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衡陽樣本看基層公共圖書館發展的助力分析

王旭明　王　茜（湖南圖書館　長沙　41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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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衡陽樣本看基層公共圖書館發展的助力分析

王旭明王茜
（湖南圖書館長沙410011）

〔摘要〕進入新世紀以來,基層公共圖書館得到了長足的發展與進步, 2005年以來,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湖南圖書館與湖南省圖書館學會等機構組成聯合調研組對衡陽公共圖書館的發展進行調研與跟蹤，衡陽也成為中部地區基層公共圖書館發展的樣本被放大分析。文章以衡陽調研為基礎，分析了基層公共圖書館在近些年中取得長足進步的助力來源，并就此探討了下一個五年公共圖書館應該采取的應對與策略，以實現事業的進步。

〔關鍵詞〕公共圖書館衡陽調研圖書館發展基層圖書館

〔分類號〕G295

〔引用本文格式〕王旭明，王茜.從衡陽樣本看基層公共圖書館發展的助力分析[J].圖書館，2016（3）：12-16

1　衡陽樣本的意義

衡陽有“北雁南飛，至此歇翅停回”之謂，亦稱雁城，歷史悠久，位處湖南中部，瀕臨湘江，多條公路與鐵路干線在此際會，是華南地區重要的經濟與文化城市，亦是湖南南部的副中心城市。其經濟、社會和文化發展具有一定的特色，既非落伍亦不拔尖，公共圖書館事業從湖南省范圍來看，總體發展良好，公共文化設施基本具備，以2006年為例，衡陽市館藏書為53萬冊，超過長沙市館（43萬冊）和湘潭市館（43萬冊）等經濟發展更為優勢的市區[1]。但是同大多數地區一樣，衡陽市公共圖書館的公共文化服務能力、服務效能等仍有較大提升空間，政府和社會對公共文化事業發展的關注度仍有待提高。

作為公益性的事業機構，公共圖書館的生存與發展主要依靠財政收入，財政收入對公共文化事業的支出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當地國民經濟的發展水平。這些年來，衡陽的公共圖書館的發展呈現與衡陽經濟社會緊密的關聯性。特別是新世紀以來，政府及社會對公共圖書館事業的關注度不斷提升，公共圖書館的設備設施逐步健全。實際上，從全國各地對公共圖書館的投入來看，特別是經濟發達地區對公共圖書館投入來看，政府受到了新古典經濟增長理論的影響，技術進步決定經濟增長，知識助力經濟發展等，而被視為具備重要教育職能的公共圖書館是推動社會技術進步的潛在力量，更是建設學型社會，促進全民知識獲取與發展的重要機構，因而其能夠在長期內促進經濟的發展，這種意識給予了政府投資公共圖書館建設的動力與熱情。但對于非發達地區，政府在財政的投入更多考慮即時的產出，對于公益的保障和發展趨動投資常處于兩難的權衡中。因此，業界也常常會對某些地方政府在文化事業特別是公共圖書館的發展與建設中的投入有所詬病。

中部地區的公共圖書館與當地國有經濟發展有著更多趨同性，甚至于稍微的滯后性。它多年來處于一種自生發展的模式中，它既沒有西部地區財政轉移支付的優勢，也沒有東部地區發展環境較好、公共文化事業發展相對充分的特征，中部的公共圖書館發展是伴隨著當地社會的發展與文化的進步的慢慢積累。它們的成長與進步相對艱辛、緩慢，但卻是堅定而又執著。衡陽就是其中典型的樣本，最具代表性的地區之一。當然，公共圖書館發展的主體責任在政府，其核心的要素也離不開從業人員的努力。但衡陽的發展同時得益于許多其它因素，對其這些年來發展的助力分析，就是對公共圖書館發展的生態環境分析，這將有助于我們了解并營造更有利于事業發展的氛圍，開拓更寬的空間，尋找更確切的方向。

2　衡陽市公共圖書館的十年發展概況

進入新世紀后，衡陽的公共圖書館漸從上世紀90年代‘以文補文’的低迷期走出，事業發展漸回歸公益，但經費投入仍相對滯后，起步艱難。自2005年來，北京大學、湖南圖書館學會、湖南圖書館等機構對衡陽市基層公共圖書館進行調研，形成的相關研究報告得到了業內外的廣泛關注。“十一五”期間，衡陽市公共圖書館的發展受到了衡陽調研的影響，觀念與意識、人才隊伍等都有較大的轉變，開始步入發展期。“十二五”期間，隨著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進一步建設，公共圖書館政策與資金投入的保障進一步到位，衡陽市的公共圖書館進入一個較快發展的周期，圖書館行業呈現出了生氣與繁榮，基礎投入大有改觀，服務內容與服務質量也大幅提升。

2015年，時值“十三五”將來臨之際，聯合調研組再次進行回訪調研，從調研情況來看，衡陽市的公共圖書館從當年的“書吃人”和“人吃書”的模樣，經十年發展，已呈現了本質化的改變，當年的“求生存”發展現在可總結為“求發展”，可概括為：二個到位、三個提升。

“二個到位”：一是政府保障基本到位。近年來，在一系列的政策支持下，衡陽市的公眾文化、教育權益得到進一步保障，公共文化基礎設施建設得到加強，市公共圖書館的經費保障逐步改善。2014年全市公共圖書館的經費投入為1938.00萬元，比2004年的325.4萬元增長了近6倍。同期的購書經費2014年是288萬，2004年是63.53萬，增長為4.5倍有余。除市館外，投入超過100萬的縣級館達7家以上。二免費服務基本到位。機構健全了，縣級以上公共圖書館在衡陽已建立健全，全市公共圖書館免費向廣大群眾提供館舍和服務。堅持雙休日、節假日照常開放，保證開放時間。取消了辦證費、驗證費、自修室使用費、電子閱覽室上網費等，并開展書刊借閱、電子閱覽、參考咨詢、系列講座、展覽、培訓、讀書活動，能基本滿足群眾的文化需求。

“三項提升”主要表現在：一是服務效益進一步提升。截至2014年底，2014年全市13家公共圖書館共接待讀者138.54萬人次，外借文獻157.32萬冊次；舉辦各種讀書活動344次，24.2萬人次參加；各館形成各具特色的服務內容，如市圖書館的雁城市民講堂，市少兒館的“周末快樂讀書系列活動”，耒陽市館的“妙妙小書房”等，服務不斷創新與豐富，服務效益與質量穩步提升。二是文獻信息資源建設結構進一步升級。地方文獻資源、特色資源建設成為業務工作重點，大眾化與特色化的文獻建設模式逐步形成；依托全國文化共享工程、數字圖書館建設等文化工程，全市縣級圖書館數字資源建設工作實現零的突破，至2015年底，全部達到3TB以上。三是文化民生保障進一步改善。近五年中，全市建有新館4家，新增縣級館3家。縣級公共圖書館增至14家。一級館及二級館的數量皆有增長。衡陽市公共圖書館新館建設是市重大文化設施建設項目，已主體完工，并將于近期投入使用。該市還重點加強了縣級以下公共圖書館服務，加強基層人員的培訓，加快縣級、鄉村與社區公共電子閱覽室建設，逐步縮小城鄉差距，以知識與信息扶貧，實現社會的公平正義。

3　公共圖書館發展助力分析

衡陽的公共圖書館發展除了隨著經濟、社會與文化的發展進步外，還呈現出了屬于圖書館自身的特征，這些因素集合起來共同促進事業發展，主要涵括以下幾個方面：

3.1理論研究對基層公共圖書館的推動

首先表現在理論啟蒙讓現代圖書館的服務理念深入人心，推動了基層服務。2000年后，公共圖書館的研究越來越得到業界的重視，此期以范并思的文章《論加強公共圖書館問題研究》為代表，他提出應該加強公共圖書館的研究，并提到了公共圖書館精神和公共圖書館的啟蒙問題[2]。經過幾年發酵，關于公共圖書館的研究數量呈現逐年增加態勢；研究內容也更加豐富，公共圖書館研究整體呈現出了繁榮態勢。2005年，《圖書館》發起了“21世紀新圖書館運動”的討論，《圖書館建設》等刊發起了“圖書館權利”的討論，在業界得到廣泛認同與深入探討，理論研究凝聚了共識，革新了服務理念，豐富了服務范式，提升了服務模態，促進了事業進步。圖書館平等服務的理念，圖書館的權利意識、圖書館作為信息公平的保障機構等觀念逐得到業界認可，因而，平等、公益的服務理念，不斷增強的權利意識等促使公共圖書館服務更具開放性和需求的契合性。

2005年，李國新撰文指出，縣級公共圖書館是中國圖書館事業發展的瓶頸[3]，筆者認為，范并思為代表的研究人員以理論研究推動了對公共圖書館實踐工作，而李文則是從戰略的層面，第一次強調了基層公共圖書館對中國圖書館事業發展的重要性，他的研究奠定了基層公共圖書館發展的理論基礎，為我國公共圖書館事業的建設、發展及實踐模式的下移鋪設了前提，其觀點在業內迅速得到認同。2005年10月，在李國新、范并思及多位專家的共同推動下，中國圖書館學會在河南林州召開了以“中國縣級公共圖書館的生存與發展”為主題的首屆百縣館長論壇，共商基層圖書館的發展大勢，衡陽調研的印記也體現在會議中，衡陽市衡陽縣圖書館館長劉向陽作為代表在會上做典型發言。隨后，在中國圖書館學會等機構的組織下，2006年7月，中國圖書館學會組織的志愿者行動計劃，衡陽是志愿者培訓的首站，這些培訓直接促進了基層從業人員的成長。此后幾年，在常熟、江陰、神木等地相繼召開的百縣館長論壇，圍繞基層公共圖書館的發展，不斷交流、凝聚共識，讓理論的新風吹入實踐層面；而以高校老師為主體的志愿者培訓活動也在繼續進行，基層圖書館培訓活動讓圖書館的服務方法與技術、理念直接影響基層從業人員。基層公共圖書館在此后得到了更多業內的關注與相助，更重要的是取得了更大的政策影響力等，為其發展的困境打開了突破口。

3.2政策紅利對基層圖書館事業的推進

近十年，也是與公共圖書館相關的政策密集發布期，政策紅利是基層公共圖書館發展的最有力的推手，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

其一就是出臺許多有利于公共圖書館發展的文件，促進了圖書館的發展。首先是黨和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有利于文化發展的重要文獻，如2006年出臺的《國家十一五時期文化發展規劃綱要》確立了公共圖書館的公益性質，并提出“堅持公共服務普遍均等原則”的國家政策。此后的十七屆六中全會報告等，習近平關于文化強國的重要文獻等精神，這些政策共同營造了一個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時代，為文化事業的發展帶來的良好的機遇與發展環境。其次是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建設以及大量文件與政策的出臺，為文化事業發展帶來了強大的推動作用。這些政策加強與落實政府的主體責任，強化了政府在公共文化建設、公共圖書館投入與建設的主體責任，也為政府如何發展與建設文化提供了規范與要求。其三是公共圖書館的相關制度的落實以及行業的報告等給基層圖書館帶來直接發展動力、服務規范和服務要求。如2011年，文化部與財政部的《關于推進全國美術館、公共圖書館、文化館(站)免費開放工作的意見》以及的《關于加強美術館、公共圖書館、文化館(站)免費開放經費保障工作的通知》等文件，實現了公共圖書館免費開放的原則，確立了基本服務免費的要求。另以《全國公共圖書館事業發展的十二五規劃》為例，這是文化部2013年發布的，它明確了公共圖書館的定位是“保障人民基本文化權益的重要陣地，是開展社會教育活動的終身課堂，是國家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城市文明進步的標志”[4]。它確定了公共圖書館的發展的指導思想:“堅持政府主導,依循保基本、強基層、建機制、重實效的基本思路，以城鄉基層建設為重點，以基礎建設為依托，為技術創新為動力，以機制體制建設為保障，努力構建普遍均等、惠及全民的公共圖書館服務網絡，全面提升各級公共圖書館的服務能力，服務水平和服務效益……。”[4]因而可以說，這一文獻對我國當前公共圖書館發展具有重要的指南意義。

其二就是從法制層面來落實與推動圖書館事業的發展。近年來，地方性公共圖書館法制建設成果突出，湖北、山東、河南等地相繼建立了規章制度，《廣州市公共圖書館條例》等建設不僅推動了當地的圖書館規范化建設，也體現了公共圖書館較高的立法水平。此外與圖書館發展緊密相關的《古籍保護條例》、《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促進法》等也在積極立法進程中。《公共圖書館服務規范》（GT/T28220-2011）自2011年5月1日起實施,是國家質量監督總局和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等級機構批準發布的第一個公共圖書館的服務類的國家級標準,也是公共文化服務的首個標準.當年同時還出臺了《公共圖書館建設標準》（建標108-2008）和《公共圖書館建設用地標準》。標準化的建設是規范服務的重要指標，對促業公共圖書館的基礎設施建設與服務提升有重要作用。法制建設的加強提高公共圖書館建設與服務的制度化、標準化和規范化水平。法制建設雖然地域性的成果較多，但仍然對全國的公共圖書館的發展特別是制度化的發展有著重要的引領與示范作用。

3.3民眾需求對公共圖書館服務的促進

隨著閱讀社會的建設，公共圖書館在許多地區成為人們群眾讀書的不可或缺的選擇，成為市民的公共書房。關于公共圖書館在滿足民眾需求中應該承擔什么樣的責任，《公共圖書館建設標準》是這樣認為的：公共圖書館是……滿足公眾知識和信息需求的機構之一[5]。政府在對公共圖書館的考核評估中，對讀者的使用感受、需求滿足也提出更高的要求，讀者的滿意率成為重要考核指標之一。可見，主辦機構重視公共圖書館對社會需求的滿足。

我們都知道，圖書館經營上有一個臨界水平，按照國外標準，這種臨界水平是圖書館的總藏量應該是50000冊以上，年藏書更新量在1/7與1/8之間，同時還需要經營者要有常態的讀者活動、閱讀活動等措施吸引讀者。若公共圖書館經營沒有到達臨界水平，圖書館投入實際上是一種浪費，2005年，李國新就提出了一個解決圖書館空殼化的設想，即各個館的經營必須達到一個臨界值:他認為以當年物價核算，至少每個館投入5萬元運營費[3]。實際上按現財政部與文化部免費開放的文件要求，各館的運營經費已經達到了基本運營的要求，正源于此，各館呈現了活力，展現了對讀者有持續不斷的吸引力。

人民群眾的需求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而不斷變化，但民眾需求不外乎兩個方面:知識的獲取和文化的滿足。民眾對圖書館的需求不僅是促進公共圖書館發展的重要推力，也是代表基層圖書館經營較以往提升的一個標志。隨著對服務范式的研究與技術的進步等，公共圖書館的服務內容越來越多，涵蓋的層面更廣泛了，服務突破單一的借還模式，表現出了作為文化服務的多樣性，首先是產品更多了，包括借還、講座、活動、咨詢；服務范圍更寬了，從實體館到網絡服務；形式更多樣了，從紙本書到電子書，等等，變化不一而足，因環境變化而帶來的視野的進步也有力推動了公共圖書館的發展。從需求方帶來的增長是最活躍的，以需求驅動發展符合行業自身規律，更能帶來活力與創新。

4　下一個五年的思考

總結過往十年，我們發現，公共圖書館的發展從不孤立，從早期的業內守望相助，到后期的行業眾人拾薪，其發展環境一直在不斷改善。在許多地區，公共圖書館的生態環境從發展保障、服務需求、服務滿足、業態增長等多個方面已初步建立，但在中西部地區，仍有許多公共圖書館的生態環境還末建立，我們的發展仍處于一種助力式的發展狀態中，因此，在調研中，專家們有一些顧慮，如果下一個五年，政府對公共圖書館的投入在相對減弱，社會各界對圖書館關注在減少，我們的基層圖書館的發展有沒有充足的動力保持現在的發展勢頭。公共圖書館從業人員應該如何從這些變化中，找到自己的工作重心與策略，從這個層面來思考，下個五年也將變得極為關鍵。

4.1滿足基本需求仍是發展重點

盡管我們已實現了免費開放，代表政府為社會提供了公益的公共文化服務產品。但是筆者認為，下一個五年，落實基本仍是第一要務，其重點將不再是保持開放與運營，而是要做好保障性的知識服務與信息服務。公共圖書館是人們信息與知識需求的保障機構，在一個信息鴻溝社會中，社會發展面臨著代際傳承的風險，對于信息獲取與選擇困難的人群來說，保障功能仍將長期存在且不可或缺。這項工作也是公共圖書館滿足政府需要，履行公共職能，提供保障服務的第一要義，落實基本包括幾個方面的內容，也是政府接下來將要投資與著力保障的重點：即完備服務網絡和服務重心下移。政府在其中承擔的是主體責任，仍離不開圖書館從業人員努力。網絡健全是要求服務體系更完備，設備設施更好，是做好公平公正服務的基礎。重心下移即要求加強信息貧困人群的扶助，防止貧困與信息貧困的代際傳承。要實現2020年的全面小康的目標，其間信息扶貧也是一項需要重視的工作，公共圖書館如何進一步將服務輻射到老少邊窮地區是一項很大的課題。盡管我們的目標很明顯，但是地區間的差異、群體間信息獲取的途徑與能力仍有很大的差別，基本服務離基本需求在物理上還有距離。政府也已經在這個方面開始思考，比如2015年國務院下發《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推進基層綜合性文化服務中心建設的指導意見》中就提到“要打通公共文化服務的最后一公里”，基層的公共文化服務中心要能夠看書看報和“提供數字圖書館服務等”[6]。基層文化服務中心就是整合了基層的文化設施與資源，實際上也承載了基層公共圖書館的部分職能。當然，滿足全社會的基本的信息需求，不能僅限于此，實現便捷的需求滿足在下一個五年仍將成為重點，這也是公共圖書館的這一機構本質所決定的。

4.2專業與服務是發展之本

建設圖書館不易，經營圖書館更難，對從業人員而言，負有管守一方的職責，更是難上加難。解決這個問題需要圖書館人保持專業并提升服務。我們更需要保持專業的思維來建設事業，公共圖書館是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一部分，一個開放的公共圖書館是其存在基礎，但它并不是功能必備的雜燴，我們需要堅守知識與信息服務, 建立網絡,加強資源的共建共享，保持活力與創新。在基層，做到堅守并不容易，因為工作人員面臨的環境并不純粹，但是從情懷論，仍有許多令人感嘆的細節，以衡陽為例，2005年調研中，大多數圖書館都是“人吃書”，但是衡陽縣圖書館卻從人頭經費中擠出一點用于采購圖書，以保持館的正常運營，為讀者提供文獻服務，是“書吃人”。并非說此舉一定可取，但這體現了在特殊時期圖書館從業人員的堅守。經數年發展，衡陽縣圖書館現在是全市業務中比較突出的，同時年經費投入也在全市縣級館位居前列。這也驗證了我們常講的“有為才能有位”，重視專業是能夠發展好的重要前提。

除了專業思維，我們還要進一步提升服務：提高供給側的服務滿足，提升需求服務的精準度，推動行業在社會中的影響力，尋找圖書館的業務增長點。從讀者的需要來思考與調整圖書館的業務布局與業務重點，做好貼近服務和便捷服務。優質服務和卓越服務始于讀者的需求，終于讀者的滿意。在下一階段，提升文化與知識需求的契合度、建立面向大眾的服務網絡、推動全社會的閱讀熱情、加強信息貧困人群的扶助等都可能成為服務熱點。以閱讀服務網絡為例，政府希望建立以縣級公共圖書館為中心的區域內閱讀平臺與總分館的建設，國家也出臺了相關文件[6]，但是文件與實踐仍有距離，這個中心能否起到推動文化發展、推動閱讀發展的作用，和區域內的中心圖書館的服務能力有著十分重要的關系，基層公共圖書館通常承擔了中心館的職責，我們需要在政府的支持下建立起資源循環系統，要有年購書費，有流動書車，配套圖書分配與流動系統，還應有專人管理與配采，這樣一個流動的網絡才能對讀者有更多的吸引力。如果管理不到位，大家就是搭起了中心，那么此后的發展也很難說。也許外部的機制我們控制不了，但是加強內部管理也還有可能提升服務水平。

4.3效率和效能是發展支撐

效能的提升是社會發展的必然要求，公共圖書館亦不能例外。在基層調研中，我們發現存在服務人數較少、設備設施閑置的現象。提效能包含能力、效率、質量、效益等要素，效能的指標表明圖書館需要用可獲得的資源取得最大的服務效果。提升效能有多種手段，圖書館的效能提升，應該要集合館舍設施、文獻資源、工作人員等各種軟硬件投入，還要通過科學布局、政策優化等手段來實現。在相同投入的情況下，你的服務用戶越多，服務效果越好，那么你的服務效能就高，反之即是低的。這和杜威提出的用最少的錢給讀者提供最大的服務相一致。提升服務效能有一個前提，即必須要保障服務的公平、公正與均等化，即上文所提到的落實基本需要，要做到效能與公平的平衡結合。

基層公共圖書館提升效能除了內在動力外，更有外在的壓力倒逼等原因。外來壓力首先來自于政府的投入方式和規模的改變。下一個五年，對于基層公共圖書館建設，資金的投入規模與投入方式比過往十年，將有可預期的變化，伴隨著經濟的新常態，公共文化建設也將保持一個基準度的相對穩定。經過十年建設，衡陽同各地公共圖書館一樣，基礎建設和設施設備等得到加強，并相繼正常運營，如何進一步充分揮好其功能，保持其高效運轉，保障持續的公共文化服務產品供給是下一階段包括公共圖書館在內的所有公共文化服務機構需要重點考慮的問題。基層公共圖書館服務能力與服務半徑總是有限，如何進一步提升服務效益與服務內涵，突破現有服務模式，擴大服務范圍，都將有利提升服務效能的手段。壓力的第二個方面主要是源于社會化的競爭。2015年國務院辦公廳通過了《關于做好政府向社會力量購買公共文化服務工作的意見》，文件規定公共圖書館的運營可以通過社會購買來實現[7]。而且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征求意見稿中也提及，公共圖書館并非必由政府設立，其它機構也可設立公共圖書館[8]。所以，政府設立的公共圖書館將面臨其它類型的公共圖書館的競爭。社會化服務的競爭機制，為促進公共圖書館的服務效能帶來外在動力。公共圖書館若不能提升其效能，不能滿足政府投入的功能保障，從邏輯上言，面臨淘汰風險。提升資金效率是其可長期保持競爭力的重要支撐。

（來稿時間：2015年12月）

參考文獻:

1.湖南圖書館.湖南省公共圖書館事業志[M].長沙:湖南省人民出版社，2010

2.范并思.論加強公共圖書館問題研究[J].圖書館，2000（6）

3.李國新.我國圖書館事業進一步發展的突破口：縣級圖書館的振興與鄉鎮圖書館的模式[J].圖書館，2005（6）

4.文化部.全國公共圖書館事業發展的十二五規劃.[EB/ OL].[2016-02-13].http://www.cacanet.cn/detail_politrid.aspx?lawid =8703

5.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部.公共圖書館建設標準條文說明[EB/OL].[2016-02-13].http://www.360doc.com/content/11/0315 /21/6393723_101465936.shtml

6.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推進基層綜合性文化服務中心建設的指導意見[R].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報，2015（31）：18-23

7.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做好政府向社會力量購買公共文化服務工作的意見[EB/OL].[2016-02-13].http://www.cpll.cn/law8837 .shtml

8.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征求意見稿）[EB/ OL].http://wenku.baidu.com/view/189bfef5f90f76c661371a51.html [2016-02-13]

Analysis of Development of Grass-roots Libraries Relying on the Help by Heng Yang Sample

Wang XumingWang Xi
( Hunan Library )

Abstract〔〕Grass—roots libraries have got rapid development since the new century.Information Management of Peking University, Hunan Library and Hunan Library Association constituted the investigating group to research and track the development of Heng Yang public libraries from 2005 .Heng Yang is amplified analysis as the sample of the development of grass—roots libraries in Central China .Based on investigating Heng Yang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power source to help the rapid progress of grass—roots public libraries in recent years and probes into the measures and strategies of public library in the next five years for the progress of librarianship.

Keywords〔〕Public libraryInvestigating Heng YangLibrary developmentGrass—roots library

〔作者簡介〕王旭明（1976-），男，湖南圖書館副研究館員；王茜（1975-），女，湖南圖書館副研究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