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世界文化遺產：瀕危遺產和扎馬尼計劃（上）

潘華瓊

提要：截至2014年6月第38屆世界遺產委員會多哈會議召開之前，非洲已有17處遺產地被列入瀕危遺產名錄，其中5處是文化遺產，即埃及的阿布米納基督教遺址、坦桑尼亞的基盧瓦·基西瓦尼和松戈馬拉遺址、烏干達的卡蘇比王陵、馬里的廷巴克圖城和加奧的阿勘基亞王陵。為了拯救和保存非洲現有的文化遺產，特別是比較脆弱的泥土建筑物，南非開普敦大學提出了“扎馬尼項目”，即“非洲文化遺產遺址和景觀項目”.將現有的非洲文化遺產制成3D電子數據，目的是使這些數據可以用于保護、修復、研究和教育，也可以為將來服務。本文作者同時對這五處遺產的價值和現狀進行了系統介紹。

關鍵詞：扎馬尼項目；瀕危遺產；非洲文化遺產；遺產保護

一、非洲的瀕危遺產概況

截止2014年6月25日，第38屆世界遺產委員會多哈會議新增26項世界遺產，使世界遺產名單長達1007處，分布在161個國家。其中名列第1000處世界遺產的是非洲博茨瓦納的奧卡萬戈三角洲（Okavango Delta），被列入世界自然遺產。無獨有偶，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發起的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登錄也是由非洲大陸的努比亞遺跡催生的。

努比亞位于今天埃及南部地區和蘇丹北部地區。1960年代，埃及總統納賽爾為了增加農田灌溉、提高農業生產力，需要修建阿斯旺大壩。大壩建成后，意味著努比亞的諸多遺跡將被水庫淹沒，尤其是阿斯旺著名的菲萊神廟和阿布辛拜勒的拉美西斯二世及其王后的神廟。為此，埃及和蘇丹政府向世界呼吁保護努比亞文物和遺址。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為此發起了國際救援運動，50多個國家出資8000萬美元，德國、法國、意大利、西班牙等國派出34名考古專家，實地考察并提出整體搬遷、異地保存的方案，歷時20年完成了遺跡的搬遷工作。

上述運動誕生了《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公約》（簡稱《世界遺產公約》），其核心是保護遺產的完整性、真實性和可持續性。1978年公布了第一批世界遺產名錄，共12處文化和自然遺產，其中包括非洲埃塞俄比亞的拉利貝拉巖石教堂（文化遺產）和塞米恩國家公園（自然遺產）、以及塞內加爾的戈雷島（文化遺產）。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確信：沒有強有力的文化要素，就不會有可持續的發展。不只是經濟的發展，文化的多樣性也是發展的動力。作為達到一種更圓滿的知識、情感、道德和精神生活的手段，文化有助于促進社會的凝聚力與和平。為此，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將與其伙伴一起致力于世界上被認同的具有突出人文價值的文化遺產的鑒定、保護和保存。

2002年，世界遺產委員會又出臺了具體的申遺標準：1～6是申請文化遺產、7～10是申請自然遺產的標準。具體申請文化遺產的標準如下：

i表現人類創造力的經典之作。

ii在一定時期或某種文化圈內，建筑或技術、紀念性藝術、城鎮規劃或景觀設計之發展呈現人文價值的重要交流。

iii對已經消失的文化傳統和文明，持有唯一的或特有的見證。

iv呈現人類歷史重要階段的建筑類型，或是建筑及技術的組合，或是景觀上的卓越典范。

v作為一個傳統人類居住區的杰出典范：在利用陸地或海洋方面代表某種或多種文化，或者是與環境相互作用的產物，尤其是當后者受不可逆轉之變化的影響而變得很脆弱。

vi與大事（變）或生活傳統、理念或信仰、具有突出的普遍價值的藝術及文學作品有直接或確鑿的連結（世界遺產委員會認為該基準應最好與其他基準共同使用）。

基于此，《世界遺產公約》出于保護歷史遺跡的目的，對瀕危文物尤為關注。從1994年開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開始引入《世界瀕危遺產名錄》。瀕危遺產包含如下九大因素（《世界遺產公約》第11條）：

一是蛻變加劇、大規模公共或私人工程、城市或旅游業迅速發展計劃造成的重大變化；二是土地的使用變動或易主造成的破壞；三是未知原因造成的重大變化；四是很隨意擯棄；五是武裝沖突的爆發或威脅（如廷巴克圖和加奧）；六是災害和災變（氣候）（如阿布米那基督教遺址）；七是嚴重火災、地震、山崩（如卡蘇比王陵）；八是火山爆發；九是水位變動、洪水和海嘯等。

截至2014年6月第38屆世界遺產委員會多哈會議召開之前，非洲已有17處遺產地被列入瀕危遺產名錄，其中5處是文化遺產，即埃及的阿布米納基督教遺址、坦桑尼亞的基盧瓦·基西瓦尼和松戈馬拉遺址、烏干達的卡蘇比王陵、馬里的廷巴克圖城和加奧的阿斯基亞王陵。

二、搶救非洲文化遺產的行動——扎馬尼項目

1.扎馬尼項目

為了拯救和保存非洲現有的文化遺產，特別是比較脆弱的泥土建筑物，南非開普敦大學提出了“扎馬尼項目”。扎馬尼（Zamani）是斯瓦希里語，有“過去”之意。扎馬尼項目的全稱是“非洲文化遺產遺址和景觀項目”。該項目是由美國的安德魯·W.悔隆基金會（Andrew W.MelLon Foundation）資助，由南非開普敦大學的海因茲·路特（Heinz Ruther）教授監督指導，將現有的非洲文化遺產制成3D電子數據，其目的是使這些數據可以用于保護、修復、研究和教育，也可以為將來服務。

扎馬尼項目始于2004年開普敦大學（UTC）的地學系，為期8年（2004～2012年）。目前由獨立的“扎馬尼非洲文化遺址信托財團”資助，該信托財剛是由慈善家和開普敦大學校友鄧肯·薩維爾（DuncanSaville）設立的。項目團隊包括3名科學官員、4～8名臨時助手、實習員和首席研究員，負責管理和執行遺產檔案保護項目。海因茲·路特是扎馬尼團隊的首席研究員，他之前已從事過多年的遺產檔案保護工作。

扎馬尼項目的工作目標是聚焦非洲遺產。遺產檔案項目是扎馬尼項目的重要內容之一，它的創立旨在提高非洲遺產的國際知名度并為研究提供素材，與此同時，為重要遺跡的修復和保存創造一個永久的、準確的測繪記錄。通過準確記錄文化遺產的物理和建筑性質和尺寸，試圖捕捉遺產的空間維度。基于衛星和航空圖像，盡可能地呈現遺產所處的物理環境和周圍的景觀。其工作方法是基于目前最先進的數據采集和演示技術用于生成地理信息系統（GeographicInformation Systems，GIS）、三維計算機模型和其他空間數據。這些數據是由項目組在復雜且困難的現場考察中獲取的。該團隊已完成在加納、馬里、肯尼亞、埃塞俄比亞、坦桑尼亞和南非的文獻工作。還有更多的遺產檔案工作將繼續在非洲其他國家進行。endprint

遺跡的采集可以概念化為一個整合和互動的模式，在這一模式中，背景數據是與空間數據密切相關的。這正是遺產檔案項目的愿景，扎馬尼項目不僅用作一個信息源，而且遺跡的空間數據和表現將為更多的遺跡資料提供基礎，并有助于遺跡的管理。

扎馬尼研究組獲得的空間數據可以提供給全世界訂閱的機構，并由阿魯卡（ALUKA）輔以非空間數據而得到改良。

關于數據的知識產權政策，該項目堅持與阿魯卡政策持相同的規定和原則，尤其重要的是數據只能被用于教育和研究，并經特別許可可用于修復和保護項目，而不能被用于商業目的。除了傳統的知識產權法，如著作權法，阿魯卡承認有關國家文化遺產現行的和新興的法律，可以要求獲得一些材料，如傳統歌曲、詩歌或藝術等。

2.扎馬尼項目的數據類型

目前扎馬尼項目正在制作3D模式和GIS（空間）數據庫的網絡交流。只有等它完成后，才能提供截圖和數據動畫，使我們對扎馬尼項目所做的各種數據類型有一個印象。以下是扎馬尼所做的完整的數據列表，可以瀏覽文本鏈接或使用菜單查看每種數據類型的實例。

（1）3D模型

3D模型是以數字形式將物體做成三維縮放的視覺表現。3D的表面由多邊形、通常是由相鄰的點制成的三角形來表示。根據分辨率的差異，細節表達的程度不同。每座遺跡都有“高”、“中”或“低”三檔分辨率。數據通常要求用激光掃描儀獲得。

（2）激光掃描

一臺激光掃描儀可以準確地確定物體上有數百萬個表面點的空間位置，從而創建一個表示物體的三維點云（模型）。當它放在計算機屏幕上顯示時，點云提供物體表面的視覺印象。每個點的顏色通常是指返回到激光掃描儀的信號的強度值。一個物體的個別點云可以經過組合和處理，以創建一個完整的3D模型。對整座遺跡進行激光掃描都是可能的。但對一個遺跡的外延進行掃描是不可能的。

（3）透視圖——剖面圖和立面圖

如果通過橫向切割3D模型，顯示的是地面、房頂或中間層的平面圖。如果通過垂直切割模型顯示的是剖面圖，并且從物體的外面看到的垂直視圖顯示的是立面圖。剖面圖和立面圖有尺度和方向，可以用于測量數據。每座遺跡都有剖面圖樣，但其他物體的剖面圖只能請求才能生成。

（4）地理信息系統（GIS）

一個地理信息系統（GIS）是由自然和人為環境的空間參考信息組成的。地理信息系統是由多種地理學上的參考數據、地形數據或一般專題性質的數據集合而成的數字數據庫。這個信息可以顯示為地圖形狀并且可以通過用戶界面進行管理、調查和分析，用戶界面顯示不同地圖層之間的關系。在一個地理信息系統中，衛星圖像、輪廓、河流和平面圖是圖層信息的實例。每個有文獻記錄的遺跡可以生成一個地理信息系統。該系統可用于遺跡的管理、保護和修復項目，或用于對遺跡及其周圍的總體考察。

（5）5D景觀模型和遙感

航測圖和衛星圖是用于把現存的輪廓數據、SRTM（Shuttle Radar Topography Mission，即航天飛機雷達地形測繪使命）數據和Aster數據組合起來，創立一個遺跡所在地區的3D景觀模型。它們也可用于遺跡的地理信息系統。

（6）語境圖片和視頻

每座遺跡的數字圖像和視頻可以用來捕捉目前圍繞遺跡的建筑結構的物理環境。

（7）攝影圖片

攝影測量是物體或地球表面3D坐標的處理過程，通常采用從不同的位置拍攝的兩張或更多的照片。模擬或數碼照片是用專門的公制相機或標定的業余相機照的。鏡頭和照相機主體的缺陷導致照片的失真。一臺相機的校準是用于數學無差錯或糾正圖像，這樣數學模型才能用來計算被拍攝的物體或正確的3D坐標所測定的地面面積。攝影圖片是用于捕捉重要的結構，如果需要的話，還可以用于更多的細節測量。

（8）立體對

立體對是攝影圖像的特殊案例，即從不同的位置用近乎平行的取向對同樣的物體或場景攝取一對圖像。這是模擬人的3D視覺過程。通過立體鏡或類似裝置看圖像可以獲得三維效果。

（9）全景

全景是一種在縱橫開闊的范圍內攝取的圖像。這一術語是專門用于圖片攝影、由一個全景的相機或把照片連在一起所展現的廣角鏡的產物。完整的球形全景捕捉全方位360度范圍內看到的所有景致，能在適合的軟件下看到，使用戶置身其中，看到周圍360度全景方位的地區。全景圖可以并入全景游，這樣用戶就可以從一個全景位置移動到另一個全景位置，由此允許在遺跡進行虛擬旅行。

三、非洲五處瀕危文化遺產的歷史與現狀

1.埃及的阿布米那基督教遺址（Abu Mena.1979，iv）

阿布米那坐落在亞歷山大城西南60公里處阿拉伯城區的馬里烏特沙漠（Mariutdisert），面積183公頃，建于公元4～7世紀，是埃及最早的基督教遺址之一。它是以亞歷山大城的殉教者圣米那（Saint Mena/Mina/Menas/Minas/Mennas）的墓地為基礎發展而成的基督教圣城。城中有教堂、洗禮池、巴西利卡（Basilica，是授予擁有特殊地位的教堂的稱號，又名大殿或長方形教堂）、修道院、街道、民居和作坊等。阿布（Abu）是“大”，含有“偉大”、“了不起”的意思。

1979年，該遺址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雖然遺址所剩非常有限，但還是可以通過殘垣斷柱看出當時這座城市的輪廓，其入選是符合《世界遺產公約》第4條標準：呈現了科普特教圣米那宗在早期基督教時期的輝煌。

2001年，阿布米那遺址被列入世界瀕危遺產名錄，主要原因是由于水利灌溉工程的建設使當地的泥土、主要是黏土的濕度不斷增大，地下水上涌并侵蝕了部分遺址，地面出現沉降且難以支撐上面的建筑，有些已被破壞，還有一些將面臨倒塌的威脅。

（1）圣米那的傳說與遺址的由來endprint

關于圣米那的傳說很多，由于大多是源自民間的口述且代代相傳，即便是科普特教的圣徒列傳（Coptic Synaxa rium）也是取材民間傳說，所以莫衷一是。我們在此采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簡明說法，再補充一些相關的科普特教記載。

米那于公元296年殉道，當時只有24歲。他生前是羅馬皇帝戴克里先（Diocletian，284～305年在位）軍隊中的一名軍官，因拒絕在作戰獲勝后屠殺基督徒并公開宣布自己的基督教信仰，最終被迫害致死。據傳他的遺體被戰友放在駱駝上，從弗里吉亞（Phrygia，在今土耳其境內）運回埃及。駱駝突然停在某個點，只見那里的沙漠中涌出很多泉水，使葡萄樹和橄欖樹生長茂盛，由此成為著名的圣米那葡萄園。

據科普特教的記載，米那被埋葬數年后，有位牧羊人經常在那里放羊。某一天，突然有一頭病羊倒在了地上，但很快就得到治愈。這個故事迅速傳開了。于是，許多病人來到那里，只要躺在那塊有水的地上，病就好了。

康斯坦丁（305～327年在位）是第一位信仰基督教的羅馬皇帝，他把生麻風病的女兒送到那里，后者洗浴后得到了治愈。康斯坦丁國王便下令將圣者的遺體挖出來，并在其遺體葬身處建了一座教堂（位置是在圖1中的Basilica of Crypt），將圣米那的遺骸埋在祭壇的下面。他還鼓勵富人在那里修建住房和宮殿。于是，一座以圣者命名的城市就在那里矗立起來了。

阿卡迪奧斯在位時（Arcadius，395～408年），因朝圣者人數增加，又建了一座教堂（見圖1中的GreatBasilica），并把圣米那的遺骸移到他新建的教堂。查斯丁尼皇帝（Justinian，528～565年）在位時重修了這座大教堂（圖1下方的整棟建筑物）。

隨著619年波斯入侵、628年拜占庭皇帝希拉克略（Heraclius，610～641年在位）的統治和641年阿拉伯人的到來，阿布米那基督教城受到了破壞，居民的生活也受到了影響。8世紀阿巴斯王朝的哈倫.拉希德（786～809年在位）宣布阿布米那隸屬科普特教，信仰伊斯蘭教的貝都因人對此進行了長達30年的復仇（他們拆走石頭、把大理石用于其他地方），加上后來的地震，徹底破壞了阿布米那圣城。當拉希德的長子馬蒙（813～833年在位）統治埃及時，他下令推倒整座城市，并用那些大理石柱建造自己的宮殿和清真寺。但遲至11世紀，根據安達盧西亞地理學家巴克利（Al-Bakri，1014～1094年）的描述：“神龕的燈晝夜通明，圣米那美麗的水趕走所有的苦痛。”由此推斷，阿布米那成為廢墟估計是在11世紀之后，主要原因很可能是泉水資源的枯竭。

到14世紀，人們在馬利烏特發現一個木盒，把它帶給了亞歷山大城的總督。總督打開盒子，僅發現一些用布條包著的尸骨。他便告訴其廚子將木盒當柴禾燒掉。但是，當廚師將此木盒扔進火中準備做晚飯時，他看到一束光從火中蔓延形成了圣者的遺體，而且布和尸骨都沒有被燒毀。于是，本杰明教皇命令將遺骨轉運到老開羅的圣米那教堂。直到20世紀初，國際教團才開始尋找古城的廢墟。

1959年，科普特教皇圣凱利羅斯六世（Pode St.Kyrillos Ⅵ）在離阿布米那遺址不到一公里處，建造了一座宏偉的現代圣米那教堂和修道院。在阿布米那就能看到新修道院四周的高墻和高聳的雙塔，相形之下，阿布米那遺址更顯神圣。

凱利羅斯教皇為證明他與馬利·米那的神圣友誼，即那些住在天堂的人與生活在地球上人仍然維持著堅固的關系，在他祈福時，允許馬利·米那的古修道院復活、科普特教徒和其他人參觀它并受到圣者的賜福。凱利羅斯六世教皇還說他的遺言是必須埋在新修道院——在他的朋友馬利-米那的邊上，而不是埋在開羅著名的圣馬可大教堂。如其所愿，1971年凱利羅斯六世教皇去世后，其靈柩就被安放在他為紀念圣米那而新修的大教堂。凱利羅斯六世教皇不僅復興了圣米那宗，而且使新建的教堂迅速成為科普特教的重要朝圣地。

（2）遺址的考古發掘

20世紀初開始的考古發掘表明：阿布米那在公元5～6世紀發展迅速，7世紀時已是以圣米那的安葬處建造的大教堂為中心的朝圣之城，來自世界各地的病人經常到訪并通過向圣米那祈福得到醫治。考古發掘呈現了帶有民居和墓地（圖1中位于路北的建筑群）的整座城市，甚至發現了制造壺瓶的陶工之家和他們的商店，以及一些壺瓶、燈具和玩具等遺物。

1905～1907年的發掘由德國考古學家卡爾·瑪麗亞.考夫曼（Carl Maria Kaufmann）主持。他確定了阿布米那圣城的位置，圣者墓被埋在有30級階梯通到教堂的祭壇下面10米處的洞穴（Basilica of the Crypt因此得名）。該教堂是由康斯坦丁時期的大亞他那修教皇（Athanasius the Great）負責修建的，后來被焚毀。考夫曼還發現了浴池和扁平的壺瓶。

1925～1929年，由亞歷山大城的希臘一羅馬博物館開展對遺址的研究與修復工作，1942年由英國學者瓦爾德.佩金斯（I.B.Ward Perkins）繼續。1951年，科普特教博物館著手進行其他發掘工作，發現了紀念品商店、玻璃制品和紅陶制品等（位于沿居民區到大教堂的路上）。

1961年以來，由開羅的德國考古研究院（DAI，Deutsches Archaeolo～isches Institut）繼續對遺址進行發掘，直至2002年。發掘在皮特·格羅斯曼（PeterGrossman）帶領下取得重大成果。他們發現了一座T形大教堂，即阿卡狄奧斯圣殿（Basilica of Arcadius或圖1中的Great Basilica），有56根大理石柱子支撐的拱頂堂，其建筑痕跡依稀可見。大教堂有34.7米長、20米寬，是用石灰巖建造的。

洗禮堂位于圣殿的西端，周圍是用彩色大理石砌成的半圓形角。在古代基督教建筑中，只有科普特教的紀念碑才會使用這些材料。在圣殿西邊的一座教堂受到埃及和拜占庭建筑的強烈影響。endprint

考古隊還發現了圣墓上的畫像，與巴克利所描述的完全一致。他們還確定了一座陶土作坊的位置，那里有1500多年前燒制的壺、燈、瓶等，是用來向朝圣者出售的。

隨著考古工作的進展，人們發現中間有一個大廣場，推測是供朝圣客做禮拜的地方，周圍半圓形的建筑物是供病人休息的場所。考古發現有兩座浴池和兩座醫院，估計是供男女分用的，還有一棟建筑估計是供行政用的，周圍是一些小屋和食堂遺跡。格羅斯曼的隊友還發現一座建筑的地下室帶有繪畫的墻，有1000多片殘片為證。

目前，對該遺址的興盛期（5～6世紀）有多少神父和修士居住此地、有多少商人和工匠居住在周圍等問題，考古學界都尚未找到答案。但對遺址出土的文物做了一些梳理，著名的有溫泉殿、壺瓶和容器。

溫泉殿（Thermal Basilica，又名世俗殿），位于大教堂的北邊，建于公元5世紀，是一座占地約3.8萬多平方公里的修道院（估計是圖1中的PilgrimageHouse）。它可以容納不斷增加的朝圣客，用來存放可供熱水浴和周圍池子所需的治療水。來自世界各地的病人過去經常訪問此城并通過向圣米那——即奇跡創造者祈求來獲得治愈。朝圣者將壺瓶裝滿來自溫泉殿的水，瓶蓋上有圣米那的像，顯示殉道者站在兩頭跪著的駱駝中間。5～6世紀期間，在溫泉殿周圍曾建起許多建筑，包括北部的一座修道院。

圣米那朝圣者的壺瓶（Pilgrim flasksorAmpullae）是紅陶黏土制成的，在拜占庭早期大量生產，上面刻有圣米那的名字和畫像。典型的壺瓶有橢圓形的瓶身、短圓柱瓶頸和兩個手柄。瓶身的兩面顯示同樣的主題：圣米那穿著無袖短袍和披風，兩側各一駱駝。有的背面是十字架。每一面在他的頭部寫著希臘文“圣米那”。壺瓶是朝圣者用來裝阿布米那圣墓上懸掛的長明燈的燈油或療養溫泉的圣水，是他們到阿布米那朝圣獲得的紀念品并作為禮物被帶回去贈送給親朋好友。今天，朝圣客到馬利烏特新建的圣米那修道院，可以用塑料瓶免費得到圣米那的圣油帶回家，因為信徒們至今仍然相信圣米那在他們回家后會繼續創造奇跡。

發現這種陶土壺瓶的城市，包括德國海德堡、意大利米蘭、法國馬賽、克羅地亞的達爾馬提亞、蘇丹的棟戈拉和基督教圣地耶路撒冷等。由此可見，當時到阿布米那的朝圣者來自世界各地（在新大陸尚未發現之前，“世界”就是今天的亞、非、歐三大洲）。

圣米那的圣體容器（Pyxes）是象牙制的，或許是用來燒香或存放遺物的。這樣的小瓶已經沒有頂蓋和底座，也沒有鎖和鉸鏈。容器邊上刻畫的是圣米那殉道的過程：該系列畫的情節始于他坐在一個凳子上，邊上是衛兵和文士；接著是劊子手，他抓住圣人的頭發并舉起手里的劍；再接著是天使出現在米那的左邊來接受他死后的靈魂。米那被刻畫成一名烈士：帶有光暈，面對蒼天抬起他雙手和眼睛，向靠近的朝圣者宣布他的信仰；他站在代表其圣所的拱門下，邊上的兩根柱子由駱駝支撐著。

（5）遺址的瀕危狀況

作為埃及最著名的五大歷史遺產之一，阿布米那于1979年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世界遺產名錄。但這一早期的基督教遺址目前已不再處于干旱的沙漠，而是面臨水的侵蝕或被水沖走的威脅。2000年，德國考古學家格羅斯曼指出：阿布米那的水位已經上升近30米，現在離地面僅有一米。

考古學的任務是重建過去并繼續發掘，但地下水的威脅卻迫在眉睫。對于水位上升的原因，目前還沒有一致的答案。有的學者說是古代修建的灌溉工程造成的，有的認為是過度的考古發掘造成的。

長期灌溉的作用使緊貼地面的地下黏土層已經被水浸濕，受到水的侵蝕或被水沖走。這一侵蝕造成的空洞使地面下沉，從而使阿布米那遺址的大部分地區或受到倒塌的威脅，或已經倒塌。最初的朝圣地下面的地穴已暫時填滿了沙袋。但這里大部分建筑及大教堂的陷落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從某種程度上說，阿布米那就是經過數十年的考古挖掘受到了嚴重的破壞。

亞歷山大大學的地質學家伽內尼（Dr El-Ganeni）博士試圖弄清楚造成水位上升的原因。他通過深挖礦井并調查土地狀況，得出通向遺址的古河道可能有一個坡。如果這一論斷得到確認，那問題就是能否通過改造這一坡道來遏制水位的上升。

默哈邁德·阿布戴勒-阿齊茲（Mohamed Abdel-Aziz）負責遺址的水處理問題，他說“1986年前深至26米都是干土，所以沒有威脅。后來水位上升，我們建議正在那里開鑿水渠的英國公司在遺址周圍挖排水口，他們完成了任務。但那時水勢回流、水位迅速上升，加深排水口不起作用。由于水是來自地下的，所以與灌溉沒有直接關系。”

眾所周知，干土的硬度足以支撐上面的建筑遺址，但變成了半濕潤的土壤后，地面就會下沉。目前的關鍵問題是水滲透，水的滲入使地面鹽化、遺址建筑搖搖欲墜。只有立即停止導致地面下沉的水滲透并進行科學調查，以備修復遺址。否則，這一遺產很快就會從世界遺產名錄中消失。

2.烏干達卡蘇比布干達王陵（Tombs of BugandaKings at Kasubi，2001，i.iii，iv，vi）

布干達王國是今天烏干達的一個古老王國，卡蘇比是位于烏干達首都坎帕拉區（與首都同名）的一座面積約30公頃的小山。山腰的中心地帶是過去布干達國王的王宮，1884年以后成為皇家墓地。這里埋葬著19世紀末以來的四位布干達國王。

卡蘇比王陵既反映了布干達王國的重要歷史，也反映了人類建筑的杰作。該王陵符合如下四條世界遺產登錄基準：第一條是表現人類創造力的杰作；第三條是見證了布干達的文化傳統和獨特的文明；第四條是展現了布干達王國時期的建筑典范；第六條是與烏干達的現實生活有直接的聯系，體現了布干達人的傳統、理念、信仰和藝術，具有突出的人文價值。

2010年3月17日晚，其主建筑物因遭遇火災而被燒毀，火災原因至今不明。同年7月，世界遺產委員會將其列入世界瀕危遺產名錄。endprint

（1）布干達王國的歷史

布干達是王國的名字，巴干達是屬于布干達王國的人，又稱干達人。干達人稱國王為“卡巴卡”（Kabaka）。卡巴卡既是國家首腦，又是軍事長官兼最高法官和祭司。布干達王國是高度中央集權的王國，不僅有中央政府，還有習慣法、共同的語言和習俗以及明確的國界。

相傳在1 4世紀，卡托·金圖（Kato Kintu）將班圖各族并置于一個中央政權之下，建立了統一的國家。經過數百年的經營，到18世紀時布干達王國國力強盛，它征服了鄰近的國家，如布多國（Buddo）等，并開始稱霸于維多利亞湖周圍地區。

布干達的強盛與優越的自然條件是分不開的。布干達河湖縱橫，擁有良好的自然條件，農業和漁業得以發達，農產品谷物和豆類、以及漁產品都自給有余。手工業也較發達，有織布、串珠、項圈、腰帶等精美制品。鐵匠受到社會的普遍尊重，人們能開采鐵礦并用以制造生產工具。商業發達，各地都有集市，由國王派人管理，與周圍國家和阿拉伯商人保持頻繁的貿易交往，用磨光的貝殼充當貨幣。

布干達的政治經濟制度也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其強盛。政治上，布干達實行父系繼承制，但不一定是長子繼承制。全國分10省，由國王任命大酋長擔任各省最高統治者，但不能世襲，每年必須有幾個月住在王城，以防叛逆。大酋長下設小酋長，是氏族土地的管理者。

經濟上，布干達實行封建土地制，由國王把土地分配給貴族、官吏和親信，作為他們的奉祿。他們對國王盡納貢的義務，派人給國王服勞役。他們世襲占有土地時，把土地分給農民耕種。后者實際是佃農，須向主人交納地租。另外，耕種氏族土地、向酋長繳納稅賦的農民還要為國王服各種勞役。

王國境內的奴隸主要來自戰俘，多數來源于南面的布多國。所以，“布多”一詞成了奴隸的稱呼。奴隸可以在境內自由買賣。每逢重大節日，還要用奴隸來作祭品。奴隸可以和自由民通婚，他們的兒女為自由民。

軍事上，布干達擁有一支龐大的武裝力量駐防全國各地，分常備軍和義務兵兩種。前者由經驗豐富的軍官率領，后者從農民中征來并由小酋長帶領。他們的職能是對外掠奴，對內維護統治。

穆特薩一世于（Mutesa Ⅰ，1835～1884年）1856年登基，是第一個接受外來的伊斯蘭文化并且直接與西方接觸的國王，探險家斯皮克和斯坦利先后于1862年和1875年到訪，均受到他的接待。他還從來自贊比亞的販賣象牙和奴隸的商人那里了解情況。

按照布干達人的傳統，人死后必須掰掉下顎骨。但穆特薩一世生前下令不準取他的下顎骨。所以，他去世后打破了當地的兩項傳統：保存了完整的遺體并被埋葬在他以前的卡蘇比王宮。

姆旺加二世（Mwanga Ⅱ，1867～1903年）是獨立的布干達王國的最后一位國王。1897年，他開始抵抗英軍入侵，1899年被英軍打敗并流放到塞舌爾。1903年在那里去世，1910年，他的遺體被帶回布干達并葬于卡蘇比王陵。

契瓦二世（DaudiChwa Ⅱ，1896～1939年）是姆旺加二世的兒子，1897年一歲時就登基，由一名天主教徒和兩名清教徒攝政直至他18歲，1939年去世。他去世后，如同他的兩位前任，也被埋葬在卡蘇比王陵。這就進一步增強了遺產的文化價值。

契瓦去世后，其子穆特薩二世（Mutesa Ⅱ，1924～1969年）即位。其時，烏干達已成英國保護領地，穆特薩二世與英國派來的總督安德魯·科恩就1900年的布干達協議引發沖突，被流放到英國直至1955年。1962年10月9日，當烏干達從英國獲得獨立，穆特薩二世成了烏干達的立憲總統，但他很快就與總理奧伯特（Apollo Milton Obote，1924～2005年）關系緊張。1967年，奧伯特廢除了1962年的聯邦憲法，確立了共和國憲法并自任總統，從而廢除了烏干達的所有王國。穆特薩二世遭到迫害并被驅逐出國，1969年在英國去世。1993年，穆塞維尼上臺后恢復王國，穆特薩的兒子回國復位，將其父的骨灰埋葬在卡蘇比，并恢復干達人的傳統。

（2）卡蘇比王陵的建筑結構與文化價值

1884年，卡蘇比開始成為穆特薩一世（1856～1884年在位）的陵墓，也是皇家舉辦各種布干達人的儀式、尤其是宗教儀式的場所，由此成為一座神廟。這里所有的建筑材料（柱子、橫梁、樹皮布、茅草頂）均取自當地，主要是樹木、稻草、蘆桿、籬笆條等。里面陳列著穆特薩一世肖像的復制品（原畫為斯皮克作品）和長矛。

由于穆特薩一世、姆旺加二世、道迪.契瓦二世和穆特薩二世四位國王均埋葬于此，他們的王子或公主也都埋在正殿的后面。其結果是，作為布干達王國的皇家園陵，卡蘇比具有了重要的文化意義。除了皇家葬禮，這里每年還要舉行其他各種儀式，包括新月儀式和媒體的咨詢儀式。

先從結構上看（如下圖所示），卡蘇比王陵可以分為三個部分：西端是主墓所在的大神廟；神廟后面是一些小房子和墓地；東部大片地區是農田。

王陵的入口是一座漂亮的門樓稱作“布甲布庫拉（Bujjabukula，正門）”。根據干達人的傳統，守住通道的門衛要躲在蘆葦編織的屏幕后面四處觀察，以便控制通道。門樓是用木制的橫梁支撐的茅草房頂。布甲布庫拉引向小花園，那里有一棟圓形房子，里面存放著皇家鼓（the Ndoga-Obu kaba）。

布甲布庫拉正東對著的是主殿穆資布·阿扎拉-穆邦伽（Muzibu Azaala Mpanga，意為“大房子”），圓頂形建筑，直徑為31米，高7.5米，是穆特薩一世于1882年重建的王宮，因為其父蘇納二世（Suuna Ⅱ）早在1820年建的王宮已經不見了。

主殿有厚實的茅草圓頂，非常引人注目。入口需經過低矮的、兩旁由蘆葦編織的拱形通道，里面是用巨大的樹皮布將四位國王的陵墓隱藏在“神圣的森林”。只有國王的寡婦、皇室成員、那林亞（the Naalinva，即守護皇家陵墓的公主，通常是從國王的姐妹中挑選出來的）和卡提吉羅（Katikkiro，總理）才能進入樹皮布后面那片神圣的森林。endprint

主殿內部飾有權力的象征物，譬如：鼓，長毛，盾牌，勛章，及埋葬在那里的卡巴卡的照片。地面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檸檬草和棕櫚葉編織的墊子。整棟房子是由樹皮布包裹的巨大的直木棍支撐的，給人造成一種突出的印象是和諧與權力。

卡蘇比的茅屋建筑具有獨特的技術，難以和非洲其他國家相比。草被捆綁成圓錐形，簡單地置于房頂，除了底部的草要系在房頂上，其余的往上面堆放即可。當其中一堆草腐爛時，抽出那堆爛草、代之以新的即可。這一技術使維護房頂的任務變得相當簡單。

這種茅屋頂建筑是由恩戈耶氏族（Ngeye）的成員執行的，因為他們是唯一掌握這一行的人。這種敷設茅屋頂的技術是在學徒期間由氏族的長者傳授給年輕人的。該氏族的年輕人仍然很積極地自愿投身這項重要的事業。

當房頂固定時，他們有一些特定的習俗，譬如：寡婦此時不能進屋，否則可能引起屋頂泄露；孕婦在屋頂翻新時也不能進去。還有，敷設屋頂的人在此期間要禁欲。在豪門氏族家裝潢柱子時也能見到同樣的習俗。

樹皮布是取自無花果樹的軟皮制成的織物，是干達人富有魅力的技術之一。對干達人來說，樹皮布具有儀式的重要性。制作這種具有柔韌性的織物，要小心剝去樹的外皮，然后將之浸泡并用木槌打，直到纖維變得富有彈性。樹皮接著可以再生長，一年后再收獲。

樹皮布曾經是布干達人傳統的流行衣料，但今天更多地是用作工藝品，如帽子、墊子、書的封面或錢包等。樹皮布也可以用來包裹死尸。重要的事實是在烏干達很多社區，樹皮布是葬禮上令人尊敬的物品。

卡蘇比王陵的物質特征只是代表了干達人傳統生活的一部分。陵墓和整個場所的環境帶有強烈的精神和社會意義，而建筑本身具有與干達人傳統相聯系的含義。豐富的裝飾品滲透著精神價值，反映了自然與文化、神靈與活著的人之間的互動。譬如，52根支撐主殿房頂的矛草椽子代表了干達人的52個氏族。

主殿的隱藏部分被稱作“神圣的森林”或基比拉（Kibira），那里是神圣的卡巴卡靈魂所居之地。只有他們的遺孀可以進入那片神圣的地方。

布干達人也遵守有關死亡的起源的神話。人們相信每個人的死亡有一個精神起源。在卡蘇比，當一個國王或他家庭的一個成員死亡，他們會在埋葬并實行安撫靈魂的儀式之后，立即讓后繼者登基。他們在諸多祭壇放上祭祀的動物和包括錢在內的多重禮品。

卡蘇比還受到許多行巫術的男女的朝拜，他們咨詢國王的精靈，以期在他們的買賣中獲得祝福。

總之，布干達王陵不僅具有獨具特色的建筑價值，而且具有體現干達人豐富的傳統習俗的人文價值。但由于許多儀式是在建筑物的內部秘密舉辦的，所以，普通人經常是看不到的。

（5）卡蘇比王陵的保護

在保護卡蘇比王陵的問題上，最大的難題是如何維護茅屋頂的狀況。人們雖然擁有茅屋建筑的技術，加上用草敷設屋頂的可行性，但屋頂的保護要求不斷察看并及時更換腐爛的茅草。與此同時，茅屋的維修需要充足的資金購買新草并支付工匠的工資。但資金卻總是不能及時到位。

此外，該遺產還受到其他因素的威脅：一是茅屋頂的形狀，因年代久遠已經發生了變化。據照片文獻，原來的形狀是陡直的斜坡，可以使雨水迅速排走。另一個影響因素是比從前更加潮濕的氣候，這顯然不利于茅屋頂的建筑。

2010年3月17日一場大火更是出乎意料地徹底毀掉了卡蘇比王陵的主殿，但國王陵墓保存完好。隨之發生的沖突，反映了布干達王國和烏干達政府的對立。布干達王國要求進行獨立調查火災的元兇，一年后上交報告，但到2012年3月都沒有公開這份報告。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表示將幫助烏干達修復該文化遺產。2012年底，出臺了卡蘇比王陵的重建計劃。全部修復預計要100億烏干達先令（1萬先令=4美元）、即400萬美元，當時已通過烏干達政府（20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5370萬）和個人（7.36億）籌集到了29億先令，并由日本政府提供安全設備。

2013年3月1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與烏干達政府簽署行動計劃“技術和資金援助穆資布一阿扎拉·穆邦伽、即瀕危世界遺產、烏干達卡蘇比的布干達王陵的主殿的修復”，得到日本信托基金的慷慨支持。”

目前，卡蘇比王陵正在修復過程中，估計會在數年后可以從瀕危遺產名錄中移除。非常幸運的是由美國的本·卡西拉（Ben Kacyra）家族基金于2003年創立的塞阿克或塞方舟（CyArk）非贏利組織，已在2009年2月完成了對卡蘇比王陵的3D數據庫記錄和保存。這就為卡蘇比王陵的修復提供了很好的參照數據。

在目前已經完成的扎馬尼項目中，我們可以看到馬里的廷巴克圖（清真寺）和坦桑尼亞的基盧瓦基西瓦尼和松戈馬拉兩處遺址。廷巴克圖的手稿不屬于扎馬尼項目的對象，阿布米那遺址則可能由于位于埃及、而不是在撒哈拉以南國家而被忽視，可見這一計劃還是有一定的局限性。

然而，基盧瓦基西瓦尼和松戈馬拉遺址已退出瀕危遺產名錄，多少給了我們一份信心。雖然目前還有四大遺產列入瀕危名錄，所幸仍有阿斯基亞王陵保存完好、尚未被破壞，而卡蘇比王陵正在修復過程中，預計數年后可以脫離瀕危遺產名錄。廷巴克圖有大量的修復工作要做，全城被焚毀的手稿超過10%、剩下近10多萬冊手稿需要花很多人力和物力進行編目和整理，才能使其不負“非洲復興”的象征。唯一不容樂觀的就是阿布米那遺址，邊上新建的圣米那修道院是否可以完全取代它？即便不能，圣米那的傳說和精神也將永駐人間。（未完待續）。

（責任編輯：孫秀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