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當代語境轉變下繪畫的敘事方式

周春燕

摘 要：藝術起始的源頭，是與敘事相關的。在中國當下的文化語境和社會現實的互文關系中，繪畫整體敘事已經脫離了以前的模式和語境，敘事呈現多元化。我們不能簡單地以傳統的藝術和人文標準去要求繪畫的敘事性，而應該從新的文化背景出發去重新去考量它、理解它、闡釋它在當下的意義，在這種新的文化語境下，多元化組成了中國當代藝術的面貌。

關鍵詞：當代繪畫；敘事性；轉變

[中圖分類號]：J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05--02

一、當代繪畫的語境

半個多世紀以來，中國在艱難曲折中，不斷犯錯、糾正，持續著自我發展的歷程。任何一種發展都是通過對之前所有的理論現象進行的修正甚至取代，但一種理論觀念的出現不會一直停滯不前，猶如時代的發展不可逆轉，中國當代語境中的繪畫敘事性也在發展著，也進行了轉變，順應著時代。反觀歷史與世界，中國以前所未有的科學技術的發展速度，與時間以及落后的勢力相對抗，發展的軌跡和模式超越了千年，也改變了傳統的發展邏輯與推理程序。這種全球化的跨越式發展，事實上影響了中國本土化的發展進程，對當代繪畫的語言形態及表達形態，同樣產生無法估量的影響。此種發展直接導致來自傳統文化一種慣性的強大阻力，并產生日益激烈的社會矛盾。而全球化的政治經濟發展勢頭，也正改變著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自我的各種關系，在不斷否定與被否定，不斷刷新與被刷新，不斷顛覆與被顛覆，人們在的應對中，重復著變化的日常功課。

在這半個世紀的前幾十年，在我們的生存方式上，依附性強，獨立性弱；從眾性強，自我性弱；集體意識強，個人意識弱。其產生的必然后果就是藝術樣式與形態的單一，藝術觀念與語言的貧乏。改革開放后的三十年，政治形態發生了轉變，由此帶來經濟形態的轉變，并帶來的藝術與文化形態的轉變，使得藝術生態呈現著日漸豐富的多樣化。藝術敘事呈現多元格局，而不再僅僅局限于對重大題材的偏嗜，對宏大敘事的追求。

20世紀中后期，在結束了戰亂之后，中國又經歷了文革的洗禮，遭受前所未有的對人性的摧殘，加之教育的荒蕪，之后又經歷了市場經濟洗禮，在中國新的時代下，面對新的時代藝術思潮，改革開放中國以來實際上已經逐漸被卷進了世界文化的共同體之中。八十年代后期開始，由于現代科技發展和藝術進步，電視以及錄像機的普及，接觸到大量來自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商業以及文藝資訊，電視、電影及多媒體影像成為主流的視覺敘事媒體形式被廣大觀眾所接受，繪畫中依托于文本為的連環畫已經被邊緣化，而具有文學性的主題性繪畫也逐漸失去了相應的政治氛圍，這是改革開放帶來的西化熱潮的必然結果。顯然就敘事的功能而言，諸如電影、卡通動漫、影像等視覺媒體藝術比繪畫有更大的優勢。這時，知識分子也對以往神圣人道主義理想和歷史使命感都產了某種疑慮，人生觀念和信念都有了明顯改變。當代藝術隨著其迅速蓬勃發展，它的語言表達形式極其豐富的同時也造成了許多內容空洞、表面和膚淺的現象。因此，藝術實踐者把敘事作為一種重要的繪畫表現方式。它的面目呈現出多樣性、豐富性的局面，為當代藝術的精神內涵注入了新的活力。丹圖在他發表的《藝術史的終結：當代藝術和歷史的邊界》中稱“到了當代，書寫宣言的歷史結束，代之而起的是什么都可以，什么風格都可以的自由境界。”當代語境的繪畫需要一個多元化的、互動的模式，需要一個非單線發展的模式。

在面臨著新的藝術狀態帶來的強震后，總會有一些人站出來質疑，難道這就是反映和適合中國的新時代？我們可以隨處感覺到錯亂的景象，商品化的社會，無標準，多元化的形式，外部世界的迅速變化導致人在空間感和時間感方面的錯亂等等。也就是說，當代語境下的敘事呈現的狀態是個體語言難以形容的，是隱蔽的、私密的、不關聯的、非邏輯的碎片狀態，這種狀態類似于本雅明所說的“打破了時間的連續性”。它常以一種很強的現時性，抽空了現實的敘事背景，沒有完整的人物、場景和自然的敘事邏輯，這樣的語境下當代繪畫的敘事狀態是復雜性、模糊性的不可言說之狀。而至后現代藝術，同樣也在挑戰著中國人的視覺系統。無厘頭的拼貼，混亂，挪用等后現代的打破了傳統的中國敘事方式。尋找和反思中國當下，不能忽視中國當代自身語言形式，選擇什么樣的藝術形式來表達中國藝術家自己的生存徹悟和藝術觀念才是要探索的。

那么繪畫的敘事性在當代乃至后現代語境下是否仍然存在？以何種方式存在？這也需要我們去追問探求的。

二、中國當代繪畫敘事與傳統繪畫敘事的關系

相對于中國當下語境的繪畫敘事，中國傳統的繪畫敘事諸如：連環畫、宣傳畫歷史畫、革命主題性繪畫等，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作為政治思想的宣傳手段受當時特殊的政治環境影響，起到了歷史性作用，是特定時期的文化產物。長久以來，中國繪畫藝術中敘事語言是為無產階級的政治服務的，被打上了“階級烙印”。首先比較重視戲劇沖突，通常表現典型的歷史事件中典型的人物與場景，追求客觀自然狀態下的真實性，其次重視物質化現實的客觀再現功能，以求達到還原歷史真實的目的，繪畫作品語言追求寫實，技法也相對的單一。中國解放以來繪畫的發展和演變過程是逐漸從文學的束縛中掙脫出來，逐步擺脫文本敘事的過程。傳統的繪畫敘事方式由于過多的受到當時政治因素和文本的限制和影響，承載了許多不應有的負擔。而中國當代繪畫中的敘事越來越多的體現其自身語言的審美價值和敘事的功能性，以及藝術家也逐漸的注重將個體生活經驗融入到繪畫情緒之中，使得繪畫的敘事語言不斷向豐富、多元、深入的方向發展，這一發展過程提升了繪畫的品質，使當代繪畫語言呈現出多樣性面貌。

與傳統繪畫中的敘事相比來說， 當代繪畫敘事是有著區別的。 傳統的繪畫敘事方式已然不能滿足我們藝術創作者在當下的生存體驗，我們在尋求更適合當代情境之下其繪畫作品的呈現方式，以及呈現方式的敘事傾向。對于新的繪畫敘事的探索和研究為我們提供了更多的思維方式和觀看角度，當然也提升了中國當下繪畫創作的品質和精神內涵。當代繪畫的敘事強調的是繪畫形態價值與歷史邏輯的錯位，甚至是對抗和背離。新的繪畫敘事往往將注意力轉向了變動的、偶然的、復雜的、微觀的甚至是不可知的狀態，體現出矛盾、開放的敘事視角。在當下的繪畫創作中，轉變發展的繪畫常表現出不關聯的、片段的、隱蔽的、虛無的敘事狀態，繪畫的敘事性被更多的藝術家所重視。它是對變化的社會現實的即時反應，在這種即時反應的條件下，隱含著怎樣的相關的敘事問題，也是本文涉及的敘事可能性的一個表述，這還體現在不同時期、不同社會背景下參與角色轉換調整思維觀念。因此，在新的背景下，對新的繪畫中敘事性的探討和實踐的意義是非常重要的。

三、中國當代繪畫中敘事性的特征

（一）其形式的表述

當代繪畫的新敘事特征，側重符號性敘事而非情節性敘事，側重微觀敘事而非宏觀歷史敘事，側重個體生存敘事而非反映論敘事，而且也有通過對圖像的借鑒而產生的敘事傾向等等。

由于在中國特定的歷史和文化背景，前衛的藝術家們對社會政治和歷史邏輯并不是太感興趣，在一定程度上加劇了當代繪畫對敘事的排斥情緒，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再去追問所謂的社會價值和意義。他們普遍從自身的個體感受和直覺體驗，對自我的關注已經不再是一個理想，而是體現出一種較為深刻的現時性——而這樣的一種現時性既不要背負歷史的重負，也不想期盼未來的拯救，只注重此時此刻的切身感受。當代藝術或者具體到中國當代藝術的整體面貌都沒有辦法用一種單一的方式來解釋，當代繪畫的敘事角度來說，每一種單一的敘事卻都以自己特有的視覺形式，在表述著對特定形態、特定對象的認識和理解，在建構著對自己生存狀態與周遭環境的想象性關系，在接近中國當代藝術創作方法論的形成。

這也就是在說，中國當代藝術的方法論其實是不同敘事形式之間的融合，而不是它們之間的相互的排斥，中國只有在不同的敘事形式之間的融合，才有可能重新創造出一種屬于自己的當代敘事方法。在中國特定的復雜而獨特的情境下的藝術，要求藝術家個體真實而且獨特的生存體驗狀態的觀念再現以及對這種情景的想象和意識。這種意識和想象的敘事關系在主觀情感表現的時候被補充甚至重構了，表述著對對象形象與特質的認識理解，而且每個人對現實境遇的認識理解、體驗感受千變萬化，因此，在繪畫敘事中，使得藝術家將注意力轉向了變化的、復雜的、偶然的、微觀的甚至是不可知的敘事狀態。許多藝術家及其繪畫作品也自然呈現出不清晰的、矛盾的、私密的、怪誕的敘事狀態。

（二）其內容的表述

當代繪畫敘事中，藝術家將注意力轉向了變化的、復雜的、偶然的、微觀的甚至是不可知的敘事狀態。許多藝術家及其繪畫作品也自然呈現出不清晰的、矛盾的、私密的、怪誕的敘事方式。其內容呈現多樣化，這與藝術家個人生存經驗相關。不管是描述現實世界的物態，人態，生存空間，還是留在我們記憶里面的過去時代，甚至是潛意識里面的被留下的痕跡，以及對未來的探視，這些都通過藝術家個性化的圖像，符號，顏色等等展現在當代繪畫作品中。雖然是藝術家個人生存經驗的表現，但也具有著整個時代的共性。

藝術家們探索著新的敘事方式，更加貼切的傳達自己感受和展現自己的視點。這里面有偏激，批判，痛苦，呻吟，同時也有暢想，美好，認同等等。因此就決定了作品的“敘事”具有多維性的特征。

四、總結語

當代繪畫中新的敘事方式還在繼續探索之中，顯然已經遠離了以往的敘事方式，我們不希望在繪畫中受到教育，或者看到發生了什么事情，反而我們更愿意和藝術家們一起，通過他們的視點體現藝術家的情感，以及他們眼中的現實世界和藝術世界。因此，當代繪畫中新的敘事形式和內容更加豐富和多元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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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高名璐 美學敘事與抽象藝術 成都 四川美術出版社 2007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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