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有“思想”的詩

漫讀宋詞：

（岳飛）

蘋果樹下

摘一個

只摘一個

要是不甜

也是自己的選擇

蘋果樹下

摸摸這個

看看那個

下定決心

就是它啦

帶疤的蘋果

蟲兒嘗過的

一定沒錯

小時候，每到夏天，家里的菜園常常種很多甜瓜。每次吃瓜的時候，大家都揀又大又光的吃，剩下的總是那些歪歪扭扭或疤疤裂裂的小瓜。“你們不懂，別看這些瓜長得不好看，可是卻甜得很！”母親指著籃子里挑剩的瓜說。“真的嗎？”我半信半疑，撿起一個，用刀削去皮，咬了一口，果然香脆甘甜，里面金黃的瓤賽過了蜜。為什么不好看的瓜反而很甜呢？母親沒辦法給我一個科學的解答。

許多年后，經歷了人生的坎坷和波折，我終于明白：大自然是公平的，你在某一方面有所缺失，它一定會在另一方面給你補償。你或許沒有美貌的容顏，卻擁有智慧的頭腦；你或許沒有豐饒的財富，卻擁有健康的體魄；你或許沒有甜美的愛情，卻擁有成功的事業……沒有任何人可以十全十美，相反，正是因為缺憾，讓維納斯充滿了令人遐想的美。

“帶疤的蘋果，蟲兒嘗過的，一定沒錯！”當我用詼諧的詩歌再現當年的情景時，并不是為了博取讀者一笑。我希望讀過這首詩的人們，能夠改變認識世界的一貫思維，世界繽紛絢爛又光怪陸離，我們不僅僅要用眼睛觀察，更要用心靈辨明，否則我們將錯過一個個真正值得我們擁有的人和事物；同時，倘若你是一個歪扭的瓜或帶疤的蘋果，也不要妄自菲薄，假如內心足夠豐實，總有被人發現的一刻。

兒童詩要有思想。而思想的表達，不能像私塾里板著臉孔的先生，拿著戒尺厲聲訓教，否則孩子們將一個個噤若寒蟬，呆如木雞，難有共鳴；也不能像一個慈祥卻嘮嘮叨叨的老婆婆，終日重復如裹腳布般的經驗教訓，那樣，兒童一定會充耳不聞，逃之夭夭。給孩子最有營養的精神食糧，更要給孩子最愛吃的思想大餐。對于任何一個兒童文學作家來說，為孩子寫作，尊重兒童的天性和喜好，應永遠放在第一位。

有些文字讓人在笑里哭，有些文字讓人在哭里笑，我希望我的詩歌能讓你在笑中思考……

（鞏孺萍，兒童詩人，江蘇電視臺教育頻道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