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航(杭州市司法局巡視員)
杜紅心 王 晴(杭州市司法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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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互式”普法的探索與思考
王正航(杭州市司法局巡視員)
杜紅心 王 晴(杭州市司法局)
我國普法工作已走過30多個年頭,進入確定新的目標與發展方向的階段。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和普法對象法治素養的提高,普法環境日益復雜化、普法需求日益多樣化、普法手段日益現代化,普法工作呈現出社會化、服務化、項目化、精細化的發展趨勢,這些都需要較高的社會參與度和較強的受眾互動性。本文提出“交互式”普法的概念,初步論證了“交互式”普法的必要性和可行性,簡要概括了我國“交互式”普法的現狀,提出了推進“交互式”普法的幾點建議,希望借此為“七五”普法提供新的思路。
(一)“交互式”普法的概念
“交互”指交替、互相、彼此,最早出現于《京氏易傳·震》。后來更多地是作為一個計算機術語在使用,指系統接收來自終端的輸入,進行處理后把結果返回到終端的過程,即人機對話。現在“交互”在傳播學和教育學中也有一定應用。從傳播學角度看,“交互”是傳者與受者雙方的信息交流。1982年,美國教育心理學家帕林薩(Palincsar)在支架式教學理論基礎上提出“交互式”教學的全新教學模式。該模式為兒童的學習提供支持,促使兒童主動而有效地學習。從那以后,“交互”的理念逐漸進入教育領域。
借鑒“交互式”教學的成功經驗,考慮文化教育與法治宣傳教育的相似性,筆者提出了“交互式”普法的概念。“交互式”普法是指在普法工作中,通過參與各方的雙向或多向互動,反饋、收集、吸收各類信息,進而調整決策、實施、評價等過程,以實現預定目標的工作模式。狹義的“交互式”普法指具體普法活動中,普法組織與普法對象的交互。廣義的“交互式”普法既包括普法組織與普法對象的交互,也包括各自內部的交互;既包括微觀層面普法活動的交互,又包括宏觀層面普法工作的交互。“交互式”普法有四個基本特征:一是主體的平等性。將普法工作各方特別是組織者和參與者視為平等主體,堅持各方的獨立地位,把參與者作為活動推進的主體而不僅僅是對象。二是信息的雙向性。改單向灌輸為雙向交流,注重信息的相互傳遞、反饋、吸納,讓各方均了解其他主體的意圖。三是過程的動態性。通過各方的參與,對普法活動的目標、內容、形式、手段等作出相應調整,以達到各方需求的均衡。四是互動的全程性。在目標確立、方案制定、活動實施、事后評價等環節,都引入交互機制,互動貫徹于工作始終。
目前,一些普法工作模式已經具備了“交互式”普法的部分特征。如“精準普法”通過對普法對象主客觀特征的分析,確定相應的內容,采取相應的方法,爭取較好的普法效果。“菜單式”普法提供可選擇的普法內容,通過普法對象的自主選擇,確定并實施相應的普法活動。這些模式相比于過去的方法,已在相當程度上注意到了普法對象的主體地位和主觀參與,但在普法對象的參與程度、參與環節等方面還存在一定的不足,有待在“交互式”普法的理念下進一步深化、完善。“社會化普法”側重于普法資源的整合、運用,更大程度上是普法組織之間的分工、協調問題,也可以視為是普法組織內部的“交互”關系,是“交互式”普法的內涵之一。“項目化”普法主要是一個工作方法,同樣可以在“交互式”普法的理念下組織實施。
(二)“交互式”普法的必要性
1.“交互式”普法是克服傳統普法模式局限的重要手段。經過30年的發展,傳統普法模式的缺陷與不足日益顯現,兩個方面的問題表現得尤為突出。一是普法工作協同性不高,部門主動性不足、社會參與不夠,普法資源整合度不高、使用效率低下。二是普法對象參與度不高,普法活動互動性不足,“普法主體與對象缺乏有針對性地交流”“單向性、灌輸式的知識傳播”①卞建林:《執法者也是普法者》,《人民日報》2015年7月29日第18版。特征明顯。“交互式”普法通過普法辦與黨政機關、事業單位、群眾團體、社會組織和熱心企業等普法工作組織的深度交流,有利于形成普法工作合力,提高普法資源的使用效率。另一方面,通過普法組織與普法對象的交流以及普法對象對普法活動的全程參與,有利于提高普法對象的“學法體驗”、調動普法對象主動性,形成“教學相長、良性互動”的法治宣傳教育狀態。
2.“交互式”普法是法制宣傳教育向法治宣傳教育轉變的必然要求。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首次提出“深入開展法治宣傳教育”。從“制”到“治”雖然是一字之改,但普法的基本定位、主要內涵和主要任務都發生了深刻變化。普法已從對法律體系和法律制度的宣傳向對立法、執法、司法、守法等一系列法治實踐活動的宣傳轉變,更側重于法治理念和法治精神的培育、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的培養,在措施上更注重教育功能和媒體普法。因此,全會進一步提出“把法治教育納入國民教育范疇”“健全媒體公益普法制度”。“交互式”模式在傳播學和教學領域都有較為普遍地運用,積累了較為成熟的經驗和做法,在法治宣傳教育工作中大有用武之地。
3.“交互式”普法是適應普法本質屬性的內在需要。普法的出現,根源于法治領域信息不對稱問題。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在作出改革開放的重大戰略決策時,提出“發展社會主義民主、加強社會主義法制”。隨后,我國制定、修改了一系列法律,為社會主義法制建設奠定了基礎。但當時的公民法律知識相當匱乏,與司法機關、執法部門之間存在著嚴重的法制信息不對稱問題。因此,我國從1985年啟動了第一個五年普法,在7億多有受教育能力的公民中普及法律常識。雖經過30多年的普法,法治領域信息不對稱問題大為改觀,但并未完全克服。而且普法工作本身就存在信息不對稱問題。一方面普法組織對普法對象的需求信息掌握得不充分、不清晰,另一方面普法對象對普法組織能提供的普法服務信息也知道得不全面。筆者曾對杭州的市管領導干部、一般公務員、大學生、中學生、社區(村)干部和居(村)民等六類人進行了問卷調查,180名回答者中絕大多數(169名,占93.89%)知道“普法”但能準確判斷“普法是什么的”卻不多(僅64名,占35.56%)。具體情況見(表一)。

“交互式”普法的開展,有助于消除普法服務供給者和需求者之間的信息鴻溝,解決普法領域的信息不對稱問題,適應了普法工作的內在需要。
(三)“交互式”普法的可行性
1.公民的參與意識日益勃興。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社會取得了長足發展,公民的參與意識顯著增強。特別是黨的十八大和十八屆三中全會以來,社會管理向社會治理轉變,公民的有序政治參與得到進一步加強,推動公民的參與意識顯著提升,特別是在法治領域。專家曾采用多階段隨機抽樣的方式對某地550名公民進行了問卷調查,共回收有效問卷467份。在467名提供有效問卷的被調查者中,207名“比較愿意”或“非常愿意”擔任人大代表參政議政、占被調查者的44.3%。在回答“如果您受到某個政府部門或政府官員的不公正待遇,并使您的合法權益受到侵犯后,您會怎么做?”這個問題時,159人選擇“向其他有關政府部門申訴或訴諸法院”,其中122人同時“比較愿意”或“非常愿意”擔任人大代表參政議政,占76.7%②根據《公民參與態度與公民法治意識之成長》(周義程、梁瑩,《社會科學》2009年第10期)有關內容整理。。可見,法治意識越高的公民參與意識也相對更高,愿意學法用法的公民也具有參與普法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在筆者的調查中也發現被調查者97.78%愿意參加普法活動、93.89%愿意成為普法志愿者。
2.普法對象法律素養顯著提高。經過30多年的普法,我國公民的法律知識明顯增加,依法辦事能力有了較大提高,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也在逐步養成③以浙江省為例,根據浙江省司法廳聯合省輿情研究中心2015年7月開展的“浙江省公民法治素養”調查,受訪者中89.3%能夠清晰認識到“憲法比其他法律都大”、97.8%能認識到“警察罰款時必須事先說明法律依據”、84.9%贊同和比較贊同“法必須大于權,絕不允許權大于法”、84.7%贊同和比較贊同“即使是壞人,屬于他的合法權利也應當得到法律的保護”、78.5%贊同和比較贊同“法院審判案件時不應當受到政府、媒體和群眾的影響”,81.5%愿意與比較愿意監督政府執法.,完全有能力同普法工作者進行交流,對普法的方式、內容和方案提出建設性意見。另一方面,公民對法治的關注度顯著提高,對法治事件的辨別能力和分析能力也在增強,已具備開展“交互式”普法的法治能力。同時,法治建設中“開門”立法、“透明”執法和“陽光”司法的嘗試,為普法工作中的社會參與提供了良好的經驗和借鑒。
3.技術條件日益成熟。首先,近年來普法社會調查的形式和覆蓋面都在不斷豐富發展,調查的流程、方法都在不斷完善。“交互式”普法“最末端”的工作即面向普法對象的調查已不存在技術層面的障礙。其次,我國正在快速進入網絡社會④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CNNIC發布的第36次調查報告披露,截至2015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達6.68億,其中手機網民5.94億。。互聯網,特別是移動互聯網的飛速發展,打破了交流的時空限制,使得普法工作者與普法對象的實時互動更加便捷、及時,為“交互式”普法提供了一個非常高效的渠道和平臺⑤以浙江省為例,根據浙江省司法廳聯合省輿情研究中心2015年7月開展的“浙江省公民法治素養”調查,18-49歲的人群中81.6%通過電腦獲得法治信息、61.6%通過手機獲得法治信息。。
(一)我國“交互式”普法的基本情況
總體而言,我國“交互式”普法理論上還處于空白,實踐上尚處于起步階段。
1.理論研究成果缺乏。學科交叉一直是理論研究的一個重要方法,也是出新成果的重要途徑。如,將“項目”這個工程建設領域的概念引入普法領域誕生了“項目化普法”的概念,將“社會化”這個社會學的概念引入普法領域誕生了“社會化普法”的概念。但綜觀國內外目前文獻,尚未發現將“交互”這個工業技術學上的概念引入普法工作提出“交互式普法”概念的先例。筆者在主要學術網站和通用工具書上以“交互+普法”檢索,未查到任何相關理論成果。具體檢索情況見(表二)。

(表二)
2.實踐探索剛起步。近年來,隨著普法實踐的發展,我國一些地區開展了“交互式”普法的初步探索,推出了一些具有“交互式”普法部分特征的具體做法。如,江蘇省蘇州市虎丘區法院推出的“多元交互式”普法套餐,設置巡回法庭開展巡回審判、以案說法并設置答疑環節、派駐社區法官、組建志愿者團隊。河南省焦作市推出“菜單式”普法宣傳,根據不同層次、不同人群對法律的不同需求,編制普法“菜單”,按需普法、上門普法。浙江省泰順縣以“五創”(創新普法工作機制、創建學校安全法制教育平臺、創作法制微電影、創立青少年法制教育基地、創辦個人普法工作室)實施青少年精準普法。安徽省淮南市2014年開展“六五”普法電視有獎調查,隨機采訪,邀請市民參與答題,宣傳普及法律知識。江蘇省泰州市2014年開展了公民法律知識需求網絡問卷調查、分析了解群體普法需求。這些探索和做法雖具有“交互式”普法參與、互動的特征,但參與、互動不夠深入,往往停留在具體普法活動中而沒有上升到普法工作模式層面,因此還算不上完全意義上的“交互式”普法。
(二)我國“交互式”普法現狀的原因分析
“交互式”普法在我國未能發展成熟,形成一種全新普法工作模式,主要有三方面原因。首先是缺乏開展“交互式”普法的壓力。我國普法工作長期存在務虛多于務實、績效評估缺乏的問題,普法對象普法需求的滿足程度及其對普法活動的主觀評價沒有納入評價內容。一些普法工作者滿足于“做了什么”而不關心“做得怎么樣”,更不會去了解普法對象的需求和感受。其次是缺乏開展“交互式”普法的機制。在現有工作機制下,普法辦缺乏有效渠道與執法機關、行業組織、企事業單位等普法工作組織進行互動交流,卻經常代替普法工作組織開展具體的普法活動。另一方面,普法工作組織“普什么”“怎么普”不是到普法對象那里去了解,而是向普法辦“等指令、靠部署、要主題”。最后是缺乏開展“交互式”普法的動力。“交互式”普法本身對普法工作者要求較高,需要與普法對象的多次互動,一定程度上會增加工作量,但在考核中不能得到相應的激勵。因此一些普法工作者圖省事、嫌麻煩,對開展“交互式”普法存在排斥和抵觸心理。
(三)杭州市開展“交互式”普法的探索
杭州市的普法工作一直保持著較好的發展態勢。特別是“六五”普法以來,在全國率先提出了“發展法治文創產業”“統籌城鄉公共法律服務”“普法項目化”“精準普法”等理念,在“交互式”普法方面也進行了一些嘗試。
1.開展“交互式”普法的初步實踐。杭州市在普法工作中注重普法對象的互動和參與。如創立于2005年的“市民學法大講堂”在講座結束后都會向聽眾發放調查問卷,了解其對本次講座的評價和對下一次講座的意見建議,并根據聽眾意見對下一場講座的主題、主講人進行相應調整。江干區探索青少年“精準普法”,立項開發“團隊式”青少年法制教學課程,通過預先形成針對性教學方案→按照預先方案進行現場教學→進行實際結果與預先目標的對比→指導和改善未來教學的方式,實現中小學法治教學過程的良性循環。
2.打造“交互式”普法載體。堅持“開心學法”理念,通過創新載體, 讓普法對象在參與中、互動中愛上學法。如“錢江新城法治匯”在DO都城、杭州12355青少年服務臺、杭州圖書館、漂流書亭、市民之家等地設置了70多個法治體驗點,通過普法對象當法官、當警察等形式進行“體驗式普法”。西湖法治文創中心開發出交通安全法治宣傳桌游, 將交通安全知識植入游戲,讓孩子在游戲的過程中樹立遵守交通規則的觀念。杭州市賣魚橋小學文瀾校區打造的“知法學苑”趣味性強、學生參與度高。“知法學苑”由室外法治迷宮小廣場和室內普法長廊組成,學生可以在“知法學苑”閱讀普法書籍、欣賞法治書法、創作法治漫畫。蕭山區青少年法制與廉潔教育館等普法平臺通過游戲、知識競答等方式,強化普法對象的參與和體驗。
3.建立普法社會調查技術平臺。“六五”普法期間,杭州市開發出市民法律素質調查及普法信息發布系統。系統包括問卷、抽樣、發布、統計分析、短信和手機報等六大板塊,內置市管干部、一般公務員、高校學生、中學生、社區(村)干部和居(村)民共六類7600名樣本。系統建成后已多次順利完成調查。該系統的投入使用為“交互式”普法提供了一個重要的技術支撐平臺。
(一)樹立“交互式”普法理念
“交互式”普法是適應形勢變化和發展需要,提高工作有效性、實現“轉型升級”的客觀選擇。2015年11月召開的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十一次會議提出“供給側改革”,要求“在適度擴大總需求的同時,著力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著力提高供給體系質量和效率,增強經濟持續增長動力”。“交互式”普法通過與普法需求方的互動交流,提高普法供給的質量和效率,增強普法發展的持續動力,可謂“供給側改革”在法治領域的生動體現。因此,要全面、深刻理解“交互式”普法的內涵和實質,把“交互式”普法納入“七五”普法規劃內容,將交互的理念滲透入整個普法工作,貫穿于具體普法活動各個環節,逐步形成新的工作模式。堅持以人為本,通過常態化、高效率的互動交流、深度參與和信息交換,提高普法的精細化和有效性,實現普法產品需求和供給的有效平衡。
(二)建立“交互式”普法工作機制
1.建立普法組織內部交互機制。一是明確普法辦職責。“交互式”普法模式下,普法辦的定位應該是“四員八職能”,即普法工作指導員、調度員、保障員、裁判員,職責是開展普法理論研究、制定區域普法任務、協調普法工作組織、統籌普法活動、建立普法平臺和載體、加強普法隊伍建設、提供普法經費支持、進行綜合普法考核。二是明確普法工作組織職責。堅持“誰執法誰普法、誰主管誰普法”原則,建立機關普法任務清單。普法工作組織根據自身職責,負責具體普法工作或活動的實施。工作過程中有必要的,可向普法辦尋求支持。對于綜合性、基礎性的普法,也可由普法辦牽頭各有關部門聯合開展。三是完善“交互式”普法工作運行規范。建立普法部門協作制度、信息共享制度,在立法機關建立草案公開征求意見和公眾意見采納情況反饋制度,在執法機關建立執法告知制度,在司法機關建立以案釋法制度,從制度層面引導并規范國家機關與普法對象的互動。要建立普法工作組織定期向普法辦報告普法工作的機制。
2.建立普法組織與普法對象交互機制。一是豐富普法組織。發揮社會團體、公益組織、熱心群眾等各方面作用,嘗試與高校、社團、NGO等非營利性組織合作,把普法對象轉化為普法組織,發揮他們的獨特作用。明確報社、電臺、電視臺、官方網站等宣傳媒體的普法責任,定期組織宣傳活動。把法治宣傳納入“公共法律服務體系”,開展政府購買法治宣傳服務試點,通過服務外包,利用廣告公司、策劃公司、新媒體制作企業、文藝團體等開展普法宣傳。二是豐富交互形式。普法組織經常性地走出去,采取組織網絡、實地、入戶等調查形式,或者座談會、書面征求意見等交流形式,或者績效評估調整修訂等互動形式,與普法對象高效地交互。三是豐富交互節點。強化公眾服務窗口單位的法治宣傳教育功能,在實現窗口單位法治宣傳全覆蓋的基礎上,發揮窗口普法需求的信息收集功能。
(三)規范“交互式”普法流程
根據行政管理基本原理和作業流程的基本原則,基于“交互式”普法的工作思路,一次具體的普法活動其工作流程應該包括預備、自檢、設計、推行、調校和驗收六個階段。假設某單位打算對所有建設工地上的外來務工人員開展一次社保法律知識宣傳活動。現用“交互式”普法流程進行操作。
1.預備階段。首先是活動觸發,也就是確定此次普法活動。觸發因素可能是外來務工人員的請求,也可能是上級部門或者普法辦要求,也可能是根據本單位的工作計劃,還可能一起突發事件(如發生的一起外來務工人員社保有關的典型案件)。其次是項目組建立。項目組應包括所有相關人員,專業知識、職位等級,甚至年齡、性別都應合理搭配。最后是支援系統落實。要制訂并落實工作經費,配備必要的設備和場所。
2.自檢階段。首先是初定方案。通過對既有信息和材料的分析,對活動對象群體特征、需求進行預估,并在此基礎上制訂初步的活動方案。其次是抽樣調查。按照工地類別和地域分布隨機抽取若干工地,按一定比例確定被調查的外來務工人員樣本。組織對樣本進行調查,了解其對普法活動的形式、內容、時間、地點等方面的意見。最后是分析論證。匯總樣本意見,進行分析甄別,還可結合其它渠道獲得的信息綜合分析,提出活動方案的綜合完善意見。如,樣本希望將普法內容擴大到婚姻、撫養等日常生活中的法律知識,決定在最終方案中將相關內容納入其中。
3.設計階段。根據自檢報告,對初定方案進行修改完善,形成最終活動方案。最終方案應包括科學的進度計劃表。進度計劃常用網絡圖或橫道圖表示。進度計劃必須確定各項重要工作的輕重緩急,恰當地分配資源,并對活動所涉及的預測、計劃、調度、資源分配及控制手段詳細說明。最終方案還應根據可能出現的風險,預先設置預案,確保活動不會因為一些突發狀況而終止。最終方案還應設定終極目標和階段性目標,確保活動按計劃有序推進。
4.推行階段。這是活動計劃付諸實踐階段。活動方案能否得到順利實施,直接關系到活動對象的滿意度和普法效果。方案實施需要注意三個方面的問題:首先是方向問題。活動開展要以目標為導向,有步驟、有計劃地推進。如果活動中遇到的情況與項目預先計劃的不一樣,就需要根據活動目標適當調整計劃。其次是職責分工問題。活動現場工作人員負責活動的具體組織和現場控制,遇到重要問題時應向現場負責人請示,如需對活動方案進行調整則需取得項目組授權。最后是進度把握問題。活動一般應嚴格按照計劃的時間節點要求完成階段性任務,并相應使用資源。
5.調校階段。這是方案實施的評估調整階段。及時捕捉方案實施過程中出現的背離計劃目標的現象,采取相應矯正措施,確保活動朝著方案所確定的目標和方向前進,且資源得到合理分配和充分利用。在具體活動中,現場工作人員應積極了解普法對象的感受和評價及其對活動的建議和意見,并及時通過“預定管道”反饋給項目組。活動在實施過程中出現突發狀況時,啟動相應的應急預案,確保活動不失敗。過程控制應貫穿于方案實施全過程。
6.驗收階段。首先是了解活動對象“學法體驗”,如用問卷的形式了解參與活動的外來務工人員對活動的主觀評價。其次是對活動效果和資源使用效率進行評估,對好的經驗和需要改進的地方進行分析總結。最后形成活動評估報告,對活動方案的實施情況定性和定量相結合做出結論,還可對類似活動的開展提出一些意見和建議。
(四)打造“交互式”普法平臺
在普法組織內部,一是建立資源共享平臺。要適應“互聯網+”趨勢,嘗試使用云平臺,突破空間限制、整合普法資源,完成普法資源的交換、運用、加工。依托互聯網在各級普法辦之間建立縱向到底的普法資源庫,各級普法辦可以上傳、下載使用資源庫里的資源,每級普法辦可以刪除、修改自己及下一級普法辦上傳的普法資源,但對同級及上級普法辦無此權限。二是建立信息交流平臺。健全普法辦日常運作機制,通過例會、研討、專項調研等方式,深化普法辦與各普法工作組織的日常聯系交流,密切普法工作組織之間的關系。豐富交流形式,用好微信、微博、QQ等虛擬交流平臺。
在普法組織和普法對象之間,一是建立社情民意“交互”平臺。杭州將依托“網格化管理、組團式服務”工作,將11623個網格化管理單元打造成與普法對象互動、了解其普法需求的最前沿陣地。在“律師進社區(村)”、人民調解、法律援助等一線工作中,及時掌握基層普法需求變化。二是完善普法調查系統。杭州將進一步發揮市民法律素質調查和普法信息發布系統作用,定期更新數據庫,完善頁面設計、后臺操作系統流程等內容。將該系統的答題頁面多網址化,通過轉鏈接,以超鏈接的形式向其它相關網站甚至是一些大型門戶網站延伸。建立形式多樣的普法社會調查網絡體系,綜合網絡、實地、入戶等形式,發揮網絡服務公司、城調部門、商業調查公司等不同主體作用。加強對調查內容的分析研判,積極把調查數據運用到普法實踐中。三是建好“交互式”活動載體。在具體的普法活動特別是針對青少年、外來務工人員等重點對象的普法活動中,進一步加大體驗式、互動式內容的比重,通過游戲、競賽、角色扮演等設計,帶給普法參與者更多的交互感。在微信普法中,也要有一定的交互內容。對微博上的跟帖,要有相應的分析、回應。繼續深化“市民學法大講堂”等傳統載體的交互工作。及時通過網站公告、短信等形式發布普法活動信息,努力消除信息不對稱問題,拓寬社會參與渠道。探索開發普法APP,推動普法對象足不出戶就可以學法、就可以與普法組織互動交流。四是開放普法數據。我國將于2018年前建成國家政府數據統一開放門戶⑥《我國將于2018年前建成國家政府數據統一開放門戶》,法制網,2015.10.07,http://www.legaldaily.com.cn/index/content/2015-10/07/content_6295745.htm。。普法作為政府基本公共法律服務的重要內容,應納入政府數據開放門戶,為普法工作的社會參與和學術研究提供必要支持。
(責任編輯 趙海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