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智庫建設視域下地方社科院智庫體制機制改革的探討

張忠家（湖北省社會科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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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智庫建設視域下地方社科院智庫體制機制改革的探討

張忠家
（湖北省社會科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7）

摘要：隨著黨中央“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施，加強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新使命的應運而生，地方社科院體制機制與新型智庫建設不相適應的問題有所顯現，亟需理論工作者理性面對，共謀發展良策，促進社科院智庫創新發展。

關鍵詞：新型智庫建設；體制機制；創新發展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央高度重視智庫建設，特別是中辦、國辦印發的《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規劃了中國智庫發展的目標取向和價值追求，明確了社科院智庫在加強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重要地位，開啟了社科院系統轉型發展的新時代。在新型智庫建設背景下，地方社科院智庫體制機制改革的任務還很艱巨，亟需理論工作者共謀發展良策，促進社科院智庫創新發展。

一、地方社科院智庫體制機制問題解析

近年來，伴隨著國家文化體制改革的整體推進和事業單位改革的不斷深化，地方社科院體制機制總體來講是在不斷完善和發展之中。但是，隨著黨中央“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實施，加強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新使命的應運而生，地方社科院體制機制與新型智庫建設不相適應的問題有所顯現，必須理性面對。

（一）智庫人才短缺。

當前地方社科院智庫在人才隊伍建設上存在搞理論研究的多，搞對策研究的少；寫學術專著的多，寫研究報告的少；關注策略的多，關注戰略的少；會寫的多，會說的少；學術專家多，智庫“管家”少的“五多五少”現象，［1］（p7）領軍人物和杰出人才較為缺乏。特別缺乏八個方面高端決策咨詢人才，［1］（p7）即：捕捉變化、揭示趨勢的預見型人才；洞察時勢、設計底層的戰略型人才；知識多元、能力全面的復合型人才；深入調研、能接地氣的田野型人才；思維新銳、方法上乘的工具型人才；國際視野、跨國交往的外向型人才；媒體關注、善于表達的傳播型人才；精于管理、引領發展的領航型人才。

導致人才緊缺的最根本原因，還是體制機制上的障礙。一是科研考核評價機制重理論輕應用。目前，主導考核的主要指標是學術論文、學術專著、縱向課題、權威轉載、成果獲獎等幾項，而對研究報告獲領導批示、研究成果進入決策、承擔應用型課題、參加決策咨詢活動等所占的權重不大，導致相當一部分人把應用對策研究當“副業”，缺乏應用對策研究的動力與激情。二是人員招聘上存在偏激觀念。缺乏實踐積累和應用寫作歷練、發表理論文章見長的校園式人才常常被錄用，而不少具有豐富實踐經驗、擅長應用研究的黨政人才、社會人才卻很難被錄用。三是科研經費管理過于刻板僵化。現有的課題經費管理制度未對研究者個人應獲得的智力報償做出安排，難以從課題經費中得到合理的回報，經費報銷手續繁瑣、耗時耗力。不少研究人員承接了橫向課題，由于沒有嚴格的落實“政府購買服務”制度，致使該獲得的智力報償無法得到，嚴重制約了對外承接課題的積極性。

（二）智庫成果轉化機制不暢。

一是黨政領導和政策制定部門對智庫研究人員和研究成果重視不夠。重要決策咨詢會議邀請社科院專家少，重要政策、規劃出臺前廣泛征求意見不夠，邀請智庫專家陪同領導人開展專題調研少之又少。即便是非常有限的研究成果報到領導人案頭上，得到批示的也很少。二是研究成果獲得批示后的反饋機制不暢，成果采用后對專家尊重不夠。三是政府購買咨詢服務制度極不成熟。我國目前政府的服務外包領域非常狹窄，城市工程技術、治安聯防聯控、機關內部管理等事務性管理較多，而政府面向社會公開發包開展規劃編制、專家咨詢等咨詢服務較少，政府服務外包的市場很不健全，市場主體沒有完全形成，決策咨詢服務業中的買方、賣方缺乏溝通平臺。四是成果轉化渠道單一。目前智庫成果進入決策的主渠道是通過自辦內參向上呈報，除此之外，極少量的是通過決策咨詢座談會、黨委中心組理論學習會、政策宣講報告會等形式進入決策。

（三）評價標準模糊。

一是智庫機構評價標準模糊。作為地方社科院，要建設成為一個標準化、時代化、區域化的地方新型智庫，到底應具備哪些標準目前沒有明確的界定。既沒有黨委、政府主管部門科學規劃，提出成文的考核標準，也沒有理論界進行專門研究，形成行業標準。偶爾散見于少量科研人員撰寫的理論文章之中，很不系統、極不成熟。二是智庫成果評價標準模糊。智庫機構生產出來的成果大致有決策咨詢類、理論創新類、政策宣講類、社科普及類，但每一類成果評價要素有哪些，評價主體是誰，怎樣評價，諸如此類問題既缺乏系統研究，又缺乏主管單位引導與管理。三是智庫人才評價標準模糊。智庫人才應具備怎樣的知識結構、學歷結構、語言能力、思維和邏輯能力、成長背景、工作經歷等等，這些要素大而化之談及的多，深入細致研究的少，工作交流的多，理論建構的少。各個智庫機構均處于一種自我建構、封閉管理的狀態，缺乏全行業、全系統的探索與交流。

（四）信息資源分散。

一是信息的所有權與使用權之間存在人為屏障。大量可資研究的信息掌握在黨政部門手中，這些部門不僅不主動在官網上發布信息，而且即便科研人員走上門去也不太愿意提供信息。更有甚者，有時即便以組織的名義發函，也難以得到信息掌控單位的全力支持。二是缺乏信息收集與發布的中間組織。各個黨政機關、科研院所、企業、社會組織等單位，日常大都辦有內部簡報，不少簡報均報送給了黨政首腦部門或行業主管部門。但獲取簡報的單位，要么以保密為由，要么因缺乏人手，對所掌握的信息資源沒有及時提煉、轉化和二次發布，導致智庫機構難以即時獲取。三是統計部門發布數據滯后。各級統計部門雖然建立了在自身網站上發布統計數據的制度，但上網的數據往往滯后半年至一年?？蒲腥藛T要想得到統計部門的即時信息，除了走“上層路線”外，很難夢寐以求。

（五）科研經費管理過死。

一是行政化特色明顯。存在著死管硬卡現象，經費的撥款方式和管理方式參照黨政部門執行，由于研究機構的職能與黨政部門不同，按照黨政部門預算方式下達的經費，研究機構很多項目無法配備，致使研究機構的經費始終處于一種“饑餓”狀態。不僅數量不足，而且管理方式不切實際。二是單純的配給方式，導致智庫等、靠、要現象嚴重，積極性、進取心不足。三是滋生跑關系、走后門等不正之風，“跑部錢進”現象在智庫領域也有所體現。

（六）貼近現實不緊。

受主客觀條件的限制，地方社科院智庫在經費、人員、工作重心等方面的整合和調度方面力度不夠，影響了重大現實問題研究的工作時效和工作質量，久而久之，容易產生決策咨詢研究滯后的問題。分析其原因，主要有如下幾點：一是地方黨委、政府主動交辦任務不多，致使研究者難以揣摩主要領導人意圖。二是地方黨委、政府缺乏專家隨行考察調研的制度性安排，致使專家遠離黨委、政府黨務政務活動中心，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了貼近決策的機會。三是由于社科院自身財力有限，不少科研人員承接了不少橫向課題，分散了一部分精力，影響了對地方黨委、政府重大問題的及時跟進與研究。

二、關于地方社科院智庫體制機制改革的對策探討

（一）加強智庫人才隊伍建設。

加強智庫建設，關鍵在人才。必須把人才體制機制改革放在首位。一是優化科研考核評價機制。大力增加應用對策研究成果在職稱評審、提拔使用、榮譽授予等評選條件中的權重，加大對策建議獲領導批示、進入決策的獎勵力度，以強有力的評價考核杠桿撬動科研人員從事應用對策研究的積極性。引導具有多學科背景的研究人才健康成長，加強具備多學科知識、多方面技能的復合型人才的培養。二是完善以品德、能力和貢獻為導向的人才評價機制。組織人事部門要支持智庫適當打破學歷門檻和專業限制，自主招聘急需的應用型研究人才。鼓勵智庫以專題聘任等方式吸收部分離職官員、企業高管等參與智庫研究項目。三是推動黨政機關與智庫之間人才的有序流動。借鑒國外智庫人才“旋轉門”工作機制，［2］（p144）建立智庫學者到黨政部門任職，黨政官員或卸任官員到智庫從事政策研究的機制。四是建立健全與崗位職責、工作業績、實際貢獻緊密聯系的薪酬制度。真正建立體現腦力勞動價值、市場規律和科學研究規律的薪酬制度，建立智庫人才的智力報償、決策咨詢費、講課費、演講費等輔助薪酬體系。五是加大智庫人才的人力資本投入。豐富智庫型人才的知識結構。鼓勵年輕學者到高校、科研機構進行綜合學科、跨學科進修學習，拓寬知識面。豐富智庫型人才的閱歷結構。支持智庫骨干到國外調研考察，成為能夠進行全方位中西比較研究的智庫專家。提高智庫型人才的社會影響力。鼓勵其到大學講壇、高端培訓機構、高端論壇、電視臺、各地區、各部門、各單位開講座，參加各類學會、研究會。

（二）拓展智庫成果轉化渠道和平臺。

建立思想市場。［3］（p83-88）智庫思想市場，是指從事公共政策思想生產的知識分子與其需求方，通過各種媒介進行的思想產品交換活動。歐美智庫之所以能夠成為思想創新的工廠、產生強大的影響力，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歸結于開放的市場環境、充足的市場需求、高質量的思想產品和全方位的市場營銷。新型智庫的建設，必須打造良性運行的思想市場，發揮市場在思想資源配置中的決定作用，根據思想市場的供求關系，合理確定研究成果的價值，為研究報告提供與其智力勞動和間接開支相稱的研究經費。

完善政府咨詢服務外包制度。目前，我國政府咨詢服務外包舉措不力，縮手縮腳，關鍵是有關服務外包的法律制度不健全。盡管我國2003年就出臺了《政府采購法》，但在采購范圍中，對于“服務采購”的理解僅限于政府自身運作的后勤服務，而范圍更廣泛、更重要的公共服務并沒有被列入采購范圍。這不僅使得地方政府深化外包改革缺乏準確、有效的政策依據，也使得政府服務采購大多局限于公務車輛維修與保險、計算機通用軟件開發、會議服務、物業、安保等少數領域，制約咨詢服務業等外包領域的改革與發展。同時，我國地方政府還缺乏咨詢服務外包方面的深入實踐和經驗總結，一些地方政府及其官員還面臨著操作技術和實踐能力的瓶頸。這需要黨政部門與智庫機構共同探討與破解。

不斷拓展和創新智庫成果轉化渠道和平臺。加強智庫論壇品牌建設。依托智庫專業優勢和研究成果優勢，培植有影響的論壇，通過不定期地召開論壇，邀請黨政部門官員參加，開展學術交流，進行決策對策探討，促進黨政決策思想與學者研究成果的互動交融。創設智庫網站，及時發布智庫研究工作動態和研究成果。召開成果發布會，邀請媒體記者參加，向社會大眾推介研究成果。加強智庫成果傳播載體建設。如編輯出版藍皮書、年度報告，舉辦經濟形勢報告會，組織巡回理論宣講，開展社區科普活動等。

建立完善、多層次的信息傳播機制，讓智庫研究成果實現影響力的最大化。美國的智庫通過紙媒介、電子媒介、網絡媒介三種渠道實施“成果推銷機制”。［4］在這三種媒介渠道中，網絡媒介以其信息傳播的快捷、互動、全球化成為美國智庫眾多傳播渠道中的新寵，是美國智庫全球戰略中的重要一環。通過網絡媒體，全球網絡用戶都可以了解美國智庫對外交政策的分析，從而潛移默化地在全球范圍內構建美國的軟實力。中國智庫在如何運用現代傳媒手段，去產生更大的影響力方面還有一定的差距。國外智庫在社會影響力的探索實踐告訴我們，智庫成果的擴散，不但要影響政府，而且要影響公眾，要通過影響公眾去影響政府。除此之外，智庫的市場營銷不僅要著眼于本國，還要著眼于世界，充分認識到網絡媒體的國際傳播意義和價值。

（三）建立智庫評價體系。

建立智庫機構評價體系。作為地方社科院智庫，如何衡量其在同行業的影響力，可從以下六個方面進行考量：其一，學術影響力。著重看其年度出版著作的銷量，發表文章被國內學術同行公認的重要文獻資料的轉載情況。其二，決策咨詢力。著重看其年度決策咨詢成果和咨詢建議的采用率、批示率和轉化率的高低。其三，政策宣講力。著重看其年度理論宣講的場次、單場報告聽講人數，為地方黨政首腦機關作理論輔導報告的次數等。其四，理論普及力。著重看其年度編寫出版通俗理論讀物的種類、銷量，知識產品被媒體、網絡采用情況等。其五，媒體影響力。著重看其年度研究成果被媒體宣傳的次數、接受媒體采訪、擔任欄目嘉賓的人次等。其六，國際影響力。著重看其年度專家學者出訪人次、參加國際學術討論會人次、學術觀點被國（境）外學者及媒體采用的情況等。

建立智庫成果評價體系。在評價原則上，堅持定量評價與定性評價相結合，即時評價與延時評價相結合，行政性評價與學術性評價相結合。［5］（A1）在評價方法上，處理好政治導向和學術自由的關系、質量和數量的關系、時效性和恒久性的關系、超前性和現實性的關系、主觀性和客觀性的關系。根據上述評價原則和方法，筆者認為，社科成果的評價體系應由以下六個方面構成：第一，同行專家評議法。通過采取通訊評審和會議評審的辦法，組織同行專家對被評價成果的學術價值和社會價值進行評價，寫出綜合評價報告和鑒定結論。第二，刊物級別評價法。即以文章發表的刊物級別為參照系進行評價的一種方法。第三，被引情況評價法。即以論文、著作公開面世后，報刊的轉載率、讀者的引用率、網絡的點擊率等作為參考要素，考核成果價值的大小。第四，代表性成果評價法。即以代表性成果作為評價學者學術成就的一種方法。代表性成果由學者自己推薦，科研管理部門組織專家評審，形成成果鑒定意見。第五，成果社會影響評價法。即指成果被決策部門采納、被省級以上領導批示、被各類媒體宣傳以及在各種報告會、研討會、學術講壇上發布后而產生的社會反響等?？梢酝ㄟ^考核成果的批示率、轉化率，采用單位的評價、受眾對象的反響等辦法反映出來。第六，成果查新法。為了保證對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成果評價的準確性、科學性，必須推行成果查新制度。通過查新，了解被考評成果所涉及領域里的研究狀況，以便準確判斷成果研究水平和價值。

（四）加快信息資源共建共享機制建設。

落實政府信息公開制度。按照政府信息公開條例的規定，黨政部門要依法主動向社會發布信息，增強信息發布的權威性和及時性。完善政府信息公開方式和程序，健全政府信息公開申請的受理和處置機制。合理配置政府部門信息公開經費，適當增加工作人手。拓展政府信息公開渠道和查閱場所，發揮政府網站以及政務微博、政務微信等新興信息發布平臺的作用，方便智庫及時獲取政府信息。加大政府信息公開的檢查和督辦力度。督促相關部門和單位及時更新網站內容，發布部門和單位的最新信息，對不及時公開信息的政府部門和單位要給予行政處罰，甚至經濟制裁。

完善數據資源共建共享機制。重視樞紐智庫建設，設立信息共建共享數據平臺，實現跨領域、跨部門、跨智庫的信息開通、成果共享。尤其是政府統計部門要放開智庫研究人員使用數據的門檻，對相關統計的季報表、月報表，應根據研究人員提供的相關介紹信，為研究人員打開查詢數據的綠色通道。建立黨政機關內刊免費向智庫研究機構贈閱的制度。智庫管理部門要向政府有關部門提供省內智庫名錄，方便政府部門向智庫單位贈送資料。

加強智庫機構自身數據庫建設。充分挖掘和利用互聯網、云計算和大數據等新興信息化技術，加快建立各種大型數據庫和聯機檢索系統，搭建一流的數字化信息平臺。積極探索專用信息通道建設?？煽紤]由智庫單位與有關行業、領域主管部門間簽訂保密協議，在保證國家信息安全的前提下，為智庫建立某種專用的信息通道，賦予智庫一定的信息查閱權。

（五）深化科研經費管理制度改革。

改變經費資助方式。以“科技計劃”、“項目支持”等競爭性方式取代簡單的政府“財政撥款”；通過項目招投標和申報等形式，取代通行的“內定”、“任務式”的方式，使各類智庫都能平等地參與決策咨詢服務的提供。

拓寬資金來源渠道。智庫的資金來源要多元化，主要是來自企業和公眾的捐贈；依靠智庫所舉辦的公共活動吸引一部分資金支持；允許智庫銷售自己的產品和服務，通過向特定用戶——政府和企業提供定制服務，獲得一部分收入；面向社會融資。美國智庫大多具有復合化融資能力，通過金融運作進行保值、增值，保證智庫成為“百年老店”。傳統的僅靠行政撥款的方式不能全面推動和衡量智庫知識生產的有效性與真實水準。研究任務和經費預算的市場化轉型，將大大激發新型智庫的活力和公信力。

給予智庫運營稅收優惠。根據國外經驗，應給予智庫運營稅收優惠政策。對于捐資支持智庫發展的企業和個人，無論是投入到智庫發展基金中，或者是投入到智庫項目研究中，所捐資金額應列入抵扣所得稅范圍，以鼓勵企業捐資支持智庫發展；對智庫為養活自己而開展經營性的咨詢活動，應給予適當稅收優惠。

建立間接成本預算和支出制度。按照課題總經費的一定的比例，設立間接成本支出，用于發放課題設計、資料整理、問卷統計等勞務費。提高科研主要負責人和骨干團隊在科研成果轉化受益中的比例。從科研成果轉化受益中獲取的獎勵收入，實行按年度分期繳納個人所得稅。

（六）加強智庫保障體系建設。

當今智庫面臨的人才奇缺、經費緊張、貼近決策不緊、成果質量不高等問題，既有體制、機制不活的原因，又有制度缺失、保障不足的原因，必須加強智庫保障體系建設。

黨委、政府要善用、善待智庫。過去，政府大包大攬，決策咨詢缺乏傾聽多元化聲音的動力，對社會情緒的疏導缺乏足夠的公信力?，F在，社會多元化的進程加快，政府不可能再延續過去包羅萬象的角色，將諸多本不應是政府所承擔的事務轉包給智庫是一個必然的選擇。政府應逐漸將一些不該自己辦、不需要自己辦、自己辦不好的事情交給智庫。一是將決策出臺前的調研、謀劃、測試等大部分工作交給智庫。政府不妨以項目競標的方式，邀請多個智庫展開思想服務的投標，并通過透明公開的方式，選取兩三家推進政策制定和路徑設計，最后從中選取最好的政策方案。這樣的“謀斷分離”模式，將最大限度地吸納社會智慧，而不是把決策的成功與否命懸于政府少數幾位政研人員。二是將決策效果的評估、解釋與反饋等工作交給智庫。推動以智庫為主要承載機構的第三方評估、解釋與反饋機制，將有利于為政府與社會之間的溝通構建良好條件。智庫的第三方評估將完善政府在各項政策的制度與推進，也能提升政府在政策解釋、評估與落實中的公信力與順暢度。三是將結交國際朋友、獲取國際智慧、儲存智囊人才等工作交給智庫。

抓好“培育”與“規制”工作。從培育的維度：政府要逐步形成具有地域特征的智庫思想市場，推進智庫的市場化轉型。在宏觀上要把握智庫的整體發展布局，在政策、法律、稅收上為思想競爭和知識創新營造一個公正、寬容的環境和自由、穩定的平臺，保證智庫思想市場的逐步形成和健康運行；要進一步健全決策咨詢機制，將決策咨詢納入重大決策法定程序；進一步增強決策公示和信息公開力度，實現決策信息獲取方式和溝通方式的根本性轉變。從規制的維度：在市場準入政策上，對智庫的數量、類型以及資質進行規制，以此從宏觀上把握智庫思想市場的整體發展布局和市場規模；對智庫所從事的思想生產與傳播進行規制。要在稅收政策中明確界定什么樣的智庫機構可以享受稅收減免，并且要明確指出享受稅收減免政策的智庫機構所從事的思想生產與傳播不能介入政治過程；發展行業監督機制，比如對學術不端之類的數據造假、觀點思想抄襲等，要訂立行業規則進行約束。

加強法律制度建設。在中央印發的《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基礎上，啟動新型智庫建設有關法律法規的制訂工作。明確規定智庫擁有決策咨詢權、信息采集和使用權、成果轉讓權等基本權利；建立智庫間接成本支出和智力報償制；制訂智庫行業標準和準入制度；加強智庫中介市場建設等等。

參考文獻：

［1］周湘智．智庫建設急需高端人才［N］．光明日報，2015-02-04．

［2］王輝耀，苗綠．大國智庫［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

［3］王莉麗．中國智庫思想市場的培育與規制［J］．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14，（2）．

［4］中國社會科學院青年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美國思想庫的運行機制及其啟示［J］．中國科學院網站，2003-06-24．

［5］何紹輝．智庫研究成果評價要做好三個結合［N］．中國社會科學報，2014-12-17．

責任編輯申華

作者簡介：張忠家（1963—），男，湖北省社會科學院黨組書記、教授、博士生導師。

中圖分類號：C932；D6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477（2016）04-003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