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立維
(淮北師范大學政法學院,安徽淮北235000)
新常態下我國居民收入分配格局的新變化
邢立維
(淮北師范大學政法學院,安徽淮北235000)
經濟新常態下的居民收入分配格局發生了可喜變化。包括居民收入高于GDP增長幅度,工資增長的速度高于勞動生產率提高的速度,勞動者報酬在初次分配中所占比重呈上升趨勢,低收入群體快于高收入群體的收入增長速度,西部地區超過東部地區的居民收入增長幅度。這主要是政府采取的減輕農民負擔、增加財政補貼力度、擴大社會保障覆蓋面、千方百計促進就業、加大稅收調控力度及提高最低工資標準等政策所致。需采取有效措施以保證收入分配格局更為合理有序。
新常態;收入分配;差距縮小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的積累,中國經濟進入一個新階段,經濟增長速度放緩,經濟結構更為優化,居民收入差距有所縮小,但各種矛盾與風險也更加突出。奧利維耶·布朗夏爾認為,中國經濟要持續增長,必須要對收入進行重新分配[1]。這是因為中國經濟進入新常態,即中國經濟進入馬克思所說的“生產的相對過剩,而不是絕對過剩”階段。生產相對過剩是對居民能夠支付的消費力而言,居民消費能力不足,顯得市場上的商品過剩了。在物質資料再生產過程中,分配決定消費。如果提高廣大中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居民整體消費能力將大大提高,將有力促進生產的正常運行,所以,生產與消費的矛盾問題實質是收入分配的問題。可喜的是,隨著我國居民收入分配格局出現新的變化,居民收入差距擴大的趨勢減緩,居民收入分配結構更優化,分配格局更均衡。
第一,居民收入增長幅度高于GDP增長幅度。我國GDP增速一直較高,而居民收入增幅與GDP增幅不同步,居民收入占GDP的比重明顯下降。2005年,城鄉居民家庭人均收入為13 747.9元①,占人均GDP的96.92%,到2011年,城鄉居民家庭人均收入上升到28 787.1元,但占人均GDP的比重下降到81.79%。之后幾年,由于惠民政策效果開始顯現,居民人均收入占人均GDP的比重有所上升。首先,從增長率方面看,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增速超過人均GDP增速。不考慮通貨膨脹等因素,2012-2014年,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增長率分別為12.83%、10.37%、9.55%,人均GDP增長率分別為:9.15%、12.75%、7.64%;其次,從相對比重看,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在人均GDP中所占比重增加。2012年,城鄉居民家庭人均收入為32 481.3元,占人均GDP的84.54%,2013年為35 851元,占人均GDP的82.76%,2014年為39 273元,占人均GDP的比重為84.22%。雖然兩者的增長幅度及所占比重,個別年份還不穩定,但總體上看,已經有跡象表明居民收入在GDP中的比重增加。
第二,工資增長的速度高于勞動生產率提高的速度。學術界普遍認為工資與勞動生產率之間有緊密聯系,兩者相互促進,有很強的正相關關系。勞動生產率的提高會增加勞動需求,從而提高實際平均工資率,二者之間保持合理差距有利于實現經濟可持續增長。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勞動生產率與工資水平均得到大幅提高,但工資的增長幅度長期低于勞動生產率的增長幅度。以制造業為例,1990-2006年間,職工工資總額從1 089.3億元上升到6 035.8億元,年均增長率為11.29%,勞動生產率②從13 517.28元/人上升到212 474.3元/人,年均增長率為18.79%。但從2006年之后,這種趨勢有所改變。仍以制造業為例,2007-2012年間,職工工資總額從7 241.2億元上升到17 668.1億元,年均增長率為19.53%,勞動生產率從25 2394.5元/人上升到388 655.6元/人,年均增長率為9.02%。工資增長率明顯高于勞動生產率的增長速度,但兩者之間的增長速度明顯不同步。工資的增長幅度如果過高,會導致消費擴大,進而引發物價上漲、通貨膨脹,總體上也不利于低收入者的生活水平,這就需要國家宏觀政策的調整。
第三,勞動者報酬在初次分配中所占比重呈上升趨勢。在政府、企業、居民三部門構成的初次分配中,勞動者報酬收入主要來自居民部門,因此,考察居民部門的收入變化也就是考察勞動者報酬收入變化。在1992-2008年間,政府部門收入占初次分配總收入的年均增幅為7.10%,所占比重從15.9%下降到14.1%,總體波動不大;企業部門收入年均增幅為9.52%,所占比重從18%上升到為28.3%,達到最高點;居民部門收入年均增幅為8.37%,所占比重也從66.1%下降到57.66%,達到最低點。但從2009年開始,這種趨勢有所好轉。2009-2013年間,企業部門收入年均增幅達10.58%,在初次分配總收入中的比重持續下降,從27.3%下降到24.1%;政府部門收入在初次分配總收入中的比重總體上升,但并不穩定,2009年為13.9%,到2012年上升到15.5%,2013年又降到15.2%;居民部門收入年均增幅為14.90%,比政府部門低1.7個百分點,但居民部門收入(勞動者報酬)速度穩定增長,使得勞動者報酬收入在初次分配總收入中的比重從58.8%上升到60.7%。勞動者報酬是勞動者收入的重要來源,它在初次分配總收入的比重上升,說明分配制度向普通勞動者傾斜,因初次分配不公平所導致的收入差距有所緩和。
第四,低收入群體收入增長速度超過高收入群體收入增長速度。長期以來,在城鎮居民中,高收入群體收入增長速度一直高于低收入群體收入,收入差距比值在2008年達到最高,為5.70:1。2009年后,這種狀況有所改善。2009-2013年,低收入群體收入增長率分別為:10.7%、13.1%、15.6%、17.8%、10.4%,高收入群體收入增長率分別為:8.0%、9.9%、14.2%、9.4%、9.6%,收入差距比值逐年縮小,分別為:5.57:1、5.41:1、5.35:1、 4.97:1、4.93:1。正是城鎮居民低收入群體收入增長速度遠高于高收入群體收入增長速度,導致高低收入人群的收入差距在不斷縮小;近幾年,在農村居民中,高低收入居民的收入差距也出現縮小趨勢。2009-2013年,低收入群體人均純收入增長率為3.30%、20.68%、6.99%、15.78%、11.53%,高收入群體人均純收入增長率為9.11%、14.05%、19.45%、13.26%、11.91%。雖然低收入群體的收入增長速度還不穩定,但低收入群體收入增長個別年份已經達到甚至超過高收入群體。高低收入居民的收入差距隨之變化,從2000年的6.47:1,擴大到2008年的7.53:1,2011年達到近幾年的最大值約為8.39:1,此后稍有回落,2012年為8.21:1,2013年為8.24:1。
第五,西部地區居民收入增長幅度超過東部地區增長幅度。在城鎮居民中,東部發達地區居民收入一直高于西部不發達地區。但從2007年開始至今,西部地區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速度一直超過東部地區。在2007-2014年間,西部地區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長率為12.37%,東部地區年均增長率為10.39%。其間,西部不發達地區的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從11 309.5元上升到25 578.9元,東部地區從16 974.2元上升到33 905.4元,分別上漲2.26倍和2.0倍;在農村居民中,西部不發達地區農村人均純收入增長率也是從2007年超過東部發達地區,并持續至今。2007-2014年間,西部地區農村人均純收入年均增長率為15.48%,東部地區年均增長率為12.25%。幾年中,西部不發達地區的農村人均純收入從3 028.4元上升到8 295元,東部地區從5 855元上升到13 144.6元,分別上漲2.74倍和2.25倍。西部地區居民收入的增長率明顯高于東部地區,說明地區間的收入差距在不斷縮小。
從總體看,正是以上收入分配格局的變化,導致我國基尼系數不斷下降。2003年的基尼系數為0.479,2007年為0.484,2008年達到近年來的峰值0.491,隨后從2009年的0.490逐步回落到2013年的0.473。基尼系數逐年回落,說明我國居民收入差距擴大的趨勢正在減緩。
新常態下的收入分配變化最明顯的特征為收入差距縮小。這是因為我國實行偏向低收入群體的民生政策(包括教育、醫療、社會保障等)效果已經顯露。尤其是一些直接提高低收入人群收入的經濟政策,其目的就是縮小居民收入的差距,提高居民生活水平。
第一,減輕農民負擔。首先減免稅收。我國早在新世紀之初就以減輕農民負擔為中心,進行“三提五統”農村稅費改革,并于2003年在全國展開。2004年開始逐步降低農業稅稅率,開展“取消農業稅”試點,并在2006年全面取消農業稅、屠宰稅、牧業稅和農業特產稅等農業稅賦。與稅費改革前相比,取消農業稅后,中國農民每年減負總額超過1 000億元,人均減負120元左右。可見,減免農業稅可以降低農業生產成本,直接增加農民收入。有學者通過模型分析得出:農業稅與農民收入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農業稅降低1個百分點,農民收入提高0.10個百分點,因而取消農業稅,減輕農民負擔,可以促進農民收入和農業經濟的增長[2];其次減免教育收費。2005年,我國就對義務教育階段貧困家庭學生實行“兩免一補”(免費提供教科書、免雜費和補助寄宿生生活費)政策,并在2008年,國家將提供免費教科書的范圍擴大到全部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學生。2013年,全國義務教育階段學生總數為1.38億人,約1.26億學生享受國家免費教科書政策,平均覆蓋率為85.58%。
第二,增加財政補貼力度。首先,加大對“三農”的補貼力度。一是增加補貼種類。中央財政從2004年起變間接補貼為直接補貼增加農民收入。國家對農業的補貼則是以“四項補貼”為主,包括2002年設置的良種補貼,2004年增加種糧直補和農機購置補貼,2006年新增農資綜合直補;二是增強補貼力度。在四項補貼中,農資綜合補貼增設最晚,增長最快,從2006年的120億元提高到2014年的1 071億元,增長了8.9倍;其次,加大了扶貧力度。把扶貧政策重點偏向特定扶貧對象(如殘疾人)及扶貧地區(連片特困地區):2001-2010年間,國家累計扶持農村殘疾人2 015.7萬人次,1 318萬名殘疾人擺脫貧困。到2015年,全國有20個省份已經有了相應的殘疾人補貼制度,有600多萬殘疾人受益;同時,在定點扶貧單位試點的基礎上,加快覆蓋全部國家扶貧開發工作重點縣的步伐,并加強對扶貧地區的產業扶貧支持,增加基礎設施建設的專項資金預算及技術培訓的費用;最后,增加最低保障的財政投入。我國當前的低保制度包括“城市低保”和“農村低保”兩部分,重點在農村低保。2006年,建立農村低保制度的縣(市、區) 達到1 791個,覆蓋人數1 509萬人。2007年,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建立了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中央財政投入農村低保資金30億,地方財政投入超過70億,覆蓋城鄉低保人數2 068萬人。2014年中央財政共安排低保補助資金1 101.48億元,覆蓋城市低保人數1 924.5萬人,農村低保人數5 216.4萬人。
第三,擴大社會保障覆蓋面。在養老保險方面,一是擴大養老保險覆蓋面。2012年,我國基本實現城鎮居民社會養老保險、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新農保三種社會養老保險制度全覆蓋。2012年,我國城鄉居民社會養老參保人數達4.84億,1.3億城鄉老年居民領到養老金[3]。2014年,我國建立了統一的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當年參保人數5.01億,比上年增加357萬,城鎮職工養老保險參保人數34 115萬人,比上年增加1 897萬人,兩者總共領取養老金人數達2.29億。二是提高養老金標準。2014年,城鄉居民基礎養老金最低標準首次上調,由原來的55元/人/月上調至70元/人/月。同年,確定將企業退休人員基本養老金提高10%,至此,已連續10年調整企業退休人員基本養老金,現已超過月均2 000元,比2005年增加近兩倍,這次調整將使7 411萬企業退休人員受益;在醫療保險方面,一是實行全民“醫保”。2008年開始全國推廣全民醫療保險,截止2012年,我國全民醫療保險制度基本建成,城鄉居民受益人數超過13.15億人,基本實現全民“醫保”。其中,“新農合”的普及是醫療保險發展的一大成果。2010年,全國開展“新農合”的縣達到2 678個,參合率達96.3%。截止2014年,“新農合”的參合率一直維持在95%以上。二是擴大大病保險范圍,提高“醫保”補助標準。到2014年,新農合大病保險范圍已覆蓋全國219個地市、1 563個縣(市、區)。政府對“新農合”和城鎮“醫保”的補助標準從2010年120元/人/年提高到2014年的320元/人/年。
第四,千方百計促進就業。首先,運用宏觀經濟政策刺激就業。我國實行擴張性的財政政策刺激就業,包括減免稅收和增加政府開支。一方面通過對微觀經濟體減免稅收,達到對勞動力供給與需求的控制。從2002年起,國家降低下崗失業人員的享受稅收優惠的條件,將最低標準的60%降至30%。我國從2009年開始對符合條件的個體經營,免收行政事業性收費,落實稅收優惠、小額擔保貸款及貼息等政策。2014年又取消對“小微企業所得稅優惠核準”及符合條件的個體經營減免稅等關系投資創業的34項審批;另一方面,國家增加投資促進就業。2008年金融危機后,政府支出4萬億元用于投資基礎設施建設和民生改善,有效地促進就業。據估算,4萬億投資可直接創造就業崗位5 600萬個,實際上,2009-2010年,我國城鎮就業人員分別增加了1 219萬人和1 365萬人[4]。其次,鼓勵全民創業。在“萬眾創新,全民創業”群體中,大學生有其獨特的優勢。國家通過在高校設立就業指導中心、設立大學生創業基金、為應屆畢業生提供5-10萬元,期限為2年的創業無息貸款等措施支持大學生創業。以上海為例,上海市政府從2005年開始,每年出資1億元人民幣作為大學生從事科技領域創業的基金。據上海大學生科技創業基金會統計,基金會從2005年資助第一批創業項目至2010年,570名高校畢業生走上科技創業的道路,共資助了164家企業,其中30家左右的創業企業實現了收支平衡或盈余,直接提供就業崗位809個。
第五,加大稅收調控力度。稅收是國家調節國民收入分配與再分配的重要手段,通過調整稅種、減稅免稅、調節稅率等措施達到調控國民收入的目的。首先,改革個人所得稅。一方面,提高個人所得稅的免征額。從1993年時的800元/月提高到2013年的3 500元/月,上調起征點的目的是使低收入人群免于繳納起征點以下的工資額度,或降低繳納個稅的額度。這一措施使廣大的低收入勞動者可以享受更直接的實惠;另一方面,適當調整稅率。2013年,我國個人所得稅由九級超額累進稅率調整為七級,將最低的一檔稅率由5%降為3%。稅率的降低配合稅率級距的減少,不僅擴大了享受低稅率納稅人的范圍,而且擴大了高收入群體納稅人的范圍。例如:稅率級距調整后,對高收入群體征收45%稅率的額度由100 000元/月降為80 000元/月,有效實現“調節過高收入”的目的;其次,營業稅改為增值稅。一方面減稅免稅。2014年,國家對小微企業的稅收優惠政策及增值稅起征點由之前的2萬提高到3萬。另外根據行業試點的測算,2013年直接減稅規模為1 042億元,全行業實行“營改增”后,減稅規模大概在5 000億元左右[5]。因為間接稅的最終承擔者是消費者,所以,“營改增”會大大減輕底層勞動者的負擔;另一方面實行低稅率。增值稅在“營改增”后新增加了低稅率,即在勞動密集型的運輸物流業與服務業中,實行11%的稅率,在創新技術、文化咨詢等服務業中實行6%的稅率。這不僅促進了服務業的發展,擴大了就業面,也帶動了勞動者的生產積極性與創造性。
第六,提高最低工資標準。我國早在1994年就以法律的形式確定了最低工資制度,并于2004年頒布《最低工資規定》,推動了這一制度在全國范圍內實施。其中,規定了用人單位應支付的最低勞動報酬,并提出最低工資標準每兩年至少調整一次。這標志著最低工資標準建立了正常的收入增長機制,使勞動者的最低工資有了法律的保障。雖然,各地的最低工資標準依據當地生活水平有所不同,但地方政府的重視使得最低工資的增長在頻度和力度上都有了大大的提高,使最低工資的增長率高于同期GDP增長率。以勞動力流入最多的廣東省為例,除2012年最低工資標準不變外,2010年最低工資標準為660元-1 030元、2011年為850元-1 300元、2013年為1 010元-1 550元,最低一類的年均增長率為11.2%,而2010-2013年的GDP年均增長率為7.8%。最低工資標準的不斷提高,不僅提高了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保證了其基本的生活需要,而且使得勞動者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占比有所上升,縮小了高低收入者之間的差距。
應該看到,雖然當前居民收入分配差距有所緩和,但從長期看,形勢依然嚴峻。2015-2016年間,反映居民收入的經濟數據又有新變化,有些短期內樂觀的數據又有反復,因此,并不能確定地說收入差距縮小的趨勢出現拐點。為保證居民收入分配格局趨向更為合理有序,還應采取一些有效措施。
第一,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深化市場經濟改革,保證收入分配機制按市場經濟規律正常運行。因此,應以市場在資源配置與資源分配中的基礎作用為主體,適當調整政府的分配及再分配政策,兩者相互配合,取長補短,才能保證居民收入分配的格局向更合理的方向發展。完善市場機制,規范分配秩序,促進生產要素在不同部門、不同地區、不同行業間的自由流動,使之得到充分有效配置,在源頭上保證分配機制的公平。對于勞動成果的分配,除了分配機制自身的調整外,還要國家在制度和政策上加以補充,制定好維度,控制好深度,執行好力度。在涉及個人收入分配結果上,要完善分配制度及社會保障制度;對影響到收入分配的行政環節,要進一步簡政放權;對于低收入群體,則應加大財政補貼力度與減免稅收同時進行。
第二,擴大中間階層的數量。調整經濟結構,可以促進經濟增長,有效做大分配的蛋糕,而調整社會結構,可以讓分配成果更多地惠及普通民眾,使分配格局趨向更合理。十八大改革收入分配制度的措施中明確提出:“擴大中等收入者比重”,可見,中間階層對社會結構及分配結構的重要性。提高中等收入者的比重,必須要加快城鎮化建設,努力增加廣大群眾的收入;改革金融市場,增加居民的財產性收入,使收入結構多元化;去除醫療與戶籍制度中的弊政,使更多的普通勞動者進入中產階級;改革稅制,讓普通勞動者享受市場經濟發展的成果(2016年5月,國家正式由營業稅改為增值稅)。
第三,加快政治體制改革。政治制度作為上層建筑,反作用于經濟基礎,與經濟發展相適應的政治制度,反過來促進經濟的發展。為保證經濟社會的穩定,消除分配不公的問題,政府必須加快政治體制改革,促進經濟發展和社會就業。尤其是在涉及一些壟斷集團與人民群眾的利益相沖突時,必須打破壟斷,改革適應市場經濟的政治制度與政治體制。做到從經濟上保證分配公平,從法律上保障分配公平,從政策上支持分配公平。政治民主化,才能使分配結果公平化。因此,政治體制改革對當前的分配制度改革尤為重要,這是分配制度改革的基礎。
第四,加強教育的作用。增加勞動力就業機會,提高勞動者就業素質,加強人力資本的建設,從而實現收入的公平分配,這些都離不開教育的作用。把實現教育公平當作解決貧富差距的長遠之道,是眾多學者的共識。教育資源的公平是在起點上保證居民獲得同等教育的機會,從而促進個人能力的開發和利用,這有助于實現居民個人收入的提高與社會成果分配的公平化。對一些下崗職工或低收入勞動者,增加職業能力培訓,提高勞動力附加值,從而提高勞動者的工資收入,是教育在收入分配中所起的重要作用之一。此外,在正確對待勞動的觀念上、勞動者的地位上、勞資雙方的關系上,也離不開教育的宣傳引導作用。
注釋:
①說明:本文中所使用的數據除特殊說明外,均來自中國統計年鑒或由統計年鑒數據計算得出。
②官方2013年公布的勞動生產率有兩種計算方法:第一種是按當年生產總值與總從業人員之比計算;第二種是按生產總值增加值與總從業人員之比計算。在之前,大多數學者認為應該按第二種方法計算。
[1]分配制度改革釋放發展紅利[N].人民日報,2012-10-31.
[2]王亞芬,周詩星,高鐵梅.中國財政支持“三農”政策的影響效應研究[J].財經問題研究,2015(9):85-92.
[3]唐任伍.我國城鎮化進程的演進軌跡與民生改善[J].改革,2013(6):27-33.
[4]劉立峰.4萬億投資計劃回顧與評價[J].中國投資,2012(12):35-38.
[5]安體富.優化稅制改革:逐步提高直接稅比重[J].財政研究,2015(2):41-44.
On the New Changes of Income Distribution Pattern in the New Normal Economy
XING Li-wei
(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Huaibei,Anhui 235000)
The income distribution pattern has changed greatly under the new economic normal state.It is obvious that the increase of income is higher than that of GDP growth,and wage growth rate is higher than the rate of increase in labor productivity. And labor compensation in the initial distribution of the proportion is also on rise,low-income groups is faster than the revenue growth rate of high-income groups in the western region,which exceeds income growth in the eastern region.This is mainly due to reducing the burden on farmers and increasing financial subsidies,and the extension of social security coverage and doing everything possible to promote employment,increase tax and efforts made to raise the minimum wage and other policies adopted by the government.We need to take effective measures to ensure more reasonable and orderly pattern of income distribution.
new normal state;income distribution;narrow the gap
F222.33
A
1671-9743(2016)12-0055-04
2016-07-27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新中國城鄉居民消費水平的變遷”(09CJL011)。
邢立維,1984年生,女,河北石家莊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