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當代服裝設計師的哥特情結

葛英穎 王 芳

（長春工業(yè)大學藝術設計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解讀當代服裝設計師的哥特情結

葛英穎 王 芳

（長春工業(yè)大學藝術設計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中世紀時期的哥特式藝術因其獨特的美學價值和文化內涵，影響了幾代服裝設計師的藝術理念及設計風格。當代設計師更是順應個性化時代的需求，從充滿魅力的新哥特藝術中汲取靈感，詮釋當今時尚潮流的新風貌。

哥特式藝術；新哥特主義；哥特藝術風格；美學價值；當代設計

在2016秋冬紐約時裝周上，馬可·雅克布（Marc Jacobs）作為眾人期待的品牌秀，顯然沒有令大家失望，為平淡無奇的紐約時裝周帶來無限驚喜……無論是那些裝飾繁多、層疊粗暴的造型，還是模特的黑色系妝容，都體現(xiàn)了濃郁的哥特風格。此外，從山本耀司近幾年的時裝發(fā)布上看，大量的哥特元素也不乏其中。

回顧歷年時裝秀場出現(xiàn)的哥特風格服裝設計作品，讓人不禁開始思考：為什么這些服裝設計大師會如此鐘愛哥特風呢？哥特藝術風格對現(xiàn)代服裝設計的發(fā)展又產(chǎn)生了怎樣的影響呢？的確，哥特風作為服裝設計師屢試不爽的一種設計靈感來源，它帶給人的不僅僅是神秘、冷艷又高貴的濃重氣氛，最能吸引人目光的依舊源于哥特式服裝所傳遞出的美及其文化內涵。

一、哥特式藝術

談及哥特式藝術，通常大家腦海中會立即浮現(xiàn)出尖尖的屋頂、細窄的窗戶、五彩斑斕的玻璃、繁冗的裝飾細節(jié)……這都源自哥特式宗教建筑的造型描述。但是，哥特不僅僅是對建筑造型表象的描述，更是指代一種藝術范疇或一種文化含義，它代表的是一個完整的精神世界，這些被統(tǒng)稱為“哥特式藝術”。

“哥特”（Goth）最早是北歐游牧民族的一個稱謂，歷史上曾把他們稱之為“蠻族”，即為野蠻、粗野的代名詞。而到了中世紀時期，正是這些“蠻族”在歐洲各國創(chuàng)造了以宗教建筑為主的具有獨特風格的藝術，將尖拱頂、飛扶壁、彩色玻璃等元素運用其中，此外還涉及到繪畫、雕塑、工藝美術等多個藝術領域。而“哥特式”（Gothic）一詞則是出現(xiàn)在文藝復興時期，那些推崇古希臘羅馬文明的藝術家們對中世紀時期的藝術風格評價持否定態(tài)度。意大利著名畫家拉斐爾寫給教皇利奧十世的信中最早提及到“哥特式”一詞，他把“哥特式”作為“野蠻”的同義語，借以否定在文藝復興之前出現(xiàn)的建筑樣式。他們把富有宗教禁欲主義色彩的中世紀藝術，皆看作是粗俗、低劣的，是“蠻族”人所作，故以“哥特式”統(tǒng)稱之[1]。哥特式藝術可以概括為：不對稱的、夸張的、輕盈尖俏的、奇特的、復雜多裝飾的，整體烘托出一種神秘、陰郁、冷艷的美感。

受哥特式建筑風格的影響，這一時期的服裝也開始追求一種挺拔修長的整體效果。此時服裝突破之前的平面裁剪和直線裁剪，出現(xiàn)了新的剪裁方法，從二維空間過渡到三維空間。具體表現(xiàn)為：分別從前、后、側三個方向去掉胸腰之間多余的量，從袖根及衣身側面加入呈三角形的布片，這樣腰身處會形成多個棱形空間，即現(xiàn)代服裝設計中所說的“省”。同上衣身類似，下身裙也從腰間加入三角形布片，形成許多自然褶裥，以此強化服裝整體垂直流線的視覺效果，這與建筑向上升騰的空間感和造型感在形態(tài)上是相呼應的[2]。這樣與建筑風格相互影響的服裝美學，實質上依舊受到宗教和神學的影響，將神秘的宗教象征意義凝聚在服裝造型中，呈現(xiàn)出一種神性奢華之美。

如今以現(xiàn)代的視角審視，中世紀時期雖然長期處于宗教神學籠罩的“暗黑時代”，卻給世人留下了豐富寶貴的文化遺產(chǎn)和杰出的藝術作品。正是這種風格，對整個歐洲乃至世界范圍內的文化、藝術都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并且輻射多個領域，如雕塑、繪畫、音樂、影視等藝術形式都深受影響，其對服裝的影響更是意義深遠，并影響至今，成為服裝發(fā)展進程中重要的分水嶺。

二、與“黑暗美學”相關聯(lián)的新哥特藝術

20世紀80年代初，一場新興的“哥特文化運動”在英

國開始上演，后演變?yōu)橛绊懙绞澜绶秶鷥鹊默F(xiàn)代文化運動。當代哥特文化運動最先在音樂上表現(xiàn)其影響力，伴隨著朋克運動的延續(xù)，哥特音樂開始蓬勃發(fā)展，兩者都以各自的方式表達對當時社會的種種不滿。后來，朋克運動漸漸消逝在歷史舞臺時，哥特文化被視為一種邊緣文化幸免于難并得以延存，但其自身的文化內涵得到衍申，被賦予更新的寓意，并滲透到其它藝術門類。在音樂上，它承襲了朋克搖滾樂的風格；在建筑上，它表現(xiàn)出對中世紀時期哥特建筑的復古傾向；在文學上，它演變?yōu)槌錆M神秘、詭異和怪誕的暗黑文學……總之，新哥特文化的特征表現(xiàn)為：偏愛黑色，以表達人性的空虛、陰郁為主題，黑暗、死亡、恐懼、神秘是其特色內涵。它正在逐漸演變?yōu)橐环N現(xiàn)代時尚、一種生活態(tài)度和一道社會風景[3]。

新哥特藝術不但影響了近幾個世紀的藝術、文化，并且在其它諸多領域也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哥特服飾時尚便是最有代表性的典范之一。藝術通過其形式向大眾傳遞美感，新哥特藝術在這一點上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新哥特服飾是在音樂領域衍生的，隨著哥特音樂的蓬勃發(fā)展，搖滾樂團開始采用大量的現(xiàn)代哥特風格的造型，煞白的皮膚、染黑的長發(fā)、緊身黑衣、黑色摩托皮夾克、網(wǎng)眼絲襪、尖頭皮靴等都是哥特一族的專屬標志，傳遞出陰沉、頹廢的精神和黑暗、鬼魅的神秘氣息。服裝中多層次的服裝造型和中世紀風格中的莊重感，以及妝容中黑、白兩色的極致運用，無不突顯出頹廢、空靈的獨特視覺表現(xiàn)。

三、時尚秀場上的哥特風潮

伴隨著哥特式藝術的繼承與演變，哥特藝術風格經(jīng)歷了重重洗禮，得到進一步的升華。那些偏愛哥特風格的設計師及忠實追隨者們高舉復古風的旗幟，積極推動哥特服飾向實用裝及高級定制時裝的普及。設計師將哥特藝術的夸張性、戲劇性、怪誕性、復雜性等多種元素融入到現(xiàn)代服裝中，并與現(xiàn)代服裝元素相結合，創(chuàng)造了現(xiàn)代服裝的新形式。總的來說，現(xiàn)代服裝設計向多元化方向發(fā)展，因而哥特藝術風格成為很多服裝設計師的靈感來源，并造就了奇異、古怪、神秘感的服裝，受到不同年齡層次的消費者青睞。

在當今的時尚領域，哥特風格再次大放異彩。一些服裝品牌的設計大師也開始關注哥特時尚，哥特風格的服裝以各種形式頻頻展現(xiàn)在現(xiàn)代時裝舞臺。以馬可·雅克布（Marc Jacobs）2016秋冬紐約時裝周發(fā)布的作品為例，作為壓軸出場的馬可·雅克布，給眾人帶來出奇的驚喜，帶領大家再一次領略到神秘、空靈、怪誕的中世紀哥特氣氛。

2016秋冬女裝作品發(fā)布中，Marc Jacobs成功地塑造出了“Bad girl”的形象，陰暗、神秘、孤傲、叛逆……或許這些詞已經(jīng)不足以用來形容該品牌帶給人的魔幻感受。伴隨著一聲聲清脆的鈴音貫徹全場，空氣中夾雜著各類情感隨著音樂逐漸升騰，不安的氣氛彌漫開來。巨大的白色圓形秀場上，身著各式寬松造型的哥特少女們陸陸續(xù)續(xù)出場，為我們帶來一場別開生面的視覺沖擊與體驗。寬大蓬松的廓形掩藏了模特的身姿，暗黑色的哥特系妝容更加突出了主題。黑色的皮草、天鵝絨、羽毛等元素的運用使得服裝更加奢華，拼接的蕾絲、懸垂的線條以及堆疊的層次感使這季的女裝上輕下重，呈A字狀造型，具有極強的裝飾性和視覺沖擊力。Marc Jacobs2016秋冬女裝共推出65件作品，無論裝飾繁多、層疊重復的造型，還是模特的黑色系妝容，亦或是Lady Gaga的走秀氣場，都為Marc Jacobs贏得陣陣喝彩。

除最近的Marc Jacobs作品以外，在此之前還有很多具有哥特風的時裝發(fā)布頻頻亮相于國際舞臺。以紀梵希（Givenchy）2015秋冬女裝系列為例，Givenchy2015秋冬女裝系列的發(fā)布，打造出專屬于Givenchy的哥特式優(yōu)雅。設計師Riccardo Tisci用華麗的服裝塑造出女性叛逆、街頭的個性特征。作品呈現(xiàn)出全黑的整體造型，單品或采用絲絨材質面料，或采用宮廷印花面料，加上鏤空元素等細節(jié)設計，無一不在彰顯著紀梵希品牌一貫的暗黑奢華風。黑色、深藍色、酒紅色等暗沉的顏色猶如夜魅中的吸血鬼，加上華麗復古的天鵝絨等多元化面料的運用，延續(xù)了品牌一貫以來的暗黑優(yōu)雅，充滿了貴族氣質。鏤空元素的運用為原本全黑的造型打破沉悶，帶來一絲輕盈感；加之與藏藍色絲絨面料的融合，既華麗高貴又不失端莊優(yōu)雅；拼接絲絨華麗升級，收腰的腰封設計凸顯身材。模特妝容特別，夸張的臉部裝飾、細節(jié)感極強的鼻環(huán)等配飾十分搶眼，與造型融為一體，又霸氣十足。

另外，山本耀司2016春夏發(fā)布的女裝作品更是突顯哥特風情。昏暗的秀場中近乎死寂般，然后看到紅發(fā)少女們從黑暗中緩緩步出。暗黑的面料在模特的身上包裹、打結、作褶皺狀，似乎是在向人們訴說內心的不安。山本還將18世紀時期出現(xiàn)的的胸衣、鯨骨襯裙元素融入到自己的暗黑世界，并融合了丹寧面料，使充滿輪廓感的裙擺隨意懸垂下來，這似乎是還原一個已經(jīng)不復存在的破敗時代。山本耀司仍繼續(xù)在面料上“搞破壞”，摧毀服裝的對稱性，使得本來平整的衣身變得破敗不堪。這一切恰恰印證了山本耀司本人的話：“完美的東西是丑陋的存在。在人類制造的失誤中，我希望看到缺憾、失敗、混亂、扭曲。完美是秩序與和諧的呈現(xiàn)，是強制力的結果……”[4]

再如山本耀司2011春夏季的女裝作品，同樣充滿了陰郁的哥特式氣息。黑色系的服飾與慘白的面容形成強烈的對比，輕薄的紗質面料籠罩在蒼白的皮膚上，反射出神秘的光澤。在一片黑色中，炫目的幾抹彩色印花面料更加奪目。從服裝的剪裁來看，不論是上衣還是裙裝，依舊是不對稱剪裁。裙裝的上半身借鑒了中世紀時期的緊身胸衣與束帶元素，腰間纏繞的面料呈現(xiàn)出夸張的體積感，長長的下擺則層疊散開，再加上長長的圍巾，這種裝扮令人聯(lián)想到女巫的形象。

細細數(shù)來，當代服裝設計中加入哥特元素的作品還有很多，如服裝設計大師亞歷山大·麥昆、約翰·加里亞諾、Rick Owens、安娜·蘇等，服裝品牌Christian Dior、Gucci、香奈兒、Balenciaga等，這些作品中都或多或少地加入哥特元素，或以哥特藝術為靈感來源加以創(chuàng)作，或借助哥特的形與神表達自己的理想與觀念，這些都充分體現(xiàn)了哥特式藝術對服飾設計的深遠影響。

四、哥特藝術風格在當代設計中的美學價值

從整個西方藝術史的范疇來看，哥特藝術風格具有獨特的歷史地位，并在世界范圍內產(chǎn)生深遠的影響。哥特式不是誕生在政治真空中的，它是宗教、美學和政治動機的產(chǎn)物[5]。在中世紀的歐洲，受宗教、政治等因素的影響，哥特藝術呈現(xiàn)的美學理念也受到多極的評價，源于這場持久的美學標準和審美原則的觀念之爭，哥特藝術也形成了自成體系的美學思想。自哥特文化產(chǎn)生直至今天，它已經(jīng)被賦予了黑暗、陰郁、死亡、神秘等藝術特征，以暗黑美學的表現(xiàn)形式迅速成長，體現(xiàn)出深刻的藝術表現(xiàn)力，成為藝術領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當代藝術設計中，對哥特藝術風格的運用，也體現(xiàn)出設計作品的另類特質，體現(xiàn)了哥特風格獨特的藝術價值。

經(jīng)歷了幾個世紀的演變與發(fā)展，哥特藝術風格也得到進一步的升華，其自身的諸多方面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最基本的元素并沒有發(fā)生改變和替換，只是在不同的藝術門類的運用中，其含義得到進一步的衍申。暗黑、陰郁、頹廢、恐怖、暴力似乎已經(jīng)成為哥特藝術風格全新的代名詞，帶給世人更加鮮明的視覺感受。隨著哥特藝術風格的普及與發(fā)展，當代的設計師們將這種獨特的藝術風格運用到當代設計作品中，包括服裝設計、平面設計、電影、文學等領域，創(chuàng)造了大量具有鮮明特征的優(yōu)秀作品。

哥特文化與生俱來的陰郁、黑暗的氣質，使哥特藝術風格的當代設計具有一種獨特的藝術表現(xiàn)力和獨特的審美。與其它設計風格相比較而言，哥特藝術風格的價值更具有廣泛而深刻的影響，不僅使設計風格獨樹一幟，更多的是對人性陰郁、頹廢不羈的挖掘與探索，隱約流露出復古的人文主義情懷。哥特風格的藝術設計與現(xiàn)代主義的設計相比較而言，這是一種另類的浪漫主義，更關注人的內心世界，更富有人文主義氣息，在視覺上更容易被讀懂。

當代設計中，哥特藝術風格的設計作品擅于營造一種陰沉、抑郁的氛圍，因此在視覺傳達方面，黑色及一些深色系顏色是最為常見的色彩，使其充滿神秘感的暗黑色調具有獨特的審美趣味。概括地說，對黑色的偏愛，并且與奇異、鬼魅、神秘相關聯(lián)的精神內核是當代哥特藝術風格設計的重要特征。

其實，哥特藝術風格的藝術設計作品是偏小眾化的，但這種藝術形式在當今設計領域卻散發(fā)出無窮的魅力，吸引著當代設計師將這種藝術風格運用到設計實踐中，并且獲得較大的發(fā)展。當然，一件優(yōu)秀的哥特風格藝術設計作品，不能僅僅是運用表面化的元素來表達主題，如黑色調、暗黑的形象、頹廢不羈的精神面貌等，它必須擁有自身獨特的文化內涵和思想體系，并且將這些觀念體系融入到設計過程，才能賦予設計作品獨特的審美價值體系和強大的藝術生命力。哥特藝術風格通過對神秘、黑暗、冷酷和悲愴來描繪它獨特的“黑暗美學”，這種驚世駭俗的審美觀念決定了其藝術表現(xiàn)形式是不同尋常的，不僅帶給人心靈的觸動，更能滿足人們的某種精神訴求，這些也就是哥特藝術風格獨特的藝術價值體現(xiàn)。

在社會發(fā)展的今天，通過重新審視哥特藝術風格的審美特征及藝術價值，對當代藝術設計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在領會這種藝術風格所展現(xiàn)出的神秘而高貴、怪誕卻不失美感的風格特征時，加以創(chuàng)造性地使之融入到當今社會，讓時代賦予它新的意義，以全新的面貌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并且永遠流傳下去。

五、結語

哥特式藝術在整個西方藝術發(fā)展史中占有重要的歷史地位，并且影響深遠。

經(jīng)過了幾個世紀的社會發(fā)展與歷史變遷，哥特藝術風格所具有的觀念與理想在一件件神秘、奇異的服裝中得到積淀，對現(xiàn)代時裝設計的發(fā)展也產(chǎn)生極為深遠的影響。

現(xiàn)如今，人們越來越追求時裝的個性化與多元化，很多服裝設計師仍然喜歡將歐洲古典的藝術風格作為靈感來源進行全新的創(chuàng)作。以哥特式風格為靈感來源的設計作品越來越受到推崇，同時也促使新生代服裝設計師及其它領域的年輕設計師們，在設計實踐中要學會開闊設計思路，嘗試著借鑒不同的藝術流派和藝術風格，加深對藝術設計內涵的審美和把握，對古典的藝術形式加以創(chuàng)造和繼承，并恰當?shù)剡\用到當代的設計作品中。

[1]張乃仁，楊藹琪.外國服裝藝術史[M].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1992（2）：73-74.

[2]吳衛(wèi)剛.服裝美學[M].北京：中國紡織出版社，2013（3）：152-153.

[3]王建民.哥特式服裝的形與神[J].美術大觀，2012（5）：134.

[4]服裝設計師-微頭條.服裝設計moto：2016春夏——完美的東西是丑陋的存在[EB/OL].2015.http://www.wtoutiao.com/p/M643sE. html.

[5][德]羅爾夫·托曼，鐵二院工程集團有限責任公司譯.哥特風格[M].中北京：中國鐵道出版社，2012（6）：8-9.

J523.5

A

葛英穎（1973-），女，漢族，吉林長春，博士，長春工業(yè)大學教授，主要從事服飾文化與服裝結構設計研究；王芳（1990-），女，漢族，山東臨沂，長春工業(yè)大學2014級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服裝設計與服飾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