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鴻兵《貨幣戰爭》中有關羅斯柴爾德家族控制世界的謠言,其實很多來自納粹德國的反猶宣傳。1921年,希特勒在納粹黨的雜志上撰文,指羅斯柴爾德家族是“控制親社會主義運動媒體的幾大猶太資本家之一”。1922年,希特勒兩次在演講中攻擊羅斯柴爾德家族,說他們通過貸款來支持戰爭和革命,達到掠奪人民的目的。

納粹通過歌劇、展覽、電影等,不斷向德國人強化羅斯柴爾德家族控制歐洲金融、商業的“陰謀”。在1940年的電影《羅斯柴爾德:在滑鐵盧的紅利》中,羅氏家族投機滑鐵盧戰役的故事已然成型:內森·羅斯柴爾德獲知戰果后,“命令手下在倫敦證交所散布假消息,制造恐慌”、“點算自己賺了1000萬英鎊,足夠買下英國”——這些內容全部是虛構的。在電影《頑固的猶太人》中,納粹進一步稱歐洲、美國已被一群猶太銀行家控制,這伙“惡勢力”的代表自然又是羅斯柴爾德家族。
二戰中,羅斯柴爾德家族不僅僅是名譽受損,自身實力也受到極大打擊。很多家族成員被納粹迫害、關押,他們在德國、奧地利的財產幾乎被全部沒收,幾代人收集的藝術品也都落到納粹手中。
楊絳勸費孝通不要“迎難而上”
費孝通從中學時就暗戀楊絳,后來他們一個在燕京,一個在清華。費孝通曾經問楊絳:“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楊絳回答:“朋友,可以。但朋友是目的,不是過渡。換句話說,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是你的女朋友。若要照你現在的說法,我們不妨絕交。”
在北京,楊絳和錢鐘書一見鐘情。為了阻止他們戀愛,費孝通讓好友孫令銜出面,先告訴錢鐘書“楊絳有男朋友”,再告訴楊絳“錢鐘書已訂婚”,希望借此拆散他們。誰知錢鐘書不肯相信,寫信約楊絳見面。錢鐘書第一句話就是“我沒有訂婚”,楊絳則回答“我也沒有男朋友”。當楊絳寫信給費孝通告知自己戀愛的消息后,費孝通火冒三丈,直接來到清華,聲稱自己更有資格做楊絳的男友,“因為他們已做了多年的朋友”。

錢鐘書去世后,費孝通曾去拜訪楊絳。楊絳送他下樓時說:“樓梯不好走,你以后也不要再‘迎難而上了。”言下之意,是希望費孝通不要再來。后來費孝通如果有新書出版,常送一本給楊絳“指正”,有時也讓女兒或身邊工作人員代為探望楊絳。一次,楊絳讓吳學昭陪同她一起拜訪費孝通表示謝意,正在費孝通興奮說個不停時,楊絳匆匆告辭而去,前后不足20分鐘。
毛澤東親自維護作家斯諾
1937年,斯諾在《西行漫記》出版后受到美國共產黨的批判。他們認為此書“把托洛茨基的觀點強加于毛澤東的評論之中”、“對蘇聯共產黨懷有敵意”。一名前德國共產黨員海茲·希伯也發表文章,稱斯諾“已經歪曲了中國共產黨在統一戰線時期的政策理論和政策實施這兩方面的立場。”他認為,“在統一戰線的口號和政策下,中國共產黨已經放棄了爭奪‘領導權的斗爭,已經真正承認了國民黨是革命的領導”。
海茲·希伯在1938年訪問延安,向毛澤東重復了他對《西行漫記》的批評。毛澤東聽后一言不發,把希伯安排在一間窯洞,就再不過問。希伯很焦慮,再次請求訪問毛澤東。這一次,毛澤東嚴厲指出:“攻擊《西行漫記》這本書,你是犯了嚴重的錯誤……他向外界介紹了我們的情況,以此來幫助我們……即使斯諾以后做不利于我們的事,我們也永遠銘記他對中國做出的巨大貢獻……你毫無理由地對斯諾進行攻擊,是一個反革命行動。假如你再這樣做,我們就下令讓我們的全體人民同你斷絕關系……”毛澤東警告希伯,他原本已經有了一段“右派”履歷,現在想站在靠右的立場上攻擊統一戰線,更是無法恢復名譽的。
當時希伯想恢復自己的黨員身份,急于向外界表明,自己是中國共產黨問題上的權威和代言人,誰知遭遇了這么大的挫折。希伯從延安回來后告訴史沫特萊,毛澤東對他的批評“太嚴厲了,太狠了”。

謝鐵驪遭遇的兩次電影審查風波
1980年,謝鐵驪執導淮海戰役題材的電影《今夜星光燦爛》。他設計了兩個畫面,一個畫面中出現了30副擔架,都是準備掩埋犧牲的解放軍士兵的;另一處出現了被炸斷腿的衛生員。當時有軍隊干部反應“認為這個戲不好,說這怎么能行呢”、“片子宣揚了戰爭的殘酷性,讓士兵,尤其新兵看了沒好處”。謝鐵驪說,“淮海戰役你們沒有參加,我參加了……你看我們的電影拍沖鋒,都是敵人倒下,我們的戰士一個一個往前沖,最多有個別的受了一點傷,其他都是敵人死的多,我們自己軍隊的犧牲就很少表現……”最終,謝鐵驪只好刪掉這兩處。
1981年值辛亥革命七十周年,謝鐵驪想拍攝講述蔡鍔故事的電影《知音》。但因為黃興之子黃乃給胡耀邦寫信,說蔡鍔在袁世凱稱帝時寫了勸進書故不值得被歌頌,以至電影被一度叫停。后來,胡耀邦找歷史學者了解到蔡鍔在勸進書上簽名并非真心,電影才被允許拍攝。
郭沫若曾要求發掘武則天陵
1950年代,在吳晗和郭沫若、茅盾、鄧拓、范文瀾等人請求下,有關部門發掘了明十三陵中的定陵(明朝第13位皇帝神宗朱翊鈞及其孝端顯皇后、孝靖太后的合葬陵)。吳晗如愿后,剛剛寫完歷史劇《武則天》的郭沫若也躍躍欲試,向中央提議發掘合葬唐高宗、武則天的乾陵。1960年,借陜西省向中央提交《乾陵發掘計劃》的機會,郭沫若對周恩來說:“毫無疑問,肯定有不少字畫書籍保存在墓室里!打開乾陵,說不定武則天的《垂拱集》百卷和《金輪集》十卷可重見天日!也說不定武后的畫像、上官婉兒等人的手跡都能見到!石破天驚,一定是一件石破天驚的大事!”鑒于當時技術落后,周恩來沒有同意。1973年,郭沫若第二次請求挖掘乾陵,又被否決。
郭沫若請求開掘乾陵時,定陵的考古工作并沒有結束。1979年,參與發掘的趙其昌等人繼續編寫定陵的考古報告。趙其昌回憶:“可惜的是20多年的歲月,不少文物已經面目全非了。棺槨毀于定陵建館之初,帝后尸骨、頭發、牙齒毀于‘文化大革命,原始資料有散失,照片底版有霉污,特別是那些囊括了中華精品的帝后服飾、織品等等,幾經翻動,殘損更甚,所幸幾大冊發掘工作的原始記錄,尚保存完整。”由此看來,當初沒有貿然發掘乾陵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