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研究的新突破：評布小繼《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

孫擁軍

（河南理工大學中文系，焦作 454000）

文學研究的新突破：評布小繼《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

孫擁軍

（河南理工大學中文系，焦作 454000）

布小繼的《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這部學術專著，在文學研究方法上做了大膽的探索與嘗試，體現出其學術開創意識與學術思索深度，以及學術前沿研究的把握力，給當代學者在學術研究上樹立了新的典范，給當代學術界提供了一種可行性的、新的研究思路與研究方法，也為研究者拓展了學術的研究空間，必將對當代中國文學研究產生深遠的影響。

《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研究視野；新突破

布小繼是位讓我非常敬重的學長，他總懷著無比虛敬謹恪的學術態度開展文學研究。數年來，他筆耕不輟，孜孜不倦地進行學術研探，在本領域取得的學術成果令人矚目。2013年，他又推出其學術力作《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年12月），是其近年來學術研究與學術積累的集中體現，必又將引起學術界的長期關注。在本書沒有出版之前，本人借與小繼學長同窗之緣，有幸對文稿進行了多次拜讀。出版后，再次細細品讀，無不倍感受益，欣喜之情雖難以言表，但還是將自我對該書的拙見與微解作一表述。

一

自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中國新文學已經走過近百年的歷程。在文學創作上，流派紛呈，百花競放，經典作品如雨后春筍般漸次涌現。同時，文學研究隨著文學創作的繁榮，也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二者相互促進，相互依賴，共同推動著中國新文學的快速發展。尤其是新時期（1980年代）以來，隨著文學研究的全球化，海內外學者相互交流的頻繁，文學研究也趨向多樣化、豐富化和縱深化，文學研究成果更加引人注目，中國更多的作家、作品為世界讀者所熟知，文學研究也隨之趨向世界化，研究成果更為斐然。

然而，新世紀以來，從事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的學者們在進行研究時，似乎都面臨著新的時代課題，感到假如仍然按照原有的文學研究的方法進行文學研究，已經很難有新的突破，很難有新的里程碑意義的文學研究成果的出現。研究者們雖清醒地意識到文學研究所面臨的這一新課題，但暫時也找不出更好的研究方法以取代原有的研究方法，從而，讓現當代文學研究走入困境。為突破這種文學研究的困境，學者們也嘗試改變研究思路，尋求新的研究方法開展研究，但總感到收效甚微。史料學研究方法是中國現當代文學的研究者較早采用，以期突破困境的研究方法，對現當代文學史上的作家、作品、文學流派、文學現象進行史料學研究，通過原始文獻史料的重新發掘、搜集與整理，重回原有歷史語境，進行文學研究，以期有新的發現。毫無疑問，史料學的研究方法對文學研究對傳統的文學研究方法有了較大改變，是推動文學研究開展的新的思路。但由于一些作家、作品或文學現象所經歷的時代已經久遠，許多的文獻史料已經散失，致使在文獻史料的搜集上，有很大難度。再者，即使搜集到文獻史料，文獻的整理工作也有很大難度，尤其是文獻史料的真偽甄別工作，至為艱難。基于上述原因，史料學的研究方法在現當代文學研究上，雖有所推進，但讓文學研究真正突破研究困境，還無法實現。

另外，隨著文學全球化的發展，在文學研究上，一些研究者開始嘗試跨文化、跨地域的文學研究方法，對作家、作品、文學現象的研究，著眼于其傳播研究，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比較研究方法。新世紀以來，隨著經濟全球化的發展，在其他領域全球化的步伐也在加快，在一定程度上，也推動了文學研究的國際接軌，研究者們期望在全球化的語境下開展對中國文學的研究，以期讓新世紀文學研究走出困境，推動學術的新發展。雖然，這種研究方法是新世紀文學研究的一種新思路，但從目前的狀況來說，全球化語境下的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雖然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推進了中國比較文學這一學科的發展，但對于現當代文學研究的本身而言，似乎收效甚微。

二

新世紀以來，從事現當代文學研究的學者們真的遭遇到學術研究的瓶頸，陷入學術研究的困境，雖然多方位的尋求學術突破的方法，但都事倍功半。由此而言，中國新文學的研究要想有新的突破，研究者們必須尋求新的方法，使學術研究得以延續與新的開展。

布小繼先生的《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一書的出版，讓現當代學術界的研究者耳目一新，該書的最大價值就是為我們打破了學術研究的慣性思維，勇于創新，轉換研究思路，為學術研究的新開拓提供了一種可行性的研究新視角，拓延了學術研究的新空間。

對于張愛玲及其作品的研究，我們已經無法用“代際”的概念來表述，新時期以來，每年都有眾多的現當代文學研究者加入這一研究行列，研究成果也非常繁多，研究成就引人注目。由此，對于張愛玲及其作品的研究也成為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的一門顯學：張學。因而，如前文所說，在對張愛玲及其作品的研究上，假如還按照慣性的研究思路去研究，那就很難有新的、有價值性的研究成果出現，學術上也不會有較大的推進。由此而言，要想在張愛玲研究上有新的突破，就必須尋求新的研究視角，在研究思路上必須有較大的改變，打破原有的文學思維模式與研究路徑，拓展研究的空間。其實，十多年來，文學研究者一直在尋求新的研究視角、研究思路與研究方法，但他們較多的把研究的目光聚焦于作家及其作品的外部研究，如作品的傳播途徑，影響研究等，往往研究的成果不令人滿意，而忽視了回到作家、作品本身，回歸作品的內在研究。布小繼《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一書的出版，為我們的文學研究，率先打破了原有的定性思維模式，從作品外部研究轉向作品內部研究，回到作品的本體意識，進行研究，從而為當代文學研究者以及后來的文學研究者提供了一種研究的新思路與新途徑，在一定意義上也拓延了文學研究者的研究空間與研究視野。

從《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一書來看，我們在此書中無不處處感受到作者布小繼堅實的文學研究基礎、敏銳的文學研究視角和厚重的文學研究能力，讀這部書愛不釋卷，時時受益。從這本書的寫作上，我們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作者對于張愛玲及其作品的把握力度，對前人的研究成果至為熟悉，尤其是熟悉其他學者在進行張愛玲及其作品研究時，所常用的研究方法。布小繼似乎有意采取了回避，繞開了以往研究者所熟知的文學研究的方法，獨辟蹊徑，轉換研究視角，用新的研究方法，大膽嘗試與探索，展開自我研究。這其實正是當今學術界最可貴，也是最缺乏的文學研究精神。在文學研究上，新時期以來，學者們都在呼吁擴大學術研究的視野，拓展學術研究的范圍，轉換學術研究的方法，鼓勵學術思維創新，學術研究方法創新，以期推動中國當代學術研究的新發展。然而，雖然學術界在不斷呼吁，但真正進行學術研究時，大家往往都不敢輕易嘗試新的研究方法，不愿意求新，求突破，擔心輕易嘗試的失敗，引起學術界的嘲笑。因而，在學術研究上，仍舊沿襲原來的、前人的研究思路與研究方法，致使當代中國學術研究走入時代困境；在學術研究上，也很難有所新的突破。以魯迅研究為例，在現當代學術界，對魯迅及其作品的研究，可以說名家輩出，從魯迅生前第一個對其作品進行研究的李長之，到王瑤、唐弢、李何林、錢理群、王富仁、王士菁、張夢陽、吳中杰、汪暉、李歐梵等國內外學者，數不勝數。他們從不同的視角，對魯迅及其作品進行研究，出現了許多里程碑式的研究成果，為當今學術界所稱道，不斷地將國內外對魯迅的研究推向新的階段。然而，新世紀以來，雖然對魯迅及其作品研究的學者越來越多，學術研究成果也較為豐富，但我們可以清醒的意識到，這些學術成果對于推動新世紀魯迅及其作品研究的實際價值，很難與以往學者的研究成果相提并論，更談不上有所超越。由此而言，無論是對魯迅及其作品進行研究，還是其他作家及其作品的研究，要想有新的建樹性的研究成果出現，就必須改變研究思路，轉換研究方法，以取得研究上的新突破，但這的確需要研究者的學術魄力、學術膽識與學術勇氣。正如布小繼在《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一書的緒論中所說，“這是一項極具挑戰性的任務，很有價值，值得一試。”

《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這本書，作者在文學研究方法上做了大膽的探索與嘗試，體現出作者的學術開創意識與學術思索深度，以及其學術前沿研究的把握力，給我們當代學者在學術研究上樹立了新的典范，給當代學術界提供了一種可行性的、新的研究思路與研究方法，也為研究者拓展了學術的研究空間，必將對中國當代文學研究產生深遠的影響。從作者在這本書的撰寫上，給我們學術界帶來一種啟示：作者的學術研究意識。本書的作者布小繼在開展自我學術研究時，選取的是當代學術界至為熟悉，并且研究成果較為豐碩的作家張愛玲及其作品的研究，由此可以看出作者的學術意識和學術膽識，能夠在已經定論或者成果極為豐碩的研究領域求取得突破，敢于去挑戰自我，挑戰學術，敢于超越，本身來說就是一種學術的勇氣，也正是當代學術研究最缺乏的。在學術研究上，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進行新的學術研究，積極吸收已有學術研究成果中有價值的論斷，建構自我的學術見解，這是研究者必須具備的研究素質。我們也經常講，在對前人研究成果的吸收上要有所選擇，充滿問題意識，以尋求新的學術突破點，但現在的研究者在進行學術研究時，面對學術權威的研究成果面前，不敢提出自我見解，不敢對已經定論的成果進行質疑，缺乏學術突破的勇氣與膽量，以致在學術上很難有較大進展，客觀上也影響了中國學術的新發展。

從《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一書中，我們也可以看出作者布小繼對學術界對張愛玲及其作品的研究的看法，“到目前為止，尚未有人從張愛玲的雙語作家身份和作品的改寫改譯再創作角度進行過完整和集中的論述，以至于全面準確的探究和評估張愛玲在中國現當代文學史上的價值和貢獻，也不能清楚地揭橥張愛玲的獨特性。”從這一視角，我們也可以領悟到布小繼的學術創新意識和學術膽識與勇氣，實為可貴。在既前人著作可供參考、借鑒，又處在新世紀社會文化轉型的關鍵期，敢于沖破樊籬，創新研究，致力于推動現當代文學研究的新發展，才正是本書的開拓性價值及典范性意義所在。

三

再回到《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這部書的本身，來探討作者布小繼的學術感覺。從這部論著中，我們可以看出作者對張愛玲及其作品甚為熟悉，這其實是學術研究的基礎，沒有大量文獻的積累，是很難進行文學研究的。從其選取的作品來看，所選取得作品不僅有小說，還有散文、隨筆，影視劇本等，按照張愛玲改寫改譯這些作品的完成和發表時間為順序，逐一進行研究。我們還可以看出作者的英文功底，尤其是在對張愛玲改譯小說的研究上，為我們展現了大量的張愛玲的英文作品，由此可見作者的英文閱讀功底。在這部專著中，雖然在研究方法上有了新的突破，但作者其實還是借用了一些傳統的研究方法，選取了跨學科，跨地域，跨文化的研究視角，將張愛玲及其作品置于全球化的研究視野，從哲學、美學、文化學等多方位、多角度進行研究。同時，在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的研究上，作者并非是簡單的文學現象的陳述，而是進行了更深度的學術探索，呈現出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的更深層的淵源。在這部專著的寫作上，布小繼在構建自我的改寫改譯這一概念理論的同時，積極提出自我的學術見解與學術論斷，且論述精辟、結構明晰、視野開闊、文風嚴謹，無不令人敬贊。

在“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這一課題的研究上，布小繼還體現出其宏觀闊達的治學意識，將張愛玲不同文體、不同版本與不同語言的改寫改譯作品，全都納入到文學研究的視域內，逐一進行探討，揭示出張愛玲改寫改譯其作品的歷史背景、心里淵源與創作初衷，從而更好地呈現出這一文學現象背后的文學史價值和當代學者進行這一課題的時代意義，進一步豐富和完善的當代張愛玲研究的內涵和外延，拓展了“張學”這一顯學的研究視野與研究空間。

在這部專著中，我們還可以品味到學者布小繼的治學態度，張愛玲雖時期至為喜愛的作家，但在進行文學研究時，他還是理性遠遠大于感性，客觀的、實事求是地對張愛玲及其改寫改譯作品進行研究，在肯定優秀作品的價值的同時，對一些不盡人意的作品提出了自我的見解與看法，深感張愛玲的改寫改譯作品很難對她其他作品形成超越，難免會成為文學創作的一種憾事。如布小繼所說，“盡管張愛玲的改寫改譯作品無法再為她另樹一面旗幟，甚至不少作品中成為她創作中難以抹去也不得不承認的敗筆，但她畢竟做了這樣的實踐，給讀者提供了同一題材的不同書寫版本，從這個角度而言，自有其不可替代性和難以復制性。”

布小繼的《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是新思維與新意識下的中國現代作家及其作品的個案研究，其以以宏大的氣魄，站在文學評論新發展的視角，對進行了新的探究與思索，在開辟新的研究方法的同時，提出了具有真知灼見、啟發豐富的觀點，探討出張愛玲以致“張學”研究這一課題的新的時代價值與文學史意義，也能使研究者在思考張愛玲研究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時，獲得較多的理論上的借鑒與參照。

總之，布小繼《張愛玲改寫改譯作品研究》這部著作在研究思路與研究方法方面顯示了難得的創新意識，極大地豐富和深化了張愛玲及其作品的研究視野，給新世紀中國學術研究的新發展樹立了典范，其研究路徑也必將推動學術研究新發展。

［1］張宇俊，籃文.奇葩雋永［M］.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13：271.

［責任編輯 賀良林］

Breakthrough Literature Study: Comments on Bu XiaoJi's "Translation by Zhang Ailing Research Work Rewriting"

SUN Yong-Jun
（Department of Chinese，Henan Polytechnic University，Jiaozuo 454000，China）

Following Bu XiaoJi's "Eileen Chang rewrite Translation by work study，" this academic monographs，research methods in the literature made a bold exploration and try to create a sense of reflecting their academic thinking and academic depth，and grasp the forefront of academic research force ，to contemporary scholars in academic research and establish a new model of contemporary academia to provide a feasibility study of the new ideas and methods，but also for researchers to expand the space for academic research，will Chinese contemporary literary studies have a profound impact.

"Eileen Chang Translation by research work rewriting"； Research field； Breakthrough

I211

A

1008-9128（2016）05-0069-03

10.13963/j.cnki.hhuxb.2016.05.019

2015-11-02

孫擁軍（1978-），男，河南夏邑人，博士，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作家與作品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