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教育思想在中國的創新性發展
——對新修訂《教育法》中“兩個結合”方針的學理性釋讀

楊天平楊力

（1.浙江師范大學，浙江金華 321004；2.東京大學，日本東京 153-8902）

馬克思主義教育思想在中國的創新性發展
——對新修訂《教育法》中“兩個結合”方針的學理性釋讀

楊天平1楊力2

（1.浙江師范大學，浙江金華 321004；2.東京大學，日本東京 153-8902）

從1995年3月第一次公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規定“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到2015年12月第二次修改公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規定“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和社會實踐相結合”，我國教育方針的內容和表述日臻完善。應立足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國情，將貫徹“兩個結合”的教育方針與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統一起來，積極探索中國特色教育與生產勞動和社會實踐相結合的根本道路，努力尋求各級各類教育與生產勞動和社會實踐相結合的具體途徑，從而培養德智體美等方面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為人民服務。

教育方針；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教育必須與社會實踐相結合

1995年3月18日，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會議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以下簡稱《教育法》）第一章“總則”第五條，對我國教育方針作了明確規定：“教育必須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培養德、智、體等方面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和接班人。”①2015年12月27日，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八次會議通過的修改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第一章“總則”第五條，對我國教育方針作了進一步完善：“教育必須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為人民服務，必須與生產勞動和社會實踐相結合，培養德、智、體、美等方面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②

前后20年，從1995年第一次公布的《教育法》到2015年第二次修訂并公布的《教育法》，新時期的教育方針經歷了一個修潤與豐贍的過程。從“教育必須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的“一為”到“教育必須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為人民服務”的“二為”，從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一個結合”到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和社會實踐相結合”的“兩個結合”，從“培養德、智、體等方面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和接班人”到“培養德、智、體、美等方面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因此，這里著重談一談對“兩個結合”方針的認識。

一、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

生產勞動（Productive labour），系指社會勞動諸類型中的一種，與非生產勞動相對稱，一般指人類為了達到滿足自身消費的需要，通過對人、財、物力等因素的組合、投入及有目的的消耗，直接創造物質財富或與創造物質財富有直接關系的勞動，是具備人類性、財富性、物質性、社會性、歷史性及體現特定社會生產關系本質的勞動。③生產勞動是人們賴以生存和生活的基礎，它與人類相伴而生，既是自然的，也是社會的。教育與生產勞動無論在古代的混合還是在現代的結合，都是前后貫通，是社會發展內在、必然的趨勢。馬克思敏銳地洞察這一規律，并適時提出教勞結合的主張，強調教育活動與生產勞動在現代社會的有機結合。

1.馬克思主義的教勞結合思想

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從經濟學、哲學、教育學乃至科學社會主義等不同視角闡明了教勞結合深廣而豐厚的意涵。他們認為，在現代社會，包括當前的資本主義社會和未來的社會主義社會，無論是教育與生產勞動的結合，還是生產勞動與教育的結合，其目的都在于促進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和人的全面發展。馬克思說：沒有年輕一代的教育與生產勞動的結合，未來社會的理想是不能想象的，[1]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不僅是提高社會生產的一種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發展的人的唯一方法。[2]

當然，這些思想都是經過縝密的科學論證和邏輯推導、以歷史唯物主義為支點、以科學社會主義理論所揭示的資本主義制度終將為社會主義制度所替代的人類社會發展趨勢為基礎而提出來的。綜觀馬克思、恩格斯有關教勞結合的表述及其思維出發點，他們所指稱的未來社會，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完美統一的高度發達的社會主義社會。他們對未來社會教勞結合的預想也是針對這種發達的社會形態和特定的考察對象而言的。馬克思把這種社會形態分為第一階段和高級階段，列寧則把馬克思所指的第一階段細分為最初階段、低級階段和中級階段。毋庸置疑，這些科學的論斷，是準確理解馬克思主義教勞結合思想的方法論鑰匙。[3]

2.教勞結合在我國的實踐

早在20世紀20年代，中國共產黨人就致力于倡導并實踐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4]1919年，毛澤東在《學生之工作》一文中提出，要“一邊讀書，一邊工作”，實行“半耕半讀”。1921年，他創辦湖南自修大學，主張教育應“求知識與勞力兩階級之接近，應注意勞動”，[5]并將學員參加勞動、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相結合、知識分子接近勞動階級等內容列入學校的組織大綱，定為教育指導方針。[6]1934年，在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上，他提出：蘇維埃文化教育的總方針“在于使教育與勞動聯系起來”。在延安時期，他要求各級各類機關、學校和部隊，一面學習，一面生產。

新中國成立以后，毛澤東高度重視教勞結合的問題，并始終將著眼點放在通過教勞結合培養全面發展的人才、進而為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服務上。1957年2月，在最高國務會議第11次（擴大）會議上，他提出：“我們的教育方針，應該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體育幾方面都得到發展，成為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7]是年8月，在視察天津大學時，他說：“高等學校應抓住三個東西：一是黨委領導；二是群眾路線；三是把教育和生產勞動結合起來。”[8]1958年春，毛澤東再次重申，教育必須同生產勞動相結合，“勞動人民要知識化，知識分子要勞動化”。[9]其后，他還發表一系列講話，鼓勵各級各類學校因校制宜開展豐富多樣的教勞結合實踐。

鄧小平繼承了馬克思主義教勞結合的光輝思想。首先，他創造性地發展了馬、列關于社會發展階段的理論，明確提出“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論”，即在我們這樣一個經濟文化比較落后的國家進入社會主義以后，必須經歷一個初級階段，這個初級階段不是泛指而是特指的，我們干一切事情都必須從這個最大的也是最基本的國情出發。這一思想的提出，澄清了一系列大是大非的理論問題。它使過去在一定程度上離開了歷史唯物主義和科學共產主義理論的社會主義運動重新回到了健康科學的軌道上來，把超越了的歷史拉回到原來應居的位置，從而為我們科學解讀馬克思主義的教勞結合原理提供了一個光輝的思想范式和認識論武器。

其次，他對教勞結合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的內涵作了全新的揭示。1978年4月，他提出，教育事業必須同國民經濟發展的要求相適應，制訂教育規劃應與國家的勞動計劃結合起來，切實考慮勞動就業發展的需要。1987年4月，他強調指出：“必須認真研究在新的條件下，如何更好地貫徹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方針”，[10]應該在內容和方法上不斷有新的發展。

江澤民、胡錦濤、習近平等幾任黨的總書記，繼承和豐富了教勞結合的思想。從1992年黨的“十四大”到2012年黨的“十八大”，從1995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的第一次公布到2015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的第二次修訂及其公布，黨和國家關于教勞結合的方針一以貫之，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始終是我國社會主義教育的一項基本原則。

縱覽新中國60多年在教勞結合方面所進行的探索，既有寶貴的經驗，更為國家培養了一批又一批體腦結合、又紅又專的勞動者和理論聯系實際的社會主義建設者與接班人。但1958年以后也走過一些彎路，有不少教訓。突出的問題是，脫離基本國情，超越社會歷史發展的階段，將教勞結合拔高到培養“會做一切工作的人”、消滅勞動分工和體腦差別的唯一途徑。1978年以后，試圖撥亂反正、糾正上述極端性做法，但又走上另一個極端，片面注重升學率，注重應試教育，不注重生產勞動，從而導致新的教勞脫節。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最根本的一條，就是我們對馬克思主義教勞結合的思想作了形而上學的庸人式的理解。[11]

如前所述，馬克思主義的教勞結合思想建基于對資本主義發達的生產力與其落后的生產關系不可調和矛盾的客觀分析，他們所預想的未來社會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高度統一的社會主義社會，列寧將這一社會分為初、低、中三個階段，鄧小平則創造性地提出中國正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思想，經過江澤民、胡錦濤、習近平幾任領導集體的豐富和完善，逐步形成了我國社會主義建設“三步走”、“兩個一百年”、“中國夢”等完整的思想體系。

因此，應綜合運用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發展和教勞結合的思想，科學揭示我國社會主義生產方式和教育活動的現實特征，以新中國60余年教勞結合的實踐為基礎，認真總結經驗教訓，分析成敗得失，從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以勞動托起“中國夢”的高度，準確把握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教勞結合思想的豐富內涵，積極開展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教勞結合的本土化實踐，加快馬克思主義教勞結合理論的中國化進程，探索中國特色的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道路。

同時，應以造就全面發展的人才和促進社會的全面進步為根本目的，積極開展在社會主義建設新時期教勞結合的新探索。各級各類教育，特別是學校教育，應根據自身性質和特點，采取切實可行的措施，組織豐富多樣的活動，尋求教勞結合具體的途徑和方法。要將著眼點放在引導受教育者以勞動者的角色認同和定位、積極參加不同層面的生產勞動上，讓他們通過參加生產勞動，加深對勞動過程的了解，提高對勞動人民的認識，增進對勞動人民的感情，培養勞動精神，形成勞動習慣，掌握勞動技能，尤其是熟悉和掌握現代生產勞動的原理、程序、技術，并強化勞動創造一切的意識，走與勞動人民相結合的道路。

二、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

社會實踐（Social practice），系指人類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等各類活動的總和，即人類為了自身的生存和發展所進行的適應自然、改造自然的全部活動。其涵蓋十分寬泛，按照馬克思的說法，人的本質在其現實性上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因而人的所有活動都是實踐。隨著生產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實踐的內容和形式日益豐富多樣，既包括生活實踐、生產實踐、政治實踐、科學實踐，也包含法律、道德、宗教、管理、教育、文化、藝術、體育乃至社會調查、人際交往、公共服務等一切同客觀世界相接觸的目的性實踐活動。誠如馬克思所說，全部社會生活，無論物質生產還是精神生產，歸根結底都是實踐的。[12]

1.馬克思主義的社會實踐觀

實踐思想，是馬克思主義的核心思想，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體系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關于社會實踐的觀點有三個要義：第一，實踐是認識的來源；第二，實踐是認識發展的根本動力；第三，實踐是檢驗認識正確與否的唯一標準。

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一文中，馬克思指出，人類的實踐包括物質資料的生產、精神資料的生產和生命的生產三個方面，進而衍生出物質交往(生產力的交往)、精神交往(腦力的、政治的、宗教的活動)、人際交往(家庭的自然關系與社會關系的發生)三種交往形式。[13]其中，物質生產是實踐的基礎，它決定著其他一切活動；精神生產主要是協調人際關系，它反作用于物質生產活動和其他社會活動；[14]生命的生產，包括自己生命的生產（通過勞動）和他人生命的生產（通過生育），它表現為自然和社會的雙重關系，是物質生產和精神生產得以發生的前提和基礎。

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一文中，馬克思在肯定人是社會的產物的同時，又指出，教育是人類社會特有的現象。人不是消極的客體，人是具有實踐活動的主觀能動性的。遺傳素質是人賴以發展的物質基礎和前提，而人的遺傳素質存在著個別差異。社會環境與教育對于人的形成和發展固然有作用，但人是作為認識活動的主體而加入環境與教育影響過程的。教育也好，環境也罷，都統一于人的社會實踐。

1937年7月，毛澤東發表《實踐論》，系統闡發了馬克思主義的實踐觀。他指出，生產勞動是最基本的實踐活動，是人類賴以生存和發展的源泉，其他一切活動都是由它派生的。但是，人類的社會實踐絕不僅限于生產活動一種形式，還有多種其他形式，如階級斗爭、政治生活、經濟生活、科學實驗、教育教學、組織管理、倫理道德、宗教信仰、文化藝術等活動。[15]實踐是人類從自我、自覺走向自由的一切行為與活動，人們實際生活的所有領域和各個方面都屬于社會實踐。人類社會的發展史，也就是人們的實踐活動不斷演進、分化與豐富的歷史。人自身和人的認識都是在實踐的基礎上產生和發展的，實踐既是世界和萬物的創造者，又是社會發展與改變的原動力與推進器。

2.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的時代要求

上個世紀90年代初，在討論新時期教育方針的表述時，中國教育學會副會長呂型偉等人曾倡言，將“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改為“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1995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規定新教育方針以后，華中師范大學教授蕭宗六等人更進一步建議，生產勞動固然是基本的社會實踐，但絕不是全部的實踐活動，因而，不能以“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代替“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應該將“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改為“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

1999年6月，在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上，江澤民代表黨和國家明確提出，“堅持教育為社會主義為人民服務，堅持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的方針，從而實現了馬克思主義教育思想在中國的又一次創新性發展。2000年2月，江澤民發表《關于教育問題的談話》，著重強調：“不能整天把青少年禁錮在書本上和屋子里，要讓他們參加一些社會實踐”，各級各類學校都要認真貫徹執行教育方針，強化教育為社會主義事業服務、與社會實踐相結合。[16]

2002年11月，中國共產黨第十六次代表大會報告《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新局面》正式提出，要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堅持教育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為人民服務，與生產勞動和社會實踐相結合，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2010年7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進一步確認和強化了這個方針。2015年12月，國家主席習近平批準公布（主席令第三十九號）修改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將其載明于第一章《總則》第五條，從而完成了中國共產黨關于教育的指導原則上升為全國人民的教育意志、黨的教育總政策升格為國家的法規條文、黨的教育方針升華為國家的教育方針的法律程序，實現了黨和國家教育方針的統一。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社會實踐有多種涵義，不同的學科對它有不同的解釋。哲學上的社會實踐，涵指人類認識世界、利用世界、享受世界和改造世界等各種活動，教育活動、生產勞動以及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社會活動都包括在內，都是社會實踐活動。也正是基于此，有人提出，“教育與生產勞動和社會實踐相結合”，在意義上說不通、有語病，在邏輯上不并列、有錯誤，云云。

首先，這些說法，其思維出發點就值得商榷。作為教育的總政策和總綱領，與其他大政方針和法規條文一樣，教育方針的研擬和制定，既要發揚學術民主，集思廣益，更應準確體現中國共產黨的教育意志，體現國家和人民的教育意志，而不能以簡單化的語法分析和邏輯推演作任意解讀。同時，這些說法本身也有問題，不僅混淆了社會實踐在不同學科、不同語言環境里的特指意義，而且也忽視了教育、社會實踐等概念在教育學里的窄義、寬義或廣義與狹義等區別。

同樣，作為人類社會特有的現象，教育也有廣義、狹義、特指義等不同含義。廣義的教育，泛指一切有目的地影響人的身心發展的社會活動，即培養人的社會實踐活動。但教育學所研究的教育，通常是指狹義的學校教育（有時還專指思想教育、品德教育、政治教育等），即教育者根據一定的社會要求和受教育者的發展規律，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地對受教育者的身心施加影響，期望受教育者發生預期變化的活動，它與教育方針所提的教育在內涵和外延上是相通的，固然謂指乃至規范各級各類教育，但主要是指學校教育。

在這里，（學校）教育、生產勞動、社會實踐，三者是并列的，它們圍繞著共同的教育目的、指向于一定的教育對象。

新的教育方針增加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的新表述，將“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和“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并提并重，既重視教育活動與生產勞動相結合，又強調教育活動與其他社會實踐活動相結合。一方面，不僅是對幾十年一以貫之的教勞結合方針優良傳統的繼承，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充分反映了黨和國家在新的歷史時期強調什么、導向什么的教育宗旨及關于我國社會主義教育的基本原則和目標導向，而且也完整體現了馬克思主義教勞結合和社會實踐理論的豐富性，代表了馬克思主義教育思想在中國的最新成就。另一方面，不僅有利于規范教育事業的科學發展，而且也有益于引導受教育者逐步做到理論學習與社會實踐結合、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相結合。

首先，要堅持以素質教育為導向，以促進受教育者個性的全面發展為宗旨，積極探索和促進各級各類教育尤其是學校教育，在內容、形式和方法方面，如何與相應的社會實踐保持有機聯系與和諧統一。要創造條件讓受教育者廣泛接觸社會實際，有足夠的機會參加勞動鍛煉和各類社會實踐，著重強化對受教育者文化素質、科學實驗、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的培養。要結合有關課程教學組織各種參觀實習和實驗，通過參加現代生產勞動和政治、經濟、科學、文化以及社會服務等實踐活動，進一步優化受教育者的知識結構、豐富其社會實踐，使他們對最新的科技成果從理論到實踐均能了解貫通，進而具有大工業生產基礎上產生的社會主義的思想意識和知識、技能。[17]

其次，要以馬克思主義的社會實踐觀為指導，不斷開拓受教育者的胸襟和視野，鼓勵和引導他們著眼于國家民族的未來，面向實踐，走進城市，走進鄉村，深入基層，扎根于人民群眾之中，主動適應社會，在社會實踐的大學校中全面鍛造自己、砥礪自己，學會生存，學會做人，學會合作，學會創造，不斷提高自身的思想覺悟、道德水平和文化知識水平，綜合提升自己的學習能力、實踐能力和創新能力，更好地完善和發展自我。要結合課外教學，讓受教育者通過深入田野街道，通過與社會實際和人民群眾面對面的接觸，考察國情民情，了解國計民生，養成勞動觀點，強化勞動習慣，增進勞動人民的情感，增強社會責任的意識，提振自己的愛國熱情和建設社會主義、實現“中國夢”的信心。[18]

注釋：

①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1995年3月18日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會議通過，1995年3月18日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令第45號公布，自1995年9月1日起施行，http:// www.people.com.cn/item/flfgk/rdlf/1995/ 111603199501.html。

②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1995年3月18日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會議通過，根據2009年8月27日第十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次會議《關于修改部分法律的決定》第一次修正，根據2015年12月27日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八次會議《關于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的決定》（第二次修正），自2016年6月1日起施行，新華網2015年12月28日。

③在教育部官網2009年5月26日公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Education Law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英譯版第一章“總則”（Chapter I General Provisions）第五條（Article 5）中，“生產勞動”一詞的英文為“production and labour”；而在2009年7月21日公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Higher Education Law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英譯版第一章“總則”（Chapter I General Provisions）第四條（Article 4）中，“生產勞動”一詞的英文為“productive labour”。《教育法》的譯述，不僅與《高等教育法》不一致，而且涉及一系列基礎理論問題，特別是對馬克思主義關于“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基本原理是否重新看、如何看等問題，是特意、有意、刻意而為，還是隨意、無意、大意為之？須專文闡述，這里姑且存論。

[1]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20.

[2]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530.

[3][17][18]楊天平，黃寶春.中國共產黨教育方針90年發展研究[M].重慶：重慶大學出版社，2015.233.235.236.

[4]楊天平，黃寶春.“五四”前后共產主義知識分子的教育方針思想[J].馬克思主義研究，2009，（6）：126-130.

[5][6]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年譜（1893-1949）[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2.86.86.

[7][10]騰純.毛澤東教育活動紀事[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3.293.293.

[8]中國教育年鑒編輯部.中國教育年鑒（1949-1981）[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8.688.

[9]毛澤東.毛澤東選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408.

[11]楊天平.應該給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一個科學的定位[J].上海教育科研，2000，（12）.

[12]朱佳生，孫紹榮.論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J].上海高教研究，1997，（11）：37-41.

[13]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16-19.

[14]于桂賢.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的理論思考[J].中國高教研究，2001，（6）：37-38.

[15]毛澤東.毛澤東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1.21.

[16]羅建勤.從“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到“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J].毛澤東思想研究，2001，（3）：103-105.

（責任編輯田曉苗）

Development of Marxist Educational Thoughts in China --An Interpretation of“Two Combinations”in the Revised Education Law

Yang TianpingYang Li

The first Education Law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of 1995 required that education“must combine with productive labor”.In December,2015,the revised Education Law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stipulates that education“must combine with productive labor and social practice”.In this transition,we can see that the contents and expression of China's education principles are improving. On the basis of the overall situation of the preliminary socialist stage,China shall fully implement“two combinations”principles and put in in line with the realization of the“Chinese dream”that aims at a great rejuvenation of nation.We need to actively explore a strategy that combines of the educational syste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nd productive labor and social practice.In this way,we will be able to cultivate the younger generations who will be the future of the socialistic China.

education principles;education must combine with productive labor;education must combine with social practice

G641

A

1672－4038（2016）11－0023－06

2016-10-03

2010年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教育類一般項目（BAA100012）

楊天平，男，浙江師范大學發展委員會秘書長、教育經濟與管理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博士后合作導師，浙江省高等教育學會常務副秘書長，主要從事教育管理與政策研究；楊力，女，東京大學綜合文化研究科博士生，主要從事比較教育和比較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