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畫像中蓮花的象征意義

李臣

（江蘇師范大學文學院，江蘇 徐州 221116）

漢畫像中蓮花的象征意義

李臣

（江蘇師范大學文學院，江蘇 徐州 221116）

史前泛神論對遠古人有重要影響，他們認為萬物有靈，不少地區有植物崇拜的觀念。蓮花也被認為是有靈的植物，成為人們崇拜的對象。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賦予蓮花的生殖、高潔、生生不息、吉祥等意義，這些意義已經成為中國人的集體無意識。漢畫像石可以發現蓮花的身影，蓮花紋出現的位置固定，并且蓮花本身又承載豐富內涵。本文試從蓮花與蓮花崇拜、蓮花與道家審美觀念、蓮花與漢代的宇宙觀三個角度，對漢畫像石中蓮花的象征意義進行探討。

漢畫像石；蓮花崇拜；道家審美觀念；宇宙觀

根據文獻記載以及考古發現，中國在一億三千年前就有蓮花，可以說中國是蓮花的中心產地。蓮花的垂直分布可達2000米，凡是有水處幾乎都有蓮花。[1]7從史前時期出土的帶有蓮花裝飾的器物來看，遠古人們就有蓮花崇拜。蓮花多子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只要蓮子保存完整，即使時隔千年它都具有再生能力，在這個意義上，蓮花象征著生殖。先秦時已經有神的觀念，春秋戰國時期道家思想興起，對人們的生死觀有一定的影響。到了漢代尤其是漢武帝時期煉丹求仙的思想更為濃厚。在漢畫像石中，絕大多數蓮花圖案出現在棺蓋、藻井以及祠堂頂上，這些地方多是“靈”聚集的地方，人們生前渴望長生，死后也希望能夠得到長久的生命力，這些地方出現的蓮花與蓮花生生不已的能力相結合，可以看出漢畫像石中的蓮花象征生生不已的道家審美觀念。在對漢畫像石的蓮花進行分析時發現，荷花圖案又以一定的形式出現，蓮花旁還會有一些裝飾圖案，對蓮花的象征意義以及蓮花周圍的飾物進行分析，可以看到漢代人天圓地方的宇宙觀。

1 蓮花與生殖崇拜

中國是蓮花的中心產地，幾乎有水處就有蓮花的身影，中國的蓮花崇拜也有著悠遠的歷史。從馬家窯文化、大汶口文化等史前文化遺址出土的陶罐上可以看到彩陶圖案母題的花瓣紋；從仰韶文化馬家窯文化遺址出土的陶豆上，可以看到荷葉形的造型；從河姆渡文化遺址出土的陶蓋上，也可以看到蓮瓣紋的裝飾，秦漢一直到元明清時期，蓮花圖案在裝飾圖案中占有很大比重。蓮花圖案能夠被不同地區的居民接受，并長期流傳，其中可能包含著一種神秘意義。

蓮花崇拜的背后體現著人們對生殖的崇拜。從人類起源的神話傳說里我們可以看到花崇拜，花生人的神話傳說。我國的壯族地區流傳著米洛甲女神創造人類的人類起源神話，認為米洛甲是從花朵里面出生的，女神米洛甲有著創造世間萬物的能力，現在的壯族認為花婆米洛甲可以主宰生死，他們依舊有對花婆（米洛甲）的崇拜傳統。蒙古族也有描繪花生人的神話，這與連云港將軍崖畫中的“花生人”很相似。傣族的創世神話《變扎貢帕》，中文名為《古老的荷花》，主要敘述天神混散創造天地和造人的故事。在《古老的荷花》中，人類雖然不是直接從荷花中出生的，但荷花給人類提供了一個生存的空間，在這個意義上依舊能夠體現荷花的生殖力量。“據林河對《九歌》的發源地湖南郢沅湘之間民俗的考察研究發現，在沅湘地區的一些少數民族心目中，‘花'就是人的生命來源，是人的靈魂之寄托，‘花是嬰兒的靈魂和生命'。”[2]4

從生物學的角度對蓮花分析，蓮花與生俱來具有生殖功能，其生殖力主要體現在蓮子上。李時珍《本草綱目》上記載：“自蒻菂（莖下）而節節生莖、生葉、生花、生藕；由菡萏（花）而生蕊、生蓮、生菂（蓮實）、生意（蓮心）；石蓮堅剛，可歷永久。薏藏生意。”1918年孫中山先生曾送給日本的一粒蓮子，于1959年種下，1962年便開了花。1951年日本荷花博士大賀一郎，在日本千葉縣3.7米深的泥潭層下，發現埋藏了兩千多年的古蓮種子，經過他精心培育、發芽、生長、開花、結實，并命名為“大賀蓮”蓮子，與遼寧新金縣普蘭泡子村出土的一千多年前的中國古蓮種子進行有性雜交栽培，獲得了成功。由此可見蓮子的非凡生殖能力。

蓮花具有非凡的生殖能力，因此常常把蓮花與女性聯系在一起，蓮花的生殖含義被進一步強化。兩漢之際，佛教傳入，把印度蓮花的意義也帶入中土。蓮花在印度古代，象征女性的生殖能力，它代表著多產與生命的創造，它的意義又被引申為繁榮、長壽、神圣不死。漢畫像石中的蓮花花瓣大多四出、八出或者十二出。漢畫像作為一種墓葬藝術，蓮花作為一種裝飾，經常在漢畫像石的固定位置中出現。蓮花作為裝飾的同時，又含有一定的象征意義。蓮花經常在棺槨上、祠堂頂、墓頂蓋、藻井上出現。如圖1所示四瓣蓮花周圍有八條魚環繞，魚在古代代表著多子，蓮花與魚結合在一起，更是代表著對生殖的崇拜。徐州漢畫像石館收藏的一個漢畫像石祠堂頂蓋上也有魚與蓮花圖，祠堂是人們祭奠祖先、充滿神靈，希望死者轉世的地方，因此，這里的蓮花也可能是一種再生的含義。圖2為蓮花、伏羲女媧圖。

圖1 蓮花、魚圖①

圖2 蓮花、伏羲女媧圖②

圖3 建筑、禽瑞、蓮花圖③

圖4 圖3蓮花放大圖

1956年在安徽宿縣褚蘭鎮墓山孜出土的一塊墓頂蓋畫像石上，它中間有蓮花圖式，在蓮花的周圍，是伏羲、女媧的圖案伏羲女媧一陰一陽代表著生殖與繁衍，蓮花多子更是生殖的代表，此圖與墓頂蓋聯系在一起可能代表著生命的輪回與再生。在圖4的蓮花圖中更可見八瓣蓮花中央顯露的顆顆蓮子。在漢畫像石中經常出現一種四瓣花或者稱之為柿蒂紋，柿蒂紋又可以稱為蓮花紋。郭沫若先生在《釋祖妣》一文中曾認為，“帝”的初字是“蒂”，而“蒂”本是花朵全形。這也就意味著花朵與女性的生殖中的陰蒂有著密切關聯。在大汶口文化遺址出土的彩陶中，就有不少花卉紋樣，特別注意花心的表現，這表現出了古人對花尤其是對是花心的重視，由此也說明了陰蒂對生殖的重要性。柿蒂紋圖案經常頻頻出現在石棺蓋上，這似乎把柿蒂紋的生殖能力與人們的再生聯系在了一起。而柿蒂紋又可稱為蓮花紋，可見，人們對于蓮花的崇拜不僅因為蓮花多子的生殖能力，還可能因為蓮花可以再生，《本草綱目》：“藕復萌芽；輾轉生生，造化不息”。蓮花代表著生命的循環，經久不衰。

2 蓮花與道家觀念

漢武帝時期“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奠定了儒學大一統的局面。但從廣義上說，儒家是道家的一部分，因為秦漢以前，儒和道是不分家的，甚至諸子百家也統統淵源于道家。[3]15從狹義上講，道教是漢代思想觀念的內核，具體體現在以漢畫像為代表的喪葬藝術上。墓地的形制、墓址的選擇、祠堂、墳丘和墓室的結構上都能體現出天圓地方、天人合一的道家思想，棺槨、墓室壁畫、帛畫、畫像石或磚刻所表現的畫面內容，也體現了漢代人對生死問題的思考，他們期望找到升仙路。漢畫像中大量的現實題材內容也說明漢代人的人生態度是積極享受生活的，甚至是希望死后的神仙世界也如人間一樣生機勃勃。賞生、達生、長生、生生不息，這是道家審美觀念在漢畫像藝術中最根本的體現。[4]290升仙是對活人或者死者來說最好的出路和選擇，整個漢代墓葬藝術表現的就是一種生生不已的道家審美觀念。

蓮花圖案在道教、佛教中都可以見到。蓮花是道教的“道瑞”之花，是佛的化身。先秦時期老子的道家思想是道教的思想來源之一，道教形成于東漢時期，尊奉老子為道教教主，后來把老子尊奉為太上老君。蓮花與中國本土道教應該具有密切聯系，而道教又有煉丹求仙得以升仙、長壽的顯著特點，因此，蓮花與神仙思想關系密切。神仙思想在藻井上的蓮花圖案上有所體現。圖5徐州漢畫像石館出土的藻井上有蓮花圖案，蓮花圖案的四周似乎是神獸四靈。此石旁的解說云：“藻井是中國建筑特有的形式，它位于室內天花的中心部位。因形如井狀故稱為‘藻井'。漢代建筑的頂部已經采用了藻井裝飾，漢代文獻有‘藻井'的記載。《風俗通》云：‘井者，東井之像也；藻，水中之物，暫取以壓火災也。'

圖5 藻井蓮花圖④

蓮花是藻井裝飾的主要內容，東漢王延壽《魯靈光殿賦》：‘圓淵方井，反植荷蕖。發秀吐榮，菡萏披敷。綠房紫酌，窗咤垂珠。'的描寫，由于是頂部的裝飾，有通天的神化作用，一般還刻畫有日月星辰、雷公雨師等神靈。敦煌石窟中的藻井是漢代藻井的繼承與發展。”由此可見、蓮花圖案的也包含有神仙思想。

蓮花與神仙思想有著密切聯系，從戰國開始隨著神仙思想的興起，亡靈除了以鬼的身份得到生活物品外，還有一條路——升仙。蓮花是人們求得升仙，能夠長生的精神代表。蓮花常常出現在中國神話傳說描寫的仙境中“神芝發其異色，靈苗擢其嘉穎。陸地丹蕖，駢生如蓋，香露滴地，下流城池，因為豢龍之圃。”“有石蕖青色，堅而甚輕。從風靡靡，覆其波上。”蓮花是神仙仙境中的常見花卉，蓮藕又是神仙的食物，《抱樸子》中提及老子常食蓮藕，老子被后人認為是道教的創始人，被尊奉為太上老君。老子常食蓮藕得到長壽，因此，蓮花身上又多了一層神秘色彩。

代是一個重視鬼神、祭祀，追求長生觀念風靡的時代，以漢武帝為最。漢武帝是神仙熱衷者，《史記·封禪書》：“是時李少君亦以祠灶、谷道，卻老方見上，上尊之。”[5]1181《漢書·郊祀志》載漢武帝“作甘泉宮，中為臺室，畫天地泰一諸鬼神，而置祭具以致天神。”漢武帝“他的一生就同鬼怪神仙永遠聯系在一起。由于統治集團的好尚，加之漢代厚葬風氣的盛行，導致了中國上古神話在這個時期的蓬勃發展和高度繁榮。漢人生活的每一個空間，甚至每一個角落無不飄散著神靈的迷霧。”[6]67-83漢代初始到漢武帝時，漢人推行“黃老之學”，因此道家與道教的求生、升仙觀念成了漢畫所表現的重要內容。這種觀念在漢畫像石中得以體現是不容置疑的。漢代張衡《西京賦》：“正紫宮于未央，表峣闕于閶闔”，“蒂倒茄于藻井，披紅葩之狎獵。”湖北荊門出土的楚墓簡冊中記述：“大（太）一生水，水反哺大（太）一，是以成天······是故大（太）一藏于水，行于時，周而又（始，以己為）萬物母。”蓮花生于水中，凡是有水處幾乎都有蓮花，所以人們用蓮花來表現太一居住的中宮，漢代藻井、墓室頂棚上雕刻的蓮花體現著人們對神仙世界的向往。蓮花花徑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相傳在顓頊帝時期，顓頊命令兩位天神各自掌管天上和人間事務。在“重”、“黎”嚴禁把手天門的情況下，人們無法自由來往于天地之間，只能寄托通過蓮花進入天門，求得升仙路，得到永生。因此，蓮花可以作為通向仙界的門戶，讓世人升仙得到長生。蓮花是仙境之花，太一居住的中宮的代表，在棺槨、藻井、祠堂這些神明集聚的地方以蓮花裝飾，更能體現人們對求仙長生的渴望。漢代人求仙的實質就是企求擺脫生命在時間中的有限性而進入一個永恒性的時空，從而獲得生命的永恒。[4]215漢畫像中的蓮花是一種裝飾的藝術，表現的卻是一種生命意識。人生一世，但他們卻幻想著死后能夠成仙，希望借助蓮花完成他們的升仙夢，成仙也可能只是他們畏懼死亡的一種表現。

3 蓮花與漢代宇宙觀

漢畫像是一種象征型藝術，它表現的是一種宇宙象征主義。從漢畫像的整體上分析它是宇宙的象征，墓穴、祠堂、石闕等只有在宇宙象征主義的視角下才不會失去對漢畫像石整體審美意義的理解，否則就會失去意義。劉安《淮南子·齊俗訓》:“往古來今謂之宙，四方上下謂之宇。”而“宇宙”一詞，可以追溯到春秋戰國時期的《莊子·齊物論》：“旁日月，挾宇宙。”宇宙象征主義是人們對人與宇宙關系探討的結果，是人們對人與宇宙關系反思的結果，而宇宙象征主義實質上體現人的社會關系。在漢畫像中則表現為一種“天地相通”的巫術觀、“天人合一”的哲學觀、“天人感應”的歷史觀、“君權神授”的政治觀、“尊天聽命”的命運觀、“不死升仙”的宗教觀、“天譴祥瑞”的吉兇觀，“天道自然”的審美觀等等。[4]76漢畫像始終的一些圖案，如柿蒂紋、蓮花紋、十字穿環等可以看出漢代的宇宙觀。蓮花圖案也只有放在宇宙象征主義的視角下，才能充分體現蓮花的內涵。

蓮花圖中蘊含“蓋天說”、“四方八位”的宇宙觀。古代人們常常把天看作是宇宙的表現形式，這種想法實際上是人們對天地的看法。約翰·梅杰在對漢代人關于天與地思想的論述中認為：“漢代的宇宙論在中國形成關于它在世界上的地位的認識中具有重要的意義。”從長沙馬王堆西漢1號和3號墓的帛畫上可以看到，在人界和天界之間，有一懸浮空中的傘蓋，蓋頂兩旁飾有卷葉蓮花。古時“花”和“華”字通用，這里的卷葉蓮花相當于圓形的花蓋，即使華蓋。《后漢書·輿服志》中有記載：“輿方法地，蓋圓象征天。”傘是圓的，華蓋亦是圓的，因此，圓是天地的象征。

《系辭上》：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古時商人已經把大地劃成“四方”，東、西、南、北，都是帝祭的對象和風的住所，[7]78并推出土地是方形的，由此，常常用方形是地的象征。《淮南子·地形訓》專門探討了大地的問題：“地形之所載，六合之間，四極之內。昭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天地之間九州八極。”[8]193張朋川先生曾說“早期抽象形態的蓮花紋樣往往是具有一定的象征意義的標志性紋樣。圖5藻井的蓮花圖案四周似乎是四象的存在，東漢時稱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為四象，它們分別對應一個方位，它是古人根據四方的觀念，對天象劃分的象征表現，因此這也是反映宇宙仙界的圖像。如圖6、圖7所示、漢畫像石中的蓮花圖式，它的外形為方形，可以看作是大地的象征，蓮心處于中央可視為天的象征，而四出、八出的花瓣造型則可代表著“四方八位”的觀點。通過上文分析，已得知柿蒂紋或為蓮花紋，在圖8、圖9的漢畫像石中，柿蒂紋或居于人物的上方、或居于祥瑞、仙獸的上方，人頭頂的是天、神鳥、神獸是居于天空之中的，這也可能是柿蒂紋作為“天”的象征意義的存在。祠堂在宇宙象征意義的視角下，與天圓地方的觀念緊密結合。有的祠堂頂上繪有兩幅并列的蓮花、魚圖，蓮花在上方可作華蓋講，是天的象征，蓮花的外圍是方形是地的表征。

圖6 蓮花、魚圖⑤

圖7 蓮花、羽人、魚圖⑥

圖8 執戟門吏圖⑦

圖9 漢畫像石上的柿蒂紋⑧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蓮花圖案蓮心處的圓形是蓋天的象征，圖案四周的方形是地的象征，四出或八出蓮花花瓣是四方八位的表現。如果說四個花瓣各代表一個方位那么再加上中間的圓形便是五行的圖式，如果將八出蓮花與中間的蓮心結合，那么此圖可視為“九州”的象征。如果說八瓣蓮花代表八位的花，那么八瓣蓮花也可視為天之八柱。如果整體考慮蓮花與魚的構圖，那么魚與蓮花生活在水中，蓮花與魚中間的部分則代表著四海。因此，有理由相信，這些圖案蘊含有“蓋天說”“四方八位”“四海”的意義，通過對蓮花整體圖案的象征意義分析，它是漢代人們宇宙觀的表現圖式。

中國古代有著萬物有靈的觀念，蓮花多子而象征著生殖崇拜。古時自然環境惡劣，有時又戰爭頻仍，人們的生存率極低，在多種因素的影響下，人們對蓮花崇拜的背后暗含著對生殖的崇拜。蓮花是光明的象征，是仙境中的常見花卉，漢代重視祭祀、厚葬風氣風靡，蓮花是人們在尋找“天路”下的一絲希望，更是寄托人們尋求長生，羽化升仙的期望，因此，蓮花與神仙思想關系密切，生生不已、成仙是道教審美觀念中的突出思想。隨著兩漢期間佛教的傳入，佛教蓮花的含義也進入中原。在連云港摩崖石刻、印度的石窟、敦煌壁畫等地方可以清晰看到蓮花化生的圖像，也有關于蓮花化生的研究，因此，漢畫像石蓮花的象征意義與佛教的關系還需進一步研究。蓮花蘊含生殖、神仙思想的同時，其形式上也體現著漢代天圓地方、四方八位、九州的宇宙觀。

注釋：

①原圖載《中國漢畫像石全集4》江蘇、安徽、浙江漢畫像石，129頁.

②原石為安徽宿縣褚蘭漢墓頂蓋石畫像.

③原石在徐州漢畫像石館.

④原石見于江蘇徐州漢畫像石館，此圖為作者拍攝.

⑤原圖載《中國畫像石全集2》，山東漢畫像石，101頁.

⑥原圖載《中國畫像石全集2》，山東漢畫像石，102頁.

⑦原石在徐州漢畫像石館.

⑧原石在徐州漢畫像石館.

[1]俞香順.中國荷花審美文化研究[M].成都：巴蜀出版社，2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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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周哲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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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2094(2016)06-0052-05

2016-09-20

李臣（1992-），女，江蘇徐州人，江蘇師范大學文學院文藝學研究生。研究方向：漢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