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內心開始歌唱的時候
——中時代新夢想”主旋律歌曲創作與理論研討

文|本刊評論員 欲言

當你內心開始歌唱的時候
——中時代新夢想”主旋律歌曲創作與理論研討

文|本刊評論員 欲言

主旋律歌曲對中國革命和中國社會主義建設起到過重要的作用。在全黨、全國人民努力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征程中，主旋律歌曲的創作與傳播有著特殊的積極意義。什么是主旋律歌曲？主旋律歌曲在創作主題、歌詞內容、旋律風格、演唱方法等方面有什么樣的基本規律和特點？對主旋律歌曲創作的基本規律的探討非常有必要，具有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

廣東省音協主席劉長安、秘書長金旭庚、活動部主任陳亮，嶺南音樂雜志社執行主編朱明；深圳市文聯黨組書記、主席羅烈杰，副主席冷炳冰；深圳市委宣傳部文藝處調研員湖濱，深圳市文聯創研部主任李華，深圳市音協主席姚峰、副主席唐躍生、賴房千，詞作家蔣開儒、李維福、熊紅、胡曉曼、盧泓、蘇拉，作曲家彭先誠、熊敏學、李躍飛、李戈、張紅陽、鄧力，青年歌手楊樂等參加研討。

姚峰：習總書記在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說，作家、藝術家應該成為時代風氣的先覺者、先行者、先唱者，通過更多有道德、有溫度的文藝作品，書寫和記錄人民的偉大實踐，時代的進步要求，彰顯信仰之美、崇高之美，弘揚中國精神，凝聚中國力量，鼓舞全國各族人民朝氣蓬勃，邁向未來。這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主旋律。什么是主旋律歌曲？我認為一切歌頌真善美的歌都是主旋律的歌，“真”排在第一位，唯其真，才可能善，才可能美。無需諱言的是，主旋律歌曲有很大一部分跟政治有關。因此有人說深圳總是寫一些“拍馬屁”的歌。我當然不認同這個說法。一切社會制度，所有不同意識形態的國家都有其主旋律。美國大片有哪一部不是在宣揚美國精神？哪一部不是在宣揚美國的英雄和西方的普世價值觀？含有政治色彩的主旋律歌曲，我們過去寫、現在寫、將來一定還會寫，不是寫不寫的問題，而是怎樣寫的問題。政治性的主旋律歌曲最忌諱說假話、空話、大而不當的話，我們的創作實踐中存在這種情況。

我第一次做《藝術人生》節目的時候，朱軍問我說，聽說你在寫主旋律歌曲的時候常常是淚流滿面，為什么？我說當你站在我們深圳的深南大道，看著著名的小平畫像；當你身在深圳的蓮花山，站在鄧小平的塑像前，你會感受到深圳人民是如何感恩改革開放，如何感恩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的。我在深圳生活，這種感恩情懷會促使你說真話、說想說的話。我和唐躍生合作的《祖國，深圳對你說》，就是這樣一首發自內心的真情實感的作品。1999年3月8日，《人民日報》很大篇幅的一篇文章談深圳各方面的建設，標題就是《祖國，深圳對你說》。2005年參加“鵬城歌飛揚”頒獎禮，有一首歌叫《丁香花》獲獎，一朵小小的丁香花讓我受到了震動，那是真善美的力量。深圳創作的《月亮之上》風靡全國，我從中聽到了真善美，我認為這也是主旋律。主旋律歌曲創作題材的多樣化是一個課題。

深圳是一座年輕的城市，深圳的音樂創作騰飛于改革開放。深圳的主旋律歌曲在中國音樂發展進程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產生過《春天的故事》、《走進新時代》這樣膾炙人口、傳遍四方的經典主旋律歌曲，創作出《永遠的小平》、《又見西柏坡》、《走向復興》、《迎風飄揚的旗》等一批廣受好評的新的主旋律歌曲。深圳，中國主旋律歌曲創作的重鎮。

2016年5月31日，由深圳市音協與嶺南音樂雜志社聯合舉辦的“時代新夢想”主旋律歌曲創作與理論研討會在深圳市文聯舉行。

蘇拉：我寫的東西比較個人化一些，個人和外界是不可能完全割裂開來的。幾個月前我寫了一首《祝福深圳》，是發自內心地歌唱深圳這個城市的，我對這個城市非常有感情。不管什么樣的風格、什么樣的技巧，它都源于我們內心的一個初衷。只要是發自內心地去歌唱、去書寫，我想它就是符合這個時代的、也是符合個人的。

唐躍生：有人認為主旋律歌曲就是政治歌曲，有人認為主旋律歌曲就是時代歌曲，也有人認為主旋律歌曲就是大形勢所需要的歌曲。我認為藝術只有主流文化和非主流兩類。什么叫主流文化？一個國家民族的存亡、興衰，甚至包括個人的尊嚴，在我的心中都算主流。如果我們具有良好的三觀，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具有作為人的健康美好的人性，無論你寫什么都應該是具有主流性的。

首先是語言問題。人云亦云的東西容易空。我覺得語言分為三種語言或者叫話語：生命話語、自然話語和社會話語。我們的藝術家要把社會話語還有原成自然話語和生命話語。個人認為，生活不是創作的源泉，生活是我們創作的材料。我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才是藝術創作的源泉。

第二是主流問題。真實是一切創作的基礎，沒有真實，就沒有寫作的資格。我們面對的問題不一樣，面對的時代背景不一樣，認識也就不一樣。我們不能以觀念代替觀念，應該記錄真實的一部分，在真實的基礎上表達觀念。主流應該有政治高度、大眾寬度和藝術厚度。我們要有兩個能力：批評能力和感動能力。批評能力讓我們看到真相，感動能力讓我們把看到的真相變得美好。只有感動沒有批判容易變得庸俗，只有批判沒有感動很可能變成反社會者。我們希望深圳注入更多的中國文化的基因，讓這種偉大的民族基因在深圳現代化城市和各種文化交流中獲得更加寬闊的境界。

蔣開儒：深圳讓我的生命走進春天。不斷地表達這份對深圳的感恩，是我寫歌的主要力量。作者的感動是把真實的頓悟奉獻給社會。自己感動了，才可能感動別人。現在的一些音樂節目過多地宣揚自我的東西，我是有看法的，比如有一首歌叫《要死就死在你手里》，居然獲獎！不是不要自我，走極端就不好。我們在文化引導上需要反思。

羅烈杰：藝術家的底氣在哪里，在作品，拿得出思想精深、藝術精湛、制作精良的精品。文藝的繁榮歸根到底是作品。沒有優秀作品，其它的東西弄得再熱鬧都是花架子，都是表面文章。在這方面，習總書記在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說得很重、很深刻。

文藝的繁榮應該是全面的繁榮，但我們必須有拳頭產品。深圳對音樂非常關注和支持。市里給力，省里給力，我們深圳的音樂人努力，才有我們現在的進步和成績。深圳音樂人要有擔當，不能辜負這片熱土，不能辜負這個偉大的時代。今天的話題叫做主旋律歌曲創作，大家會有不同的聲音，不同的理解。主旋律作品是什么？主旋律作品就是代表時代主流思想和價值取向的東西，這種主流思想肯定是代表黨、代表人民的意愿的。主旋律提倡多樣化，反映時代生活的豐富多彩、多變多姿，而不是狹隘地理解為寫進黨代會報告里或者寫中央首長講話的才叫主旋律。寫家庭、寫父母、寫親情，都是主旋律。我們要理直氣壯地為時代放歌，為親情感動，為時代感動，為發生在我們身邊的無數動人的故事而感動。我相信我們深圳的音樂人會繼續努力，也一定會出更多的音樂精品，包括主旋律精品。

金旭庚：深圳是一座創新城市，它對于主旋律歌曲的創作一直有著敏銳的嗅覺，從《春天的故事》到后來的《迎風飄揚的旗》，都是在不停地探索著用什么樣的表現形式來體現政治上的歌曲或者主旋律的歌曲。大概20年前，熊敏學老師找我一起創作一首“建黨”節點的曲子。找常安唱，她說希望這首歌可以讓人好像有一種躺著聽的感覺。當時一下子沒有領悟過來。后來想，躺著是人最放松、最舒服的一種感覺，政治性內容的歌曲為什么不也可以是讓人聽起來特別放松、特別舒服的效果呢？音樂創作要有政治的高度、大眾的寬度和藝術的厚度，這是中國音協韓新安書記說的，借用省委宣傳部鄭雁雄常務副部長的話，就是：第一要有敬畏心，第二要有正能量，第三要有真善美。今年1月21日，廣東省委常委宣傳部長慎海雄就如何繁榮廣東音樂創作專門召開會議，他的講話把創作放在首位，并對創作提出了六點建議：著力推進中國夢主題歌曲創作、激發心系大眾的歌曲創作、精心推動中華經典名曲的創作、大膽探索音樂形式的不斷創新、創新和持續推進粵語歌曲的創作翻新和熱心支持廣東民間音樂創作。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計劃和項目都可以和省音協合作，集合力量把事情做好。

劉長安：關于今天的會議，我的感受是在一個適當的時機，在一個合適的地方，召開了有著十分重要和具有深遠意義的會議。這個會議叫做“主旋律歌曲創作與理論研討會”，這在全國或許是第一次，是首創。

去年，在中國音協全國代表大會上，中宣部副部長劉奇葆有一個重要的講話，他強調要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一系列重要講話精神，特別是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重要講話精神，要堅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工作導向，為人民創作、為人民歌唱，推出更多優秀音樂作品，用來源于人民的音樂來回饋人民。他還講到，中華文化是中國音樂的底色，中國音樂要扎根于中華文化的沃土，彰顯民族特色和民族風格，要讓奮進中的人民從音樂中聽到自己的心聲。深圳近年來在音樂創作方面，特別是主旋律歌曲創作方面所取得了一系列成果，《春天的故事》開啟了改革開放以后的主旋律創作，引領了一個新的時代。還有《走進新時代》、《走向復興》、《迎風飄揚的旗》等，這些作品不僅僅是我省在主旋律創作方面的旗幟，在配合黨和政府倡導和引領主旋律歌曲創作方面，也發揮了積極的作用，影響很大。

主旋律是時代的強音，是引領時代前進的號角，是推動時代前進的動力。它是暖人心扉的春風，既可以是豪言壯語，也可以是甜言蜜語。它的形式是百花齊放的，內容是豐富多彩的，包括了人民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絕不是簡單的政治口號的圖解。關鍵問題在于作者本身所持的立場態度和價值取向。同樣一件事，一種形式、一種風格、一種氣氛，站在不同的立場、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態度，產生的效果就不一樣。當前我們的主流是什么？是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人民對實現中國夢的愿望和決心，這就是我們當前主旋律主要要反映的內容。中國夢的題材可以是多樣的，生動的，概念化就缺乏說服力。

從音樂語言的角度來說，音樂是沒有國界的，但不要忘了，音樂家是有國籍的，每個國家是有不同國情的。不管是哪一種音樂形式、哪一種風格，你要讓老百姓聽得懂。冼星海學的是西方作曲技法，但他寫的東西都是我們中國是老百姓能聽懂、能理解的，是鼓舞振奮人心的東西。《黃河大合唱》一直到今天還在發揮著巨大的精神上的鼓舞作用，它是當時的主旋律，到目前為止還是主旋律。藝術家要具備幾個條件并努力去做的事：首先是要有激情。激情來源于生活，看你從什么角度去感受它的，可能是感動，也可能是凄涼的，取決于角度，取決于立場和態度以及價值觀取向。第二是要有技術。明確了創作方向，也有比較好的構思，這時就需要好的技巧。藝術家要有生活，要有靈感，要有天賦，要勤奮，還要學習技巧，技巧能使藝術得到更高層次的發揮。第三，要真正寫好主旋律作品，還要多再中國的民間音樂的寶庫中汲取營養。

朱明：大概3、4年前就跟姚峰主席談到主旋律歌曲研討這個話題。全國各地對主旋律歌曲創作的研討不少，但就主旋律歌曲的概念進行研討，這次可以說肯定是第一次。是什么主旋律歌曲？怎么定義、怎么創作？不應該是一個模糊的說法，應該有一個起碼的概念。中國音協韓新安書記提出的創作“三度”（政治高度、大眾寬度、藝術厚度）非常精辟，這指的是主旋律歌曲創作，非主旋律歌曲不存在這個“三度”，流行歌曲就不一定追求政治高度。所以我們的主旋律歌曲應該有他的概念，有它的理論。

李華：對這個議題我大概有下面幾點想法。第一，我認為主旋律歌曲是時代的產物；第二，主旋律概念要不斷賦予新的精神內涵，不是十年前的主旋律，今天還是主旋律，要做與時俱進，才能彰顯主旋律的多樣性。第三，主旋律一定要重視音樂的技術性。

胡濱：延安時代，冼星海、聶耳等都是當時的一批文藝青年，他們身上有非常多的中國優秀文化的傳統種子，又有西學涵養的東西，出了很多好作品。但今天我們真正能夠寫出時代主旋律的中青年音樂家很少，原因在哪里？這是一個課題。要做出好東西，首先要靠人。創作與育人的結合要從戰略上來考量。主流歌曲該怎樣創作？以前我們的創作是自上而下的組織行為與自下而上的自發創作兩股力量的結合，勢頭很好。在新的時期，我們要從方方面面去考慮如何尋找這樣的勢頭。蔣開儒老師前不久創作了一首歌詞叫《客家風情》，當時我們開了策劃會，建議如果要把它推到國際上去，就不要再找客家的作曲家來做，要找能代表整個華人聲音的人來寫。后來就請了臺灣的作曲家來寫，效果果然不一樣。我們的創作既要抓住民族的根，又要放眼世界。

熊敏學：所有藝術品種的創作都面臨著兩大選擇：一個是內容、一個是形式。內容定了、清楚了，就把形式仔細地琢磨好。要讓老百姓從心底覺得它好才是精品?！拔覀児伯a黨人好比種子，人民好比土地，我們到了一個地呀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結合起來，在人民中間生根開花?！边@首老歌的歌詞很簡單，但歌曲不簡單。這是當時老百姓真正愿意接受的東西。簡單而有效果，此乃上策也；復雜而有效果，中策也；復雜而沒有效果，下策。詞作家和曲作家要很好地合作，用最鮮活最形象的語言反映時代脈搏。習主席講，文藝要為人民服務。作品要讓老百姓由衷地喜歡，才能真正走入尋常百姓家。

賴房千：個人認為主旋律歌曲可以從廣義和狹義來講。廣義來說，所有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的主流媒體展示的都應該是主旋律。要反映真善美，就一定要想著老百姓想什么東西，老百姓說了算。我們的創作必須走進老百姓，真正把歌寫到老百姓的心里去。

熊紅：我剛才查了一下百度，沒有看到“主旋律歌曲”的定義。我認為，社會有主旋律，時代有主旋律，個人也有主旋律。我們談的主旋律應該有一個定語，否則談論的對象就不清晰。習總書記說，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那么，我們就應該說“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主旋律。只有明確了這樣一個主旋律概念，才能清晰地進行主旋律創作。我們現在的主旋律已經形成了一種固有的模式，逢節慶必寫，有些東西已經固化在我們的血液里?，F在已經是“互聯網+”時代，我們的主旋律創作還不能忽略了年輕人，否則我們的下一代會被“丟失”。主旋律歌曲創作的研討是一個空白，《嶺南音樂》和深圳音協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意義重大。

胡曉曼：主旋律是一個很大很重的話題。從社會來講，真善美是主旋律，從宗教信仰來講，真善美也是主旋律。我是退休干部，我的印象中，歌頌祖國、歌頌社會主義就是主旋律。我們從小是聽著主旋律、唱著主旋律長大、變老的。主旋律的概念一定要討論，否則很模糊。如果僅僅談真善美，就不是我們今天的主題，因為一切音樂應該都是真善美的。我們要講的主旋律有它的時代屬性、人民屬性。深圳是生產主旋律的城市。在深圳開荒的時代，確確實實產生了一批大家印象很深的主旋律歌曲，《春天的故事》、《走進新時代》都有著時代的屬性。我們現在的一些主旋律創作往往是一種政府行為，一種任務，而不是詞曲作家自下而上的一種創作行為，作品打磨得很好，但就是不流傳，原因是什么？

巫定定：簡單談三個問題。一、主旋律也有一個發展的問題。我們的主旋律這一代人喜歡，下一代人還喜不喜歡？大媽大爺們喜歡，年輕人喜不喜歡？二、人才培養政策。深圳是否可以培養一些工作室，政府給予一些扶持資金。三、音樂批評問題。引用一句話：“若批評不自由，則贊美無意義”。任何文藝作品沒有批評，就沒有進步。若無大膽的批評，再過十年二十年，我們廣東還能保持主旋律歌曲的地位嗎？

彭先誠：第一，參加今天這個會，我特別高興的是有一些新的面孔。第二，真善美是好的主題，但真善美就是主旋律的話，主旋律這個命題就沒有了。主旋律歌曲應該是特指的。第三，沒有主旋律印跡的主旋律作品可能是更好的主旋律作品。我們要特別注意藝術性，要讓人民容易接受和傳播。第四，不受時代、不受地域限制的主旋律作品是更好的更偉大的主旋律作品。貝多芬的作品是永遠的主旋律、世界的主旋律。深圳有了一大批很好的主旋律作品歌曲，在這個基礎上要擴大視野，面向世界。

冷炳冰：劉長安主席強調主旋律作品必須有藝術性，剛才彭先誠老師也在強調主旋律歌曲的藝術性。主旋律應該是沒有地域之分，沒有國界之分的，我們為什么不能做這樣的主旋律呢？真心地希望我們的藝術家創作更多的良心作品。當你內心開始歌唱的時候，你才把它寫到紙上去。內心沒有歌，捏著嗓子唱出來是不會動聽的。

會議主持人、深圳市音協專職副主席余鳳蘭做了最后的發言，她希望音樂家們發揚主人翁精神，主動深入生活，不斷創作出不愧于時代、不愧于深圳的作品，經得起時間的檢驗、經得起人民的檢驗、經得起自己良心的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