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晶
(重慶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重慶 400000)
墨家“兼愛”與儒家“仁愛”思想的互補
王 晶
(重慶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重慶 400000)
儒學和墨學作為中華傳統文化有機體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兩千多年的中國歷史中一直活躍在歷代政治文化舞臺的中央,滲透于傳統文化的各個層面。在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今天,我們要應時代要求而對儒、墨學進行創造性的轉化,通過對兩家思想加以整合,達到優勢互補,作出新的詮釋,達到儒、墨學與現代的融合,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成為當代中國發展進步的不竭動力。
墨家 儒家 “兼愛” “仁愛” 互補
面對春秋時代周文疲敝、天下失序的混亂局面,作為活躍在思想界的顯學--儒家和墨家作出了不同的反映,兩家分別提出了“仁愛”與“兼愛”思想來挽救社會的失范?!叭蕫邸焙汀凹鎼邸毕嗷^別卻又相融想通,兩者在有無差等性、功利性以及內、外在因素等方面存在明顯的區別,但兩者思想所體現的基本價值取向,理想社會的目標以及對治國之道的看法卻是一致的。儒家的“仁愛”和墨家的“兼愛”的最終目的都是愛人,只是各自推行愛的方式不同,各有長處和不足,但是兩者若能融合互補,兩者的最終目的便能更好實現。即是說墨家的“兼愛”只有建立在儒家的“仁愛”基礎上,才能不流于空想;而儒家的“仁愛”只有以兼愛為理根才不至于枯萎和退縮,才能充分實現。[1]
儒家的“仁愛”是以倫理親情為基礎,以成圣成賢為鵠的一種推愛;而“兼愛”則是以社會關系為基礎,愛人若己的一種博愛。但由于“仁愛”是以倫理親情為基礎,層層外推能實現其自身,與群己一體的近代平等觀念并不協調,而墨家的“兼愛”是以社會關系為基礎,愛人若己,這與近代的群己一體的觀念相契合。儒家的仁愛是建立在封建宗族血緣關系上的,其目的是在維護封建宗法等級制度基礎上試圖調和階級矛盾和緊張的人際關系。墨家的兼愛則是要在突破封建宗法制度的基礎上提升小生產者的社會政治地位,從這個角度來看,墨家的兼愛更具批判性和進步性。[2]
但在另外一方面,墨家要求人們排除任我差別,完全沒有差別地愛所有人,這顯然是不現實的。自從人類社會脫離原始狀態,人之所以成為社會關系總和的人,以至于文明的演進,文化的發展,從來就是沿著分化的道路前進的。而推動這種運動的,就人們的情感表現和倫理道德觀念的分類而言,至少就其主要方面說來,則不是兼愛,而是“偏愛”。墨家企圖以兼愛這種人類情感上的和倫理觀念上的普遍而無差別的愛心來消弭一切禍亂,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儒家愛人的學說以孝悌之愛出發,推己及人,更加符合人們的心理現實狀況。[3]
博愛與“親親”都體現了對人類本身的終極關懷,與近現代以來人道主義的主要內涵相一致,都“自由、平等”作為旗幟和目標。當今社會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整個社會缺少溫情與關愛,要解決現今社會中存在的冷漠現象,我們需要的是普遍而平等的愛。博愛與“親親”相結合有利于人們從心理上更好的推行愛,對緩和今天社會冷漠現象和建設和諧社會將有積極作用,符合人們的渴望和諧社會的愿望 。[4]
隨著春秋戰國政治、經濟的變化,“義”與“利”作為一對矛盾呈現于時人面前,對“義利關系”的辯論也成為思想界的焦點問題。
儒家一直以“道德”和“人格”的培養為“文明”的本質和靈魂,儒家的“義利觀”的核心是,把正義放在第一位,主張利益的獲得必須合乎正義,在出現正義和利益不可兼得的情況下,要毫不猶豫地選擇正義而放棄利益。而墨家認為“交相利”不僅是人們進行社會活動的重要條件,而且是人們進行經濟活動的必要條件,只有利于他人才可能利于自己,只有那些能使雙方獲利的社會交往或社會實踐才可能持續。[5]
墨子雖然看到了道德與經濟利益之間相互制約的關系,但他卻把社會矛盾的根本原因歸之于人們獨知愛己,利己的“別”的觀念而不是經濟利益。認為要“除天下之害”而“興天下之利”不必取消上下、貴賤在政治、經濟上的對立,只需改變一下人們的行為方針——“兼以易別”,即可萬事大吉了。這種企圖以道德力量來改造社會的思想顯然只能是一種空想。
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當今的中國社會參與其中的經濟主體都是以盈利為目的的,競爭被當作促進經濟發展的手段得到提倡。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們對于物質利益的追求愈演愈烈,貧富差距擴大,不法商家不正當競爭和不公平交易等現象不斷出現,這些歸根到底都是對待利益的態度發生偏差的結果。因此,當今社會更需要將儒家“仁愛”中的超越功利與墨家“兼愛”中的追求功利相結合,既不能完全超越功利,也不能過分甚至不擇手段地追求功利,這樣才利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和諧。如何將兩者有效的結合,對于構建中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具有重大意義。[6]
儒家倡導“仁愛”,因而以天下為己任,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人生理想來自我約束、自我激勵和自我塑造,靠個人力量來興復一個國家,這是人治的思想。它想依靠靠個人的堅強意志和個人道德品質去治理一個國家,這是不可能的。更嚴重的是,在這種思想下我們無法構建出個人的幸福自由和依靠共同遵守的制度治理國家的體制。雖然墨家利用鬼神之說來達到推行兼愛的目的在當代的文明社會是極不可取的,但是墨家倡導的統治者“尚同”來達到推行兼愛的方式是完全符合當代中國社會的,為政者必須牢固地樹立愛利百姓的“兼愛”理念,并實踐“兼愛”之宗旨,才能營造和諧有序的社會環境。
但是,無論是單純的進行個人修養,靠個人力量來維持社會和諧,還是只利用政府的政策法規來穩定社會發展,都是不科學、不全面的。人民個人道德修養的提高有利于政府政策法規的推廣,而政府的舉措又為個人的修養的提高提供了良好的社會基礎。因此,外在事功與內在修養相結合才是構建有利于國家發展的和諧社會。
[1]龍婷.仁愛、兼愛:儒墨兩家“愛觀”之比較[J].文化論覽.2007 (8):168-169.
[2]周平會.“仁愛”與“兼愛”的異同[J].平頂山學院學報.2005 (6):72-74.
[3]張燕嬰注.論語[M].中華書局.2006.
[4]萬麗華注.孟子[M].中華書局.2006.
[5]陳澔注.墨子[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6]魯同群注.禮記[M].鳳凰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