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利萍
(安陽師范學院 歷史與文博學院,河南 安陽 455000)
《國語》諸“語”思想探析
仇利萍
(安陽師范學院 歷史與文博學院,河南 安陽 455000)
《國語》以國別形式分述八國片段史事,每國一語,諸“語”以記言為主,有側重地收錄了各國國君、臣子或大夫間的對話或議論,反映了他們對政治、經濟、禮制、哲學、宗教等問題的看法,同時也流露出當時社會的思想傾向,集中體現為天人觀念、禮樂觀念、倫理觀念、經濟思想及軍事思想5個方面,不但反映了先秦社會變革時期人們對社會現實的關注和思考,更重要的是后世的繼承與納新,為其后出現的“百家爭鳴”奠定了基礎。
《國語》;諸語思想;百家爭鳴
《國語》以國別形式分述周、魯、齊、晉、鄭、楚、吳、越8國片段史事,各部分史料來源不一、內容詳略不同,時間斷限也不盡一致,所以很難對其思想做出總體評價。但因《國語》諸“語”以記言為主,編撰者有選擇、有側重地收錄了各國國君、臣子或大夫間的對話或議論,反映了他們對政治、經濟、禮制、道德、哲學、宗教等問題的看法,同時也流露出當時社會的思想傾向。
在《國語》所敘從西周后期至春秋戰國之際的數百年歷史間,中國社會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即王權由極盛逐漸走向衰微,政治制度開始出現新因素,伴隨著經濟的發展,社會結構也開始有所變動。折射到文化層面,則表現為:“天”的影響力逐漸削弱、人的因素受到重視,禮樂制度的倫理化與政治化,人際關系與倫理制度逐漸由政治化而社會化等。在這些思想觀念的發展過程中,《國語》諸“語”除了蘊含后來的儒家思想外,還出現了法家、道家、墨家等諸家觀點的萌芽,可謂不拘一格,為之后出現的“百家爭鳴”奠定了基礎。以下分別詳細闡述:
“天”,有天道與天命兩種說法,此二者的區別在于“言天之自然者,謂之天道。言天之付與萬物者,謂之天命?!盵1]說明“天道”是指自然界中萬物發展的規律,而“天命”則指上天的旨意或命令。此處涉及到的天人觀特指天命與人事的關系,兩者的結合來自于人君。他即是上天旨意或命令的傳達者,又是人間實際的統治者,處于溝通天與人事的樞紐地位(天—人君—人事),因此要想得到上天的庇佑而擁有天下,其就必須處理好天命與人事的關系。
隨著歷史的發展,天人觀念也有所改變,不同的時代被人們賦予不同的內涵。在西周以前,天被視為最高的人格神,《尚書·泰誓》有云“惟天地萬物父母,惟人萬物之靈”,[2]可以支配和操縱人君和人事,具有至高的權威。在這一時期,天命具有神秘的宗教色彩,人們(特別是人君)對其持默認和敬畏的態度。但時至周,社會發生的劇烈變革帶給了人們強烈的震撼,也沖擊了他們默認的天人觀念。周人開始意識到“天命靡常”,遂“尊禮尚施,事鬼敬神而遠之”。[3]但人君(統治者)并不否認天命對于國家興衰的左右,《吳語》與《越語》中“國之存亡,天命也”的思想仍有較多流露,較之殷人的進步是他們認識到人事的重要性,并開始注意調和民神關系。其作法是賦予天以道德*《呂刑》有言“惟克天德”,“天德”即上天立下的道德準則,上天以此為標準衡量君主統治的好壞,以此達到民意通神、神意通天,民神相通以順天命。的意義,使其具有懲善罰惡、明辨是非的特性,如《周語中》單襄公云:“天道賞善而罰淫”,《晉語六》中范文子云:“天道無親,唯德是授”。上天雖能降福禍于人事,但以人君是否有德為轉移,因而能否得到上天的支援,從而使國家長治久安,完全取決于他的行為是否有德。此時,“天”的神性逐漸淡化,人事的地位開始上升,人與天靠著德行統一起來,這是天至上觀念轉變的第一步。
此外,《國語》諸“語”中常把“民”與“天神”放在同等的位置,如《周語上》載內史過之論:“國之將興,其君齊明、衷正、精潔、惠和,其德足以昭其馨香,其惠足以同其民人。神饗而民聽,民神無怨,故明神降之,觀其政德而均布福焉。國之將亡,其君貪冒、辟邪、淫佚、荒怠……明神不蠲而民有遠志,民神怨痛,無所依懷,故神亦往焉,觀其苛慝而降之禍?!盵4]當政者只有重德親民,與人民同甘共苦,才能得到上天的庇佑。基于這種認知,《國語》中也有較多反對統治者對人民進行過度剝削的表述,如《楚語上》言:“夫君國者,將民之與處;民實瘠矣,君安得肥?且夫私欲弘侈,則德義鮮少;德義不行,則邇者騷離而遠者距違。天子之貴也,唯其以公侯為官正,而以伯子男為師旅。其有美名也,唯其施令德于遠近,而小大安之也。若斂民利以成其私欲,使民蒿焉忘其安樂,而有遠心,其為惡也甚矣,安用目觀?”[5]這種將“敬天”與“保民”思想相結合,是周人政治思想及其道德思想相結合的產物,也可以說是其政治思想道德化的結果。
由上可見,“敬天”、“保民”與“修德”三者結合形成了西周初期新的天命思想,這也是后來儒家思想的重要來源。
郭沫若先生曾提到:“禮之起,起于祀神,故其字后來從示,其后擴展而為對人,更其后擴展而為吉兇軍賓嘉的各種儀制?!盵5]精辟概括了從部落氏族時代到西周時期禮樂思想的發展過程;更進一步講,是突出了禮樂的下移及社會化,這在《國語》諸“語”中多有表現。
隨著社會結構的變化與人們認識的深入,禮的功能已從祭祀天神的單一模式轉型為處理個人、家庭及社會的行為規范,人們對“禮”的關注也從“形式性”轉到“合理性”、“倫理性”?!秶Z》中的禮樂思想大致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第一,正名?!懊本褪敲郑从橙嗽谏鐣詈驼紊钪械奈恢?,體現的是禮制中的等級制度。強調正名是為了讓人正視自己名分,達到規范人們等級意識的目的。主要包含:其一,對個人禮制行為的反思。如公父文伯之母敬姜知禮守禮,“祭悼子,康子與焉,酢不受,徹俎不宴,宗不具不繹,繹不盡飫則退”,在與晚輩交談、參加祭祀活動時,嚴格遵守禮法,后孔子贊其“以為別于男女之禮矣”。其二,在是非評判過程中對禮樂的闡述。如《魯語上》關于晉人殺死晉厲公的討論,里革認為:“君之過也,夫君人者,其威大矣。失威而至于殺,其過多矣。且夫君也者,將牧民而正其邪者也。若君縱私回而棄民事,民旁有慝無由省之,益邪多矣。若以邪臨民,陷而不振,用善不肯專,則不能使,至于殄滅而莫之恤也,將安用之?桀奔南巢,紂踣于京,厲流于彘,幽滅于戲,皆是術也。夫君也者,民之川澤也。行而從之,美惡皆君之由,民何能為焉?”[4]認為國君被殺,在于其放棄禮制,失去威儀,有其合理性。其三,對周天子、諸侯國君及卿大夫僭越禮制的勸諫。如《周語上》載密康公娶同姓女子三人,違背了禮制,其母以“小丑備物,終必亡”進行勸告,密康公不從,后被周恭王所滅。又如《魯語下》載楚公子圍以大夫之名參加虢之會,卻用國君的儀衛,僭越了國君之禮。
第二,禮政。《國語》中所提到的“正名”,多是與君主、卿大夫等社會上層有關,編撰者所突出的是“禮樂”與封建統治秩序的密切關系,也即后來孔子所謂的從“正名”角度來反映治國以禮的思想,“把宗法—封建秩序合禮化的理論努力,通過這一時期的‘禮’的觀念的發展而充分體現出來。”[6]如《晉語四》載負羈勸諫曹伯之語:“臣聞之:愛親明賢,政之干也。禮賓矜窮,禮之宗也。禮以紀政,國之常也。失常不立,君所知也?!盵4]這就使得西周以來的禮樂文化發生了一種由“儀”向“義”的轉變,從禮儀、禮樂到禮義、禮政的變化,強調禮作為政治秩序原則的意義。從而,“禮”越來越被政治化、倫理化,人們所關注的焦點不再是一般的禮典儀式,而是把禮的要義、禮的精神揭示出來。
禮樂思想作為政治原則被有變化的保留下來,標準已經不再是僵化的了,常常會因關注現實生活而做出恰當的調整。相對而言,禮樂儀制方面漸漸衰落,所以到春秋戰國時代有不少禮的儀節已不完整。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孔子要花相當大的努力來學習、搜集、研治古禮,《儀禮》的問世與此應有較大關系。
在宗法封建制度下,“君臣、父子、兄弟、夫妻、姑婦”五種關系是最重要和最基本的人倫關系,但春秋社會變革時代,最為引人關注的是“君臣”關系及相應的倫理秩序,這也屢見于《國語》諸“語”。
古代的倫理思想,往往是作為先王之禮、先王之制的主要內容被提出來的。先王之禮、先王之制,又稱先王之訓、先王之令、先王之教、先王之言?!秶Z》中在提到這類思想觀念時,總是追根溯源,引據先王之禮、先王之制,側重于倫理原則方面的闡述。例如:《晉語一》辭曰:“成聞之:‘民生于三,事之如一?!干?,師教之,君食之。非父不生,非食不長,非教不知生之族也,故壹事之。唯其所在,則致死焉。報生以死,報賜以力,人之道也。臣敢以私利廢人之道,君何以訓矣?”又《晉語四》曰:“事君不貳是謂臣,好惡不易是謂君。君君臣臣,是謂明訓。”[4]強調臣事君要忠信不貳,君示臣好惡不易,君有君的原則,臣有臣的原則;若“為君不君,為臣不臣”,則“亂之本也”。這就是所謂的“君臣”之道。西周至春秋前期,君臣的秩序還較為嚴整?!吨苷Z上》載樊仲山父諫阻周宣王廢長立少之舉,多次提到“順”*順為順德,表示統治—服從關系的有序和順遂。參見陳直:《古代思想文化的世界——春秋時代的宗教、倫理與社會思想》,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9年。,其言:“不順必犯,犯王命必誅,故出令不可不順也。令之不行,政之不立,行而不順,民將棄上。夫下事上、少事長,所以為順也?!贝送?,君臣秩序的嚴整還體現在君對臣民的威權性上,如《晉語八》載陽畢言:“圖在明訓,明訓在威權,威權在君。君掄賢人之后有常位于國者而立之,亦掄逞志虧君以亂國者之后而去之,是遂威爾遠權?!盵4]
在倫理原則的基礎上,《國語》中對君臣之道的具體內容和表現也有所闡述。如《周語中》劉康公言:“寬肅宣惠,君也;敬恪恭儉,臣也?!薄稌x語九》史黯言:“夫事君者,諫過而賞善,薦可而替否,獻能而進賢,擇才而薦之,朝夕誦善敗而納之。道之以文,行之以順,勤之以力,致之以死。聽則進,否則退。”[4]又《楚語下》員訟則言:“夫事君者,不為外內行,不為豐約舉,茍君之,尊卑一也。且夫自敵以下則有讎。非是不讎。下虐上為弒,上虐下為討,而況君乎!君而討臣,何讎之為?若皆讎君,則何上下之有乎?”[4]強調為君者要重民修德、知人善任、納諫自省,而為臣者則要儉以養德、舉賢任能、善于勸諫。
《國語》中雖然有不少的思想精華,但也有許多的思想糟粕。此處所宣揚的君臣關系,著力強調的是下對于上的服從和上對于下的命令,這和前文所指出的一些具有進步意義的思想是極不合拍的,體現了在封建統治立場下對于君臣合理關系的一種追溯。
在《國語》一書中,除了和天人、禮樂、倫理有關的儒家思想外,比較重要的還有經濟思想和軍事思想?!秶Z》諸“語”所反映的經濟思想中,值得注意的有分工理念和尚節儉的理念。
第一,分工理念。《周語上》載內史過的分工理論:天子“教民事君”,諸侯“受職于王以臨其民”,大夫與士“日恪位著以儆其官”,庶人、士、商則“個守其業以共其上”。這種分工概念,和《魯語下》所提到的“君子勞心,小人勞力”一樣,都是以統治階級的利益為出發點進行劃分的,而庶人、士、工商之類的被統治階級只能是守其業。另有,《齊語》中還記載了管仲把被統治階級分為士、農、工、商四個階層,并指出了這種分工對各個階層的利益。管仲按各階層的專業將他們分居在固定的地區,并使職業得以世代相傳,這樣做的好處是:“少而習焉,其心安焉,不見異物而遷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肅而成,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從而做到“相語以事,相示以巧,相陳以功”、“相語以利,相示以賴”和“相陳以知賈”。管仲制定并推行的分業定居之舉,不僅有助于社會的穩定,也造就了春秋時代工商業發展的社會現實。
第二,尚節儉的理念。提倡節儉是《國語》中所體現的重要治政思想之一。《周語中》記載周王朝卿士劉康公奉命禮聘魯國,回國后便將自己的見聞報告給周定王,其言:“季文子、孟獻子皆儉,叔孫宣子、東門子家皆侈”,又言“今夫二子者儉,其能足用矣,用足則族可以庇。二子者侈,侈則不恤匱,匱而不恤,憂必及之,若是則必亡其身。且夫人臣而侈,國家弗堪,亡之道也”,因此預言“季、孟其長處魯乎!叔孫、東門其亡乎!若家不亡,身必不免”。果然,過了八年,“魯宣公卒。赴者未及,東門氏來告亂,子家奔齊?!?/p>
《國語》諸“語”中的分工、尚儉、反專利等經濟思想,與后世的墨家思想多有謀和之處,細究可察其思想源流。
春秋時代,戰爭頻繁?!秶Z》諸“語”在記錄歷史人物和事件的同時也表達了對戰爭的一些看法,從中可以對那個時代的軍事思想有所了解。
首先,《國語》中對戰爭是持否定態度的?!吨苷Z上》載祭公謀父之說:“先王耀德不觀兵……無勤民于遠”,[4]諫阻周穆王對犬戎的征伐;又《晉語九》載董安于拒絕趙簡子對下邑之戰戰功的獎賞,言:“……及臣之長也,端委韠帶以隨宰人,民無二心。今臣一旦為狂疾,而曰‘必賞女’,與余以狂疾賞也,不如亡!”與戰功相比,董安于認為自己的政績更值得嘉獎,其更視戰爭為“狂疾”,以戰功獲賞為辱。
其次,《國語》中所論多為對外戰爭,且以備戰階段為重,突出了發動戰爭的慎重性和周密性。這在《吳語》所載越王勾踐與楚使申包胥的對話中有很好的體現,其中提到了勾踐為和吳國作戰所做的準備,可歸納為三個層面:
其一,安內、睦鄰是進行對外戰爭的基礎。其中,“安內”不僅是指君臣之間的關系,還包括君民的關系。如“在孤之側者,觴酒、豆肉、簞食,未嘗敢不分也。飲食不致味,聽樂不盡聲,求以報吳。”處理好君臣之間的關系,讓臣下甘心為君主而戰,繼而“越國之中,疾者吾問之,死者吾葬之,老其老,慈其幼,長其孤,問其病”、“越國之中,吾寬民以子之,忠惠以善之”、“越國之中,富者吾安之,貧者吾與之,救其不足,裁其有余,使貧富皆利之”。安富濟貧,關心民眾疾苦,調整為政者與國人的關系,以無后顧之憂。再者,“越國南則楚,西則晉,北則齊,春秋皮幣、玉帛、子女以賓服焉,未嘗敢絕,求以報吳。愿以此戰?!盵4]搞好與鄰國、強國的關系。此外,爲了提高戰斗力量,士卒也須經過嚴格篩選,凡是“有父母耆老而無昆弟者”、“有眩瞀之疾者”、“筋力不足以勝甲兵,志行不足以聽命者”,皆被淘汰。其二,嚴明軍紀。在以上基礎上,勾踐又征求五個近臣的意見,形成“審賞”、“審罰”、“審物”、“審備”、“審聲”的作戰策略,并對“以環瑱通相問者”、“不從其伍之令者”、“淫逸不可禁者”進行嚴厲懲罰,以嚴格紀律。其三,選擇有利的時機?!对秸Z下》載“夫人事必將與天地相參,然后乃可成功”,古時作戰講求時機,認為只有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相互結合才能取得理想的結果,勾踐滅吳的經過即是有效例證。勾踐從吳國返回后的第四年就想攻打吳國雪恥,范蠡認為不具備伐吳的條件;又一年,吳王淫逸無度造成內政混亂,范蠡認為“人事至矣,天應未也,王姑待之”;又一年,吳王殺死忠臣申胥,范蠡認為“天地未形”,越國還需要等待;又一年,吳國出現自然災害,“稻蟹不遺種”,勾踐想趁機出兵,但范蠡認為“天應至矣,人事未盡也,王姑待之”;到了這一年的九月,時機終于成熟,范蠡認為“從時者,猶救火、追亡人也,蹶而趨之,唯恐弗及”,出兵攻打吳國。在作戰過程中,范蠡仍然堅持進退有度,“贏縮以為常,四時以為紀,無過天極,究數而止”,駐軍三年,最終滅掉吳國。
此外,《周語中》記載了崤之戰中秦軍偷襲鄭國的事例,王孫滿觀察秦軍行為后作出推斷:“師輕而驕,輕則寡謀,驕則無禮。無禮則脫,寡謀自陷。入險而脫,能無敗乎?”最終,秦軍大敗而歸。據此,還總結出了“驕兵必敗”的戰爭規律。
《國語》中涉及軍事思想的篇幅雖然不多,但這些思想和戰國時代出現的一些軍事理論有著一脈相承的關系,對后來的諸如《孫子兵法》、《吳子兵法》、《孫臏兵法》之類的兵家思想的形成有一定的影響,它的重要性是不可忽視的。
綜上所述,盡管儒家思想萌芽占據主導,但它不是《國語》思想的全部?!秶Z》諸“語”所涉思想包含有后世百家思想中的部分精華,并客觀地體現出來,其不但反映了先秦社會變革時期人們對社會現實的關注和思考,更重要的是后世的繼承與納新,得以不斷延伸它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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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孫希旦撰.禮記集解[M].北京:中華書局,1989.
[4]上海師范大學古籍整理組校點.國語[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5]郭沫若.十批判書[M].上海:東方出版社,1996.
[6]陳直.古代思想文化的世界——春秋時代的宗教、倫理與社會思想[M].上海: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9.
[責任編輯:郭昱]
2016-09-11
本文系河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國語》諸語思想探析”(2015-QN-241)的研究成果。
仇利萍,女,河南南樂縣人,博士,主要從事歷史文獻與先秦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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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238(2016)04-002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