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關鍵時刻

楊+洋+++朱藝丹+++闞莉

編者按：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 University，JHU）成立于1876年，是美國第一所研究型大學，也是美國大學協會的14所創始校之一。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連續33年將該校列為全美科研經費開支最高的大學。截至目前，學校共有36人獲得諾貝爾獎。霍普金斯大學不僅擁有全球頂級的醫學院、公共衛生學院、國際關系學院，其生物工程、空間科學、社會與人文科學、音樂藝術等領域的卓越成就也名揚世界。該校醫學院的教學研究單位約翰·霍普金斯醫院連續21年被評為全美最佳醫院。該校的應用物理實驗室是美國近代物理學人才的搖籃，同時是美國國防部的合作伙伴，哈勃空間望遠鏡和詹姆斯·韋伯太空望遠鏡的地面控制中心。在摩根財團創始人的資助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成立了美國第一所音樂學院。羅納德·丹尼爾斯（Ronald J. Daniels）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第十四任校長，同時擔任政治科學系教授。自2009年上任以來，丹尼爾斯專注于其領導的三個課題——跨學科合作、杰出個人與社區參與。在丹尼爾斯的領導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開展了一系列的變革，力求推進對社會上一些最棘手的問題的理解。本文由本刊特約譯者根據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網站公布的英文演講稿編譯，本刊編輯部審校，標題系本刊所加。

歡迎我們的榮譽學位獲得者、校友、董事，我們的教職員工、學生的家人和朋友，尤其是我們的畢業生……歡迎來到約翰·霍普金斯大學2015屆畢業生的畢業典禮！

今天，我想談談你們的和我們的故事。

毫無疑問，我們每個人都是故事的主人公。所以，不難假設你們的故事都由你們開始，又在你們身上結束。

在霍普金斯，你們的確經歷了一些改變。

你們進入大學的那一年，美國遭遇颶風襲擊，后來又發生了地震。在接下來的四年中，布洛迪（Brody）學習共享空間在謝里登圖書館（Sheridan Libraries）成立，傳統的新生宿舍（ARMs）安裝了空調——一個人們做夢都不曾想到的真正了不起的先進工程，甘藍葉片非常輕松地將立體脆（Doritos）從校園里的查爾斯街市場（CharMar）貨架上擊落……毋庸置疑，這些都是偉大的時刻。

現在，更重要的是，你們的大學生涯即將結束——這又是一次劇烈的變化。

期末考試開始之前，在巴爾的摩學習、工作和生活的我們，都在某種程度上被攪亂我們城市的動蕩所觸動。①

最近，在校園擁擠的施賴弗廳（Shriver Hall）里，記者和巴爾的摩的當地人塔-納何斯·科茨（Ta-Nehisi Coates）談到了美國種族問題和歧視問題，這些問題正是我們國家基于暴力奴役而建國所遺留下來的缺陷。

故事并不是以我們開始的。在我們之前，其他人物已經開始了敘事，做出了決定，解除了動亂。思想、文化和制度都已經根深蒂固。

科茨提醒我們，那天晚上我們看到的憤怒的根源不是現在才出現的，它也不會很快被解決。復雜的和有害的環境，如歧視性住房政策、差別巨大的受教育機會和大規模監禁，已經持續了幾十年；如若沒有持續和堅定的努力，這些問題產生的根源無法被徹底消除。

巴爾的摩動亂之后的幾天，我對生活在加拿大的最親愛的朋友和導師傾訴了對巴爾的摩市的擔憂。

我用生動的細節列舉了巴爾的摩所經歷的各種挑戰，他認真地聆聽著，當我說完后，他說出了一個詞：“緊要關頭”。

為什么說這是個“緊要關頭”？我在這兒解釋一下。

社會科學家認為，政策、制度和習俗都產生于對特定起始條件的反應，甚至當這些起始條件已經消退并不再相關，在它們的影響下產生的早已過時和不公正的政策、制度和習俗會繼續保持——有時往往能持續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這是因為人們漸漸習慣于這些熟悉的思維定勢。他們會選擇堅持他們所熟悉的，而不是忍受改革的代價和調整。他們安于現狀。

然而，很多時候，我們會經歷十分痛苦并惴惴不安的時刻，以至于無法維持現狀，這是真實而深刻的改革的序幕。

即使厚重的歷史也無法阻止改革的步伐。

這些，就是“緊要關頭”。

當這些緊要關頭到來時，所有的動亂都將結束。突然，這個故事看似無情的流動和節奏戛然而止，我們有機會與過去決裂，并改變敘事的進程。我們可以偏離以往的路徑。

巴爾的摩四月末的動蕩引發了一個“緊要關頭”，我們看到，城市的反應彰顯并將更多地揭示我們社會的特征。

是的，我們城市所面臨的挑戰，就像我們國家所面臨的挑戰一樣——是艱巨的、復雜的、持久的。但現在有一種明顯的感覺——情況必須發生改變。

在過去的幾個星期里，我已經看到了行動的曙光，看到了天性的曙光，看到了渴望改變的曙光。

各行各業的巴爾的摩人說，他們正在召集、他們正在組織、他們正在夢想——帶著堅定的決心和勇往直前的信心——去擁抱在許多領域勢在必行的改革。僅舉幾例：為我市的青年提供更多的夏季工作、更好的學校和技能發展項目，以及刑事司法改革等。我相信，持續的改變是有可能的，只要我們眾志成城，堅持樂觀的態度——堅定在改革的道路上絕不動搖。想象一下，我們可以在一年的時間里取得的進步；想象一下，在巴爾的摩，如果我們要開始為我們那些生活條件最艱苦的鄰居帶來更好的醫療保障、更好的教育和更多的工作，我們將釋放多少激情和希望。這將被作為一個國家的重要事件載入史冊。

繼續生活在巴爾的摩的各位，讓我們一起抓住這個時刻。這座城市需要你們的想法，需要你們的能量，需要你們的樂觀。

即將去往某處的你們應該知道：雖然“緊要關頭”不會經常發生，但它的來臨往往沒有征兆，隨時隨地可能發生。

畢業生們，你們的角色——霍普金斯的教育就在你們手中——是對“緊要關頭”時刻敞開胸懷，并且擁抱它所蘊含的激進和潛能。

不管在何時何地開始你的故事，你的批判性思維會讓你幫助社會建立更好的制度和政策，你的研究會給脆弱的人類帶來更健康的身體，你的藝術將驅使人們更深入地理解我們共同的人性。

在那個時刻到來的時候，你將面臨一個“緊要關頭”，我們需要你充滿活力、無所畏懼，并且機智地擁護你所發現和珍視的真理。

我們深深地為你們感到驕傲。

祝你們成功！祝賀2015屆的畢業生！

注釋：

①指發生在2015年4月29日的美國巴爾的摩暴亂，源于一名黑人在被警察居留期間因傷死亡，巴爾的摩市民舉行示威活動，此后的抗議變成騷亂。

編輯 呂伊雯 校對 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