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合作網絡分析的技術創新團隊狀態研究
——以鹽湖資源開發利用為例

嚴素梅 孫濟慶 陳 榮

（華東理工大學科技信息研究所，上海200237）

基于合作網絡分析的技術創新團隊狀態研究
——以鹽湖資源開發利用為例

嚴素梅 孫濟慶 陳 榮

（華東理工大學科技信息研究所，上海200237）

創新性地將社會網絡分析技術應用于我國的鹽湖資源開發利用領域，對該領域技術創新團隊的合作網絡進行了分析，建立了網絡的拓撲結構并進行量化構圖，直觀高效地反映出我國鹽湖資源技術創新團隊的全局狀態。判斷并分析了創新團隊的層次結構、成員狀況，以及知識交流與合作情況，通過確定在該領域的關鍵學者及其研究方向，發現學術科研團隊中隱藏的各種關系，探索我國鹽湖資源技術創新的發展趨向。

鹽湖資源；社會網絡；拓撲結構；合作網絡；技術創新

近20年，鹽湖資源開發利用的技術創新引起了研發人員更多的關注，并在近10年中有了飛速的發展［1］。一方面，鹽湖中化學資源豐富，其應用面很廣，涉及到鉀肥、制藥、玻璃、陶瓷、電子等多個農業和工業領域，其開發利用價值很大；另一方面，由于新能源領域的應用，如鋰電池、電動汽車的發展帶動的鋰開發熱，以及鉀肥的廣泛施用、價格一路走高，助推了近10年鹽湖資源技術的開發熱潮。我國以鹽湖數量多、類型全、資源豐富、富含稀有元素而著稱于世。

在過去的10年，無論是物理學還是社會科學都對網絡分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對社會科學家而言，網絡理論已經成為他們的金礦，被用來解釋心理學、經濟學等各種不同學科的社會現象［2］。

為了全面展示我國鹽湖資源技術創新的態勢，創新性地利用社會網絡分析技術，通過我國鹽湖資源技術創新團隊的合作網絡分析，建立網絡的拓撲結構并進行量化構圖，直觀高效地反映我國鹽湖資源技術創新團隊的全局狀態。判斷并分析創新團隊的層次結構、成員狀況，以及知識交流與合作情況，通過確定在該領域的關鍵學者及其研究方向，發現學術科研團隊中隱藏的各種關系，探索我國鹽湖資源技術創新的發展趨向，以供科技管理部門制定相關科研發展規劃，并制定培植優秀團隊政策，為提升國內該領域的科研能力，提供重要的量化決策依據。

1 數據來源與采集

中國知網CNKI的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的出版內容覆蓋自然科學、工程技術、農業、哲學、醫學、人文社會科學等各個領域。采用CNKI的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檢索有關鹽湖資源的文獻：

檢索年限：1991－2010年，共20年；來源類別：核心期刊。經整理后共涉及作者879人。

2 合作網絡的構建

本文基于文獻來研究科研人員的合作關系，通過期刊論文的合著（co－author）來界定他們的合作關系。假定每個作者對論文的貢獻都是相同的，且不考慮發生合作的頻次。以鹽湖資源技術領域內的879位作者為網絡節點，建立鄰接矩陣，即矩陣的行和列完全相同的對稱的二值（非0即1）矩陣，1代表存在合作關系，反之，則無合作關系。表1是879位作者組成的論文合作矩陣的片段。

表1 作者合作矩陣（片段）

3 網絡屬性研究

者合作網絡的研究，采用Ucinet外掛的NETDRAW進行可視化分析。全體879位作者的合作網絡見圖1。

利用Ucinet軟件［3］進行中國鹽湖資源技術創新領域作

圖1 作者合作網絡可視化

在鹽湖資源的創新領域，部分作者從未和他人合作過，在圖中以孤立的點存在。只有在完備的聯通網絡中，任意兩個節點間都存在一條關系去進行溝通與聯系，因此該合作網絡是一個無向的非連通網絡。

3.1 整體網密度

對于無向網絡，其中有n個行動者，那么其中包含的關系總數在理論上的最大可能值是如果該網絡中包含的實際關系數目為m，那么該網絡的密度就是“實際關系數”除以“理論上的最大關系數”，即等于網絡密度的取值在［0，1］，可用來表征網絡內部關系的密切程度，密度值趨近于1時，團體的關系比較緊密，密度值趨于0時，團體的關系比較疏離。關系緊密的團體合作行為較多，信息流通容易，團體工作績效也會比較好；而關系疏離的團體，其情況恰好相反。

經計算該合作網絡的密度為0.0046，各點之間的平均距離為7.006，建立在距離之上的凝聚力指數僅為0.031。從這些表征網絡凝聚性的指標可以看出，網絡的結構比較松散，研究人員的關系不夠密切。說明該領域科研人員之間的溝通和聯系不充分，信息共享及知識交流等互動活動不頻繁，合作網絡的凝聚力有較大的提升空間。

3.2 中心性分析

中心性是社會網絡分析的研究重點之一，關注的是個人或者組織在其社會網絡中具有怎樣的權利，或者說居于怎樣的中心地位。“中心度”指的是點的中心度，是對個體權利的量化分析［5］，有3種指標：度數中心度、中間中心度和接近中心度。點A的度數中心度（degree centrality）就是與點A直接相連的其他點的個數。如果一個點與許多點直接相連，我們就說該點具有較高的度數中心度。如果一個點處于很多其他點對（pair of points）的捷徑上，我們就認為該點具有較高的中間中心度（betweenness centrailty）。一個點的接近中心度（closeness centrality）是該點與圖中其他點的捷徑距離之和，該指標必須是完全聯通網絡其計算結果才有效。本合作網絡結構圖不滿足該條件，故以下僅對度數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進行分析。

統計了合作網絡中各節點的絕對度數，見表2。各節點的度數分布雙對數圖如圖2所示，符合冪律（powerlaw）分布：

其中，p（k）表示一個隨機選定的節點的度數恰好為k的概率［6］。

說明國內鹽湖資源領域的科研合作圖是一個無標度網絡（scale－free network），節點的度數分布呈現出顯著的馬太效應，網絡中的少數節點擁有極其多的連接，而大多數節點只有很少量的連接。

表2 作者合作網絡節點的度數分布

圖2 作者合作網絡節點的度數分布圖

利用ucinet軟件對879位作者的中心性進行分析，度數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分析結果見表3。

表3 作者的度數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分析結果

作者度數中心度最大為1.538，最小值為0。平均值和中位值相當，分別為0.464和0.456。說明度數中心度的分布比較平緩，未出現度數中心度較高的作者，缺乏頂端優勢。因此，國內鹽湖資源開發利用中缺乏積極交流合作的研究人員，該領域還未出現核心人物和領軍人物。作者的中間中心度最大值是2.666，最小值為0，平均值為0.040，中位值為0（有725位作者的中間中心度為0）。中間中心度表征的是一個作者在多大程度上成為另外兩個人合作的中間人?？梢钥闯觯诒疚乃鶚嫿ǖ淖髡吆献骶W絡中，扮演“中間人”角色、在不同的作者間建立起合作關系的人很少。缺少中間人勢必會影響合作研究的展開，不利于不同學術群間的信息交流和思想交流。應該加強中間人的培育，以促進整個合作網絡的信息流通，以提升每位作者的度數中心數，這樣才可能建立跨校、跨機構及跨企業間的合作研究。

3.3 合作網絡的凝聚子群分析

彼此之間具有相對較強、直接、緊密、經常的或者積極關系的行動者子集和稱之為凝聚子群。如果一個圖可以分為幾個部分，每個部分的內部成員之間存在聯系，而各個部分之間沒有任何聯系，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把這些部分稱為為成分（component）［4］。

對作者合作網絡進行成分分析，凝聚子群的類型（按照節點的個數分類）及結構見表4。

表4 凝聚子群的類型和結構

國內鹽湖資源開發利用的作者合作網絡中，共有成分154個，其中單點型子群共有44個，所占比例最高為28.57%，其次為雙核型，共31個，占20.13%，三角型23個，占14.93%。這3種成員人數較少的子群占了總成分數量的63.6%。成員人數超過10（包括10）的小群體僅有9個，僅占總數的5.85%。這表明，在國內鹽湖資源的開發利用領域中研究團隊數量眾多，但規模都很小，人數在3以下的占主流，沒有形成具有一定規模的合作團隊?？梢钥闯?，鹽湖資源的開發和利用已經引起了學者們的關注，但是合作范圍有限，合作圈可能僅局限于熟人之間。鹽湖資源的開發和利用屬于重大項目，必須依靠多領域研究人員的共同努力。如鹽湖中鎂資源的利用，涉及鹵水中氯化鎂的分離、脫水、電解等不同學術背景和專業的科研人員相互交流、合作，才能解決相關的理論、工藝、設備等技術難題，實現從實驗室到產業化。針對我國鹽湖中蘊含的豐富的鈉、鉀、鎂、鋰、硼等國家戰略資源，想要做到資源的綜合開發和高效循環利用，初級產品的提取和高附加值的精細產品大力開發并重，形成規?；柠}湖資源技術創新團隊勢在必行。

3.4 國內鹽湖資源開發利用的研究現狀

在對點的度數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的分析中，卜令忠、陳白珍、程芳琴、鄧天龍、高世揚、李武、乜貞、宋彭生、徐徽、鄭綿平等人的度數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都較高，說明他們在合作網絡中居于比較重要的地位［7］，關注這些關鍵作者的研究方向（見表5），就可以掌握鹽湖資源開發與利用利用領域的研究重點和發展方向。

表5 關鍵作者的研究方向

不難看出，國內對于鹽湖資源開發利用的研究大多集中于基礎研究，如鹽湖的演化、構造地球化學和生物學研究；鹽湖水化學及其礦物組合特征；鹽湖的沉積特征與古環境記錄；鹵水的等溫蒸發；鹵水的凈化；鹵水的相平衡等。僅有陳白珍和徐徽的研究涉及無水氯化鎂的制備、氧化鎂的制備和鹵水中硼和鋰的提取，而涉及鹽湖中鎂、硼、鋰資源的提取，也僅限于實驗室研究，沒有達到工業化生產的規模，更談不上高附加值產品的市場化。總的來說，我國鹽湖資源開發利用的研究還處在起步階段。

4 結論與建議

本文利用社會網絡分析軟件ucinet對國內鹽湖資源開發利用的作者合作網絡進行了定量分析。結果發現該由879個節點組成的網絡結構松散，缺少交流、互動和凝聚力。研究團隊分散、團隊成員偏少，未形成跨校、跨機構及跨企業間的合作研究，缺乏充分的信息共享、知識交流與合作，科研效率很難提高，會成為重大項目攻關的阻礙。對網絡中度數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均較高的關鍵作者的研究方向進行了分析，也表明我國鹽湖資源開發利用的研究還處在起步階段，還未形成成熟的研究合作團隊。

中國在鹽湖資源方面的優勢有目共睹，但是在鹽湖資源開發、利用的技術創新方面，中國目前仍處于比較落后的位置，與其的資源優勢尚不成比例。中國應該大力發展鹽湖資源的技術創新。首先應該認識到鹽湖資源的開發利用對經濟發展中的重要意義，其廣泛應用于鉀肥、制藥、玻璃、陶瓷、電子、鋰電池、電動汽車等領域?？捎烧疇款^建立鹽湖資源的創新平臺，作對基礎研究、成果轉化、市場化應用等從政策、法律、資金上予以扶持。積極培養領軍人物和中間人，培育創新團隊，鼓勵交流合流合作，明確發展的重點領域，鼓勵產學研的緊密合作，做好示范項目的建設。這樣才能充分利用我國的資源優勢，形成規模化的鹽湖資源技術創新團隊，形成符合中國鹽湖資源特色的技術創新領域，做到資源的綜合開發和高效循環利用，擁有更多的自主知識產權，把資源優勢轉化為現實的技術優勢。

［1］嚴素梅，孫濟慶．近20年國內外鹽湖資源技術創新發展研究［J］．科技管理研究，2013，（7）：14－16，25．

［2］Borgatti，Stephen P．；Mehra，Ajay；Brass，Daniel J．；et al．Network Analysis in the Social Sciences［J］．Science，2009，323（5916）：892－895．

［3］Borgatti，S.P．，Everett，M.G．and Freeman，L.C．．Ucinet for Windows：Software for Social Network Analysis．Harvard，MA：Analytic Technologies，2002．

［4］劉軍．整體網分析講義——uncinet軟件使用指南［M］．上海：格致出版社，2009：11，15，98，100，125．

［5］邱均平，伍超．基于社會網絡分析的國內計量學作者合作關系研究［J］．圖書情報知識，2011，（6）：12－17．

［6］呂雙．國際知識管理研究的領域分析Ⅰ：基于知識地圖的聚類分析［J］．情報雜志，2012，31（2）：98－102，107．

［7］鄭曦，孫建軍．鏈接分析領域的作者合作網絡及其分析［J］．圖書情報工作，2009：53（4）：29－32，105．

（本文責任編輯：馬 卓）

Research of Innovation Groups'State Based on Collaboration Network Analysis——Taking Developing and Utilizing Salt Lake Resource for an Example

Yan Sumei Sun Jiqing Chen Rong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formation，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237，China）

Analysis technique of social network is applied creatively on China's developing and utilization of salt lake resource．Collaboration network was built up．Its topology structure was analyzed，and quantitative graphs were drawn．Therefore the complete states of innovation groups were visualized in the domain of salt lake resource's developing and utilization．The situations of innovation groups'member，components，communication and collaboration pattern were evaluated and analyzed．Then the key researchers and their research topic were explored．So implict relations in the R&D group were disclosed，and development trend was exihibited．

salt lake resource；social network；topology structure；collaboration network；innovation

10．3969/j．issn．1008－0821．2016．02．028

C93

A

1008－0821（2016）02－0145－05

2015－10－15

嚴素梅（1975－），女，館員，管理科學與工程博士在讀，研究方向：創新評價、文獻計量、競爭情報，發表論文數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