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飛
(中共連云港市委黨校,江蘇 連云港 222006)
讀《鄉土中國》,看農民工生活
劉永飛
(中共連云港市委黨校,江蘇 連云港 222006)
《鄉土中國》是一部反映鄉土社會基本狀況的力作,具有很強的現實性。該書通過與西方社會的比較對傳統中國農村社會的許多特征進行了概括和描述,嘗試回答“作為中國基層社會的鄉土社會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社會”這個重大問題。對這篇著作的思想進行一定的研究,對農業、農村和農民三農問題的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論與現實意義。
《鄉土中國》 鄉土社會 農民工生活
《鄉土中國》一書是在一系列的社會實踐調查與理論思考的基礎上,通過與西方社會比較的視角對傳統中國農村社會的許多特征進行概括和描述后寫成的,嘗試回答“作為中國基層社會的鄉土社會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社會”這個重大問題。費孝通在書中通過一篇篇小散文性質的文章闡釋鄉土社會的特征及鄉土社會農民的生活狀態。
費老開篇從鄉土本色談起,認為中國社會從基層上看是鄉土性的,“土”在鄉土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中國社會基層的農民和土地分不開,他們從泥土里面討生活,種地是農民謀生的主要手段,他們仿佛是附著在土地上的,一代一代下去不太有變動,世代定居是常態,遷移是變態(就算有時候遷移出去了也依然以種田為生,保持著向田里討生活的傳統),從而指出鄉土社會具有與泥土結合、不流動性和熟人社會這三個特點。在這種社會中人們彼此都非常熟悉,非常親密,往往會產生信任,由此鄉土社會不需要法律,也就沒有法律。鄉土社會從人與人在空間的排列關系上是孤立和有隔膜的,這種孤立與有隔膜是以住在一起的居住社區即村莊為單位的,是以村與村之間的關系為議論視角的,人們的活動范圍具有地域限制,村與村之間的交流很少,村民只以自己的村莊為活動范圍,于是形成一個生于斯死于斯的社會,一個熟悉的社會,一個沒有陌生人的社會。
費老認為鄉土社會的人并不是愚到連字都不認識,而是因為他們在社會生活中沒有用字的需要,這是與他們所處的社會環境及自身的社會經驗有關系的。從空間上看鄉土社會的社會成員是處在面對面直接交往的社群中的,他們是在熟人社會中長大的,一個動作舉止、神態往往會促進交流的順利實現,在這種空間環境下連語言都不是傳達情意的唯一象征體系。從時間上看,鄉土社會的人們依靠自己的抽象能力與象征體系通過相互的經驗傳遞、經驗學習來積累自己和別人的經驗,使其形成自己的經驗知識,然后通過語言傳遞給一代又一代,于是當一個人在生活中遇到問題,從年長人那里就可以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根本不需要文字。然而在現代社會中,社會事物豐富多彩、瞬息萬變,需要文字的交流與溝通。
費老在文章中提出了社會學及人類學的一個重要觀點:差序格局。他認為中國的基層社會關系格局與西方的社會格局是不同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一種以親屬為主要內容的網絡關系,是一種差序格局。在這種格局里,每個人都以自己為中心結成社會關系網絡,按親疏遠近由內向外來擴展自己的社會關系網絡,離己心越遠關系的親密度越低,關系越一般,就如一塊石頭丟在水面上所發出的一圈圈的波紋,愈推愈遠,愈推愈稀。在這種格局里每個人都是他社會影響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只要被圈子的波紋所推及就會發生聯系。這種關系格局具有一定的收縮能力,隨著中心勢力的變化或大或小,隨著自身的需要而推廣或縮小,它注重倫理性的交往,攀關系講交情,公私界限模糊,具有相對性。這種社會格局是中國鄉土社會的特色社會格局,不同于西方社會的團體格局。費老在文章中指出,團體格局靠的是公務的履行、義務的承擔、行為規范的遵守等這些道德要素,而在這種以自己作為中心的差序格局社會關系網絡中靠的主要是“克己復禮”和“壹是皆以修身為本”,靠的是“孝悌忠信”和“仁”。
自改革開放以來,隨著經濟體制的改革和傳統戶籍制度的松動,再加上耕地減少、農業效益差、剩余勞動力過多等原因而迫于生活的壓力,農民不得不擺脫鄉土社會傳統去適應現代社會,有的甚至離開鄉土社會,大量向城市流動來從事非農產業,繼而出現一種新的社會群體——農民工群體。這些鄉土社會的來客猛然進入一個完全不同于鄉土社會的生活環境,在許多方面呈現出不適應性,因此從現代社會與鄉土社會的差異中找出農民工群體無法適應現代社會發展的具體問題與原因具有重要意義。從《鄉土中國》一書的內容視角看,筆者認為目前農民工主要存在以下問題:
1.經濟適應低,生活困難。
農民工群體經濟收入不高,從事著城里人不愿從事的又臟又累的工作,大多在一些技術含量低、勞動強度大的行業領域,例如服裝紡織業、建筑業、制造業等,工作不穩定且收入水平低,消費結構單一,多花在吃、穿這些生存需求層次上,住宿條件差、環境簡陋。
分析其原因不過是鄉土社會是一個熟人的社會,缺少文字、語言的社會環境基礎,農民工的文化水平不高,沒有專門的技術能力,再加上農民工來自鄉土社會,自身擁有的是一些鄉土社會謀生的文化,缺乏在城市社會中謀生的文化與技術能力,城市里那些靠知識靠技術且工作強度低、收入高的工作對農民工群體來說只能望之卻步,只能干那些城市人不愿干、不屑干的工作。
2.人際交往單一、封閉、被動。
農民工群體的交往圈子狹窄,多是自己的一些親屬、鄰里、朋友等群體,特別愿意與那些與自己具有相同的經濟和社會地位的人交往,如老鄉或從其他地方來的農村人,與城市人交往比較少,即便有交往也是表層性的,很少有感情上的交流,僅僅依據業緣關系。農民工在社會關系交往上還會呈現一種主動與被動并存的特點,他們渴望與城市人交往,但是很多時候城市人對這些鄉土性的人抱著歧視不屑的態度,不愿與他們交往,給農民工的心理形成打擊,使他們產生自卑、無助、失落的感受,進而回避與城市的交往。
原因何在?從費老的《鄉土社會》可以找到一些啟發,鄉土社會是一個“熟人社會”,是一個以“差序格局”為特征的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一種以親屬為主要內容的網絡關系,每個人都以自己為中心結成社會關系網絡,按親疏遠近由內向外來擴展自己的社會關系網絡。農民工作為與鄉土社會保持天然的聯系,在人際交往、行為習慣、思維方式、生活方式方面都帶有鄉土社會的特征,這些內容在鄉土社會可以發揮作用,然而在進入城市社會后再以鄉土社會那種人際交往方法是肯定不合適的,出現很多的不適應性就在所難免。
3.權益受到侵害卻無能為力。
農民工來到城市,權益在許多方面受到無情的侵害:勞動時間長,休息休假的權益得不到保障,工作環境惡劣,工作安全系數低,勞動工資不能及時拿到,拖欠農民工工資的情況時有發生。許多農民工對自己具有哪些合法的權益都不知道,遭遇了不法侵害也是能忍則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于法律、法規知之甚少,不會運用法律為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更有很多的農民工按照血緣、地緣結成一團,組成“老鄉會”、“河南幫”、“安徽幫”等幫會,通過一些不合法的行動處理自己遇到的問題。
費老在《鄉土社會》中指出社會學中的兩種不同性質的社會:鄉土社會與城市社會,城市社會是因要完成一件任務而結合的社會,是一個陌生人的社會,人們在團體格局中機械地結合起來。這種類型的社會結構運行與發展需要“法”這種社會規則維持,許多問題的應對需要走司法的訴訟程序;然而在鄉土社會卻截然不同,鄉土社會是一個熟人的社會,人們在一種差序格局中有機地結合起來。這種類型的社會結構是靠“禮”維持它的運行與發展。禮是一種道德,是由“孝悌忠信仁”這些約定俗成的東西影響下人們自覺形成的一種行為規范。農民工生活在這種社會環境下,受到的這種影響自然頗深,認為在城市社會中這種道德和禮俗同樣適用,對于人們的口頭約定堅信不疑。然而,在賺的錢拿不到、受到傷害沒人管的時候才會明白原來鄉土社會這些約定俗成的東西在城市根本不起作用,而陷于一種權益受到侵害卻無能為力的困境狀態之中。
江蘇省社科基金省市協作課題“大數據時代視角下農業產業發展模式研究——連云港市國家現代農業示范區發展的思考”(15XZB004)階段性研究課題、連云港市應用研究課題“新經濟增長點培育:連云港市非遺旅游產業開發研究”(LSK1506)、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移民工程的跨學科研究”(13&ZD172)階段性研究成果。
[1]費孝通.鄉土中國[M].北京出版社,2005.
[2]劉博.費孝通《鄉土中國》內蘊及價值的再探討[J].遼東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