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華
(云南省麗江市古城區非物質文化遺產管理中心,云南 麗江 67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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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析納西族母語社會
張桂華
(云南省麗江市古城區非物質文化遺產管理中心,云南 麗江 674100)
摘 要:人類存在、交流、生產及生活均離不開語言,語言于人類而言,等同陽光、水和生命。尤其,在人類世界現代化的飛速進程中,一方面要求人類賴以生存的地球變成一個村落,使用同一種或同幾種語言交流;另一方面,民族語言尤其是少數民族語言的“潛意識自我消亡”;所以,人類世界多數或少數民族語言的“大同化”,已是不可避免的“災難”。置身世界這塊“大同化”的土壤,麗江納西族語的快速匿跡堪憂!經思考作粗淺分析。
關鍵詞:納西族;母語;語言同化
麗江,地處滇西北橫斷山區,這里生活著古老的納西民族。許多年來,一直保存著其祖先之經典文字:象形文字。也一直使用其母語交流——納西民族語言。在納西社會的天地之間,長期以來,烙印著其民族心理及祖先意識的納西語言彌漫在空氣中,掌握著其生存的諸多領域。不論東巴祭祀、婚喪嫁娶還是工作交流,處處感受其語言的神秘魅力。尤其,其民族語言在納西民族每一個生命個體接觸世界的初始時,均承當著傳遞“愛”與親情的重大責任,讓每一個生命在母親或兒女的人生中履行各自的角色職責。沉淀每一個生命關于世界和其民族的人文心理。更重要的是,有了這種納西母語的啟迪和延續,可使其民族一代又一代具備深刻的“民族之根”的“潛在文化意識”。為一代又一代的后來人創造有關本民族的“人文土壤”,以便為其民族創造和保留先祖智慧的種子,讓后來人尋根有依據可以找尋,有祖先可以祭奠。正因為如此,在納西社會的智者層面生存的“東巴”,具備其“人神”溝通的能力,這種神力的創造,首要的因素和基礎便是當代人與先祖之間的“母語交流”。這種交流方式為“麗江納西人獨有”,極具個性特征,亦感天動地。不僅如此,最獨特的便是使用其祖先誦讀過的“象形經文”與其交流、溝通。試想,若沒有了母語,納西民族之文化也近乎“消亡”了。可見,母語語境對生活在納西社會里的納西民族的重要性。
(一)溯源納西族的歷史。我們了解了一個其它少數民族少有的現象,易接受外來文化。這一點,可從納西世代土司習文接受漢文化找到論證。土司們呼無一例外地成為中華民族國學之一偶經詩和字詞的作家而與其政治生命共存;另外,在婚姻習俗中,也從未因為民族的區別而其兒女給予壓力和束縛,從來順其自然。從來順其自然。從其“情死”習俗中,我們也懂得,其“情侶雙雙情死”并非民族差異,而正是因為納西族歷史上的自由婚姻受到漢婚姻習俗的沖擊,效仿漢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異其“情侶們”之極端奔向“玉龍第三國”。因此,納西族“丹語流失”自然的加快了速度。納西人也自然的或有意識無意識的忘記了丹語而改用漢語交流和學習。是丟失納西族自然丹語同的人文基礎之一。
(二)現代化進程的快速推進對共同生存理想。當今社會現代化進程加速,生活在麗江的納西族人自然地融此“現代大集團”,以適應社會生產,人文創造的諸多領域需求。此乃納西族母語危機的宏觀社會環境使然,長期以來,一直是共同母語認同感消失的社會基礎之一。
(三)麗江作為旅游小城市的傳流沖擊。麗江,旅游開始近30年,經濟、文化、生活水平諸多領域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革,這是麗江這片土地幸,百姓之福。同時這塊土地也在失去……其中,地方特殊性,尤其麗江認本少數民族納西族語言的“母語危機”及民族之間的認同感的淡化堪憂!如何思考發展與得留住人文創造如何解開古老現代并存的直面沖突;便是納西民族后來人的責任和使命。這不僅關系個別納西民族,也是全人類少數民族文化存在和延續(文化淡漠)的深刻命題。
(四)社會教育之家庭教育淡化。在筆者從小生居的麗江納西社會里,存有著一個階級——一個長輩不主張孩子學習納西母語的群體,是為數眾多。筆者自身民族于自己的重要性,也懂得民族文化流失對于少數民族本身的深刻意味。因此透過這種現象,這個群體看到了納西民族未來的弱勢,從中也體會到其生活的憂慮;其實,在人類社會進程中,統一的標準語言固然重要首居地位,可這種統一并不影響人類眾多少數民族保留和延續的母語。這種鮮明的納西族母語和其它少數民族一樣,是一種關于民族情懷、父母恩情的“愛的傳遞”;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血濃于水的對自身民族的完全肯定和潛意識習慣;把這種肯定和習慣扎根社會教育之家庭教育,是每一個少數民族家庭啟蒙教育中最重要的人生必修課程。作為少數民族的一份子,傳承保留其民族文化責無旁貸。
眾所周知,任何民族的生存與發展都離不開語言。語言和民族的關系如陽光與生命。Hwrnbodt說過:“一個民族的精神特性和語言形成,這兩方面的關系極為密切,不論我們哪方面分開都可以從中推導出另一方面。這是因為,智能的形成和語言必須互相適合。語言仿佛是民族精神的外在表現;民族的語言即民族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即民族的語言,二者的同一度超過了人們的任何想像”;薩丕爾也曾說過:“語言具有強大的社會力量,也許是所有社會力量最強大的一種,這不僅是指重要社會交往難以脫離語言這一明顯事實,而且是指共同的語言為特定群體的社會團結提供了極有力的象征”。顯然,民族語言的生存延續,尤其是少數民族語言的生存延續,一如哲人所思考的一般,“語言這一明顯的事實”的確是人類多數及少數民族存在和創造的奠基石和民族存在的生命價值。
納西族母語,筆者就“生存環境”、“當代現代化進程中的嚴重流失之成因”及“納西族母語與其民族關系”作最表層的觀察、思考、研究,旨在引起本民族之大多數人的關注,期望在納西族賴以生存的領域得到足夠的重視,并將其“母語意識”植根于本民族群體或是個體的血液及潛意識之中,為人類少數民族之納西族文化的生命、前途助力。營造良性的納西族母語環境,在傳承納西族族文化基礎之上廣泛學習和接納外來文化,保留現代化進程中民族痕跡之“母語痕跡”;凈化現代旅游浪潮沖擊下的的納西民族文化環境;重視社會教育之家庭教育中之母語認同;藉此,麗江納西族母語社會的活態化常態化及永久生存將產生一個博大、宏觀的未來。屆時,納西社會母語交流的和諧與交融,將再現納西族遠古原始社會文化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