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偉
(西北大學 文學院,西安 71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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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創新研究
淺談巴赫金狂歡化理論對流散文學的影響
王華偉
(西北大學 文學院,西安 710127)
[摘要]莫欣·哈米德的《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是近年來在美國這一異質化文化土壤上生成的流散文學的代表作品之一,作品通過講述一個因家道中落而生活在紐約的巴基斯坦裔流散者昌蓋茲“美國夢”的努力構建與急速破滅,刻畫了主人公因游離于故國文化和他國文化之間所不得不承受的孤獨感、陌生感和漂泊感,在美國怪誕現實和異質文化的排擠與壓迫下無奈地選擇回歸本土編織屬于自己的“巴基斯坦夢”。作品暗示出“后9·11”時代美國對自我強勢價值和文化的迷戀,對異質弱勢文化和群體的強行同化。通過運用巴赫金狂歡化理論深入分析作品中所表現出的加冕脫冕、降格升格、狂歡人物形象和復調因素等狂歡化特征,可以看出,作者莫欣·哈米德作為一名流散作家,站在伊斯蘭世界和西方世界的雙重視角,獨特地審視 “后9·11”時代美國社會的病態心理、文化缺陷和怪誕現實,揭露“美國夢”的衰敗之勢,亦流露出流散者對母國的空間依戀和對原鄉的精神渴求。
[關鍵詞]狂歡;流散;美國夢
一、流散與夢想
流散(Diaspora)源自希臘語,意思是遠離本土與本族而散居于他者異質文化的邊緣地帶和夾縫當中,亦可譯為飛散、流亡、離散等。流散現象,作為歷史文化范疇的概念,源于猶太人被迫逃離故土而散居世界的歷史事實。但伴隨著全球化的進一步蔓延與深入,尤其是在后殖民時代背景下,流散已經成為世界范圍內各族裔大規模移民所形成的一種流散態勢和普遍現象。流散文學即是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應運而生并呈蓬勃發展之勢,流散文學又被稱為流亡小說、邊緣寫作、少數族裔文學、夾縫文學和流浪漢小說等,流散作家代表及其作品有:奈保爾的《幽暗國度》,拉什迪的《午夜之子》,譚恩美的《喜福會》,莎塔碧的《我在伊朗長大》,等等。
《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The Reluctant Fundamentalist)是旅居英國倫敦的巴基斯坦裔流散作家莫欣·哈米德(Mohsin Hamid)入圍英國布克獎決選的代表作品。作品一經問世便在伊斯蘭世界和西方社會引起巨大反響,且評議不斷、批評四起。小說主要講述了一個巴基斯坦青年背井離鄉遠赴美國追尋以自由、平等和成功為主要內容的“美國夢”的故事。主人公昌蓋茲(Changez)以優異成績畢業于美國頂尖名校普林斯頓大學,供職于紐約頂級評估行恩德伍德·山姆森公司。在外人看來,昌蓋茲工作穩定、收入豐厚、地位頗高,作為一名流散于美國土地的異鄉人離夢想漸行漸近,甚或已經得到夢寐以求的像美國人一樣的生活。但實際上,他的外在膚色、容貌,失敗的愛情,基督教的強權意識,以及邊緣化的穆斯林異族和流散者身份,使昌蓋茲承受了巨大的孤獨感、陌生感和漂泊感,也使他認識到自己與“后9·11”時代的美國漸行漸遠。在美國怪誕現實和異質文化的排擠與壓迫下,昌蓋茲最終選擇回歸遙遠的祖國,找回“行將失去”的拉合爾,編織屬于自己的“巴基斯坦夢”。小說作者莫欣·哈米德本人出生在巴基斯坦拉合爾市,具有多年美國名校教育背景與高級財務管理工作經驗,并親歷“9·11”事件,這一切決定了其作品客觀的態度、獨特的視角、多維的關注和深刻的思考。
國外對莫欣·哈米德及其作品《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的研究較熱且多側重文化視角。國內學者則在其被譯成中文之后,從文化和語言學的角度對其展開研究。從巴赫金狂歡化理論的角度來探討和闡釋《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的狂歡化特征,可以以全新的視角揭示流散少數族裔在異國他鄉追尋夢想跌宕起伏的心路歷程。
二、夢想的狂歡化
狂歡是大眾的、全民的,是充滿歡樂的,也是超常規的,它通過狂歡歌舞、縱情暢飲、瘋狂派對,甚至是某些狂歡的日常活動得以實現。巴赫金狂歡化理論具有鮮明的民間立場,挖掘了民間文化中的原初性和全民性潛質,點燃了人類共有的狂歡化精神之火。這種潛質與精神不僅存在于古希臘羅馬年代,同樣存在于當今高度發達的多元化的美國社會。現實社會里的狂歡節以及狂歡節上上演的五花八門的狂歡化活動,通過文學作品來再現現實世界的狂歡化表現。在狂歡化的現實社會里,人們之間建立了一種有別于真實世界的、非官方的、無等級差別的新型交往前提與關系,這是一次自下而上、由內而外的徹徹底底的顛覆,可以說“狂歡節是一種全民性的演出,他打破了等級森嚴的社會結構以及與之相關的恐懼、敬畏、虔誠和禮節。在狂歡節中,人們可以盡情地放縱自我、歡歌笑語、自由自在”[1]85。因此,狂歡節儼然就是與現實世界形成鮮明對照的“第二個世界”,日常生活之外的“第二種生活”。 在《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中,對主人公昌蓋茲而言,紐約便是其存在空間中的第二個夢想世界,而追尋“美國夢”的狂歡之旅自然而然成為他的第二種生活體驗。
(一)多變的命運
狂歡儀式的高潮迭起是國王或小丑加冕和脫冕的戲劇性變化過程,充斥著加冕、脫冕的變化更替,具有非官方性、全民性、不確定性、包羅萬象性和雙重性等特征。巴赫金捕捉到了狂歡節深邃的象征意義,無論是加冕還是脫冕都不會是獨立存在或不可轉換的,準確來講,“加冕與脫冕儀式的基礎是狂歡節世界感受的核心所在,這個核心就是交替與變更的精神、死亡與新生的精神”[2]76。換句話說,狂歡節當中的形象都是“合二為一的”,具有顯著兩面性的,同時也是辯證統一的。加冕孕育著脫冕,脫冕預示著新的加冕,兩者互為聯系、此消彼長。
加冕、脫冕在作品《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中不斷上演。主人公昌蓋茲離開家道中落的巴基斯坦老家就讀于美國名校普林斯頓大學并順利畢業,完成了第一次自我加冕;大學畢業后,昌蓋茲從眾多求職者中脫穎而出獲得紐約恩德伍德·山姆森(Underwood Samson)評估行分析師的職位,志得意滿的昌蓋茲通過工作順利地融入紐約、融入美國上流社會,完成了第二次自我加冕;昌蓋茲在大學畢業旅行中認識了美國富家小姐艾麗卡(Erica),回到紐約以后的一段時間里兩人之間的感情逐步升溫,交往日益深入,完成了第三次自我加冕;昌蓋茲因工作成績突出、業績考評優異,獲得公司執行董事吉姆的青睞,經常被公司委以重任,至此昌蓋茲完成了第四次自我加冕。昌蓋茲的自我加冕讓他看起來越來越像“紐約人”,也讓他自以為已經實現了“美國夢”。
加冕和脫冕的交替變更精神決定了主人公昌蓋茲的自我加冕只是暫時的。四次自我加冕并非永久不變的加冕,實際上預示著更為徹底、更深一層的脫冕。“9·11”事件的突然發生,不僅從肉體和心靈上傷害了美國人,也徹底改變了流散在美國的穆斯林異族的境遇、命運和夢想,同時也宣告了美國社會徹底告別過去的自己撕掉“自由民主寬容理性”的虛偽面紗。擁有著典型大胡子、深皮膚穆斯林形象的昌蓋茲難逃例外,在現實中一次一次完成脫冕,盡管其脫冕有被動的也有主動的。“9·11”事件之后,不論因公出差還是因私回鄉返程的入境,昌蓋茲均被迫接受美國機場安檢的嚴格而特別的搜身,公然受到美國人的懷疑和敵視,“后9·11”時代的美國社會對其進行了一次被動的脫冕;公司同事的冷眼相對,智利老人胡安·巴蒂斯塔催化劑般的談話,最終讓昌蓋茲選擇了辭職、選擇了離開美國,昌蓋茲離職時眼眶中的些許眼淚與同事們目光中透露的冷漠、不安和恐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昌蓋茲臉上被貼上的“fundamentalist”(宗教激進分子)標簽幫助其完成了一次主動的脫冕;“9·11”事件讓氣質典雅、魅力非凡的,最接近狂歡節女王形象的女主人公艾麗卡再次受到創傷,從冷漠到拒接電話,從抑郁到入住療養院,從失蹤到跳崖自殺,艾麗卡與朝思暮想的患病死去的前男友克里斯在天國繼續相愛,完成了自我的徹底脫冕和再度加冕。至此,昌蓋茲在異質文化中的流散趨于失敗,在異國搭建的夢想最終破滅。
一次性的脫冕,或者一次又一次的多次脫冕,并非終身的、徹底的脫冕,而是“透過脫冕儀式,預示著又一次的加冕”[3]161。 昌蓋茲結束身體和精神上的流散,回歸巴基斯坦老家,在巴基斯坦大學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業,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亦是另一個夢想的開始,也是再一次的自我加冕。正如主人公昌蓋茲名字的英文拼寫Changez一樣,昌蓋茲在流散紐約與回歸故鄉過程中所尋找的身份與文化認同一直充滿著變化(changes),家庭的變化,文化的變化,夢想的變化,身份的變化和愛情的變化,卻在變化中不斷尋找自我。
(二)現實的怪誕
盡管按照現行法律規定了可以適用以及不得適用繼續盤問的情形,但在實際工作中,仍然還存在著任意擴大繼續盤問對象范圍的問題。對于流浪者、乞討者、已經被確定違法犯罪嫌疑的人員,仍然還存在著適用繼續盤問的現象。對于流浪者、乞討者,如果其行為不涉嫌違法犯罪,不能夠適用繼續盤問。
狂歡化的另外一種表現就是怪誕現實主義。怪誕現實主義的主要特點是世俗化、向下化和肉體化,重要的表現途徑為降格,也就是“把一切高級的、精神性的、理想的和抽象的東西轉移到整個不可分割的物質-肉體層面、大地和身體的層面”[4]24。降格就是通過對高尚事物的貶低甚至是毀滅來達到狂歡化的效果,具有否定和肯定的雙重含義。逆向思考一下,基于巴赫金對狂歡化的闡述,文學作品亦可通過對丑陋的、低俗的和下賤的事物的正面描寫與渲染,或者通過提升其地位,幫助物質的和肉體的形象實現升格,達到同樣的狂歡化效果。
美國之所以具有如此強大的吸引力,就是因為在眾多non-Americans(非美國人)的眼里,美國科技發達、社會開放、文化多元,是鑄就個人夢想、實現人生價值的機會之所和理想圣地。作品主人公昌蓋茲曾工作的美國公司的名字英文拼寫為Underwood Samson,英文縮寫是U.S.,無獨有偶美國的英文縮寫也是U.S.。文學作品中紐約的恩德伍德﹒山姆森(Underwood Samson)評估行只關心效益不關心被評估公司員工生計和死活的公司理念,象征著現實世界中的美國處處扮演世界警察、時時進行經濟掠奪的強權蠻橫形象,作品通過運用特殊的降格實現了對美國傳統形象的丑化和世界地位的貶低。作品中的女主人公艾麗卡(Erica),其實是作者對美國另外一個英文名字(America)的拆分,暗指“I am Erica”。 實際上,作品通過大肆渲染美國富家小姐艾麗卡和巴基斯坦人昌蓋茲之間從吸引、甜蜜到幻想、掙扎、失蹤直至死亡的愛情故事,描繪出了一個現實的、真正的美國:社會不那么開放,文化不那么包容,夢想不那么容易,生活不那么美好,甚至是虛偽的、有缺陷的。艾麗卡的精神失常、失蹤和死亡同樣是對美國的又一次降格和貶低。借此,小說表達了主人公昌蓋茲對美國社會現實的無奈和批判,流露出了對母國的回望之意和對原鄉的思念之情。
(三)模糊的身份
狂歡的實現絕不可少的是狂歡廣場上的焦點狂歡人物,他們多為狡猾的騙子、滑稽的小丑、忠實的傻瓜和夸張的巨人等形象。作為特殊群體的他們能夠站在自己別樣的視角,用自己狂歡的眼光看到他人看不到的現實世界與真實生活,揭穿人與人之間的復雜關系。總之,“這些多種多樣的詼諧形式和表現-狂歡節類型的廣場節慶活動、某些詼諧儀式和祭祀活動、小丑和傻瓜、巨人、侏儒和殘疾人、各種各樣的江湖藝人、種類和數量繁多的戲仿體文學,等等,它們都具有一種共同的風格,都是統一而完整的民間詼諧文化、狂歡節文化的一部分和一分子”[5]4。狂歡廣場上常見的小丑、傻瓜和騙子等狂歡化人物,通常來自社會底層,生活在邊緣地帶,基本或完全喪失話語權,成為狂歡廣場上反面的而又不可缺少的存在元素。作為一幕幕狂歡化表演的狂歡廣場隨處可見,“只要能成為形形色色人們相聚和交際的地方,例如大街、小酒館、道路、澡堂、船上甲板等等,都會增添一種狂歡廣場的意味”[3]169。
昌蓋茲不遠萬里來到美國追尋自己的“美國夢”,把紐約當作心靈的港灣和未來的歸宿。衣食無憂的白領生活,美麗富有的女朋友,公司董事眼中的寵兒,上流社會的常客,如此等等。此時的紐約儼然已經成為昌蓋茲的第二故鄉,此刻的昌蓋茲已經成為地地道道的美國人。所以,現實生活中的昌蓋茲可以自由平等、毫無忌憚地與美國佬交流、交往甚至親昵。但“9·11”事件讓昌蓋茲的工作無法再繼續,與同事無法再相處,愛情無法再相守,生活無法再面對,夢想無法再實現,瞬間跌落至美國社會的底層,開始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流浪。凌建侯認為“狂歡人物經常是小丑、傻瓜和騙子三種人物,我認為還應加上流浪者。儀式、演出和廣場言語只是狂歡化最表層的特點,而其核心是突出邊緣視角”[5]107。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昌蓋茲就是美國社會中典型的街頭流浪漢。
狂歡人物在狂歡廣場上的表演通常不受具體空間的局限,只受時間的限制,而且一切形式的狂歡化表演皆有可能,一直處在正在進行中的和未完成的狀態。對《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中的主人公昌蓋茲而言,海灘、咖啡館、公司、紐約的大街小巷就是象征意義上的狂歡廣場。雖然昌蓋茲的流散經歷在表現形式上看似缺乏足夠的狂歡化因素(僅僅是巴基斯坦裔流散者,美國人心中的“小丑”和“流浪者”等),但它的基礎卻是狂歡節的世界感受,所以昌蓋茲就是狂歡廣場上的焦點和主角。所有的這一切,讓昌蓋茲最終幡然醒悟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真正融入美國社會,一直是游走在美國社會邊緣地帶的“異類”,是美國主流社會之外的“他者”。
(四)漸失的對話
狂歡打破了生活中的常規習俗、等級秩序和權威統治,使得具有不同文化與身份背景的人們可以自由、平等而親密地交往,進而就為平等對話的實現和新型人際關系的確立提供了可能性。小說中各種聲音所體現的自由度和獨立性,構成了小說人物進行平等對話的場域,而正是“有著眾多的各自獨立而不相融的聲音和意識,由具有充分價值的不同聲音組成真正的復調”[3]29。也就是說,各種文學作品中的多種聲音和意識各自保持一定的獨立性,并作為獨立個體交織于整體之中。在小說《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中就存在著各種不同的聲音,有公司執行董事的聲音,有公司副總的聲音,有公司同事的聲音,有女朋友的聲音,有具有穆斯林背景的人的聲音,有來自第三世界智利老者的聲音,等等。所有的這些聲音相互沖擊、碰撞和交融,一定程度上形成了一種對話,具備了一定的復調因素,平等的或不平等的。
《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中主人公相對獨立的個性特征和較為清晰的自我意識,為小說的復調打下基礎,為人物的對話鋪平道路,作品凸顯出復調小說“不是主人公是怎樣出現于世界,而首先是世界對他來說是什么,和他自身對自己來說是什么”[6]31的特點。主人公昌蓋茲作為一名流散于美國世界的巴基斯坦追夢人,他的聲音和意識都是通過生活、工作和愛情來自然表現和流露的,因為美國就是他心目中開放、包容、多元的天堂,而自己可以自由、自信、自得地行走其中,這種對話表面上看起來是中心的、獨立的和平等的,事實上也曾經如此。“9·11”事件卻讓這種對話瞬間土崩瓦解,昌蓋茲很快被打回到“他者”和邊緣人的原點位置,聲音被掩埋、話語被剝奪、愛情被扼殺,這就意味著具有穆斯林背景的流散者和美國人之間并不能真正平等親密地對話,復調對話也就無從談起。因此,美國社會有限的開放、虛假的包容和強勢的文化,讓深處其中的昌蓋茲無法真正平等地與美國人對話。
三、結語:沒落的“美國夢”
《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是一部充滿狂歡化色彩的流散小說,作品通過描繪家道中落的巴基斯坦裔流散者昌蓋茲起起伏伏的夢想經歷和愛情故事,巧妙運用加冕脫冕、降格升格、狂歡人物形象和復調因素等狂歡化表現形式,暗示了“后9·11”時代美國對自我強勢價值和文化的迷戀,和對異質弱勢文化和群體的強行同化。作為一名流散作家,作者莫欣·哈米德能夠站在伊斯蘭世界和西方世界的雙重視角,獨特而客觀地審視美國社會的病態心理和文化缺陷,揭露“美國夢”在“后9·11”時代的衰敗之勢,同時流露出流散者對母國的空間依戀和對原鄉的精神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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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錢中文.復調小說:主人公與作者——巴赫金的敘述理論[J].外國文學評論,1987,(1):30—40.
〔責任編輯:屈海燕〕
[中圖分類號]I106.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0-8284(2016)02-0068-04
[作者簡介]王華偉(1979—),男,河南南陽人,講師,博士研究生,從事文藝美學與比較文學研究。
[收稿日期]2015-1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