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建設的“形”與“魂”

靳諾（中國人民大學，北京100872）

Jin N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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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精神專題

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建設的“形”與“魂”

靳諾
（中國人民大學，北京100872）

建設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對于國家發展和社會進步具有重要意義，一流建設要有 “形”更要有 “魂”，把 “中國特色”注入到大學建設的 “魂”中，體現中國一流大學的學術自覺和文化自信，扎根中國大地辦學，探索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發展模式，貢獻高等教育發展的中國經驗，豐富世界一流大學發展的不同道路。

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形與魂；發展模式

一、建設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的重要意義

建設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是黨中央、國務院作出的戰略部署。1998年，我國提出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奮斗目標，十幾年來，一流大學與一流學科建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2014年5月4日，在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黨中央作出了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戰略決策，我們要朝著這個目標堅定不移前進。”2015年8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十五次會議通過 《統籌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總體方案》，提出推動一批高水平大學和學科進入世界一流行列或前列，吹響了新的歷史條件下建設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的號角。

推進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建設，是經濟社會發展到新階段對高等教育提出的新的更高的要求。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和中國夢的實現，離不開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的支撐。從國際經驗和研究數據看，在低收入階段到中等收入階段的發展過程中，基礎教育發揮重要作用，而從中等收入到高收入的發展階段，教育質量相比于教育數量、高等教育相比于基礎教育、高級技能水平相比于基礎技能水平，對于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具有更重要的作用。美國經濟學家范登布什和阿吉翁等認為，接近技術前沿的國家應該更多地投資于高等教育，因為這樣可以通過技術創新而使得這些國家達到技術前沿的位置。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實現從發展中國家向發達國家的邁進，必須更加重視高等教育的作用。建設創新型國家，實施創新驅動戰略，更加需要高水平大學的支撐，需要原創的學術成果，需要創新人才的培養，需要世界領先的科技成果與文化引領。

推進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建設是提升中國國家核心競爭力的迫切需要。當今時代，中國雖然已經成長為世界上具有舉足輕重地位和影響力的核心大國，但高等教育的先導性還不足，創新性還不夠，國際影響力還比較弱，在世界頂尖大學和頂尖學科 “俱樂部”中還難覓身影。高等教育繁榮發展與國家發展、民族復興同向同行。教育之昌盛，為民族復興、國家崛起之本。德國前總理施密特曾說過，當德國的大學是世界上最好的時候，也是德國的國勢在世界上最強的時候。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前主席格林斯潘也說過，美國今日的經濟強國、軍事強國是以強大的高等教育體系為基礎的，一流的高等教育培養了眾多人才并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優秀人才為美國效力。當我國談到德國、瑞士等歐洲國家時，總是想到他們的應用技術高校和技術人才培養，但同時，他們還有一批高水平的世界一流大學，如德國的海德堡大學、慕尼黑大學、柏林大學等，瑞士也有兩所世界知名大學，即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和洛桑聯邦理工學院，這是他們繁榮發展的重要基礎。美國在20世紀的強大，更是與其強大的高等教育尤其是100多所高水平研究型大學密不可分。中國要實現民族復興的夢想，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就離不開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的人才培養、科技支撐與文化引領。這既是國家崛起的必要條件，也是民族復興的重要標志。

推進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建設是我國由高等教育大國向高等教育強國轉變的必然要求。經過新中國60多年，特別是改革開放30多年的發展，我國高等教育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截至2015年共有普通高等學校和成人高等學校2845所，其中普通高等學校2553所 （含獨立設置民辦普通高校447所，獨立學院275所，中外合作辦學7所），成人高等學校292所，高等教育在學總規模3700萬人，高等教育毛入學率達到40%，成為高等教育大國。國家實施 “985工程”、“211工程”，一批重點建設的高校辦學質量快速提升，國際影響力不斷增強。但是，高等教育大而不強的問題比較突出。據上海交通大學2013年世界大學學術排名，美國高等教育的優勢非常明顯，前20名中有17所大學來自美國，前500強中美國高校的數量接近1/3，而中國只有7所大學入圍世界前200名。2009年全世界高被引作者數中，美國有4124人，排名第二的英國有374人，而中國大陸僅有4人。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國內高中生選擇到國外讀大學，反映了我國高等教育質量特別是人才培養的質量與經濟社會發展的不相適應，特別是與人民群眾對接受更加優質的高等教育質量需求之間的矛盾日益突出。提高人才培養質量、提供優質高等教育資源供給能力，特別是建設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建設已經成為高等教育改革發展的核心任務，成為高等教育 “以量謀大”到“以質圖強”的必然選擇。

二、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建設要有“形”更要有 “魂”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辦好中國的世界一流大學，必須有中國特色。”中國特色的世界一流大學就是探索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的中國建設之魂、發展之魂，探索中國特色的一流大學創新發展之路。過去我們較為關注世界一流大學在全球高等教育舞臺上呈現的共性特征，并努力使中國最好的大學具備這些特征，但是一流大學不僅要具有這些外顯的、公認的 “形”，更要具備復雜內涵及文化特質的 “魂”，而這個“魂”沒有也無法用統一的國際標準來衡量，也沒有一致的路徑可以選擇，需要根據具體國情和時代要求探尋本國一流大學的 “魂”。中國大學在建設 “雙一流”的進程中，必須尋求和確立自己的 “魂”，把 “中國特色”注入大學建設的 “魂”中，體現一流大學的學術自覺和文化自信，這是 “雙一流”建設指導思想的重大轉變和創新。

中國特色的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之“魂”就是要探索中國特色的一流大學發展模式，這既是建設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的根本要求，也是中國作為一個大國對于世界高等教育發展做出的偉大貢獻。中國的一流大學建設既是中國也是世界高等教育發展史上具有影響力的大事，同時也是中國這一文明古國對人類現代社會發展所做的重要貢獻。根據國情、世情探索發展之路是世界主要國家一流大學成功的必由之路，需要根據各國大學發展的歷史背景、文化特色、制度特點和時代要求來探尋發展道路與發展模式。法國、英國大學在17、18世紀的興盛，德國大學在19世紀的引領，美國大學在20世紀的崛起，根本原因都在于辦學思想與發展路徑的改革與創新。近代德國大學的現代化始于1694年創辦的哈勒大學和1737年創辦的哥廷根大學，特別是經過19世紀初以柏林大學為代表的改革運動，到19世紀中期，德國大學已領先于其他國家，擁有多所世界一流大學。德國大學成功的根源是創新，即把大學的職能由人才培養轉變為教學與科研相結合，科學研究成為大學的第二職能。在教育史上，洪堡是第一個提出大學教學應當與科研相結合的教育家。1810年開辦的柏林大學把 “人才培養與學術研究相結合”作為柏林大學的辦學主旨。柏林大學為鼓勵高深研究，重視習明納方法，即：高年級學生或優秀生在教授指導下，組成小組研究高深的科學課題。習明納成為 “科學研究的養成所”，習明納和由習明納發展而來的研究所培養了大批優秀的學術人才。柏林大學所開創的新的學術自由和科學研究精神，成為德國大學發展的方向。到19世紀中期，科學研究精神已在德國大學穩固地扎下根來。正是對科學研究的提倡以及確立了科學研究在大學的地位，德國大學才迅速成為世界一流大學，哥廷根大學如此，柏林大學也如此。美國、英國和法國正是因為借鑒了德國大學重視科學研究的經驗，才使本國大學保持了堪稱一流的水平。美國的哈佛大學、耶魯大學、哥倫比亞大學等在19世紀中葉雖然完成了從學院到大學的轉變，但仍帶有殖民地學院的烙印，水平仍遠遠落后于英國和德國的大學。經過幾十年的銳意改革，如改進本科生教育，完善專業學院，實行選課制與學分制，強化科學研究和研究生教育、改革管理體制、建立和發展研究生院等制度創新，終于成為世界一流大學。中國建設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需要在借鑒世界高等教育發展經驗的基礎上，探索中國特色的發展道路，總結中國經驗，形成中國模式，這樣才能真正建成一流大學，也才能為世界高等教育界所認可并為世界高等教育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

我國的一流大學與一流學科建設聚焦學科發展，是發展理念的重大創新，是中國特色一流大學建設的重要探索。一流學科建設并不代表只發展優勢學科，從某種意義上說，大學的各個學科類似于有機關聯的生態系統，既有喬木，也有灌木，既有鮮花，亦有野草，這些花草樹木相互支持、共同生長。不可能只要喬木、鮮花，不要灌木與野草，如果這樣，生態系統就會遭到破壞，鮮花與喬木也會發育不良甚至枯萎。大學各學科是共生共榮的有機整體，科學研究是在學科交叉融合中發展的，最近25年，交叉性的合作研究獲得諾貝爾獎項的比例已接近50%。大學的人才培養更需要相關學科的支撐，在多科性和綜合化的環境中培養優秀人才。如果舉全校之力只是辦一兩個學科，可能會在短期內獲得發展，但長期看，就會后勁不足，必定會衰落。放眼全球名校，沒有哪一個大學是只辦一兩個優勢學科的，而是多學科協調發展。在一流學科建設中，要注重發揮重點學科、骨干學科的示范帶動效應，處理好 “高峰”與 “高原”、“洼地”的關系，通過引領帶動共同發展。

中國特色的一流大學建設之 “魂”是要立足中國大地，成為中國發展與民族復興的重要組成部分，并為之奮斗，為之做出自己的獨特貢獻。考察世界一流大學的發展道路，成功的根源都在于遵循教育規律，面向本國實際和時代要求，在解決國家面臨的重大戰略問題和人類發展難題的過程中形成了具有自己特色的發展路徑與大學制度，體現了國家特色、民族特點和文化自信。歐洲傳統大學與世隔絕，談不上為國家和社會服務，正是近代法國和德國高等教育最先開始適應國家和社會的需要。洪堡在柏林大學計劃中提出：大學始終是與國家的需要緊密相聯的。值得注意的是，法國改革高等教育是從功利主義原則出發的，拿破侖要求教育為國家服務并提供受過訓練的忠誠的行政官員。他將傳統大學的學院改造成為獨立的造就專門人才的專科學校。在這些學校，功利原則高于一切，有嚴格而可靠的教學卻沒有科學精神，這種措施從短期看可能一時滿足一些部門對專業人才的需要，產生某種效果，但從長遠看是不利于科學和大學發展的，近代法國科學淪為二流水平的事實充分證明了這一點。與法國不同，德國大學鄙視功利主義，力圖從更長遠的利益服務于國家。在這種思想的支配下，柏林大學以學術自由相標榜，以科學研究為主要職能，為國家和社會的未來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1870年德國政治上實現統一后，大學的作用與日俱增，并從國家獲得迅速增多的資助。因為德國政府日益為這種愿望所鼓勵，即希望德國大學為推進社會的、政治及經濟的目的服務。歷史學家認為，德國大學科學研究的卓著成就對于德國上升為經濟大國具有決定性的意義。[1]直到二戰以前美國大學還屬二流，研究也幾乎得不到政府的任何資助。但今天，美國研究型大學已經成為美國科技系統的核心、世界各國研究型大學效仿的榜樣。這個轉變是怎樣發生的？世界大戰改變了美國科學技術事業，最明顯的是美國大學。美國政府認為有權利也有義務為大學的科研活動提供支持，特別是基礎研究。二戰前歐洲的基礎研究是為應用研究和發展服務的，但歐洲的科研系統在戰爭中遭到毀壞，美國不得不依靠自己來為工業發展提供基礎研究。聯邦政府投入巨資給大學，資助大學的科學研究與研究生教育，美國大學也在這一過程中與美國國家利益緊密結合，在服務國家發展中取得了進步。麻省理工學院的雷達實驗室受益于聯邦資助政策，頂尖科學家被集中到這個高度保密的實驗室，在這里生產和調試當時世界最先進的雷達系統。[2]這一政策延續到現在，對于美國一流大學發展產生了決定性影響。二戰前研究型大學位于科學研究體系的邊緣，但二戰后研究型大學成為美國乃至世界科學技術體系的核心。德國、美國大學的經驗告訴我們，大學只有為國家和社會服務，才能夠體現其巨大的價值和發展前景；也只有在為國家和民族服務的過程中，大學才能建成世界一流大學。

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的 “形”與 “魂”就是要實現中國特色與世界水平的有機統一。中國特色與世界一流是辯證統一的，只有立足中國實際，走中國特色發展之路，才能建成世界一流大學與一流學科；只有以世界一流為標準，瞄準世界一流，不懈努力奮斗，才能與世界一流大學平等交流對話，躋身于世界一流大學之林。沒有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的本土化，就不存在也不可能實現一流大學與一流學科的獨特性與國際影響力。沒有瞄準世界一流的中國特色，很可能成為低水平的代名詞。中國特色主要體現在辦學理念、發展路徑與體制機制等方面，貫穿于高等學校的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與文化傳承等職能中。辦好中國的世界一流大學與學科，要達到甚至超越世界水平。中國特色的世界一流學科既是學科建設的奮斗目標，也是評價標準。這就要求我們，既要在可比性指標上達到甚至超越世界一流水平，更要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做出突出貢獻；既要借鑒國際先進經驗，更要積極探索一流學科建設的中國經驗與發展模式。在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發展基礎上，能向世界輸出并引領全球變革與發展的新教育理念、新制度設計，為世界高等教育發展貢獻中國高等教育的智慧與經驗。

三、扎根中國大地是建設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的基礎與要求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要認真吸收世界上先進的辦學治學經驗，更要遵循教育規律，扎根中國大地辦大學。”

扎根中國大地建設一流，首先是立足中國的歷史傳統。中華文明五千年綿延不絕，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我國一直重視教育，重視教化。我國最早的教育著作 《學記》就明確提出 “建國君民，教學為先”。教育家孔子十分重視教育，把人口、財富、教育當作 “立國”的三個要素，認為在發展生產使廣大人民群眾富裕之后，惟一的大事就是 “教之”，即發展教育事業。漢代董仲舒更是把 “教化”列為治國安邦的關鍵所在。他說：“古之王者明于此，是故南面而治天下，莫不以教化為大務。立太學以教于國，設庠序以化于邑，漸民以仁，摩民以誼，節民以禮，故其刑罰甚輕而禁不犯者，教化行而習俗美也。”漢武帝劉徹采納董仲舒的建議，“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興太學，置明師”，大力發展教育事業，成為以后歷代王朝的基本文教政策。在悠久的歷史長河中，我國逐步形成了“有教無類”、“因材施教”、“知行合一”、“尊師重道”等教育理念。今天建設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既要學習借鑒國際經驗，更要繼承優秀教育傳統，并在辦學實踐與育人實踐中，對中華優秀傳統教育理念進行創造性轉化，使之成為建設一流大學的源頭活水。

扎根中國大地建設一流，要立足中國現實國情。我國現在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面臨著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實現民族復興的偉大歷史使命。國家發展與民族振興需要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做出應有貢獻。因此，創建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必須面向國家和民族的現實需要和長遠發展，這是歷史的責任和時代的使命。中國的世界一流大學不僅要促進人類文明進步，更要服務國家發展、民族振興。

扎根中國大地建設一流，要立足中國高等教育現實。中國的一流大學一流學科是在中國實現高等教育大眾化普及化的歷史進程中、既要普及又要建設一流的情況下發展的。中國的特有國情與時代背景，決定了中國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的發展道路。縱觀世界一流大學，不僅都出現在發達國家，而且都是在高等教育精英階段就建成的。在這些大學發展的關鍵階段，得到了社會與政府長期穩定的支持，并且這些大學一般具有悠久的辦學歷史，在自然發展的過程中，又有外界的大力支持，從而實現了辦學實力、發展水平的持續快速提高。我國高等教育發展歷史較短，又是在高等教育大眾化普及化階段去實現建設 “雙一流”的奮斗目標，決定了我國必須探索一種與西方發達國家一流大學不同的發展道路，改變主要依靠增加投入、外延增長的方式，轉而走提高質量、內涵發展的道路，實現體制機制與發展模式的超越。

扎根中國大地建設一流，也要面向世界，貢獻高等教育發展的中國經驗，豐富世界一流大學發展的不同道路。中國的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建設，不僅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和中國傳統文化建設密切相聯，而且與人類文化和文明的發展密切相聯。不僅要立足和豐富中國特色，更要恪守世界一流大學精神，遵循世界一流大學基本規律，擴充世界一流大學的內涵，創新世界一流大學的中國經驗、發展道路、發展理念與發展模式，為世界高等教育事業發展做出貢獻。

四、為建設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創造良好的環境

“雙一流”建設需要良好寬松的環境，當前最為迫切的是評價創新與良好社會環境的建設。

“雙一流”建設呼喚評價理念與機制的創新。評價要符合高等教育規律，大學的事務、活動和功能寬泛且多元，價值、精神和使命深遠而獨特，不是簡單的幾個指標所能涵蓋的，如果按照幾個指標來辦學，只會造成大學的勢利和平庸。學科評價要促進特色發展，不是鼓勵以數量和規模的 “大”取勝，而要以學科的質量與水平的 “優”來勝出。注重大學與學科評價的多維性，特別要注重哲學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的不同評價體系建設。評價要尊重中國國情，不能照搬國外的評價體系，但也不能關起門作評價，而應將其放在世界坐標系中去比較。對于大學排行榜，尤其是國際大學排行榜，既不要盲從和吹捧，利用國外的大學排行榜來提高自己，也不要全盤否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對其進行分析，發現優勢，克服不足，堅定地向著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的奮斗目標邁進。

長期以來，社會各界十分關心一流大學建設的成效，關心中國大學在世界的排名，關心諾貝爾獎的獲獎，關心一流大學建設的方方面面。這種關心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有時關心過度反而對高等教育形成過大壓力，特別是一些媒體為爭眼球而嗆知名大學，導致整個社會出現了一流大學焦慮癥，這非但不利于一流建設，反而會破壞一流建設的正常生態。一流大學建設不可能“畢其功于一役”，這一進程不是社會期待與焦慮的結果，而是政府、社會與大學共同努力的產物。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建設要尊重高等教育的內在規律，尊重大學辦學規律與學術研究特質。應認識到“雙一流”建設是教育的事業、文化的事業。“雙一流”建設雖與社會一切方面都有關聯，但不能簡單套用經濟、政治等方面的改革目標、策略與措施。對于“雙一流”建設更是不能著急，社會和政府要有耐心、信心與恒心，相信大學、相信大學師生員工。各級黨委政府和社會各界要為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建設創造良好的環境。正如李克強總理所指出的，要加快推進高等教育領域“放、管、服”改革。結合高校特點，簡除煩苛，給學校更大辦學自主權。充分體現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的要求，更好調動廣大知識分子的積極性和創造性。

[1]賀國慶.近代德國大學躋身世界一流的成因 [J].河北大學學報，1997，（3）：68-75.

[2]R·阿特肯森，W·博蘭皮.科學研究與美國研究型大學 [J].復旦教育論壇，2009，（3）：5-12.

（責任編輯田曉苗）

The“Form”and“Soul”of Constructing World-class Academ ic Discip lines and W orld-class Universities

Constructing world-class disciplines and world-class universities has far-reaching implications for national and social progress.Discussions on this project should focus not only on its“form,”but should also consider its“soul.”In exploring new models for constructing world-class standards in Chinese higher education,Chinese universities can contribute their culturally rich and extensive experience,diversifying the development of tertiary education globally.In the process,we can lean on“Chinese characteristics”that uniquely reflect the learning consciousness and cultural confidence of China's leading universities.

world-class academic disciplines and world-class universities;form and soul;development models

Jin Nuo

G647

A

1672－4038（2016）06－0003－06

2016-05-21

靳諾，女，中國人民大學黨委書記，教授，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和高等教育管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