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學習

蓋博 教授

安特衛普大學 比利時 B-2170

對于藝術傳承，我們需要討論的是一種什么樣的藝術傳承。例如，我們有一個非常熱衷于社會活動的演員叫艾麗斯庫伯，他是一個搖滾歌星，從他非常有名的歌里面截取幾句： “學校放暑假了，學校不再上學了，不再用鉛筆、不再用書，我們要去玩，我們不再回來了”。這反映出以前孩提時的教育完全受時空限制，從星期一到星期五，從早上八點到晚上五點，都是在一個新的哥特式的大樓里學習語文、數學、歷史、書法，要解決學校和學習之間的問題：在哪兒學習、什么時候學習、怎么樣學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往往經過一天學習后，就希望有自己的自由。

盡管有時會失望，但是一回到家就有很多學習的事情要做，我們叫家庭作業。這是每個學生每天要經歷的過程。但是我們可以考慮提高使用時間的質量。我們靜靜坐在那里，想一下，有兩個月的假期，如何使用？這是我們需要認真思考的。小學、中學是法定要上的，然后去上大學。上大學可以自由選擇，大學生可以享有管理自己時間的自由，在大學是自由時間，但教育者和被教育者的關系是一種線性關系，不可能什么都自由，一旦教育者按規定安排計劃，被教育者就必須遵從。當學生有了學位以后不再去學校時，還會有其他的教育項目，這是學生們喜歡的學習，我們叫做愛好。如果你輟學，我們認為從愛好中輟學沒有什么不好的影響。現在學校成了一種記憶，對有些人來說是甜蜜的記憶，但對有些人來說，教學是一種悲催的經歷。對于他們找工作，有些人很幸運，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有些人則不然。但是，現在不同了，可以實現終身學習。對政府來說，實現終身學習是件很好的事情，因此不管對雇主還是雇員，對大眾群體都有好處。這是一種非常清晰的思路。

現在我們的技術越來越成熟，人們也善于做好自己的工作。但是，技術也有它自己發展的軌道和速度，我們一開始是適應新技術，可能不需要花任何精力就能獲得一種新的熟練技能。然而，目前發展的新技術的影響不容忽視，新技術不僅僅讓我們的工作變得簡單，就像錘子和木匠的關系，新技術會給我們帶來新的知識和洞見。有了這樣新的知識，又會產生新的問題，又會有新的解決方案，這樣一來就有新的做法、新的發展。使用新技術往往會促使我們改變，什么要保留、什么要創新、什么應該做，什么應該不做。比如3D打印、數碼重構等等，使新技術如何更好為人類服務，這些都促使我們有更深層次的思考。

史前的建筑，完全是石頭做的，所有的遺址只不過是一些石頭的印記，地面以上都看不見了，因此，我們保留和修復這些文物的概念不是靜止的，而是隨著時代的變化而變化，現在越來越難以用同樣的方式做這些工作。

比如說迪萊科把歷史和改變聯系在一起，在法國南部的卡薩斯小鎮里設計了一個中世紀的小鎮。這是一種能力、一種學習的結果。我們的學生要不斷地去學習，要有這樣的一種能力和態度，應該在我們的課程里面展現出來。學校永遠不會過時，永遠不會關閉，它們處在一個周而復始的時代里。終身學習就產生像暑期學校、工作領域的一些培訓機構。而且有一些專業的機構，如研究中心、大學，甚至還有業界本身都會有這樣一些服務內容。最新的學校叫“慕課”［MOOC］。說到科學研究成果，我們往往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和研究在理論和實踐中往往有一個鴻溝，如果從業者不能夠閱讀大量的科學論文，會直接影響到研究，這不僅是一個態度的問題。這就是為什么要把終身學習當作必修課的一個重要原因。如果只寫關于實踐方面的論文是不夠的，大學應該更好地利用這些指導實踐的論文。學術的期刊一點都不便宜，我們希望圖書館有更多的開源出版物，那里有很多指導實踐的論文，但是總的數量還比較少，而且也沒有納入這些高等院校的核心教學活動中去。因此，我們應該做更多的研究，要重視理論、重視實踐。

暑期學校看起來只是為一小部分從業者而設置，因為他們需要時間，也需要金錢，希望暑期學校能夠彌補資金方面的一些不足。一些培訓機構的學習，不可能提供太多免費的課程，還是需要花錢才可以參加學習。慕課［MOOC］是一種在線課程，學員和教師不用親自到場，可以通過遠程獲得。目前先抓住一個機會，從自己的實踐體驗中學很多東西。在日常實踐中確實可以學到很多知識。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在保護或者重構的過程中傳播信息和知識。還可以在互聯網上采用一些交互來實現。當研究問題沒有一個明晰的定義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做無意義的跨學科研究。用什么方法來解決這些課題的復雜性是需要認真考慮的。我們往往不知道這些技術發明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發展。我們也不知道將來下一代會怎么思考，怎么衡量、怎么樣使用現在的一些文化和科技的傳承，也不知道這些對于衡量明天有什么影響，我們必須考慮到這些不確定性及不可預測性。

社會和文化系統往往被認為是非常復雜的系統。實施一種理論、模型其實不那么容易，現在比較缺乏的是質量，很多人都認為它比較浪漫，而質量其實是比較樸素的。復雜的系統是由很多元素，而且是動態交互的元素組成。這些交互可以認為是一種信息的傳遞，因為交互是一種非常豐富的過程，至少它們之間是相互影響的，但這些交互并不完全具備線性特征，有些組成部分是線性、有些是平行，使很多問題都會產生不一樣的結果。大部分的交互影響都非常小。例如，從最近的一些鄰居那里得到信息，然后又通過不同的系統轉向其他的鄰居。信息可能被不斷地擴大，也可能被縮小，或者在某些方面會遭遇改革。同時，通過我們的互聯互通以及反饋的方式，有些是正面的，有些是負面的，對內部和外部的信息很難區分，因此，復雜的系統不會完全平衡，肯定有很多混亂。有時候秩序太多，有時候秩序太少，沒有秩序的又會分崩離析，所以這就需要有質量保證。

每一個元素對于其他系統來說可能是互不關聯的，就像我們看新的分類、新的解釋、新的價值。把新的一些方式進行合并、整合，并采用新的解釋一樣。用新的方法分類,就會產生新觀點，所有這些都是不自覺所做的。對于復雜系統，怎么樣去考慮更大的系統，根據這樣的分析方法，怎么樣去恢復，也就是說不相互進行干擾。教育者、歷史學家、人文學家、人類學家在不同的領域要有不同的方法。不能自上而下，而要以一種務實的方法來執行，理論和實施都要整合起來。我們可以從中對于生態系統的研究中得到一些啟示。

對于適應性的管理就是一種整合跨學科的方法。這種管理方法意識到資源往往會不斷的變化，我們應該適應這些變化，而不可預測性、不確定性實際上是生態系統固有的。但很多人不僅會面對這些情況，而系統本身也可能因為人管理而導致變化。我們的政策也應該把它考慮進來，即人必須不斷地學習，用積極的方式學習。

現在認為標準范式具有試驗性，管理行為具有實驗性，經驗往往會從不確定性、不可預測性開始，考慮是否要敢于做一個特定的課題。對于一個理想的結果提出一個假設，然后自己研發出一個可實行的行動方案，這個方案就是在做中學，適應性的管理使學習更加有效、更加高效。不斷地試錯，這是一個基本的管理方法。這就是方法論的適應性管理方法，能夠更好地處理不確定性和不可預測性。通過這種經驗性的方法、試驗的方法，了解這個系統，使這個系統不斷地改善。試驗的設計又是基于科學的準則范式和標準，管理行為使用適應性過程。

同時，我們的決策過程不應該由一個單一的專家，如一個遺產的管理者、收藏家、修復專家來做，而應該由一些支持性的學科專家或者是科學家一起來合作。所有的相關領域內的專家學者者都應該納入整個流程，他們會對同一個課題表達不同的觀點，同時也是解決方案的必要步驟，他們可以參與決策過程。同時我們還必須考慮繼承部分的問題，這是非常復雜的問題，因為行為過程具有不可預測和不確定。這就需要一個理由。對于不同觀點的人，應該促進相互的理解，要避免把有些人看成是失敗者，有些人是贏家。

我們需要向社會學習。社會學習方法多種多樣，參與流程，理解和洞見，相得益彰。這在一個更寬泛的社會單位或者群體中，學習在互動中進行。

社會學習能夠導致新的認知和洞見，讓我們產生新的慕課，我們需要新的機構和體制，這是融合這些知識的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