造業、農業等傳統產業的整合也方興未艾。隨著西部地區信息產業建設的加速,新興服務產業將會形成一批新的經濟增長點。
城市化水平是衡量現代化的重要標志。城市地理學家瑟諾姆研究指出,在城市化起步階段,城市化率低于30%。城市化快速發展階段,城市化率處于30%-70%之間。當城市化率在70%以上時,則是城市化高級發展階段。2013年,西部地區城市化率在45%左右,處于城市化快速發展階段,而同期東部地區已經超過60%,差距明顯。
從省際來看,發展不平衡。2012年最高的重慶城市化率為56.98%,而最低的貴州僅為36.4%。雖然西部地區城市化發展區域不協調,總體水平偏低,但是城市化率提升速度卻在進一步加快。與2011年相比,2012年西部地區城市化率提升了2.23個百分點,遠高于1.3個百分點的全國平均水平。有7個省區市的城市化提升速度高于全國平均水平。
1.服務業競爭力總體不足。就服務業在全國分布排名前10位城市來看,西部地區只有重慶(第七位)和成都(第八位)。
2.區域發展不平衡。西南地區服務業整體實力超過西北地區,西北地區2012年一、二、三產業增加值之比為13.6∶50.4∶36.0;同期西南地區為17.93∶43.14∶38.92。在我國的二元經濟結構中,服務業發展的地區差異將與整體經濟發展的地區差異長期存在。
3.服務業呈現空間聚集的特點。就空間分布特征而言,西部服務業發展程度較高的地區,也是地理環境優越、人口較多、經濟較為發達的城市。以成都為代表的西南成都平原、西安為代表的西北關中平原和內河港口重慶而言,擁有更多的外部資源和對外開放機會。從城市行政等級來看,重慶是直轄市,西安和成都是省會城市、副省級城市。城市行政等級決定了城市功能,行政等級較高的城市,是其區域內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承擔著更多的服務功能。

表1 成都各地區服務業占GDP比重和城市化發展水平的變量數據統計
1.聚集效應。只有人口、資金、技術等生產要素聚集到一定程度,才能產生對生產服務和生活服務的市場需求,以此促進服務行業不斷細分,發展新的業態。在城市,人口的密集造就了社會經濟活動的集中和產業間高度的關聯。同時,生產要素大量聚集,通過便利和密切的流通渠道,形成了豐富的資本和人才儲備,這些都為服務業發展奠定了基礎。而在西部,市場規模相對不大,聚集功能和經濟效應不明顯,由此造成了較低的服務效率。
2.需求效應。城市規模的擴大,農村人口向城市轉移從事非農產業后,其收入顯著提高,直接拉動了對服務消費的需求增長。隨著人口的聚集,消費群體隨之擴大,消費結構也不斷升級。消費潛力的釋放將拉動城市基礎設施、公共服務設施和住宅建設等巨大投資需求,為經濟發展提供持續動力。另一方面,在城市化進程中,勞動力和生產要素不斷聚集,工業生產活動也隨之擴大,三產融合,社會分工的細化,都將提高對生產性服務的需求。
1.樣本的選取。成都作為西部地區繼重慶之后,第二個經濟總量跨入萬億級別的城市,在城市化進程方面,處于西部前列。
本文分別選取成都市的錦江區、成華區、金牛區、溫江區、新津縣為樣本。成都目前以三個圈層為經濟分區,構建城鄉一體化。一圈層包括以錦江區、成華區、金牛區為代表的中心城區和高新技術開發區,主要發展高端服務業。二圈層定位于現代制造業,積極發展與之相適應的生產性服務業,包括溫江區等。位于遠郊地區的新津縣等三圈層,一方面作為承接工業梯度轉移的陣地,另一方面也大力推進具有比較優勢和自身特點的農業和旅游業。因此,本文分別選取三個圈層中具有代表性的五個地區考察,以期全面反映成都市發展概況。
2.變量的選取。本文采用服務業占GDP的比重來衡量成都服務業進程,同時選取城鎮化率、人口密度、人均GDP、人均可支配收入四個自變量作為研究城市化發展的指標。
3.模型的構建。本文采用相關關系的統計學方法來探討城市化水平對服務業發展前景的影響程度。相關系數是指變量之間相關程度的指標,不代表因果關系。計算結果正負代表因素之間的相關關系的正反,相關系數的絕對值代表相關程度的大小。根據以下公式,可以得出影響服務業的綜合影響因子:

其中,K指城市化最終影響因子;Ai指城鎮化率,A指城鎮化率的綜合;Bi指人口密度,B指人口密度的綜合;Ci指人均GDP,C是指所有人均GDP的總和;Di指人均可支配收入,D是指所有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總和。x1、x2、x3、x4分別代表四個因素的權重,由上述四種因素與服務業占GDP比重之間的相關關系計算得到。本文擬從這四個方面來研究城市化對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并最終確定影響程度。
第一,數據統計。表1為成都各地區服務業占GDP比重和城市化發展水平的變量數據統計。其中,城鎮化率反映了人口在城市的聚集程度;人口密度反映了城市化的人口規模;人均GDP因素用以權衡區域經濟發展水平;人均可支配收入衡量該地區購買力大小,以此來考慮對服務業的需求影響。通過采用相關關系計算,得到城鎮化率、人口密度、人均GDP、人均可支配收入對服務業占GDP的相關系數,見表2。
第二,常數K值計算。根據計算公式,可以得到K值如表3所示。
計算結果表明,新津縣常數K值最小,服務業占GDP的比例最低,服務業發展還比較滯后;錦江區常數K值最大,服務業占GDP比重最高,服務業發展相對而言最好。
通過對比以上五個不同區縣,本文發現:其一,從全市范圍來看,模型計算得到衡量城市化水平的K值為正,說明城市化進程對服務業提升具有促進作用;K值越大,城市化水平越高,服務業發展前景越好。其二,結合成都三個圈層區域分析,以錦江區、金牛區、成華區為代表的中心城區,K值均在0.7以上,說明城市化進程對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存在地區差異,相對于中心城區,二、三圈層服務業發展還有很大的潛力尚待挖掘。其三,從影響城市化發展的四個變量分析,服務業占GDP比重與城鎮化率、人口密度的相關系數高達0.98以上,與人均GDP達到0.8404,與可支配收入為0.5999。說明城市化發展與服務業成正相關,城鎮化的不斷提升、城市人口規模擴大、經濟的飛速發展、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加,共同推動著成都服務業發展。因此,從模型的分析中可以得出,西部地區城市化發展有利于服務業的提升。
第一,提高城市人口數量與質量。對模型進行分析,發現人口密度與城市化成正相關,且權重較大。西部地區,城市人口密度與東部相比還比較小,這就更加迫切需要加快人口向城市的轉移。因此,政策的制定,需要逐步打破城鄉隔離的制度壁壘,實現人口向城市的較快聚集,以優化服務業結構。另一方面,還要重視大量人口轉移帶來的勞動力質量問題。

表2 各變量對服務業占GDP的相關系數

表3 K常數數值
第二,推動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優化產業結構,促進經濟一體化。目前,成都二、三圈層定位于發展先進制造業,主要承接第一圈層的勞動密集型產業。但是制造業的發展,并未顯著帶動生產性服務業的提升。此外,根據模型計算分析,位于中心城區周邊的區縣,其K值還相對較小,促進當地服務業發展的效應還有待提高。因此,需要進行全面資源整合,中心城區應繼續發展以知識、技術為代表的現代服務業,發揮這些產業的積聚和核心輻射功能,帶動周邊區縣的發展,促進整個地區產業結構優化。另一方面,周邊區縣應抓住承接產業轉移的發展契機,結合自身優勢與特色,改造和提升傳統勞動密集型產業,實現產業分工的合理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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