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深圳特區成立,在此后的三十多年里,深圳一直是全國經濟發展的前沿,也是企業家輩出之地。2010年,《深圳特區報》發表專題《特區拓荒牛,卅載競風流》,盤點了深圳發展30年來的30位優秀房地產企業家。在這30人中,就有如今“寶萬之爭”的兩位主角——姚振華和王石。曾經在深圳這片土地上各自開拓事業的兩位大佬,如今在資本市場上爭斗得你死我活,不由得讓人感嘆。
比起一貫引人注目的王石,姚振華在此之前一直神秘低調,而他過往的發家史,也直到最近才被人一點一點地挖掘出來。
創業的三個“套路”
寶萬之爭初期,王石一句“野蠻人登堂入室”,造就了公眾對于姚振華的第一印象。后來又有人挖出了他早年的“賣菜”經歷,姚振華由此徹徹底底地被人塑造成了一個“翻身草根”的形象。不過,現實往往沒有人們期望得那么具有戲劇性和沖擊性,姚振華的創業故事,仔細總結下來,基本上都是一些常見的套路。
第一個套路是“學霸創業”。姚振華出生于1970年,祖籍潮汕,1992年畢業于華南理工大學,取得工業管理工程和食品工程雙學位。廣東省有兩所“985院?!保A南理工是其中之一,還有一所是中山大學。
姚振華畢業那年恰逢鄧小平南巡講話,不知是不是受此鼓舞,他一畢業就下海從商。后響應國家“菜籃子工程”,做起了蔬菜生意。1997年,他成立了深圳市新保康蔬菜實業發展有限公司,此為寶能的前身。“賣菜起家”的說法由此而來。
第二個套路是“地產發家”。1990年至1995年,中國房地產進入了一段從非理性繁榮到泡沫破滅的階段。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作為中國房地產改革先行者的深圳市推出一系列刺激政策以推動房地產發展,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購房入戶政策。該政策后來為許多城市所效仿,開啟了藍印戶口的時代。如此政策前景吸引了姚振華,1998年,通過蔬菜實業收獲了一定的資本積累的姚振華,開始進軍房地產。2000年,姚振華成立深圳市寶能投資集團有限公司,旗下有多家子公司,至此,寶能的商業版圖初具雛形。
第三個套路是“股權致富”。有媒體報道并總結,“寶能系”成立以后,其發展壯大的一個重要契機就是2003年對于“深業物流”的收購。2002年,寶能通過公開競購獲得深業物流的股份。2003年1月,寶能投資第一次出現在深業物流的股東名單中,持股比例為25%;到2004年1月,寶能系通過收購,持股比例已超過40%;2007年初,由于股東對于深業物流的未來發展和走向存在較大分歧,經過之前兩次董事會的商討,決定將深業物流的資產按照股權比例進行分拆,通過這次分拆,寶能獲得了深業物流將近一半的資產。當時,深業物流的總估值只有約12億,而深業物流的資產大多為土地和物業。此后,由于房地產的持續升溫,這筆資產實現了快速升值,成為了寶能系發展史上的一個里程碑。今天,寶能集團的總部就位于深業物流大廈。
金融業的“霸道總裁”
2012年,寶能集團等聯合發起成立前海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寶能系”開始大力布局金融業。前海人壽成立之后便以驚人的速度擴張,公開信息顯示,2012—2015年間,前海人壽的營業收入分別為3億、15億、87億、315億,呈現出幾何級數增長??焖侔l展的背后,是姚振華對自己以及員工嚴格甚至有些苛刻的要求。
曾經有員工在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姚振華本人非常勤勉認真,每天和普通員工一樣打卡上下班,雙休日也經常能見到他的身影。在他手下工作的員工更是倍感壓力。據說,每當姚振華進入一個新的行業,他常常會要求公司的業務在較短的時間內實現爆發式的增長。當初前海人壽為了發展,從中國平安、中國人壽等國內保險業龍頭高薪聘請人才,可其中不少人因為壓力太大而最終離職。
前海人壽2012年剛成立之初,總經理由新華人壽原副總裁孫偉光擔任。然而不到一年,孫偉光便離開了前海人壽,前往華匯人壽。據悉,當時華匯人壽的業績在行業內并不理想。
2013年11月,泰康人壽原副總裁傅杰出任前海人壽總經理,填補了孫偉光的空缺。然而,到了2014年底,傅杰也離開前海人壽,直到2015年7月,新任總經理劉宇峰的到來才總算填補了前海人壽總經理一職的空缺。
盡管如此,前海人壽的優秀業績和發展速度仍然吸引著眾多有野心的勇士。2015年9月,有著“香港保險皇后”之稱的高安鳳加入前海人壽,她在10月底接受媒體采訪時曾表示:“前海人壽這個拼搏、奮斗同時又充滿人情味兒的團隊觸動了我的心靈。每天早上八點多,團隊成員自覺自愿以晨會開啟一天的事業,晚上八九點,職場依然一片燈火通明,很多同事自覺加班。”
2016年6月27日,達沃斯夏季峰會,一大早,姚振華便悠閑地出現在了會議中心,跟普通觀眾一樣排隊進場。他是以“最具發展潛力增長型企業”代表的身份來參會的,除了馬蔚華等深圳金融圈的少數幾個人,幾乎沒有人認出他來。數百名記者也僅有極少數幾位認出這位處于風暴核心的神秘大亨。
當時,市場矚目的萬科2016年度股東大會正在深圳召開。而就在前一天,寶能向董事會提議,罷免王石、郁亮等人在內的萬科董事會全體成員。一場大戰即將打響,此時姚振華卻跑到2000公里之外的天津排隊聽論壇,心真的有點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