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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體與青年亞文化的轉向

2016-02-03 05:16:56曾一果
未來傳播 2016年4期
關鍵詞:亞文化文化

曾一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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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體與青年亞文化的轉向

曾一果

20世紀六七十年代席卷歐美的青年文化運動,不僅是一場曠日持久、影響深遠的社會運動,而且對互聯網以來各種新媒體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有學者指出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媒體技術的飛速發展不僅得益于當年的青年文化運動,而且網絡空間上的新型“虛擬社區”本身也延續了青年文化的反叛精神。當然,新媒體的快速發展也促使青年文化本身從強調反叛、抵抗和風格的“亞文化”,走向流動、區隔和部落化的“后亞文化”。

互聯網;新媒體;青年亞文化;后亞文化

20世紀六七十年代席卷歐美的青年反文化運動在70年代之后逐漸衰退,但這場運動對于歐美未來社會的影響巨大,而且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其對互聯網的發展起了很大作用。美國社會學家曼紐爾·卡斯特就曾經指出美國互聯網的發展最早就是從校園里開始的,他認為盡管軍事資金與市場對美國早期電子工業起著“決定性角色”,但是青年人在美國網絡媒體的崛起過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因為20世紀70年代美國網絡技術早期的研發是“與60年代由美國校園文化發展出來的自由文化、個人創新,以及企業精神有關”:

此處所指的60年代校園文化,乃是突破既有行為模式的社會價值,不論是整個社會或企業界。這里強調個人化的手段、互動、網絡化,以及即使顯然沒有商業價值,卻毫無止境地追求新技術突破,這些都與企業界謹慎小心的傳統沒有連續性的關系。通過我們社會的物質文化,信息技術半革命半意識地傳播著60年代運動滋生的自由意志主義精神(libertarian spirit)。[1]

正是富有創造力和想象力的青年學生不斷追求技術突破,成為新興媒介得以迅速發展的主要原因。在《數字烏托邦——從反主流文化到賽博文化》(From Counterculture To Cyberculture)中,弗雷德·特納(Fred Turner)也持有同樣觀點,他援引布蘭德的話:“一切都歸功于嬉皮士”(We Owe It All to the Hippies)。個人計算機革命和互聯網的發展被認為是直接源于反主流文化,舊金山灣區的計算機程序員據說是接受了反主流文化中的“去中心化和個人化的理念”,并將這一理念融入到了“新的機器”當中,因此,互聯網發展本身就是在反主流文化的背景下誕生的。特納指出,到20世紀80年代,WELL(全球電子鏈接)所創造的“虛擬社區”也體現了反主流文化的烏托邦理想,WELL被視為一個“電子村莊”:

WELL成員里沒有屠夫也沒有鐵匠。然而通過把WELL描述成一個村子,WELL用戶能夠

回顧他們共有的反主流文化經歷,展示他們緊密的在線人際聯系,把它們都變成放大社會和物質資本的資源。成員們可以把WELL想象成一個社區,他們可以同時在多個討論組里發言,建立聲望、友誼和生意。這么做不但沒有背叛自己年輕時對另類社區的追求,同時也給他們帶來了一種安慰。20世紀60年代的公社大部分已經煙消云散,而在約翰·寇特對前工業時代的村子的描述中,我們可以聽到“農場”公社所向往的那種社區和《全球概覽》想與之交談的那種社區的不絕回聲。只不過這一次,新公社主義思想不再是主流經濟生活的一個選擇。相反,它給我們一個視野,通過它可以在日趨主流的網絡經濟洪流中乘風破浪。[2]

WELL創造了一個新的“神性世界”,這個世界強調個人之見的交流對話,反對主流文化的霸權體制,個人可以按照自己的興趣在網上尋找和建立屬于自己的新社區空間。特納強調WELL的出現表明了反主流文化迅速演變為“由計算機網絡連接起來的個人和組織世界——‘賽博文化’”。[2](156)

特納全面梳理了20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美國反文化運動與當今互聯網發展之間的內在關系。他詳細介紹了從反戰運動到20世紀90年代之間,美國信息技術文化本身的發展和裂變,他說在20世紀60年代,計算機還被大部分青年人看作是一項“反人性的技術”,代表了“集中式的官僚機構”,不過,到了20世紀90年代,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曾是冷戰時期技術專家治國象征的機器又成為了其轉變的象征。在越戰結束20年,以及美國反主流文化運動開始消弭之際,計算機反而把反主流文化運動時期曾提到的個人主義、協作社區,以及精神共融的夢想變成了現實。信息技術所代表的文化含義變化得如此迅速,這是怎么發生的呢?[3]

特納詳細回顧了美國計算機發展的歷史,梳理了美國主流文化(軍事工業研究文化的遺產)和反主流文化(反主流文化的遺產)之間的關系。他發現在美國早期的那批從事反主流文化的年輕人如布蘭德,他們遠離城市,在山上和林子里建立烏托邦的公社社會,以此反抗美國的主流文化;但隨著美國青年反文化運動的衰落,布蘭德等人開始遠離政治,轉而擁抱新興的媒介技術,并將這些“作為社會變革的主要來源”,他們試圖通過信息技術的力量讓年輕人重新聚集到一起。在此背景下,布蘭德創辦了《全球概覽》,目的就是將崇尚技術的各種年輕人匯集在一起:“這些網絡縱橫科研、嬉皮士、生態學,以及主流消費文化領域。而到了20世紀90年代,美國國會、跨國企業(例如殼牌石油),以及各種計算機軟硬件制造商的代表也被納入其中”,(3)(Ⅸ)特納將布蘭德等人的努力和嘗試稱為“新公社主義”。布蘭德后來還創辦了“網絡化論壇”(network forum),收納不同背景和身份的人成為論壇會員,在身份背景復雜的青年人參與下,網絡空間上的新興論壇“反過來又催生了新的社會網絡、新的文化類別及新的詞匯”。特納指出個人化的計算機、新興的虛擬社區和賽博空間就是在此基礎上慢慢建立起來,賽博空間逐漸成為了“一個如60年代末眾多社員所踏進的西部田園般的數字世界”(3)(Ⅺ)。不過,賽博空間不僅是當年反主流文化人士重新聚集的“新公社”,計算機和通信技術的快速發展也催生了一個“新經濟時代”和“新消費時代”。頗有意味的是,特納看到,在新興的賽博空間中,當年的反主流文化人士與今天的主流政治人士和商界領袖最終走到了一起:

對于那些把20世紀60年代看做與傳統背離的人來說,當年的反主流文化運動者如今竟然和商界領袖、右翼政客走到一起,這根本就不可思議,也充滿了矛盾。但“全球網絡”的歷史告訴我們,這一切皆有可能。20世紀60年代的反主流運動者決定遠離政治,轉而投奔技術、意識及創業精神,將這些作為新社會的準則。他們當年的烏托邦夢想跟20世紀90年代共和黨的理想非常接近。雖然紐特·金里奇他身邊的人對20世紀60年代反主流文化運動者的享樂主義嗤之以鼻,但他還是很認同他們對技術的崇拜,對創業的認同,以及對傳統政治的擯棄。(3)(Ⅻ)

曾經的反主流文化人士竟然與他們曾經的敵人——官僚階層、大資本家走到一起,這的確令人驚訝。特納以生動的敘述告訴人們,今日網絡賽博空間在某種意義上是20世紀60年代反主流文化的延續,他指出互聯網誕生之初,其實有些話語風格與20世紀60年代“公社主義”的話語風格驚人相似。特納認為聚集在網絡周圍的青年們一開始試圖將反主流文化與技術文化匯聚到一起,從而建立一個“數字烏托邦世界”,以致今天每當人們談論起信息技術和網絡經濟的時候還經常會提到當年新公社主義運動時人們的理想。

不過,特納指出這種“新公社主義”下的新社會并非是一個公平、平等的世界,相反,“新公社”也是一個差異化和等級化的世界,首先集合在《全球概覽》中的反主流文化人士,其實幾乎都是白種人,他們通常都比較年輕,受教育程度高。在特納看來,以反主流文化面目出現的《全球概覽》其實復制了“主流社會的地位等級制:在它的內容當中、在當時公司和政府的權力高墻當中,有色人種、女性、窮人,基本上不存在”;其次,在新公社中,早期的反主流文化人物布蘭德本人樹立了“極大的權威”,成為了振臂一呼,應者云集的“新意見領袖”,成為新興網絡社會的管理者和主導者。

總之,特納認為新公社主義運動本身存在著種種問題,并沒有人們想象的那么自由和毫無等級。雖然互聯網時代的新興技術仿佛讓信息工人感到新公社主義運動的復興,計算機和網絡經濟似乎重建了個人與個人之間的烏托邦,信息工人可以像當年新公社成員那樣生活無拘無束,通常只需要“找到對一個信念有共同追求的部落,并且通過信息技術將他們聯系起來就可以”,但是特納發現這是數字時代的“烏托邦”。事實上,信息工人要通過大量學習才能跟上新技術,他們常常為尋找下一位客戶而疲于奔命,他們跟同事的關系往往是“緊張而短暫的”,絕大部分信息工人忙于工作和上班,甚至連陪伴家人,和鄰居聊天的時間都沒有,也沒有照顧自己身體的時間,無休止的工作和電子污染讓他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糟糕。特納所說的這些情況,其實在今天已經不鮮見,信息技術所依賴的塑料鍵盤、硅片、電腦屏幕和無線光纜,以及圍繞著這些的工廠各種有毒物質,破壞了環境,也嚴重損害了人們的身體健康。

特納批判了凱利、托夫勒等人對新興互聯網文化的樂觀主義情緒,他強調短暫的新公社主義運動對今天的啟示是:“信息及信息技術最終還是無法讓我們擺脫我們的軀體、我們的機構,以及我們所身處的時代。我們跟當年《全球概覽》的公社讀者們一樣,還是面臨著如何建設一個更為平等、更為生態健康的社區的任務。而只有幫助我們面對來自政治的挑戰之后,信息技術才能實現它的反主流文化的承諾。”[2](284-285)

可以說,特納對于互聯網與反主流文化關系的梳理,讓今天的人們進一步了解了互聯網興起的政治、社會和文化因素,也讓人們知道,互聯網的發展不僅是一種技術發展,而且這種技術發展始終與當代社會的文化變革及精神追求聯系在一起。

弗洛伊德指出:“當一個孩子成長起來,父親的角色由教師或其他權威人士擔任下去,他們的禁令和禁律在自我典范中仍然強大,且繼續發展,并形成良心,履行道德的稽察。良心的要求和自我的現實行為之間的緊張狀態被體驗成一種罪惡感。社會感情在自我典范的基礎上通過與他人的自居作用而建立起來。”[4]在童年和少年時代,孩子們生活在父親的權威中,他的問題也基本由父母和學校解決,他并不需要自己去解決許多問題。而隨著成長,青年們漸漸需要學會自己去解決各種問題。他們要解決職業、經濟、愛情和婚姻等問題,這些問題少年時代還沒有輪上,成年人則通過成長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有青年一下子面臨著這么多問題,他們與家庭、學校和社會之間的矛盾也就是必然的。為了解決成長問題,青年們通過反叛行為創造了屬于自己的“亞文化”。邁克爾·布雷克也認為青年亞文化不僅是一種“風格”,還包含了青年們解決社會問題的想法,“反映從屬群體企圖解決產生于廣泛社會關系中的各種結構矛盾的方式。”[5]不過,布雷克強調這只是青年們自己在想象中解決社會問題,而不是在現實中解決。青年人還沒有能力在現實中解決廣泛的社會問題,處理各種復雜的社會沖突,所以他們把解決的方式寄托在“想象層面”,但正是在想象層面里,青年們仿佛找回了“自我”和發現了真理,成功地解決了在現實生活中不能解決的各種矛盾,所以,他認為亞文化的反抗本身就帶有一定“虛妄性”。盡管20世紀六七十年代青年人通過各種學生運動,反抗主流社會,并希望建立一個充滿激情和理想的新型社會,但是他們的反抗最終都沒有成功。

而20世紀80年代之后,隨著全球消費社會的形成和互聯網時代的來臨,今天的青年亞文化在發生背景、構成形態和文化風格上都與20世紀六七十年代英美國家的青年亞文化迥然不同。在這里,我們介紹兩本重要的著作:一本是安迪·班尼特、基恩·哈恩—哈里斯編的《亞文化之后:對于當代青年文化的批判研究》(After Subculture:Critical Studies in Contemporary Youth Culture);另一本是David Muggleton和Rupert Weinzier主編的《后亞文化讀本》(The Post-Subcultures Reader)。這兩本書都用“后亞文化”一詞取代“亞文化”,來概括20世紀80年代之后青年亞文化出現的新風格和新特征。在《后亞文化讀本》中,David Muggleton和Rupert Weinzier指出“后亞文化”一詞最早出現在1987年,被用來概括伯明翰學派以后的青年文化現象。兩本書的作者們都認為伯明翰學派的青年亞文化理論雖然具有重要貢獻,但是在當代社會,原來的亞文化理論已經不合時宜,需要有新的理論才能解釋清楚當下的青年文化現象。

以霍爾為代表的英國伯明翰學派在討論英國青年亞文化現象時,用得最多的概念就是“抵抗”、“風格”和“收編”,探討戰后青年亞文化如何與主流文化進行對抗,如何在對抗中發展出自己的亞文化風格,以及最終又是如何被意識形態和市場“收編”,這是霍爾、赫伯迪克、默克羅比對青年亞文化所做的貢獻。但是安迪·班尼特、David Muggleton等后亞文化理論家卻認為“抵抗”、“風格”和“收編”等詞語已經無法說明當代社會中的許多青年文化現象,他們傾向于采用布爾迪厄(Pierre Bourdieu)、巴特勒(Judith Butler)的“習性”(taste)、“區隔”(distinction)、“文化資本”以及“表演”、“部落”等概念。[6]班尼特等人認為在全球消費語境和數字媒介環境時代,青年人更多是通過一種松散的聯系讓自己同其他文化群體形成某種“區隔”或者“差異”,而不是表現為直接與統治階級進行對抗;在伯明翰學派的科恩看來,青年亞文化一個主要標志就是與其他文化形成明顯差異,但是后亞文化群體與其他階層之間的界限沒有那么明顯,它們并沒有形成什么“獨特的風格”,霍爾等人所強調的代際、性別、種族等方面的區別在后亞文化群體中也不那么明顯。

安迪·班尼特等后亞文化理論家注意到這是當代社會環境變化對青年文化造成的影響。在他們看來,當代社會一個重要變化就是全球化和后現代社會導致了“文化的碎片化和多樣化”,主流文化本身就已經被分解為多元化和多樣化的生活方式,因此主流文化和亞文化之間的區別其實已經不那么明顯:

隨著公共文化已經失去其正當理由和權威,適合于對文化多樣性模式進行改編的范圍已經擴大,那種認為各種文化對象、文化實踐或者文化肖像可以與主流文化產生獨特認同以致被改編或轉變的觀點,看來已經站不住腳了。換一種方式說,在一個所謂主流文化已經分解為多元化的生活方式感性特征和偏好的世界里,曾經被人們所接受的“亞”文化與“主流”文化之間的區別,已經不能再說還適用了。[7]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衛·錢尼等人認為所有的文化實踐都在不斷地改寫,核心(core)和亞文化的概念變得不再重要,各種各樣的青年文化團體只是通過興趣、愛好聚集在一起,他們之間的聯系是松散的和多樣化的。與反抗性削弱相應的是,“混雜性”成了后亞文化的主要風格。赫伯迪克認為無賴青年、摩登族和朋克之所以構成了對“霸權的挑戰”,主要是通過亞文化群體特立獨行的風格體現出來,他們以驚世駭俗的舉止打破“正常化”秩序,挑戰“團結一致的原則”,駁斥“共識的神話”。但是后亞文化并沒有明顯的風格,后亞文化經常是多種風格的混雜,有全球的流行時尚,也有舊時尚的復興,各種各樣的風格并存集于一體。在《亞文化之后:對于當代青年文化的批判研究》中,班尼特和哈里斯介紹了馬格萊頓對銳舞文化的研究,馬格萊頓從銳舞中第一次注意到“亞文化區分”的失效,因為他發現銳舞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在同一個舞池混雜了各種各樣的風格,吸收了一系列以前相互對立的亞文化。”這樣的銳舞正是后工業化時代才有的“舞吧文化”,它消解了諸如“階級、種族和社會性別等結構性的區分,因為舞池里的大眾已經全部消融在舞廳體驗當中了。”[8]在后亞文化理論家眼里,后亞文化這種“混雜特性”與后現代社會出現有關,如果說亞文化是現代社會的產物,那么后亞文化其實就是后現代社會的產物。在伯明翰學派的理論里,青年亞文化有固定的空間場所,但是后亞文化卻沒有固定的空間和場所,它們所處的空間是“碎片化”和“流動化”的,隨時會發生變化:

仔細考察這些理論的和方法論的應用,會發現存在一個無法避開的問題:如何定義青年文化活動發生的那個“空間”?換句話說,青年文化活動出現在“哪兒”?伯明翰當代文化研究中心的方法以及他們的先輩將亞文化的可視性(visibility)強調為一種可以確認的空間(對于他們的成員來說,可以從外部以不同的方式確認),一種可以被“看見”和分析的空間。各種后亞文化的方法幾乎很少確認青年文化行為發生的具體場所的可辨認性(the identifiably)。青年文化的流動性和碎片性特征非常明顯,以致他們只有勉強可以辨認的、短暫的空間,對于這些空間的模糊性,只有諸如生活方式、新部落及場景等術語提供了一種相宜的、不透明的和含混的空間反應。[8](19)

后現代社會的流動性和碎片性特征,讓后亞文化失去了可視性和可辨認性的空間。另外,在全球消費語境中,消費觀念已經滲透到方方面面,青年人對于消費快感的追求已經取代了政治訴求。在這樣的語境下,后亞文化群體往往以共同的生活方式和趣味為中心開展社交活動,結成“新部落”,而不再是通過明確的政治和文化觀念走到一起:“新部落群體是松散的、不斷變化的通常比較短暫的聯盟,以‘部族成員共同的生活方式和趣味’為中心(Shields,1996,p.x):以情感而不是以對某種意識形態或信仰的擁護為紐帶。”[9]在后亞文化的“新部落”里,成員之間的聯系比較松散,往往是以共同興趣為主,他們的交往注重個性發展,強調共享的交流體驗,而不像摩登族、光頭黨等傳統亞文化群體強調對團體的效忠和認同意識。

除了全球化消費和后現代社會的來臨導致文化環境的變化外,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媒介亦對后亞文化新的存在形態和文化風格的形成產生了重要影響。我們說后亞文化具有混雜性、流動性、松散性和部落化的特征,這在今天的互聯網世界中表現得更為明顯。

互聯網提供了一個新的場景和空間,這個空間通常被稱為“虛擬空間”。在這個虛擬空間里,全球和本土、個人與他人更容易相遇。在這個空間中,階層、種族和社會性別變得模糊,因為在網絡空間里,你無需告訴別人你是白人還是黑人、男人還是女人……你可以跨越各種身份界限,重新建構你所渴望的身份認同。所以,安迪·班尼特在《虛擬亞文化?青年、身份認同與互聯網》中強調,亞文化理論和與之相關的亞文化批評,首先是與“前數字化時代(pre-digital age)”緊密聯系在一起,在前數字化時代,各種各樣的青年文化被視為風格鮮明、富有集體意識的一個群體,但是數字化時代卻打破了這種社群觀念,在互聯網時代,人們不能再認為一個青年文化群體就必然關注“風格一致的問題”,相反,“青年文化群可以被越來越多地看做是帶有‘共享觀念’的文化群”,而且這種“共享觀念”不是發生在街道、俱樂部等實際物理空間中,而是發生在互聯網“促成的虛擬空間”中。不僅如此,在互聯網時代,人們在網際空間的身份與現實生活中的身份是可以分裂的,一個在網絡空間中的“腐女”,在現實生活中可能是正襟危坐的“辦公女郎”,一個日常生活中的“優雅淑女”,在互聯網上可能是“墮落女孩”,一個學校里聽話的男孩,在社會上可能是個麻煩少年。班尼特指出,在互聯網空間里,年輕人可以從“他們日常生活中的社會經濟和文化束縛中解放出來,以跨地域的可交流的青年文化話語為基礎,自由自在地結成新的聯盟。”[10]

班尼特指出互聯網為青年人提供了一種“創造型策略的虛擬亞文化”,他認為由于互聯網具有更強的互動性,因此相比于傳統媒體,它為“青年開啟了種種創造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就表現在青年人有了更多的“文化參與”機會。班尼特以粉絲現象為例,考察了年輕人如何利用新興的互聯網媒體,通過文化參與創造了帶有“自我建構和自反性色彩的‘亞文化’身份認同形式”,而這種文化參與在他看來意義重大,因為這意味著對“亞文化”命名和界定的權力由精英的社會理論家轉到了年輕的“亞文化主義者”本人手中,后亞文化更體現了一種民主參與性。

而且網絡媒體的發達還打破了亞文化的空間限制,在《少女的“臥室文化”:編碼與分區》中,斯安·林肯就通過對少女臥室文化的參與式觀察,重新分析大眾媒體與女性后亞文化的關系。斯安·林肯認為默克羅比的“臥室文化”研究主要是“將臥室看做一個獨屬女性的領域,少女們在這個臥室可以感到安全并免受街頭的性別羞辱”。但少女們在臥室感到安全并免受街頭“性別羞辱”的同時往往又失去了個人自由。然而在后亞文化時代,情況發生了根本變化,由于電視、手機、移動電話和音響系統等大眾媒介的存在,臥室其實變成了一個“流動和動態的文化領域”。借助于手機、移動電話,少女可以隨時跟外界發生聯系,她們可以用電話聊天、看電視或讀雜志,或者準備“夜間外出”等等,這個空間不再是默克羅比所描繪的那樣是一個固定的亞文化空間,而是一個不斷變化的“流動空間”。

總之,在后亞文化理論家看來,伯明翰學派的青年亞文化理論略顯過時,后亞文化是一個全球與本土、真實和虛擬空間、隱匿與在線交織的產物,具有了混雜性、流動性和松散性等特征。當然,有不少學者也指出后亞文化理論家對于后亞文化過于樂觀。從某種意義來說,伯明翰學派對于早期青年亞文化現象的批判性解讀依然具有重要價值,例如Oliver Marchart就在Bridging the Micro-Macro Gap:Is There Such a Thing as a Post-subcultural Politics?[11]中討論了后亞文化時代的“微觀政治”問題。其實,在全球消費和數字媒體時代,雖然文化的多樣性和流動性都在不斷加強,但是,這并不意味著舊有的文化統治秩序已經解體,相反,像莫斯可、鮑德里亞所說的那樣,借助于互聯網新興媒體,一切古老的東西都可能復活,“我們所得到的也許是最壞的結果——歷史不會終結。但驚人的是,人們所認為的被歷史所取代的事物,沒有一個真正的消失了。一切古老的、落伍的形式都準備再度出現,就像深入肌膚的病毒一樣,完整無缺,永遠存在。”[12]有些力量甚至還有擴大和加劇的可能,例如在傳統民族國家對于青年文化控制削弱的同時,以好萊塢為代表的跨國公司借助于新媒介和商業資本,控制了越來越多的青年及其文化,青年人特別是第三世界國家的后亞文化青年依然要高舉反叛的旗幟。

[1][美國]曼紐爾·卡斯特.網絡社會的崛起[M].夏鑄九,王志弘等譯.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1:6-7.

[2][美國]弗雷德·特納.數字烏托邦——從反主流文化到賽博文化[M].張行舟等譯.北京:電子工業出版社,2013:167.

[3][美國]弗雷德·特納.數字烏托邦——從反主流文化到賽博文化·導言[M].張行舟等譯.北京:電子工業出版社,2013:Ⅵ.

[4][奧地利]弗洛伊德.弗洛伊德后期著作選[M].林塵,張喚民,陳偉奇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6:186.

[5][加拿大]邁克爾·布雷克.越軌青年文化比較[M].岳西寬譯.北京: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1989:11.

[6]David Muggleton and Rupert Weinzier.ThePost-SubculturesReader[M].New York: Press Oxford,2003:P5.

[7][英國]大衛·錢尼.碎片化的文化和亞文化[A].安迪·班尼特,基恩·哈恩-哈里斯.亞文化之后:對于當代青年文化的批判研究[C].中國青年政治學院青年文化譯介小組譯.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2:57.

[8][英國]安迪·班尼特,基恩·哈恩-哈里斯.序言[A].安迪·班尼特,基恩·哈恩-哈里斯.亞文化之后:對于當代青年文化的批判研究[C].中國青年政治學院青年文化譯介小組譯.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2:14.

[9][英國]保羅·斯威特曼.游客還是旅客?“亞文化”、自反性身份和新部族社交[A].安迪·班尼特,基恩·哈恩-哈里斯.亞文化之后:對于當代青年文化的批判研究[C].中國青年政治學院青年文化譯介小組譯.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2:103.

[10][英國]安迪·班尼特:虛擬亞文化?青年、身份認同與互聯網[A].安迪·班尼特,基恩·哈恩-哈里斯.亞文化之后:對于當代青年文化的批判研究[C].中國青年政治學院青年文化譯介小組譯.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2:195.

[11]Oliver Marchart.Bridging the Micro-Macro Gap:Is There Such a Thing as a Post-subcultural Politics?[A].David Muggleton and Rupert Weinzier.ThePost-SubculturesReader[C].NewYork:Press Oxford,2003:P83.

[12][加拿大]文森特·莫斯可.數字化崇拜[M].黃典林譯,曹進校.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78-79.

[責任編輯:趙曉蘭]

——主持人:曾一果

2014年國家社科后期基金項目“西方媒介文化理論研究”(14FXW008)的階段性成果。

曾一果,男,教授,博士生導師。(蘇州大學鳳凰傳媒學院,江蘇蘇州,215123)

G112

A

1008-6552(2016)04-0002-07

主持人語:本欄目的幾篇文章都是討論新媒體與當代文化及社會的關系。有討論新媒體對本土社區報轉型的影響,有討論網絡直播的法律風險及其防范,也有討論當代青年亞文化的轉向,以及影像觀看方式和表達方式的變化。總之,在新媒體語境下,不僅是技術更迭日新月異,當代文化的內容也隨之發生了許多變化,這些變化都是值得關注和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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