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改造科學化的探索與實踐
——以浙江監獄為例

胡方銳（浙江省監獄管理局局長）

教育改造科學化的探索與實踐
——以浙江監獄為例

胡方銳（浙江省監獄管理局局長）

把罪犯改造成守法公民是監獄的法定職責，其中教育改造最具我國特色與傳統優勢。2003年，司法部提出了監獄工作“科學化、法制化、社會化”意見，監獄工作科學化重點在于教育改造科學化。去年的全國監獄工作會議，孟建柱書記提出了教育管理科學化，這是對改造罪犯法定職責的堅守與重視，也是刑事法律政策調整、押犯構成變化、關押方式轉變等現實背景下，為實現改造罪犯任務的必然選擇。近年來，浙江省監獄系統堅持教育改造中心地位，堅持教育改造科學化方向，不斷推進教育改造科學化探索與實踐，取得了一些成效，為新時期深化監獄教育管理工作科學化提供了有益借鑒。

一、正確把握教育改造科學化方向

（一）彰顯中心工作成效是教育改造科學化的本質追求。改造罪犯是監獄的中心工作。改造罪犯手段與方法多樣，其中教育改造又占據著中心地位，因為教育改造需要充分調動民警、罪犯以及社會等多方主體的主觀能動性，其改造效能遠遠大于其他改造手段，是保安全、促穩定的攻心治本之策，是有效降低刑釋人員重新犯罪率的根本之策。

（二）解決改造現實問題是教育改造科學化的創新基礎。隨著國家刑事政策的深入調整，監獄押犯構成發生重大變化，超短刑犯、病犯、限減犯、涉毒犯、涉恐犯、重刑犯、多進宮犯等不斷增多。據統計，目前浙江監獄超短刑犯超萬人、病犯超萬人、涉毒犯超萬人，給監獄管理帶來新的困難和挑戰，尤其是涉恐犯、涉毒犯、重刑犯、多進宮犯等重點罪犯，是威脅監獄安全穩定的重點對象。面對當前罪犯難管理、難改造的現實問題，如何有效解決？這是進一步深化教育改造科學化的創新基礎。

（三）順應時代發展潮流是教育改造科學化的基本要求。經過十多年的發展，監獄工作科學化建設取得了長足進步，尤其是監獄信息化建設的扎實推進，給監獄教育改造科學化發展帶來了精準推進。社會高度普及的電化教育、多媒體教育、現代網絡教育等技術手段，對教育改造科學化提出了發展方向；社會核心價值觀、和諧社會、法治社會理念的提出，對教育改造科學化提出了根本要求。教育改造科學化的提出，是社會科學發展潮流的必然。時代發展潮流為我們提供了推動教育改造科學化的土壤和條件，也要求我們必須更加重視教育改造科學化。推進教育改造科學化，必須順勢而為，擯棄粗放、感性與經驗主義，融精準、理性、文明、科學于一體。

二、準確把握教育改造科學化規律

（一）要堅持以人為本。教育改造以人為本的哲學史觀，充分注重人的生理特征與內心需求。罪犯各種需求雖因自由限制而受到壓制或剝奪，但仍然存在。堅持以人為本，要尊重罪犯人格，維護罪犯權利，管教善待罪犯，盡量承認并滿足罪犯的正當合理需求。罪犯需求包括群體化和個性化需求、自身需求和社會需求、實質性需求和形式性需求。罪犯教育改造的內容、方式、方法，唯有建立在滿足罪犯合理需求的基礎上，才能化強制被動為自覺主動，才能有效推進教育改造科學化。

（二）要堅持因人施教。罪犯教育是強調改造目的的特殊教育活動。所有增進罪犯知識、技能，影響罪犯思想、品德與行為的教育活動，都必須適應社會發展與身心發展的規律。每一次罪犯教育活動都要設定科學合理的教育目的，采用適當的教育內容和手段，創設必要的教育環境。但罪犯作為受教育者,是教育對象、學習主體，必須尊重受教育者系“獨立的個體，具有自己的主動性、選擇性、需要性和意志性”的教育規律，在教育活動策劃、內容安排、方式方法上，既充分考慮其作為受教育者的普遍特性，又充分考慮個體因素，切實施行分類施教、因人施教。

（三）要堅持循序漸進。罪犯改造處于特定時空環境，改造本身有規律性，教育必須循序漸進、因時而變。罪犯自入監服刑以后，經歷入監、中期與出監的三個階段教育。改造初期是教育罪犯確立改造意識、端正改造態度、規范改造行為的關鍵期；改造中期是基于罪犯合理需要，開展“三課教育”、健康教育等活動，激發罪犯持續改造動力的階段；改造后期則以有效提升罪犯回歸社會、做守法公民的能力與信心為重點。教育改造工作要承認罪犯是改造的主體，唯有罪犯自覺、自愿改造才是真正有效的改造。因此，應當避免“我說你做”“我布置你執行”的管理式做法，而是要圍繞教育內容、教育目標、教育客體，堅持從實際出發、循序漸進。

（四）要堅持因勢利導。教育改造不能因循守舊，要因時而動、因時而變。近幾年來，隨著刑事政策的調整，押犯結構有了重大變化，管理模式有了重大調整，改造時空進一步壓縮，信息化監管不斷加強，監獄工作社會化不斷深化?？茖W推進教育改造，必須立足當前罪犯新情況、新特點，刑事政策調整引起的新變化、新影響，監管方式改變所致的新問題、新變化，融入社會教育的新形式、新載體，趁勢而為、因勢利導。

（五）要堅持創新發展。人的動態發展要求教育改造必須創新，創新是教育的靈魂。創新教育改造前提在于擯棄強制服從教育，弱化經驗主義教育；關鍵在于立足社會形勢發展背景，運用心理學、教育學、管理學、行為學、社會學等科學理論，依托科學技術高度發達的社會資源；核心在于圍繞教育改造理念創新、體制完善、機制健全、手段科學、載體先進、保障有力等內容，進行有效的創新推進。循證矯治工作中實證統計分析方法的運用，教育改造網絡技術的運用，都是科學創新手段在教育改造中的運用。

三、教育改造科學化的實踐與成效

（一）形成了科學化的教育改造理念。經過多年的研究、探索與實踐，我省監獄各級領導和廣大民警逐漸形成了這樣的共識：

一是科學認識罪犯是推進教育改造科學化的基礎。罪犯是犯了罪的人，因法律、道德、文化素質低下而犯罪，但其人心未必泯滅。教育改造科學化的意義在于喚醒良知、提高素質。教育改造科學化必須堅持以人為本，善待罪犯，尊重罪犯，在建立平等關系的基礎上進行教育。我省女子監獄提出的“學分制”教育理念，南湖監獄創新建立的“微心愿”教育理念，都是基于對罪犯的科學認識而提出的。

二是明確“主體和主導”是教育改造科學化的前提。在教育改造罪犯過程中，罪犯不是被動的受教育者，他們有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有自己的選擇權和個性需求權，處于主體地位。而民警在承認和盡量滿足罪犯教育的合理需求中，發揮著主導作用。因此，教育改造科學化要堅持分類教育、因人施教。

三是降低刑釋人員重新犯罪率是教育改造科學化的追求。教育改造工作的根本任務和使命，在于提升罪犯的文化、道德、法律等綜合素質，改善其犯罪劣根性，使其刑滿釋放后能夠做對社會有用的守法公民。為此，在教育改造罪犯過程中，我們更加注重教育改造工作的針對性和實效性，從教育內容、教育方法、教育手段、教育保障等方面落實科學化，切實提高罪犯教育改造質量，努力降低刑釋人員重新犯罪率。

另外，在這些科學化理念支撐下，我們堅持對“如何在現實框架下，合理滿足罪犯個體需求”“如何在嚴管常態下，有效拓展罪犯改造時空”“如何在繼承傳統前提下，創新發展升級教育改造”等問題進行了持續的研究與實踐。

（二）完善了科學化的教育改造內容。教育改造內容的科學化，是在符合教育改造罪犯目的的前提下，選擇能夠激發罪犯學習興趣與熱情、提升學習效果與改造效能的教育內容。在近幾年的教育改造工作中，我們堅持教育內容選擇的需求導向、文化導向和差異化導向，更富成效地深化罪犯教育。

一是構建“三期九段”教育改造新體系。我們以罪犯“入監、中期、出監”三期教育為基礎，積極探索構建“三期九段”教育改造工作新模式。在中期教育科學化方面進行了積極探索，實行“四統一要求”：統一罪犯中期教育基本內容，特別是思想教育內容；統一罪犯改造評估體系，包括改造難易度評估、危險性評估；統一教育改造基礎建設，包括心理健康指導中心、罪犯改造中心、罪犯傳媒教育中心；統一罪犯教育日工作規范。積極推進文化技術教育社會化，在抓好罪犯勞動技能培訓的基礎上，創新開展了初中班和高中班“雙證制”教育，借助社會優質資源提高罪犯學習興趣、學習效果。同時，我們也積極探索不同犯群、不同改造時期教育內容的選擇問題，如省第五監獄創新提出“四站八項”重刑犯中期教育改造模式：即改造過程分為四站，每站重點開展兩項教育，采用學分制。這種模式實現了改造內容差異化、方案明細化、過程晉級化。

二是開展以人文主義教育為主的新教育。大力開展以文化傳承經典、哲學知識、社會文明、倫理道德與社會法治、科學知識與藝術體驗、自然生態與發展為主要內容的通識教育。實踐中，我們組織開展認罪悔罪、法治道德、基礎文化、心理健康、職業技能和生活技能訓練等教育，組織編寫具有監獄特色的道德教育、法律教育、核心價值觀教育、說理教育、國學經典教育等教材，組織全省優秀民警教師開展集中上課，錄制視頻片。緊密結合地域優勢和罪犯需求，邀請當地傳統文化專家進監開設特色教育班，如我省十里豐監獄借助南孔文化，大力開展“一句、一詩、一書”為要求的傳統文化教育，省第六監獄借助中國棋院開設圍棋班，成效都不錯。

三是創新性開展以健康改造為內容的新教育。健康是促進人全面發展的必然階段。浙江監獄積極研究探索“健康+”教育改造模式，基本內容包括思想保健、養成保健、情感保健、心理保健、身體保健五大塊。在探索與實踐中，我們堅持把健康教育貫徹改造全過程、全方位，促使罪犯以健康的思想引領改造，以健康的行為投入改造，以健康的身體接受改造，以健康的心態對待改造。堅持把《公民健康素養66條》作為罪犯教育日的重要內容來抓，通過營造監獄良好健康環境。通過系列專題講座，健康知識宣傳手冊，提高罪犯健康素養，提高罪犯自我保健能力，促進罪犯健康改造。同時，我們加強對民警和罪犯兩個層面關于“黃金施救”、健康管理等方面的業務技能培訓。近年來，浙江監獄獄內疾病控制持續加強，罪犯獄內死亡率連續三年居全國最低。

（三）深化了科學化的教育改造方法。方法是教育活動的手段。教育改造方法科學化，應當以問題為導向，立足罪犯改造實際，堅持教育改造原則，秉持傳統有效方法，在實踐中探尋更多有效方法。

一是科學深化罪犯個別教育。個別教育一向被視為教育轉化頑危犯的利器，但現在隨著押犯構成的變化，民警值勤模式的變更，傳統個別教育弱化趨向明顯。對此，我們積極正視并著力深化，首先是深化工作制度，建立專職談話員、民警包干責任、教育談話錄音和“三走進”（走進罪犯小組、走進罪犯心里、走進困難罪犯家庭）等制度。其次是以循證方法深化個別教育，建立不同類型罪犯個別教育案例庫，組織編寫針對不同類型罪犯的個別教育指導材料，提高個別教育的針對性和實效性。如我省未成年犯管教所于2013年啟動“循證矯治實驗研究”，潛心研發針對性強的矯正項目，以教育實驗方式進行實證研究，成效明顯，今年5月以《技術建構價值--循證矯正實驗研究》專著形式發表。再次是探索行之有效的創新性方法，提出“個別教育+”概念，融合心理矯治、監區文化、親情幫教等元素深化個別教育。

二是科學深化罪犯改造評估。開展罪犯改造質量科學評估，利于我們科學認識罪犯的現狀與問題，以采取針對性的教育方法，重點在中期評估。在科學評估罪犯改造中，不僅從測量樣卷的指標數據上進行靜態分析，還對罪犯改造的現實表現，包括思想改造、惡習矯正、勞動改造、家庭關系等進行動態分析。同時，在現有中期評估基礎上，進一步規范評估的方法和手段，充分發揮全省監管改造系統大數據平臺，將罪犯認罪情況、悔罪程度、坦白檢舉、服從管教、接受教育、遵守監規、參加勞動、生活衛生、文明禮貌、心理健康等項目進行整合，進行科學動態評估，建立風險等級預警，及時把評估與個別談話教育、頑危犯確立掛鉤起來，為頑危犯的管控和轉化建立科學基礎。

三是科學深化罪犯心理矯治。注重從思想、心理和行為三個矯治層面來組織和分類。罪犯心理矯治已是非常成熟而富有成效的教育手段，已經成為罪犯教育改造的重要手段。今年6月底，我們下發了《浙江監獄罪犯心理矯治2016~2019發展規劃》，著力推進陣地建設和制度建設，著力提升罪犯心理教育普及面、頑危罪犯轉化面和危機罪犯干預面，著力推進監獄心理訓練房、心理文化和矯治模式品牌化建設。目前，浙江省監獄已具有一支穩定的全國級專家隊伍和心理咨詢師隊伍，這為深化罪犯心理矯治提供了強大人才保障，如省第一監獄、第四監獄、未成年犯管教所、女子監獄、杭州市西郊監獄等多個監獄建立了專家工作室；省十里坪監獄建立了每周一沙龍、每月一督導機制，有力推進了罪犯心理矯治工作，7月初，該監獄還創新開展了《心結心解》欄目。心理學中的沙盤治療、曼陀羅、房樹人技術，是社會普遍推崇的心理治療模式，這些技術也已初步形成了我省罪犯心理矯治的主要特色。

四是科學深化罪犯職業技能教育。在“十二五”期間，浙江省監獄大力推進罪犯職業技術教育，罪犯獲職業技術證書189591本，為順利回歸社會提供了有力保障。在實踐中，我們根據實際情況，采用靈活的技能培訓方式，著力使罪犯職業技能培訓更加高效。主要方式有：以監獄內部自行主導的培訓模式，具有極大的實用性和可操作性，適用于罪犯培訓需求較大的初級水平項目和部分中高級項目培訓；以監獄為主社會為輔的培訓模式，監獄根據實際情況制定技能教育規劃，設定培訓項目和教學計劃，借助社會專業力量開設各種類型的培訓班；借助社會力量外包式的培訓模式，監獄與專業機構合作，進行培訓考證“打包式”服務。近些年來，在地方業務部門支持下，我省有20個監獄在成年罪犯中創新開設了文化技術教育二合一的“雙證制”教育班。 2014年3月，劉延東、孟建柱兩位中央領導同志對我省監獄“雙證制教育模式”作出重要批示，司法部調研之后在全國監獄進行推廣。

（四）拓展了科學化的教育改造載體。以提升教育改造效能為導向，我們積極探究符合罪犯需求、易被接受、易出成效的教育方式，努力跟上社會形勢發展的變革要求。

一是搭建順應“互聯網+”潮流的教育新載體。面對“互聯網+”時代，社會教育的教學課程與教學模式已發生革命性的改變，未來知識獲取的方式，將得益于教與學的網絡化傳播、云計算存儲、個人需求訂制、線上線下混合式教育等信息技術主導的教育方式?！笆濉逼陂g，我省監獄對教育改造設施建設投入近2億元，全面建設視頻點播系統、教育專網系統、電化教育系統、演播中心，充分利用推進浙江智能化監獄建設的契機，與之及時互動，充分挖掘與利用信息化建設中形成的大數據資源，加快教育改造信息化、智能化方式的變革。

二是搭建融入時代元素的教育新載體。在當今信息技術高速發展時代，“QQ”、博客、微信等已經成為人們日常交流的必備工具。對此，我們借用這些方式加以推進教育改造科學化建設。目前，在民警層面，浙江省已組建教育管理和心理矯治兩大群的微信交流平臺，大大提高了省局和各監獄之間的溝通交流、工作部署成效，提高了各監獄之間的活動展示、學習交流成效。在罪犯層面，各監獄積極探索，借助教育專網、視頻點播等載體，推出改造博客、改造周記、親情在線、視頻會見、視頻幫教以及魯姐有約、魏老師QQ熱線等新載體。這些情境化互動式教育方式廣泛應用，有效彌補了傳統單向式教育的不足，激發了罪犯主動參與改造的主體意識。

三是搭建具有藝術人文情懷的教育新載體。在從嚴監管、安全穩定為首要任務的前提下，如何科學化推進監區文化建設意義重大。實踐中，我們堅持“小型、分散、多樣、有效”原則，按照“普及化、過程化、教育化”要求，把監區文化活動與文化藝術、體育趣味、心理矯治、社會幫教、獄務公開等元素緊密結合起來，開展豐富多彩的音樂、舞蹈、繪畫、書法、工藝、體育等活動。積極開展服刑改造原創歌曲及微電影欣賞季、監區文化展演展示季等活動，每個監獄都有一定特色主題文化教育活動。監區文化品牌建設，已從盆景走向風景。其中我省第一監獄的動漫文化、第六監獄的菊文化、女子監獄的絲綢文化、金華監獄的新芽文化在全系統享有較高知名度，深受罪犯的喜愛。實踐證明，這種立足于人文熏陶的藝術改造方式，是富有成效的。

（五）構建了科學化的教育改造機制。機制帶有基礎性和根本性。為探索科學化新機制，浙江省在2011年下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教育改造工作的決定》，進一步明確了教育改造在監獄工作中的地位，對領導組織、經費保障、基礎建設、工作目標和考核獎懲等都作了規范要求，真正推進教育改造虛功實做、軟功硬做、實功亮做。

一是建立高效運行的績效考核機制。浙江省財政廳從2013年開始，將教育改造經費從人均280元提高到400元，2015年又提高到500元。同時，我們還針對性制定出臺《浙江省監獄系統教育改造工作績效考核方案》，將考核內容分為基礎工作和專項工作兩類，基礎工作分為10項考核指標，實行百分量化考核；專項工作分文化技術教育、創新特色工作、年度重點工作等。進行常態化考核，明確按照績效考核結果核撥教育改造經費，有效推動各監獄教育改造工作的發展。

二是建立專業化發展的隊伍保障機制。我省堅持以“名師工程”“導師工程”“心理咨詢師工程”作為提升民警教育能力的有效抓手，選拔優秀民警擔任思想教育教師，組建民警講師團、女警講師團，依托專業院校開展培訓，有效構建專業化建設的新路徑。為充分調動“40”“50”民警工作積極性，研究探索個別教育“專職談話員”機制，深入推進青年民警傳幫帶“導師工程”。全面建立科級建制的心理矯治機構，促進心理矯治隊伍正規化建設，目前浙江省有心理咨詢師4183名，其中二級心理咨詢師有322名。堅持組織開展個別教育、集體點評、微課比武等技能比武活動，開展創新工作室創建活動，不斷促進教育民警隊伍成長成才。

三是建立常態化運行的課堂教育機制。自2011年以來，浙江省全面推進“5+1+1”教育改造模式，統一每周一為教育日，并配套建立調課報備制度，規范開展課堂教學工作。省局安排專職人員，不定期組織檢查各監獄“5+1+1”課堂化教育日規范落實情況，通過省局指揮中心視頻督查教學管理情況，實行定期督查通報制度，實行績效考核一票否決考核制度。通過這常態檢查機制的落實，確保了課堂化教育日要求全覆蓋、落實無死角，確保了罪犯教育日“時間、場地、內容、人員”四到位。

四、教育改造科學化面臨的問題與思考

社會發展進入了轉型升級攻堅克難階段，安全穩定經受著非同一般的考驗，監獄工作也面臨一場深刻的變革。教育改造科學化作為監管改造的重中之重，如何應對挑戰，把握機遇，也將成為影響監獄工作發展的重大問題。在新形勢下，要進一步解放思想，加快創新，全面推進教育改造科學化建設，依然面臨嚴峻的挑戰。

（一）警務模式帶來的隊伍建設挑戰。推進教育改造科學化，建設一支專業化、職業化的民警隊伍是保障，也是關鍵。雖然說，當前監獄警囚比例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但在基層一線因為執勤警務模式的要求，警力依然比較緊張。除了正常執勤，還要參加不間斷的監獄活動、培訓教育、考核評比等活動，對教育改造警力安排沖擊較大。此外，部分年輕民警怕做、不愿做教育改造工作的問題突出，很多基層教育改造工作分管民警輪換頻繁，導致工作常常在低水平徘徊。

（二）押犯構成變化下的管理挑戰。押犯結構變化是推進教育改造科學化首先要面對的問題。隨著社會的發展，以及刑事政策的不斷調整，監獄押犯結構日益變化。就浙江而言，在整體押犯減少的同時，涉毒罪犯、女犯、病犯、限減犯、超短刑犯等人數卻大幅度上升，涉恐犯、危安犯、邪教類罪犯依然不少，家族犯罪、團伙犯罪現象不斷增多。押犯結構的劣性變化，給我們提出了許多新的課題，傳統教育改造經驗已不大適應，而當前有效方法、有效舉措又存在著一定缺失。

教育改造科學化代表著監獄發展方向，是提高教育改造質量、促進社會和諧穩定的必經之路。破解科學化發展難題，必須從監獄宏觀職能、法治視野下樹立教育改造中心地位，必須從體制機制、職業化隊伍建設進行保障，必須從內容改革、方法創新、理論突破上進行推進。

（責任編輯朱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