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維海
馬克思關于基礎設施的論述及其現代意義
顏維海
在《資本論》和《經濟學手稿》經典文獻中,盡管馬克思沒有對基礎設施問題進行專題論證,但他在研究勞動資料和資本流通過程等問題時卻多處提出了關于基礎設施的鮮明觀點。馬克思將基礎設施表述為社會生產過程中一般的共同的生產條件,并認為它包含在勞動資料中。馬克思將基礎設施資本表述為具有鐵路、建筑物、農業改良、排水設備等形式的固定資本,它與機器形式的固定資本具有不同的性質。此外,馬克思還對基礎設施建設中政府的責任和建設補償問題,以及基礎設施對社會生產具有的特殊作用和重要性等進行了深刻的論述。這些觀點實際上形成了馬克思關于基礎設施的樸素理論,它不僅豐富和發展了早期的基礎設施理論,而且即使在現代社會,對發展中國家也具有普遍的指導作用和現實意義。
馬克思;基礎設施觀點;現代意義
基礎設施問題歷來是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論題,早在18-19世紀,魁奈、塞拉、斯密和馬克思等政治經濟學家都對基礎設施問題進行了論述,其中,馬克思關于基礎設施的觀點具有深刻的內涵和現實意義。然而,在現有關于馬克思主義的研究文獻中,除了少數學者①在探討公共投資問題時,對馬克思關于基礎設施的觀點有所涉及外,其他的相關文獻較少發現。本文正是在現有文獻的基礎上,進一步整理和梳理了馬克思關于基礎設施的相關論述,并對其現代含義進行理解闡述。馬克思關于基礎設施的觀點,主要體現在《經濟學手稿》和《資本論》兩部經典著作中,大部分的論述是在《經濟學手稿》的資本流通過程部分,其他的觀點在《資本論》第一卷和第二卷中有所涉及,特別是其中的勞動資料部分。論述的內容包括基礎設施及基礎設施資本的本質屬性、基礎設施的補償問題以及基礎設施對社會生產的重要作用,等等。這些觀點實際上形成了馬克思關于基礎設施的樸素理論,因而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
1.從物質條件方面分析
馬克思將基礎設施表述為社會生產過程中“一般的共同的生產條件”,并認為這種共同性的生產條件包含在勞動資料中,是已經過人類勞動改造的一般勞動資料的一部分。
首先,馬克思將物質生產條件區分為特殊生產條件和一般的共同的生產條件。特殊生產條件是指那些處于直接生產過程、適用于個別資本家生產的條件,而共同生產條件是指“那些處于直接生產過程之外的生產過程的條件”②,比如,道路、運河等等,它們是社會共同體的需要,社會生產過程的一般物質條件。從現代意義上理解,這些社會生產過程的一般的共同生產條件,就是我們通常意義上的經濟基礎設施。③
其次,馬克思認為基礎設施包含在勞動資料中,是勞動資料的一部分。他強調:“廣義地說,除了那些把勞動的作用傳達到勞動對象,因而以這種或那種方式充當活動的傳導體的物以外,勞動過程的進行所需要的一切物質條件都算作過程的資料。它們不直接加入勞動過程,但是沒有它們,勞動過程就不能進行,或者只能不完全地進行。土地本身又是這類一般的勞動資料,因為它給勞動者提供立足之地,給他的過程提供活動場所。這類勞動資料中有的已經經過勞動的改造,例如廠房、運河、道路等等。”④
馬克思進一步強調:“一部分勞動資料,包括一般勞動條件在內,一旦作為勞動資料進入生產過程,或準備執行生產職能,就固定在一定的地點,例如機器;或者一開始就在這種不動的、同所在地點不能分開的形式上被生產出來,例如土壤改良、廠房、高爐、運河、鐵路等等。在這里,勞動資料在它們執行職能的生產過程中的持續固定存在。”⑤
2.從資本流通過程方面分析
馬克思將基礎設施資本表述為“具有鐵路、建筑物、農業改良、排水設備等形式的固定資本”。⑥馬克思將固定資本區分為“以機器的形式直接進入生產過程的那種固定資本”和“具有鐵路、建筑物、農業改良、排水設備等形式的固定資本”兩種不同的形式。他認為,基礎設施資本與機器形式的固定資本有所不同,是因為基礎設施資本所具有的特殊性質。馬克思強調:“作為生產資料來看,固定資本在這里與機器一類的東西不同,因為它同時被不同的資本當作它們共同的生產條件和流通條件來使用。固定資本不是表現為被包含在特殊生產過程中的東西,而是表現為各特殊資本的大量這類生產過程的聯絡動脈,它就是由這些特殊資本一部分一部分地消耗掉的。因此,在這種場合,對于所有這類特殊資本及其特殊生產過程來說,固定資本是一種特殊的同它們相分離的生產部門的產品,但是,在這里不能像機器的買賣那樣,即一個生產者不能把它作為流動資本售出,另一個生產者也不能把它作為固定資本買進來,相反,它只有以固定資本自身的形式才能出售。”⑦這實際上揭示了基礎設施資本作為共同生產條件的固定資本,具有與私人資本不同的性質,它不能被某個特殊生產過程單獨使用,也不獨占性地處在某個特殊的生產過程中,而是同時被不同的資本當作它們共同的生產條件和流通條件來使用,不能被賣者當作商品一次性地將整體出售給使用者等。這些特殊性質抽象出了基礎設施具有不可分割性和非獨占性等公共產品或準公共產品特征,并說明了基礎設施資本是由私人資本(特殊資本)一部分一部分地消耗掉的。
此外,馬克思還指出:“從我們這些題外話[指本節(二)和(三)部分的相關論述]中得出的結果是,交通工界的生產,流通的物質條件的生產,屬于固定資本的生產范疇,因而并不是什么特殊情況。然而卻附帶地在我們面前展現了一幅遠景:資本對共同的,一般的社會生產條件的特有關系,這種關系不同于對特殊資本及其特殊生產過程的條件的關系。”⑧
綜上所述,馬克思關于基礎設施是“一般的共同的生產條件”及“具有鐵路、建筑物、農業改良、排水設備等形式的固定資本”等論述,概括出了基礎設施及基礎設施資本所具有的本質屬性。
馬克思關于基礎設施建設和補償問題主要體現在以道路修建為例子的有關論述中。
1.馬克思指明了為什么要修路的問題
馬克思強調:“我們假定,道路的價值不能實現。但道路還是要修筑,因為它是必要的使用價值。那么情況會怎樣呢?道路必須修筑出來,并且必須支付費用,——因為必須用道路的生產費用來換取道路。只有在花費一定量勞動、勞動資料、原料等等之后,道路才開始存在。不管是用徭役勞動來筑路,還是用賦稅來筑路,結果是一樣的。但是,所以要修筑道路,只是因為它對于共同體是必要的使用價值,因為共同體無論如何都需要它。”⑨該論述明確指出修建基礎設施的目的是為了共同體的需要。
2.馬克思提及了修路的生產費用來源問題
馬克思指出:“利用徭役勞動來筑路,或者換一種形式,利用賦稅來筑路,是用強制手段把國家的一部分剩余勞動或剩余產品變成道路。”⑩該論述的原意是探討道路生產的剩余勞動問題,但從側層反映了人們修建道路的生產費用來源問題,即:一種方式是利用徭役勞動來筑路,另一種方式是利用賦稅來筑路。
除上述兩種方式外,馬克思特別強調第三種方式,即讓資本家來修筑道路。他指出:“要讓資本家把修筑道路當作營業由自己出資經營(如果國家讓國家承包商來經營這類事業,那么總是還得借助于徭役勞動或賦稅來進行),就需要有種種不同的條件,所有這些條件都歸結為一點:以資本為基礎的生產方式已經發展到高度階段。第一,必須有大量資本積聚在資本家手中,才能夠承擔如此規模的并且周轉即實現過程如此緩慢的工程。因此,大部分是股份資本;在這種形式下資本達到了它的最后形式,在這里資本不僅按它的實體來說自在地存在著,而且在它的形式上也表現為一種社會力量和社會產物。第二,對這種資本的要求是帶來利息,而不是利潤(它可能帶來比利息更多的東西,但這不是必要的)。這一點在這里還用不著詳細研究。第三,這樣的交往——首先是商業性的交往——的前提是,道路要有利可圖,就是說,為使用道路而索取的價格,對于(使用道路的)生產者來說是值得的,或者說,提供了一種生產力,生產者是能夠為此付出昂貴代價的。第四,存在著將自己的一部分收入用于這種交通工具的享用的財富。但是,主要的還是以下兩個前提:(1)要有足夠數量的資本,能夠用于這項事業,同時它滿足于獲得利息;(2)對于生產資本或產業資本來說,為某條道路支付價格必須有利可圖。”?該論述指出了基礎設施的修建可以通過民間資本和市場的方式解決,但其前提是民間私人擁有足量的資本,且所修建的基礎設施項目對于民間資本家而言是有利可圖的。
馬克思進一步指出:“資本本身——假定它擁有必要的數量——只有在下述情況下才會用來修筑道路,即修筑道路對于生產者來說成為必要性,特別是對于生產資本本身來說成為必要性,成為資本家獲得利潤的條件。那時修筑道路也成為有利可圖的了。但是這些情況的前提是,大規模的交換已經存在。這是同一前提的二重存在:一方面,一國的財富已經相當集中并轉化為資本的形式,已能著手進行這類工程,使之成為資本價值增值的過程;另一方面,交往已經達到相當的規模,缺乏交通工具所造成的障礙已經可以充分感覺出來,從而使資本家能夠把道路的價值作為道路來實現(即道路的使用)。”?該論述指出了基礎設施由民間資本修建的另一個重要問題,即在生產上具有必要性且大規模的交換已經存在。這意味著基礎設施需求的動力來源于生產上的必要,其前提是交換上的支持。
3.馬克思指明了基礎設施生產中政府的責任問題
馬克思強調:“一個國家,例如美國,甚至可以在生產方面感到鐵路的必要性;但是,修筑鐵路對于生產所產生的直接利益可能如此微小,以致投資只能造成虧本。那時,資本就把這些開支轉嫁到國家肩上,或者,在國家按照傳統對資本仍然占有優勢的地方,國家還擁有特權和權力來迫使全體拿出他們的一部分收入而不是一部分資本來興辦這類公益工程,這些工程同時又是一般生產條件,因而不是某些資本家的特殊條件;在資本還沒有采取股份公司形式的時候,它總是只尋求自己價值增值的特殊條件,而把共同的條件作為全國的需要推給整個國家。”他還指出:“勞動可能是必要的,但不是生產的。因此,一切一般的,共同的生產條件——只要它們還不能由資本本身在資本的條件下創造出來——必須由國家收入的一部分來支付,由國庫來支付。”?馬克思的這些論述表明基礎設施在資本或市場自身不能創造或提供的條件下,政府是基礎設施責無旁貸的供給者。
馬克思在分析資本流通過程時,談論到了道路等基礎設施資本的問題,強調它們對社會生產和國民經濟的重要性。
馬克思認為,諸如道路等基礎設施是交換的物質條件,對資本來說是極其必要的。他強調:“生產越是以交換價值為基礎,因而越是以交換為基礎,交換的物質條件——交通運輸工具——對生產來說就越是重要。資本按其本性來說,力求超越一切空間界限。因此,創造交換的物質條件——交通運輸工具——對資本來說是極其必要的。”?他舉例指證:“在亞洲的原始的自給自足的公社內,一方面,對道路沒有需要;另一方面,缺乏道路又使這些公社閉關自守,因此成為它們長期停滯不前的重大要素(例如在印度)。”?馬克思的這些論述表明了道路等基礎設施對經濟社會發展的極端重要性,基礎設施的缺乏不僅短期內對社會生產和商貿物流服務不利,而且會造成“惡性循環”,影響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造成長期停滯不前。
馬克思進一步強調:“所有一般生產條件,如道路、運河等等,不僅具有使流通易于進行或者只有它們才使流通成為可能的功能,而且具有使生產力增長的功能。”?他認為,“勞動資料固定在一個地點,把根牢牢扎在地里這個事實,使這部分固定資本(指基礎設施資本)在國民經濟中具有一種獨特的作用。”?這兩個論述揭示了基礎設施資本對提高社會生產力的重要作用以及對國民經濟成長的獨特作用。
馬克思還強調:“要修筑道路,只是因為它對于共同體是必要的使用價值,因為共同體無論如何都需要它。”該論述從使用價值角度揭示了基礎設施資本對社會集體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實際上,在最近幾十年,基礎設施的作用越來越受到經濟學界的關注和重視。20世紀40年代,特別是20世紀80年代末以來,包括坎寧、斯特勞布等世界銀行的一批經濟學家開始關注發展中國家的基礎設施發展問題,形成了諸多關于基礎設施的研究成果,豐富和發展了現代基礎設施理論。然而,這些理論大都建立在馬克思等早期政治經濟學家關于基礎設施觀點的論述之上。綜觀前面三大部分的論述,實際上揭示了馬克思關于基礎設施的基本觀點,這些觀點對現代基礎設施理論和基礎設施建設具有重要啟示作用。
第一,深刻闡述了基礎設施概念的內涵和外延。認為基礎設施的內涵是社會生產過程中的一般的共同的生產條件,是資本和商品流通的物質條件;而其外延則從屬于勞動資料,是勞動資料的一部分,是一般的勞動條件。
第二,抽象概括了基礎設施的本質特征,即基礎設施的不可分割性和公共產品、準公共產品特征。這些特征使得基礎設施資本與私人或企業資本有著本質的區別,成為了現代基礎設施理論關于基礎設施本質屬性的經典論述。
第三,提出了基礎設施融資的多種渠道以及政府在基礎設施建設中的責任和作用問題。基礎設施融資是各國特別是發展中國家當前普通面臨的難題,而馬克思提出在資本能夠自身完成基礎設施供應時,政府應由資本或市場辦法來解決其供給問題。進一步,即使是在政府負責建設的基礎設施項目中,也應充分發揮資本或者市場在基礎設施建設中的特殊作用。這種思想體現在各國通過信貸融資、債券融資、土地融資以及BT、BOT、TOT等多種方式為基礎設施融資的實踐中。
第四,指出了基礎設施對社會生產、經濟發展和經濟增長的極端重要性。基礎設施首先是商品流通的物質條件,因而對商貿物流業的發展極為重要。進一步,商貿物流的發展又是制造業等實體經濟的必備條件,因而基礎設施對基礎產業發展十分關鍵。此外,基礎設施還能直接拉動投資以及提高私人投資的生產力,因而對一個國家特別是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與經濟增長具有特別含義。當今許多發展中國家因基礎設施的供給不足而制約經濟社會發展,比如印度就是個典型的例子。據印度財政部估計,如果基礎設施能夠緊跟經濟發展步伐,那么印度GDP增速將會再提高2個百分點。?
此外,特別值得強調的是,基礎設施對經濟發展和經濟增長的極端重要性更體現在中國的基礎設施建設實踐中。過去20多年中國基礎設施獲得了超常規發展。根據金戈(2012)的不變價估算?,1990-2008年中國基礎設施資本存量從11903億元增長到192378億元,18年增長16倍多,年均增長16.72%。而且1990年之后呈現出基礎設施增長大幅超過GDP增長,與GDP增長形成明顯的“剪刀差”現象。與其國家相比,中國基礎設施存量1990年排在全世界第15位左右,2000年上升到第7位,2010年躍升為第3位,僅次于美國和日本。若按購買力平價計算,中國基礎設施存量實際上已經世界排名第一。一些學者如查特吉(2005)、斯特勞布等(2008)和薩胡(2010)等?的研究揭示:中國物質基礎設施的快速發展支撐著中國經濟的高速持續增長和日益增強的制造業競爭力,正是由于良好的基礎設施條件降低中國制造業的生產成本和流通成本,增強中國產品開拓市場和參與競爭的能力,使中國成為世界工廠和貿易大國,從而成就了中國“增長奇跡”。
引文注釋
①陳共.財政學(第4版)[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婁洪.公共基礎設施投資與長期經濟增長[M].北京: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03.
②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16.
③根據世界銀行的定義,基礎設施分為經濟基礎設施和社會基礎設施。經濟基礎設施指長期使用的工程建筑、設備、設施及其為經濟生產和家庭所提供的服務,具體包括公共設施、公共工程以及其他交通部門等類型。參見World Bank,1994,“World Development Report 1994:Infrastructure for Development”,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④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211.
⑤馬克思.資本論(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81-182.
⑥同②238.
⑦同②241.
⑧同②26-27.
⑨同②18.
⑩同②16.
⑾同②22-23.
⑿同②23.
⒀同②23-26.
⒁同②16.
⒂同②16.
⒃同②23-24.
⒄同⑤181-182.
⒅E.Heymann,T.Just,L.L?wik and M.V?th,“450bn Reasons to Invest in India’s Infrastruc?ture”,Deutsche Bank Research,November 28,2007.
⒆金戈.中國基礎設施資本存量估算[J].經濟研究,2012(4).
⒇S.Chatterjee,“Poverty Reduction Strategies-Lessons from the Asian and Pacific Region on Inclusive Development,”Asian Development Review,vol.22,no.1,2005,pp.12-44;S. Straub,C.Vellutini and M.Warlters,“Infra?structures and Economic Growth in East Asia,”Policy Research Working Paper,No.4589,World Bank,Washington,D.C.,2008;P.Sa?hoo,R.K.Dash and G.Nataraj,“Infrastructure Development and Economic Growth in China,”IDE(Institute of Developing Economies)Dis?cussion Paper,No.261,Japan,2010.
[1]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2]馬克思.資本論(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3]陳共.財政學(第4版)[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
[4]婁洪.公共基礎設施投資與長期經濟增長[M].北京: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03.
[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6]金戈.中國基礎設施資本存量估算[J].經濟研究,2012(4).
[7]E.Heymann,T.Just,L.L?wik and M.V?th,“450bn Reasons to Invest in India’s Infrastruc?ture”,Deutsche Bank Research,November 28,2007.
[8]S.Chatterjee,“Poverty Reduction Strategies-Lessons from the Asian and Pacific Region on Inclusive Development,”Asian Development Review,vol.22,no.1,2005.
[9]S.Straub,C.Vellutini and M.Warlters,“Infra?structures and Economic Growth in East Asia,”Policy Research Working Paper,No.4589,World Bank,Washington,D.C.,2008.
[10]P.Sahoo,R.K.Dash and G.Nataraj,“Infra?structure Development and Economic Growth in China,”IDE(Institute of Developing Econo?mies)Discussion Paper,No.261,Japan,2010.
(作者單位:廣西中醫藥大學人文社科學院)
10.16653/j.cnki.32-1034/f.2016.13.043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專項任務項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研究)“經濟新常態下民族地區政府角色轉換問題研究”(編號:15JD710030)資助;廣西科協高校青年教師及研究生專項項目(編號:科協〔2015〕Z-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