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老一年,一日沒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輩催一輩。
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
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里。
尋一夥相識,他一會咱一會,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元·無名氏·《雁兒落帶過得勝令》
這首風格獨特且濃郁的元代曲詞,內含22個“一”字,作者已無考,在此時的秋風況味里讀之,更贊嘆其對“人生”以簡化繁的高度概括力,元代詩書畫乃至音律均冠蓋絕倫的“水晶宮道人”趙孟頫,被遇五朝,官居一品,名滿天下,其傳世丹青《鵲華秋色圖》描繪的“一山一世界,一樹一丹青”之經典畫境,正與無名氏的“一”字詩情頗為投契。
本期大家欄目介紹以人物肖像和畫牛見長的國畫家戴順智。30多年來,他一直徘徊于傳統與現代之間:他熱愛傳統,因為他的文化背景,所受的教育,都不能讓他與傳統決裂;同時他也喜歡現代藝術,因為生活在一個前所未有的新時代,面對日新月異的現代藝術,不可能無動于衷,現代藝術確實存在著某種合理性,并具有傳統藝術所沒有的東西。隨著對二者分析研究的深入,將兩者進行有機的整合,就逐漸成了他藝術實踐的動機和理想。
馬作為人類的伙伴,已經有四千年歷史,作為龍的子孫,中國人甚至稱馬為“走龍”,以顯其地位殊勝重要,而馬作為藝術創作的對象也很久遠,與前輩戴順智懂牛畫牛不同,來自內蒙草原的長海對馬的描繪總有著不一樣的情感,對繪畫語言的新嘗試和對已有規范的新突破,幾乎成了長海揮之不去的心結,而身居草原異域風情的他算是特立獨行的“另類”,在一片浩瀚草原中始終持守著屬于自己的那份清寂。他對馬的依戀無以復加,其作品一直圍繞著馬所發生的故事,為馬這種動物披上了神秘的色彩。
對“翰墨丹青”的程承來說,“色彩”和“書法”是絕佳的調味劑。色彩是程承為“太湖石”注入現代性的第一步,這是從古到今的跨界,跨界的結果是將作為繪畫題材的太湖石實現了一種不同以往的現代性。“色彩”在她的繪畫創作中不曾間斷也從不雷同,顯而易見,程承很善于用色,她總是能恰當地用各種色彩來使作品更具“現代性”。而書法則是程承為太湖石注入現代性的第二步。
不同于傳統意義上的工藝家、玉雕師,卓凡的身份標簽似乎定位為當代藝術家更為合適,雖然其作品外在面貌迥異于一般意義上的玉石雕刻而不拘一格,但他作為觀念先行的當代創作者卻又深諳祖輩“心法口訣”的要旨,直面西方的“黃金分割”“黃金比例”,他回歸華夏傳統,十年潛心融會實踐古代文本典籍,提出源自周易的“白玉比例”——東方人、中國人有自己的審美標準與范式,一如他的作品中和我們心里總懸掛的那輪明月:
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又疑瑤臺鏡,飛在白云端。
仙人垂兩足,桂樹作團團。
白兔搗藥成,問言與誰餐。
蟾蜍蝕圓影,大明夜已殘。
羿昔落九烏,天人清且安。
——唐·李白·《古朗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