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動力因素實證分析

■ 劉洪波　副教授　劉　潔（鄭州航空工業管理學院土木建筑工程學院　鄭州　45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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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動力因素實證分析

■ 劉洪波副教授劉潔（鄭州航空工業管理學院土木建筑工程學院鄭州450015）

內容摘要：能否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直接關系到PPP項目的順利開展。本文以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為研究對象，在現狀分析的基礎上，提出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政策支持、信任水平、資本增值、外部環境和約束阻力等因素。通過調查問卷，運用結構方程模型，對動力因素與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之間關系的概念模型以及潛變量之間的相互作用等進行驗證和修正，從而得出動力因素與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相互作用的路徑以及路徑系數，以驗證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的整體結構關系。為推進PPP項目的順利實施提供依據，從而有效推動PPP項目的持續健康發展。

關鍵詞：PPP項目社會資本結構方程模型實證研究

引言

作為激發社會資本活力、提高財政資金效率的重要手段，PPP（公私合作）憑借其所具有的投資效率高、資源配置優化、市場機制靈活等優點，得到了廣泛的推廣。隨著一系列PPP政策的陸續出臺，國內掀起了PPP項目建設的熱潮。但是，PPP是否能夠真正落地的情況卻不容樂觀。據統計，2014年國家80個試行PPP項目中，還有80%未落地，已落地項目還存在似是而非的偽PPP項目現象。通過分析，至少40%以上的失敗案例是由于PPP項目對社會資本缺乏吸引力，導致PPP實施方案難以操作。也可以說，是由于PPP實施方案難以操作，導致了PPP項目對社會資本的吸引力不足。面對PPP項目急需落地的關鍵時刻，如何提高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動力，推動PPP項目的順利實施成為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而這需要解決兩個問題：一是明確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動力因素；二是解析各動力因素對PPP項目關系演化的作用機理。目前，關于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的研究較少，缺乏對各動力因素與社會資本參與之間影響機理的研究。本文對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動力展開實證研究，旨在尋求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驅動因素和制約因素，為PPP項目順利實施提供依據，從而推動PPP項目持續健康發展。

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因素分析

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是指對吸引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起到推動和阻礙作用的各種因素，包括源動力、外部驅動力、內生驅動力和約束阻力四個方面。其中，源動力是吸引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的基本作用力，包括外部源動力—政策支持和內部源動力—資本增值。PPP項目的風險很大，需要強有力的政策支持才能提高PPP項目的成功率，才能吸引社會資本的參與；社會資本參與的根本目的在于盈利，只有PPP項目能夠產生足夠的資本增值才能吸引社會資本的積極參與。政策對PPP項目的支持會在一定程度上引起外部環境的變化，形成市場競爭新格局，也會影響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的積極性，即外部驅動力；在PPP項目中獲得足夠滿意的資本增值，社會資本會對政府產生一定的信任，有利于進一步吸引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即內生驅動力。除此之外，還存在各種約束阻力影響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

綜上所述，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分為四五類：外部源動力、內部源動力、外部驅動力、內生驅動力和阻力。這些動力相互作用，構成了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動力機制，如圖1所示。

社會資本參與內部源動力—資本增值。所謂社會資本，是指個人在一種組織結構中，利用自己特殊位置而獲取利益的能力。由于社會資本的概念來自于經濟學，因此社會資本仍具備獲利或增值的意義。在PPP模式下，要提高項目對社會資本吸引力，其根源就是社會資本能否從中獲得較多利益，即社會資本可能獲得的回報率。只有社會資本也能從中獲取較為可觀的收益，才有可能驅使社會資本積極參與PPP項目。而PPP項目的資本增值能力受項目特點、特許經營、價格機制、管理能力等多方面影響。

社會資本參與外部源動力—政策支持。PPP熱潮下，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的動力卻明顯不足。管理、資金和風險控制是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關鍵。我國PPP模式應用的體制并不完善，需要政府更為標準和更為完善的政策、規則和機制作為指導；PPP項目要求30%的自有資金，并且資金回報周期長，足夠的資金支持也是PPP項目能夠順利開展的必要條件；PPP項目的風險較大，政府要承擔一定的風險，才能使PPP項目的風險得到有效的控制。而這些都是需要政府有效的政策支持，才能增大社會資本追逐PPP項目的意愿。

社會資本參與內部驅動力—信任水平。Hartman和Wei Kei Wong et a l.等強調能力、制度和認知對于提高工程項目中信任關系的重要性。樂云和曹玉玲等還認為聲譽、相互性、溝通和承諾，以及合同和資源約束等都會影響信任水平。政府部門在宏觀規劃管制能力、財政承受能力、監管能力和契約精神等方面的提升，也會提高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的動力。政府需要用制度激發社會的投資活力，尤其是特許經營制度。除此之外，政府財政資金的支持、風險的合理分配、職責權利的授予、操作流程的規范性等都會影響社會資本對政府的信任水平，從而影響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的積極性。

社會資本參與外部驅動力—外部環境。楊志文、余博等相關學者認為政府的制度、政策會影響行業和市場的外部環境變化，從而對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的積極性產生重要的影響。政府完善制度規范和明確示范項目的操作都會對PPP項目的順利實施起到積極的推動作用，也為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提供有效的引導。而且，PPP項目的推進，一方面，改變行業格局和激發市場活力；另一方面，在行業自律和競爭壓力的約束下，行業發展和市場競爭也直接或間接激發社會資本的參與活力。

社會資本參與阻力—約束阻力。武志紅、楊宇立等相關學者從法規制度、管理模式、合同治理、監管行為等方面對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約束阻力問題展開研究。除了我國PPP項目法律法規及政策缺失和具體運行體系機制不完善等外界原因影響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的積極性，很大程度上還存在傳統管理模式和思維觀念的慣性依賴。但是，在目前新體制還未被建立之前，傳統的管理模式仍需維持，以避免弱市場環境下過度放松經濟管制造成混亂狀態。這就造成了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的意愿不強烈，以及參與動機不明確的現象。

表1　問卷數據信度和效度分析結果

表2　各動力因素與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之間的關系效應

圖1　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動力分析

圖2　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概念模型

圖3　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動力修正模型

理論假設與社會資本參與動力模型的設計

（一）計量方法的選擇

結構方程模型（SEM）不僅能夠解釋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各動力要素與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之間的關系，而且能夠較好的度量各動力因素對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內外部影響，因此，選擇結構方程模型對各動力要素對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影響以及各潛變量之間的作用關系等進行研究，以驗證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的整體結構關系。

（二）理論假設的提出

基于前文對PPP項目利益相關者關系演化動力識別的分析，以及對國內主要PPP項目關系演化的調研，提出以下假設：

H1：“政策支持”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H2：“資本增值”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H3：“外部環境”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H4：“信任水平”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H5：“慣性約束”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具有顯著負向影響。

H6：“資本增值”對“信任水平”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H7：“外部環境”對“政策支持”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H8：“約束阻力”對“信任水平”具有顯著負向影響。

H9：“外部環境”對“信任水平”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H10：“外部環境”對“約束阻力”具有顯著負向影響。

（三）社會資本參與動力概念模型的構建

根據上述的理論假設，構建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概念模型，如圖2所示。

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模型中包含的潛變量有：政策支持、資本增值、信任水平、外部環境、約束阻力以及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從圖2可以看出，外生潛變量有兩個，分別是資本增值和外部環境，不受其他潛變量的影響；內生潛變量分別是信任水平、政策支持、約束阻力和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其中，信任水平這一內生潛變量受到資本增值、外部環境、信任水平和約束阻力潛變量的影響，政策支持這一內生潛變量受到外部環境變化一個潛變量的影響，約束阻力這一內生潛變量受到外部環境一個潛變量的影響，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這一內生潛變量受到政策支持、資本增值、信任水平、外部環境、約束阻力五個潛變量的影響。

（四）社會資本參與動力模型的建立

結構方程模型由測量方程和結構方程表示，測量方程用來描述潛變量與觀測變量之間的關系；結構方程用來描述潛變量之間的關系。因此，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的測量方程和結構方程表示如下：

測量方程：X=ΛXξ+δ；

Y=ΛYη+ε（1）

結構方程：η=Bη+Γξ+ξ（2）

式（1）和式（2）中，X為外生變量；Y為內生變量；ΛX為X的因素負荷量；ΛY為Y的因素負荷量；ξ為外生潛變量；η為內生潛變量；δ為X的測量誤差；ε為Y的測量誤差；B為內生潛變量之間的關系；Γ為外生潛變量對內生潛變量的影響；ξ為結構方差的殘差項。

實證分析

（一）問卷設計與樣本統計

以理論研究和現場調研、訪談為基礎，進行本次調查問卷的設計。調查問卷對象是北京鳥巢、北京地鐵四號線、徐州市自來水總公司PPP項目、泉州某污水處理廠、南京長江二橋PPP項目等國內典型PPP項目。問卷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為項目和個人基本情況的調查，第二部分為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因素調查。問卷主要采用封閉式，采用5分量表計分，即表示完全不符合、不太符合、基本符合、相當符合、完全符合。

在問卷設計完成后，對問卷的預選指標集進行測試。通過Em a il的方式邀請PPP模式相關學術專家對問卷題項的合理性進行評價，并提出相應的修改建議。對問卷進行修正后，形成最終問卷。本次調查采用橫斷面調查，一共發放問卷160份，回收問卷142份，剔除不符合樣本后，共得有效問卷126份，占回收問卷的88.7%，占總發放問卷的78.6%。

（二）樣本信度與效度檢驗分析

在正態性檢驗基礎上，本文選用一致性指數Cronbach`s α值檢驗方法對樣本數據的信度進行檢驗，并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技術來檢驗問卷的效度。利用SPSS進行計算和分析，測量變量C ronb ach`sα值均大于0.8，則表示樣本數據的可信度非常高；同一量表每個測量題項對潛變量的因子載荷均高于0.5，則表示該量表的收斂效度較高；且6個潛變量對該量表題項的解釋方差VE均大于0.5。樣本數據的各指標信度和效度分析如表1所示。

（三）模型修正與路徑解釋

通過PPP項目吸引社會資本參與動力模型的識別和修正，得到修正模型如圖3所示。根據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動力修正模型的計算結果，各動力因素與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之間的關系效應如表2所示。

（四）實證結果分析

1.外部環境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的總效應為0.5794，說明外部環境推動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的動力最大，其中直接效應為0.52，間接效應為0.0594，說明外部環境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的直接作用很大，而通過減小約束阻力產生的動力作用比較小。

2.政策支持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總效應為0.4572，說明政策支持推動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的作用力很大，其中直接效應為0.14，間接效應為0.3172，說明政策支持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有一定的直接推動作用，主要通過影響外部環境間接作用社會資本參與的動力。

3.信任水平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的總效應為0.43，直接效應也為0.43，說明信任水平推動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的直接作用力比較大。

4.資本增值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總效應為0.1602，說明資本增值推動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的作用力比較小，其中直接效應為0.10，間接效應為0.0602，說明資本增值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有一定的直接影響，同時通過影響信任水平間接作用于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

5.約束阻力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總效應為-0.3437，說明約束阻力對于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有較大的阻礙作用，其中直接效應為-0.09，間接效應為-0.2537，說明約束阻力對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直接阻礙作用較小，主要通過影響信任水平間接作用社會資本參與的動力。

結論

為了激發社會資本參與PPP項目的活力，應當對制度、行業和市場等外部環境方面進行有效改善和引導，完善政策支持，減少阻力約束因素的阻礙作用，營造良好的外部環境。

在政府和社會資本之間建立長期可靠的合作信任機制，通過優化資本增值和減少約束阻力，提高相互合作信任水平，提高PPP項目社會資本參與積極性。

通過作用外部環境、信任水平、政策支持和資本增值加強對社會資本參與的推動力，減少約束阻力對社會資本參與的阻礙作用，才能有效吸引社會資本參與，推動PPP項目的持續健康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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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圖分類號：◆F282

文獻標識碼：A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51508524）；河南省科技攻關項目（112102310633）；河南省政府決策研究招標課題（2011B7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