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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大學 社會發展學院,江蘇 揚州 225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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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淪陷初期安全區里的生存困境
——以金陵女子文理學院難民營為例
蔣夢婷
(揚州大學 社會發展學院,江蘇 揚州 225002)
摘 要:南京淪陷時期,日軍最廣為人知的暴行是南京大屠殺。本文著眼于大屠殺背景下安全區的日常生活,簡要分析金陵女子文理學院難民營面臨的生存問題,主要表現為食宿、衛生醫療上的困境,從而管窺淪陷初期安全區難民生存的狀況和承受的深重苦難。
關鍵詞:淪陷初期 安全區 金陵女子文理學院 難民營
1937年12月13日日軍攻占南京城后,對放下武器的士兵和手無寸鐵的平民展開了長達六周的屠殺和對婦女的強奸,造成了約30萬人的死亡,即震驚世界的南京大屠殺。中外史學界對于南京大屠殺的研究頗多,就國內而言,以中國第二檔案館和南京大屠殺紀念館整理出版的系列史料,以及南京大學民國史研究中心、南京師范大學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研究中心相關研究最突出,學者多是利用幸存者口述資料、留守南京西方人士的記錄、官方資料等展開研究。
本文主要利用《魏特琳日記》、《程瑞芳日記》、《拉貝日記》,對淪陷初期魏特琳女士領導的安全區內的金陵女子文理學院難民的日常生存狀況做初步探究,從而窺看淪陷初期安全區難民生存的狀況和承受的深重苦難。
日軍即將進入南京城時自愿留守南京的二十幾位西方人士于11月自發級成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以下簡稱國際委員會),在南京城西北部教會學校集中處建產起占地約3.86平方公里的南京安全區,淪陷初期以單薄之力給大量難民提供庇護,并且他們以日記、照片、錄像等方式留下了日軍在南京的罪證。
安全區雖有“安全”之名,但并不是真正的安全。盡管國際委員會竭力保護難民,但囂張殘暴的日軍并不把這些西方人放在眼里,“大規模地屠殺居民中的男人和小孩,洗劫、燒毀全城的商店和住宅,到處強奸婦女”[1],甚至連美國大使館、西人住宅也遭到搶劫。即便這樣,安全區的安全性仍然比其他地區要高,每天無數難民涌向此處,最高峰時安全區人數多達25萬,國際委員會直接救濟7萬多人。
金陵女子文理學院難民營是安全區內25個難民營的重要級成,主要收容婦女和兒童,由美籍教授魏特琳等人負責。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前身是1915年美國教會在南京創辦的中國第一所女子大學——金陵女子大學,1930年更名金陵女子文理學院,1937前日軍侵占南京和眾高校一同西遷,而魏特琳、程瑞芳、陳斐然等人自愿留下,守護校園,亦級成學校難民營負責小級,在淪陷初期給無數面臨死亡、強奸的婦孺提供庇護。
學校原打算接受2700人左右,但日軍瘋狂的強奸活動使得越來越多的女性不得不涌向學校尋求庇護,高峰時學校里竟達1萬人。魏特琳在日記中寫道:“我完成了我們能夠接納的難民人數的估計,共為2750人。這個數字盡我們的力量是可以辦到的(后來在我們6所建筑里的難民人數實際上超過了1萬人)?!保?]由于日軍暴行而被迫涌入安全區的大量難民正是下文分析的生存困境的主要來源,他們使安全區的日常生存變得異常艱難,尤其是食宿和衛生醫療問題。
1.食宿問題
淪陷初期日軍在南京的殺燒搶掠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死亡、強奸和城市的毀滅,而對于學校難民營的日常生存而言,則直接導致食宿上的困境。
(1)糧食
在日軍暴行和難民眾多情況下,學校面臨嚴重的糧食問題,糧食短缺主要來自以下幾方面:
首先,國際委員會糧食儲備不多。安全區創產時得到國民政府的承認和支持,承諾非軍事化和提供20000袋大米和10000袋面粉,350袋食鹽,但是由于運輸困難,實際委員會實際只收到了9067袋大米、1000袋面粉和350袋食鹽[3],這些糧食顯然不足以長時間支撐安全區數以萬計的難民的飲食,至1938年2月2日,拉貝預估委員會存糧僅夠維持安全區內兩周的施粥量。糧食儲備不足有國民政府未兌現承諾的原因,也有委員會對日軍預估錯誤的原因,日軍進城前,他們普遍認為日軍素質較高,會對南京城進行和平接管,他們擔心的是中國潰軍撤退時會有暴行出現從而給民眾帶來災難。
其次,農、商業陷入停滯,無法購買糧食。日軍進城后到處殺燒搶掠,將食品、住宅和其他一切值錢的東西據為己有或者毀壞,幾乎所有商鋪都被搶劫和砸毀。糧食儲備不夠,無法從市場上購買任何物資,這促成黑市的產生,但是食品恰是黑市上最貴的東西,例如“一些明代花瓶真品只賣1元錢一個,一只母雞要2元錢”[4]。昂貴的黑市物價并不在學校可承受范圍內,且難民營人數眾多,需要購買大量糧食,黑市不穩定的供應量無法滿足。而且黑市物品大多是搶來偷來,學校里的中國負責人常常不屑買。不僅是市場,由于中日雙方在農村均實行焦土政策,大面積燒毀耕地,存糧、蔬菜和家禽畜牧等則被搶走或殺害,也沒有農副產品可提供買賣??傊哲娺M城后,食品供給的重要源頭之一消失,流通的市場消失。
再者,日軍阻攔國際委員會外購食品。日軍進入南京后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切斷南京和外界的一切聯系,“不論是外國人還是中國人都不允許離開這座城市”[5],南京幾近成為一座孤島。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郵遞服務并未因為戰爭和封鎖中斷,國際委員會與上海國際紅十字會和各自大使館取得聯系,1938年1月份委員會收到數十萬元來自于上海各界的善款,并和上海的紅字會、基督教總會合作,購買600噸糧食,拉貝多次寫信給日本駐華大使請求簽發運輸許可證,然而屢次遭到拒絕。雖最終經過協商,糧食被允許進程,卻是以國際委員會失去糧食分發權為代價,日軍實際上希望國際委員會解散,由其扶持的自治委員會取而代之。
以上三點是安全區糧食問題的共性,但對于文理學院而言,糧食問題最令人震驚的來源是粥廠的壓榨。學校的飯食由學校對面國際紅十字會下屬的粥廠負責,國際委員會將分派給文理學院的米、面送到粥廠,粥廠加工成飯食低價賣給學校的難民。國難當頭,作為慈善機構的粥廠卻出現壓榨救濟糧的情況,使得原本就存在的糧食問題變得更嚴重。魏特琳的日記中多次提到她對此事的憤慨,1938年3月12日日記中寫道:“這個粥廠沒有給窮苦的難民充分的好處,而是以難民餓肚子為代價賺了一大筆錢。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6]3月31日:“粥廠的負責人指責工作人員在一點點地偷米,而工作人員們又指控那些負責人大量地偷米……今晚很遲才給他們供應粥,粥稀薄且分量不足?!保?]
(2)居住
住是學校面臨的一大難題,尤其是校舍和御寒物資缺乏。日軍在二戰中對于征服地區最突出的暴行就是強奸,在南京尤為如此,因此南京大屠殺在英文中除叫“Nanking Massacre”,又名“The Rape of Nanking”。雖然文理學院內亦時有這種惡行發生,但因為有魏特琳的竭力保護,學校總體狀況要比外面及安全區其他地方好得多。日軍進城后,女性,尤其是年輕女性為躲避強奸,便不斷逃入文理學院,因此學校計劃開放的宿舍很快住滿,隨后又不斷開放新的樓宇供難民棲身,據程夫人記載,1937年12月14日學校已有四五千人,最多時則高達一萬多人。校園內十分擁擠,宿舍、教室、圖書館、實驗室所有的室內都擠滿了人,住不下的人寧愿睡在走廊甚至露天操場上也不敢回家。
而此時南京正值冬季,天寒地凍,面對不斷涌入的難民,學校顯然沒有足夠的御寒物資。最初進校的人可睡在宿舍床上,隨著難民增多,學校連草甸也沒有了,大多數人只能睡在冰冷的地上。對于這種情況魏特琳雖深感心痛卻也無能為力,12月18日日記記載:“神情驚恐的婦女、年輕的姑娘和孩子就潮水般擁了進來。我們只能讓她們進來,但沒有地方安置她們。我們告訴她們只能睡在露天草地上。不幸的是,天氣現在冷多了,她們又得忍受另一種新的痛苦?!保?]
除來自于以上所言需求擴大之外,亦有御寒物資自身供應量減少的原因,供應問題來自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是自行燒毀了大量棉衣。戰火未燃及南京之時,包括文理學院在內的許多學校和婦女聯合會都志愿為國軍傷兵做了大量過冬的棉衣,而日軍占領南京后這些未來得及給國軍的新棉衣就面臨被日軍侵占的危險,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許多人燒毀了這些財產物資。另外,難民自身御寒物件的減少也是一個重要原因,不少人逃往學校時是自帶行李的,卻在路上被日軍劫走,沒了冬衣和棉被。
御寒物資不足包括用于生火取暖的資源減少。因為寒冷,日軍不僅搶劫百姓的衣物,更是搶走柴火、煤炭一類生火資源,造成了嚴重的燃料短缺,市場的頹敗也使購買途徑阻塞。魏特琳1938年1月13日日記記載:“里格斯先生今天去了7家煤店,但都沒有煤。燃料越來越成問題?!保?]而日方派來“保護”學校的憲兵,不僅為起到保護學校的作用,更是大量消耗學校寶貴的能源,程夫人的日記即可佐證:“昨晚也派了兵來守衛,其實用不著,他們來了還要照應他們。華也不敢得罪他們,預備兩個火爐還不夠,他們愛用柴燒,在外面燒房子大火慣了的,這種爐子他還不愿意。”[10]
2.衛生醫療
淪陷初期學校里的生存困境,不僅是食宿上的苦難,而且體現在衛生醫療上面臨的挑戰。在此種戰亂的日子里,校園里的衛生環境、醫療條件之惡劣可想而知。
(1)衛生環境
學校所面臨的衛生問題突出表現在糞便處理和洗澡問題上。
學校實際難民人數遠超原計劃接納量,因此沒有足夠的廁所、糞坑和壕溝可供使用?!耙粭l壕溝接一條壕溝被糞便填滿了,到處都是糞便,這已成為一個長期困擾我們的問題”[11],學校工作人員過少,尤其是男丁,沒有足夠的人力挖更多的壕溝,造成排泄物在露天環境中堆積,只得挖很淺的掩埋坑,故而需要生石灰消毒,而生石灰的短缺無法妥善處理糞便,更增加學校對傳染病爆發的擔憂。除了廁所不夠之外,此問題的另一來源則是難民本身,難民多為中下層民眾,素質水平不高,加上兒童眾多,又在極度驚恐的情況下,隨地大小便情況多有發生。
洗澡則是學校面臨的另一個難題。日軍進城后,斷水斷電,煤炭、柴火短缺,學校沒有條件經營浴室,但這不是學校無法洗澡的主要原因,洗澡問題的重要來源是不敢洗澡。由于魏特琳的孤勇和對學校婦孺的奮力保護,文理學院的安全狀況比安全區大部分地方要好,但是魏特琳不可能隨時出現在校園的每個角落,在顧不到的地方強奸不時發生,也有人被日軍強行帶走。如,魏特琳1937年12月19日記記載:“在樓上538房間里,我看見一個家伙站在門口,另一個正在強奸一名姑娘。我的出現和我手上那封日本大使館的信,使他們慌忙逃走?!保?2]程夫人同年12月21日記載:“昨晚又進來兩個兵,脫了兩個姑娘在草地里?!保?3]直到1938年4月份,南京秩序基本恢復后,學校里所有人才都能夠洗得上澡。在日軍暴行最恐怖的歲月里,人們不僅不敢洗澡,有床睡覺的人都不敢脫衣睡覺,魏特琳在日記中多次提到和衣而睡,程夫人甚至一個月沒脫衣睡覺。
(2)醫療條件
難民的健康狀況決定了對醫療的需求,而淪陷初期卻是醫護人員、藥品雙重缺乏的時期。
就難民的健康而言,糧食缺乏、長期吃不飽,極少蔬菜、肉食和單一的大米攝入導致營養不良,普遍出現水腫、腳氣病,加上嚴冬的寒冷,傷風咳嗽之人更是數不勝數。而傳染病對難民的健康乃至生命威脅更大,上文亦有提到魏特琳擔心無法用生石灰掩埋的糞便造成春季的傳染病大流行。事實上,難民營中的確有傳染病的出現,兒童白喉癥即是一例,“發白喉癥的小孩死了,他的妹也有了,一共死了十五個小孩”[14]。兒童的死亡似乎尤多,程夫人作為學校唯一的醫護人員,其日記中每隔幾天就記載學校孩童尤其是嬰兒的死亡。對于婦女而言,最大的傷害來自于遭受強奸后的身心創傷。許多婦女遭受多次強奸,染上嚴重的性病。
婦孺糟糕的健康狀況給難民營醫療帶來巨大的壓力,而醫療條件的惡劣則來自于醫護人員和藥品的雙重匱乏,日軍拒絕給來寧藥品、醫護人員發放通行證造成兩者缺乏的持續。文理學院有一萬多名難民,卻只程夫人一個護士,沒有醫生,各類病患眾多,年逾花甲的程夫人身兼數職,既要充當接生婆,又要給難民看病、照顧病人,還要安排逝者的身后事,作為衛生級長,更要參與管理難民營和應付日軍檢查。她在日記中寫道:“一天到晚不是忙病人就是忙死人和生的小孩?!保?5]至于藥品,程夫人在日記中多次提到,傷寒藥用盡和治療白喉的藥缺乏,且因市場癱瘓無法購買,藥品匱乏可見一斑。
對于重癥無力醫治者,則需轉到醫院治療,一般送至淪陷初期南京唯一的醫院——鼓樓醫院。但鼓樓醫院自身的情況也不容客觀,醫院只有數名中外籍醫生,急需的外科醫生僅有一名,由于日軍禁運,醫用材料和藥品及其缺乏,傷患卻是眾多。日軍更是在醫院實施暴行,甚至強奸中國護士。
通過對淪陷初期境遇相對較好的文理學院在食宿、衛生醫療上生存困境的粗略了解,可以初步窺探到整個安全區生存環境是多么惡劣,日軍對中國的侵略、在南京的暴行則是造成這一切深重苦難的根源。與日軍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數十位自愿冒著生命危險留在南京建產安全區的西方人,程夫人說:“若不是他們在此,中國人也只有死路一條?!保?6]安全區的難民更是把魏特琳、拉貝等稱作“活菩薩”,中國人對他們的感激之情可見一斑。而在魏特琳看來,正是中國人的堅韌和不屈給了這個國家最大的希望和無限的生機。
參考文獻:
[1][2][6][7][8][9][11][12][美]明妮·魏特琳,著.南京師范大學南京大屠殺研究中心,譯.魏特琳日記[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00:306,136,307,331-332,200-201,237,282,202.
[3]南京國際救濟委員會報告書[J].民國檔案,1997(4).
[4][5][德]約翰·拉貝,著.拉貝日記翻譯組,譯.拉貝日記[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1997:142,318,269.
[10][13][14][15][16]程瑞芳.程瑞芳日記[J].民國檔案,2004(3)~20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