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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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路精神之本的求索
杜文超
(廈門大學嘉庚學院藝術設計系,福建漳州 363000)
絲綢之路作為古代中國與東西方交流的重要通道,在數千年的歷史中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精神本源。論文通過對絲路精神本源的研究,總結出了絲路精神中存在著無間距性、無畏性、樂觀性、求真性、無私性等五個特點,分別從文化之間的交流、傳播與擴散,探索未知世界,對惡劣環境的態度,探求“天下”之道,團隊意識等五個方面進行分析研究,旨在揭示絲綢之路精神的本源。
絲路;無畏;求真;無私
絲路又稱為“絲綢之路”,是古代世界中國與國外進行貿易所形成的幾條道路的統稱。根據絲路的出發點以及所經過的地區的不同,可以分為西北絲綢之路、西南絲綢之路、陸上絲綢之路、草原絲綢之路、海上絲綢之路等。絲路從出現之始,就有著一些獨特的精神特征存在。因為它所具有這些獨特的精神特征,才使的絲路經過了幾千年,如今依然煥發著光彩。本文從以下幾個方面去探索分析絲路的精神,力求能找到其中的本質。
絲綢之路是一條記載著中外文化交流的道路,既有形也無形,它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絲路是一條商路,同時也是一條東西方文化溝通之路,絲路所連接的地區和國家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多民族融合區。在這條路上,隨著不同時期的發展情況,文化溝通之間的主體、客體、內容也發生著不斷的變化。[1]西漢時期,中原文化和匈奴的游牧文化相互滲透、融合,促進了各自文化的發展;南北朝時期,中國的養蠶織絲技術傳入西方,國外一些先進技術也逐漸傳入中國,如埃及的玻璃制造技術,實現了技術文化層面的交流;隋唐時期,文化交流達到了鼎盛,來自西域的胡樂、胡服、馬球、賽馬等活動為人們喜愛,各地留學生、學者、游歷者、傳教士等匯聚在長安,佛教、伊斯蘭教、景教、印度教、魔尼教等宗教傳入我國;明清時期,鄭和下西洋打通了中國與東非的航路,茶馬古道與西南絲綢之路相接,使得楚文化、巴蜀文化、青銅文化、佛教文化在交流中得到沉淀,英國東印度公司、瑞典東印度公司通過絲路,與中國進行茶葉、絲綢、瓷器貿易,促進了中國與歐洲國家的文化交流。
絲路在發展過程中,最初的貿易采用的是物物交換,以物質文化為主,物質文化交流一直是絲綢之路上最主要的文化交流形式;隨著物質文化的不斷交流,技術文化開始成為文化交流的一部分,中國的冶鐵術、絲織技術、四大發明、醫學等技術傳入西方[1];技術文化交流逐漸上升到精神文化層面,佛教、伊斯蘭教、天主教等宗教文化通過絲路傳入我國,中國化的佛教、儒教、道教、民間信仰也經絲綢之路向日本、朝鮮、東南亞地區傳播。
文化的傳播分為直接傳播和間接傳播[2]。文化傳播有多種分類方式,僅從文化傳播的方向上分,可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縱向傳播,表現為同一文化內知識、觀念、價值規范等的傳承,與我們常說的文化傳遞大體無異;另一種是橫向傳播,表現為不同文化的接觸、采借,與文化輸入、文化借用類同[3]。
絲路文化的直接傳播主要借助以商品貿易,間接傳播主要以宗教、藝術、樂器等傳播為主。商品貿易是一種最直接影響最深遠的文化傳播方式,隨著絲綢之路的發展,中原地區與絲綢之路沿線各國的貿易往來越來越頻繁,交易的商品種類也越來越多,到唐朝時貿易往來達到了鼎盛。商品貿易不僅通過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進行文化傳播,商品本身也是文化的載體,蘊含著創造者所代表的精神文化。接受一種新的商品無形中也就接受了這種商品所承載的文化內涵。
宗教是一種獨特的文化現象,代表著其發源地人們的精神信仰,屬于較高層次的精神文化。宗教傳播本身就是一種文化傳播,同時也攜帶著其他文化的傳播,如印度的壁畫、雕像藝術文化,希臘的樂舞文化都是通過宗教進行傳播[4]。絲綢之路宗教文化傳播時空演變的最基本特征為多宗教并存,與不同的地域文化相互融合滲透再傳播。
絲路的文化擴散類型為多種類型的擴散方式,分別有接觸擴散、等級擴散、浸染擴散、跳躍擴散、遷移擴散。
儒家文化、玉文化、經商文化、伊斯蘭文化、羅馬文化、希臘文化等不斷的進行溝通,形成了例如敦煌文化等綜合性的文化。在這條道路上,各種文化相互融合,彼此間毫無強弱之分,只有融會貫通,吸收對各自文化有益的元素,最終促進了整個思路商圈文化的發展。
古代絲綢之路的開通與交往,對東西方經濟和文化交流,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特別是對唐宋的中興和整個中國社會生活、文化藝術的發展起了不可估量的歷史作用。
絲路對音樂文化的影響也很明顯。經絲路傳入我國的西域樂器,最出名的有琵琶、洋琴、缽、嗩吶、鑼等樂器。樂器帶給詩人、詞人很多的創意,出現了白居易著名的《琵琶行》中的“千呼萬喚始出現,猶抱琵琶半遮面”、“同是天涯淪落人”等名句以及根琵琶本身的形制和演奏技巧創作演出了以《塞上曲》、《夕陽簫鼓》、《十面埋伏》、《昭君出塞》等一大批琵琶曲[5]。
經絲綢之路流傳入我國的樂器,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逐步被民族化、地域化,成為一種集體意識,深深的鐫刻在了中華民族文學、戲曲、歌舞伴奏、民間生活等各個方面,并發揮著不可取代的重要作用。
魯迅先生曾說:“這世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探險在人類文明的發展中意義重大,它使人類不斷地去發現自然的奧秘,一次次突破著認識的極限,促進著人類文明的進步,探險在人類文明的進程中每一個階段,探險的作用都是重大的,它向人類詮釋著自然界的奧秘,促進人類思維的開闊,甚至就是在看起來有點魯莽的探險活動中,人類不經意地就開闊了一篇領域的先河[6]。絲路路途漫長,中古時期絲路沿途國家、城邦政權更迭不斷,政治極其不穩定,加上氣候環境情況變化莫測,探路者們要克服沙漠、戈壁等險惡環境帶來的困難,還要和沿途出沒的強調周旋,可以說是畏途。
自古以來,大漠、高山、海洋隔絕了中國與其他地區的交流。大漠的荒涼、颶風,高山的高度、嚴寒,海洋的深不可測、變幻莫測都帶給人們一種畏懼感,直接的阻擋了人們去探索未知世界。絲路的開通及發展就是人們這種精神的體現。中國的封建社會主要以農耕文化為主,人們習慣于春播秋收,習慣于穩定,但是,也有一些中國人,不懼自然條件的困難,毅然用無畏的精神去探尋未知世界,并進行合理公平的溝通。
中國人探索未知世界有很久的歷史,從遠古時期的“蜀——身毒道”開始,到西漢時期張騫的“鑿空之旅”,炎黃子孫一直在探索與遙遠國家的溝通。探索的范圍從北方的沙漠,到南方的原始森林、海洋等。南方絲綢之路、北方絲綢之路、蜀——身毒道等,每一條道路都充斥著艱辛和痛苦。除此之外,在歐亞大陸東西方之間還存在著若干條小路,這些小路分布于尼羅河流域、兩河流域、印度河流域、黃河流域等。這些小路就是最早的絲綢之路的雛形。
絲路的探險者們面臨的危險可以分為兩個部分,主要是惡劣的自然環境條件和盜匪的襲擊。對于惡劣的自然環境條件,晉代的法顯在《法顯傳》中記載:“沙河中多惡鬼、熱風,遇則皆死,無一全者。上無飛鳥,下無走獸,遍望極目,欲求度處,莫知所擬,唯以死人枯骨為標識耳。”[7]對于當時的盜匪對探險者們的危害,貞觀初年玄奘在《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中記載:“山西又逢群賊,眾與物而去。遂至王城所處川崖而宿。時同侶商胡數十,貪先貿易。比法師等到,見其遺骸,無復財產,深傷嘆蔫。”[8]
除了以上的兩種危險外,在進行探索的過程中,還存在著一些未知的危險元素,在這些危險面前,人們沒有后退,迎面而上,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樂觀精神。人們用這種樂觀的精神影響著一代又一代人絲路上的人們。曾經的長風漫卷、飛沙走石成了探路人眼中的獨特風景,他們用自己的情懷去書寫著那萬里寂靜的世界、去記錄牧人的炊煙裊裊升起。他們習慣了駝鈴的生硬,見證了古代中國西域那長久不變的場景。因為擁有那無畏的精神,他們的足跡到達了巴爾喀什湖一帶。
“天下”作為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一個重要概念,為中華民族的知識體系、價值體系和實踐活動提供了一個預設性的認知框架[9]。對于詞性來說,“天下”是一個地理名詞,“天”指的是天上、天空;“下”指下面的、更低的,因此,天下是指天空下的一切,通常用于指代“華夏世界”。長期以來,“天下”有時指“天穹之下”,有時指“四海之內”,有時等同于“中國”、“神州”等[10]。“天圓地方”的天文認知觀一直影響著中國傳統社會的方方面面,而且中國人一直以來都以居于“天下”的中心為榮。通過絲路,人們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同時也對“天下”有一個更深入的了解,擴展了人們的視野,擴大了認知閾,同時,加快了東西方的溝通交流。
從漢朝開始,歷朝歷代的帝王對絲路都比較重視,其中,漢武帝劉徹打通了絲路,使絲路能夠暢通,明朝朱棣對西域各部族采取了種種懷柔撫綏的政策,爭取他們對明朝的歸附,至少是保持和平的。明朝陳誠于永樂十一年出使,于永樂十三年回,所歷哈烈、撒馬爾罕、別失八里、俺都淮、八答黑商、迭里迷、沙鹿海牙、賽藍、火州、柳城、吐魯番、鹽譯、哈密、卜花兒凡等十七地,著有《使西域記》,備言其山川風俗物產,使明朝對西域有了新的認知。
絲路從出現以來都是一條互惠互利的道路,是一條信息互換的道路,商業的往來給所有參與的國家帶來了利潤,同時,這條路也見證了人們之間那種互助的精神。在面對惡劣的環境時,單個人在自然面前顯的是那么渺小,那么無助,只有互助,才能走出一條道路,迎接勝利。
古代往來于絲路的商隊,從其組織結構來說,大多為混合型商隊,而不是由某一個單一民族所組成的商隊。有的商隊中有學者、傳教士、工匠、僧侶、藝術家、或者駝隊等。他們在絲路上相互幫助,相互攙扶,最后的目標是走到各自的目的地。這種相互協助的精神在絲路的數千年歷史中是最典型的性質。
在絲綢之路數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人們憑借著堅韌的絲路精神,完成了人類史上的奇跡,用自己的血和汗,一步步地走出了絲路。在這條道路上,人們是平等的,友好的。時至今日,絲路精神仍然值得我們去認真的學習,研究,并從中找到適合于現代社會的精神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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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慧立,彥悰.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M].北京:中華書局,2004:5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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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張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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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219(2016)11-0049-02
2016-03-15
杜文超(1981-),男,碩士,廈門大學嘉庚學院藝術設計系講師,研究方向為傳統文化和藝術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