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文章以云南元陽縣兩類社區(3個)深度訪談與半結構性問卷調查數據為基礎,分析旅游社區災害風險認知的差異性,結果表明:(1)在梯田作為農業文化遺產地核心旅游吸引物的前提下,可視化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民族歌舞與傳統服飾)、收入與就業機會增加、外來投資增長和傳統文化保護是區分旅游社區與非旅游社區的主要指標。(2)與非旅游社區相比,旅游社區災害風險總體認知水平相對更高,對災害(風險)也更為敏感,其遭受災害的損失可能更大,旅游社區居民更愿意主動適應災害(風險)。(3)“壓力一狀態一響應”(PSR)框架可以較好地解釋農業文化遺產地旅游社區災害風險認知的差異性。該文可為指導旅游社區災害風險認知與適應行為的理性互動提供依據。
[關鍵詞]風險認知;自然災害;差異性;旅游社區;哈尼梯田
[中圖分類號]F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5006(2015)12-0046-09
Doi:10.3969/j.issn.1002-5006.2015.12.009
引言
社區的概念最早是由德國社會學家滕尼斯提出的,認為社區是由居住在某一特定地域內的人們結合而形成社會群體,繼而形成多種社會關系,從事各類社會活動所構成的社會實體。旅游社區是一種獨特的社區形式,其所在的地域具備特有的旅游資源和獨特的旅游功能。目前,學術界對“旅游社區”的概念尚未形成統一的認識。Murphy于1985年出版的《旅游:一種社區方法》中最先出現了“旅游社區”的說法,之后引起其他學者的關注。唐順鐵,孫詩靚、馬波等學者認為旅游社區的形成與演化過程有兩種機制:旅游地的社區化與社區的旅游化,其中,前者是從某一地域的旅游資源開發開始,人口與旅游生產要素在此聚集,形成旅游社區;后者是某一成型社區,因具有一定的旅游吸引物,隨著旅游基礎設施的完善,逐漸發展成為旅游社區。隨著近年來我國旅游業的迅速發展,由這兩種機制形成的旅游社區也越來越普遍。
中國是世界上自然災害最為嚴重的國家之一,在全球變暖的背景下,天氣氣候等災害頻率和強度呈增加趨勢,造成的危害愈來愈重,已成為當前防災減災中的突出問題。社區作為社會構成的最基本單元和抵御自然災害的一線力量,其院災減災能力建設是減輕災害風險、降低災害損失的根本所在。
災害風險認知(cognition)研究始于20世紀80年代。Slovic認為一般人主要是依賴直覺進行風險估計和判斷,采用心理量表,問卷調查的形式直接詢問人們的風險認知,表達他們所能接受的風險類型及程度。Sitkin和Pablo將風險認知定義為決策者評估情境所包含的風險,包括決策者如何描述情境、對風險的控制性、概率估計以及對估計的信心度。謝曉非認為風險認知是個體對存在于外界環境中各種客觀風險的感受和認識,且強調個體由主觀判斷和主觀感受獲得的經驗對個體認知的影響。可以看出,風險認知是基于社會和文化建構的,受到人們對機構團體的信賴、社會文化類型、價值觀等因素的影響,在面對同樣的災害時,個體風險認知是存在差異的,有些人因不能合理響應或不善于適應而更顯脆弱,有些人則相反。災害風險認知研究的主要目的是探究認知如何影響到人們對防災減災的態度、行為和決策,從而規避或接受災害風險。隨著“風險社會”時代的到來,風險行為決策研究日益受到重視,預期效應理論( expectedutility theory)、前景理論(prospect theory)、有限理性(bounded rationality)都說明了個體由于獲取信息的不完備、認知的局限性以及決策情境的不確定性和復雜性,在現實判斷、評價和決策的過程中會產生偏差;而德國ABC(Adaptive Behavior andCognition)研究認為,人的認知局限是具有適應性的。個體由于認知偏差,會導致應對失宜或調整不當,人為放大災情或風險,并影響到個體對各種防災減災措施的績效判定。可見,正確認知災害風險,采取合理的適應行為,可有效規避、轉移風險。其中,如何認識和厘清風險認知對適應行為的影響,以及風險認知的變化對適應過程的影響機制至關重要。而當前學術界此方面的研究較少。
本文以農業文化遺產地——云南紅河哈尼梯田為研究區,選取典型的旅游社區與非旅游社區,通過實地走訪與問卷調查、深度訪談等途徑,試圖摸清兩類社區災害風險認知的基本水平,厘清旅游社區災害風險認知的主要影響因素及其與其他類型社區的差異性,為提升社區災害風險認知水平,豐富與完善災害風險認知的相關理論框架和指導旅游社區災害風險認知與適應行為的理性互動提供依據。
1 研究方法與數據處理
1.1研究區概況
2013年6月,哈尼梯田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評為世界文化景觀,其核心價值源自其延續1300多年的“森林一村寨一梯田一江河”四素同構生態系統,保護核心區位于云南紅河州元陽縣。哈尼梯田稻作文化系統同時也于2010年被聯合國糧農組織列入“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項目”(GIAHS)名錄。
在前期專家座談交流、實地調查的基礎上,根據哈尼梯田分布的核心區范圍、云南數字鄉村網站(http://www.ynszxc.gov.cn/S1)提供的各村基本情況(包括自然資源、人口狀況、經濟情況、特色產業和發展重點等10大類150余項指標)、社區旅游發展情況等因素,選取元陽縣新街鎮土戈寨(以箐口村和大魚塘村為代表)、全福莊(以大寨為代表)和攀枝花鄉勐品(以勐品村為代表)為典型區開展社區災害風險認知的差異性研究(圖1和表1)。3個社區(村)都屬于山區,空間上相互毗鄰,人均梯田面積差異不大,但由于與典型梯田景觀的距離和交通條件等不同,目前的特色產業和旅游發展程度有所差異。其中,土戈寨的箐口村是哈尼梯田地區旅游發展最早的村落,大魚塘村近年來旅游發展迅速,全福莊基本處于未開發階段,勐品村的梯田景觀廣受游客歡迎,但村落內部卻并未開發旅游,所以選擇這幾個村落作為研究區具有典型代表性。
1.2問卷訪談設計與調查實施
本研究主要采用問卷調查結合深度訪談、簡單隨機抽樣(便利抽樣)并實地觀察的方法。問卷設計主要針對區分兩類社區、社區災害風險認知表征、調查對象基本特征等3個方面展開(表2),問題設計根據對主題的響應程度分為主要判定依據(直接響應主題)和輔助判定依據。問卷設計采用半結構化方式,多數題目設置多個選項并讓被調查者依據相應規則排序,部分題目為主觀題,未設置選項;問卷共設計3方面12組問題60余項指標。
在問卷設計的基礎上,通過與3個社區(村)主要負責人深度訪談,初步確定各社區擬調查的樣本數量、隨機抽樣路線和樣本分布等信息;考慮到問卷調查內容較多和語言溝通等問題,按照1名研究人員加1名當地翻譯的配備對參與調查的人員進行分組,共分為4組,由村干部帶領以戶為單位進行。土戈寨調查158戶,其中深度訪談35人;勐品調查129戶,其中深度訪談15人;全福莊調查118戶,其中深度訪談12人。深度訪談人員包括參與村內餐飲、住宿、交通等業務的村民(訪談15人,共24人),參與旅游商品和紀念品、土特品銷售的村民(訪談7人,共10人),參與民族歌舞表演的村民(訪談3人,共8人),參與刺繡制作和經營的村民(訪談5人,共9人),村委會成員,溝長,摩批和咪咕,農田遭受嚴重旱災的村民以及普通村民代表。深度訪談的數據通過現場記錄并配合錄音筆記錄,時間為每人2小時左右。
1.3調查樣本概況與數據分析
1.3.1調查樣本概況
由3個社區調查樣本的基本情況(表3)可看出:(1)以戶主為對象的調查匯總,男性比例高,超過75%;年齡基本在45歲以上,且年齡差異較大;文化程度以中小學為主,占調查樣本總量的65%以上;3個社區調查對象的性別、年齡和文化程度類似,為后續對比分析提供了較好的樣本基礎。(2)從調查對象的年收入分布看,除全福莊個人年均收入超過7000元的比例約為10%外,其余2個社區個人年均收入超過7000元的比例均大于20%,說明旅游社區收入相對高一點。(3)從調查對象的收入來源看(圖2),3個社區區別明顯,土戈寨以稻田種植收入為主要來源的戶數占比最高,勐品以從事旅游活動收入(如,開辦旅社)為主要來源的戶數占比最高,而全福莊以其他收入(如外出打工)為主要來源的戶數占比最高。
1.3.2數據分析
本研究中的數據主要來源于問卷調查,為便于統計分析,對單項選擇、多項排序選擇、主觀題目的回答進行了賦值處理(其中,1代表正確或符合題目設置要求、0代表錯誤或不符合題目要求)。在此基礎上,利用SPSS軟件采用列聯表分析法對調查對象反饋的主要指標在3個社區中的差異性進行了2x3列聯表分析與卡方檢驗(自由度df=2)。
2 研究結果
2.1兩類社區的識別指標
通過分析3個社區調查對象對各類旅游資源的認同率、旅游活動帶來的影響等(表4)發現:(1)梯田作為本地核心旅游吸引物得到一致認同,不能作為兩類社區差異的識別指標;民族歌舞、傳統服飾等可視化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在3個社區存在明顯差異,可作為識別指標;傳統的自然風光、綠色農產品、民族風俗等未發現其作為識別指標的可能。此外,局地的特色資源(例如,政府出資為土戈寨復建的傳統蘑菇房)對識別旅游社區起到一定作用,但因具備一定的偶然性而不能作為核心識別指標。(2)社區對旅游的正面影響更為敏感,其中,增加收入與就業機會、吸引外來投資和保護傳統文化等可作為識別指標;社區對旅游負面影響的敏感性較差,且3個社區間差異較小;旅游收入分配不均、旅游活動導致本地物價上漲為2個輔助性的識別指標。
2.2風險總體認知的差異性
基于經典的災害風險理論(災害風險是致災因子危險性和承災體脆弱性的函數),本文從自然災害類型、發生頻次、時間分布與發展趨勢等致災因子危險性、承災體脆弱性兩個方面設置題目,反映兩類社區對災害風險的總體認知水平的差異。結果表明(圖3):(1)典型旅游社區(勐品)風險總體認知水平明顯高于非旅游社區(全福莊),尤其是對致災因子認知方面。對于本地主要災害類型的認知上,勐品調查樣本中對干旱、山洪、滑坡、泥石流、地震、低溫雨雪冰凍等6類災害類型的累積反饋率為145%,明顯高于全福莊(累積反饋率80%);對于本地頻發的災害類型、近年來主要災害、影響嚴重的災害等累積反饋率也表現出相同規律。(2)兩類社區對未來災害發生趨勢不敏感,反饋率較低(小于40%),且3個社區間幾無差異。(3)對災害脆弱群體的認識,土戈寨累積反饋率最高(108%),勐品和全福莊累積反饋率低于80%;與對災害類型的認知程度相比,對脆弱性的認知相對較低。
以典型旅游社區勐品為例,旅游社區內部災害風險認知水平的差異性分析表明:(l)社區內部不同調查對象在災害頻發程度、近年來重大災害、影響嚴重的災害等3個指標存在較為明顯的差異;而受教育程度、與梯田的距離是主要影響因素,對3個指標認知程度較高的調查樣本中,60%以上具有初中以上文化程度,且基本都距離梯田較近,從事農業活動或及時采取措施降低梯田因災受損較為便利。(2)對不同災種的季節分布和未來發展趨勢均未表現出差異,說明對此項問題的敏感程度和認知程度較低。(3)對災害脆弱人群的調查中,女性較為敏感,幾乎所有的女性調查對象都對此問題進行了正確反饋,認為女性是災害過程中的脆弱人群。(4)對于本地自然災害類型的認知,調查對象間存在一定的差異,但不明顯。
2.3災害(風險)的敏感性差異
從梯田、房屋、家庭財產、森林、水系、道路等6類承災體的可能受災類型、頻次、損失程度等方面設置題目,反映兩類社區對災害(風險)敏感度的差異。結果表明(圖4):(1)作為本地主要災害承災體,梯田、森林與水系在兩類社區間表現出差異,尤其是梯田、水系的差異更為明顯;勐品93%的調查對象認為梯田可能受各類災害影響,而全福莊67%的調查對象表達出同樣的觀點。(2)在擔心梯田、森林、水系受災損失程度上,兩類社區也表現出差異;全福莊在森林、水系的受災損失程度上未表現出必要的擔心。(3)梯田作為各類自然災害主要承災體和受災損失程度2個層面在兩類社區中都表現出絕對優勢;“森林一村寨一梯田一江河”四素同構的獨特生態系統作為本地核心旅游吸引物征的特色得以充分體現。梯田等傳統資源(農業生產功能)發揮出的多重功能與價值(農業生產功能、旅游功能等)是旅游社區對災害(風險)更為敏感的根本原因。
2.4災害損失可能性的差異
從對遭受災害損失的可能性、擔心程度2個方面設置題目,反映兩類社區遭受災害的損失程度的差異。結果表明:(1)旅游社區在遭受災害打擊后,梯田受災減產,種植業經濟收入降低;梯田設施可能受到災害破壞,梯田受損影響旅游景觀;種植業收入與旅游收入的縮減,導致災害造成的潛在損失更大。勐品村72%的調查對象認同受災受損失更大,全福莊不足50%的調查對象表達了相同觀點。(2)旅游社區中部分調查對象(約占30%)認為自身收入多源,災害的影響有限,未表現出明顯的擔心;也有部分調查對象認為自家梯田位置好,受災可能性很小(此觀點將在另一篇文章中重點論述),也未表現出明顯的擔心。非旅游社區中以外出打工收入為主要來源的調查對象(約占40%),認為自身對梯田的依賴性低,也不擔心可能出現的災害損失。
2.5適應災害(風險)的差異
本文從采取措施適應災害的意愿、已采取的主要措施等2個方面設置題目,反映兩類社區適應災害(風險)意愿和措施的差異。結果表明(圖5):(1)在適應災害的意愿方面,旅游社區更愿意主動適應災害風險,土戈寨、勐品2個社區均有超過60%的被調查對象愿意主動適應災害風險,而全福莊僅為48%。(2)在采取過的適應措施方面(包括改變家庭從業結構、調整種植結構、加強梯田管護與人力投入、參與旅游發展、參加學習與培訓、借助先進設備預防或抵御災害),兩類社區在采取多種措施適應災害(風險)上存在明顯差異,在加強梯田管護與人力投入上基本無差異;土戈寨調查樣本采取過多樣化適應措施的累積反饋率為llg%,勐品為107%,全福莊僅為81%。通過參加學習與培訓提升適應災害風險的能力方面,土戈寨反映相對突出(16%的調查對象對此進行了反饋),這可能與該村較早開發旅游有關。
2.6原因分析
由以上分析可看出,旅游社區與非旅游社區的災害風險認知存在明顯差異,以“壓力一狀態一響應”(PSR)框架為基礎,構建兩類社區災害風險認知與適應行為關系的概念模型:(1)哈尼梯田社區災害風險的壓力主要來源于災害突發性、異常性、難以預見性增加帶來的防御難度增大;同時,作為社區旅游發展的核心吸引物——梯田面臨著種植效益下降、社區居民耕種積極性降低可能導致“森林一村寨一梯田一江河”四素同構的獨特景觀破壞,獨特旅游景觀完整性保護面臨較大挑戰。(2)旅游社區受到外來文化與思想的影響,發展思路相對開闊,加之傳統梯田資源發揮了多種功能與價值(農業種植收入、旅游發展核心吸引物等)導致的受災對象類型增加、分布范圍擴大、價值提高,社區居民對降低災害風險的需求更高,災害風險認知水平高和主動適應災害風險的意愿強。(3)旅游社區主動適應災害風險的結果是最大程度降低災害損失、減輕災害風險,通過采取主動的適應措施提前規避災害風險、轉移災害風險,為本地旅游發展提供更好的環境,以此形成災害風險認知與適應行為的理性互動機制。
3 結論與討論
3.1主要結論
梯田作為本研究區的核心資源得到旅游社區與非旅游社區的一致認同,但不能作為區分旅游社區與非旅游社區的主要指標;而民族歌舞、傳統服飾等可視化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收入與就業機會增加、外來投資增長和傳統文化保護等可作為識別兩類社區的指標。在災害風險認知方面,與非旅游社區相比,旅游社區災害風險總體認知水平相對更高、對災害(風險)也更為敏感、其遭受災害后損失可能更大、旅游社區居民更愿意主動適應災害(風險)等特征明顯,也在本研究中得以定量化驗證。“壓力一狀態一響應”(PSR)框架在重點分析兩類社區狀態差異的基礎上,可以較好地解釋農業文化遺產地兩類社區災害風險認知的差異性,其中,旅游發展帶來的傳統資源的多重功能/價值是解釋旅游社區災害風險認知水平高、主動采取措施適應風險的主要因素,這也可能會成為保持災害風險認知與適應行為的理性互動的關鍵要素。
3.2討論
(1)本研究結論的主要貢獻。與以往的旅游社區研究相比,本文從實際案例出發,在大量實測數據的基礎上,運用統計學方法定量地尋找出了識別旅游社區與非旅游社區的基本指標,對本案例點有較好的指導意義,雖然不能直接運用到其他案例點,但可為類似研究提供思路借鑒。研究從災害敏感性、可能損失程度和適應災害(風險)意愿等方面發現旅游社區具備更高的災害風險認知水平,將這3個方面作為災害風險形成的核心要素,較為科學地揭示了旅游社區災害風險認知的客觀現實;相關指標設計與結論可供其他類似研究參考。
(2)本研究可能的新發現。梯田作為本研究區核心旅游吸引物,并不能作為區分旅游社區與非旅游社區的指標,這與正常思維得到的結論不同,主要原因可能是本研究區為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地,梯田作為農業生產的核心要素,在非旅游社區同樣占據重要地位。某一傳統資源(例如本研究中的梯田)因旅游發展而增加了其他功能/價值(梯田觀光、梯田學術研究等),一旦遭受自然災害,其損失可能被“放大”,也就是災害風險研究領域的熱點問題——脆弱性;本研究從農業文化遺產地旅游發展的視角,驗證了災害風險中脆弱性的重要性,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災害風險研究的領域。
(3)未來研究方向。本文參照“壓力一狀態一響應”(PSR)框架,較多地分析了兩類社區在災害風險認知狀態方面的差異性,而響應作為減輕災害風險與區域可持續發展的主要途徑,由于本研究時段的限制,無法較為客觀地展現“響應”的重要作用。這需要在今后的研究中更多地采用定位/定點觀測等方式跟蹤旅游社區減災的各項行動,積累更多一手資料,以此尋求與揭示災害風險認知與適應行為的理性互動機制。本文中對災害風險認知的內容更多地強調災害種類、頻次、時間分布、未來趨勢、災害損失和適應措施等,多屬于文字描述性認知,而災害風險本身是一個地理學問題,對其空間格局的精準認知對減輕災害風險至關重要,這也是我們正在研究的重要內容。此外,本文結論可能更適用于農業文化遺產地旅游社區災害風險認知差異的理論研究與現實識別,原因在于農業文化遺產主體資源——梯田的多重功能與價值的獨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