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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計劃

2016-04-29 00:00:00約瑟夫·芬德
譯林 2016年4期

再沒有什么比奪走一個權勢人物的最愛更危險的事了。

但是我別無選擇。

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已是凌晨2點。一輛救護車停在巴塞羅那一個富人區附近,我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這片沒有路燈,一切籠罩在黑暗中。這輛白色救護車四四方方的,像個盒子,座位的黑色皮面已經開裂。車廂里有股難聞的香煙味,配備的醫療器械也很陳舊。但我沒什么抱怨的,這車畢竟是借來的。

“我到現在還不清楚我們為什么來這里。”坐在方向盤后面的男子說。

他叫貝尼托,是位私家偵探,曾在西班牙國家警察部隊擔任過警官。他短小精悍,一頭染過的黑發,下唇上長著一小撮胡子,右顎處有一塊丑陋的白色疤痕,黑色小眼睛像布娃娃的紐扣一樣,牙齒被煙草熏黃了。他基本上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但是顧慮到我的感受,他已經有一個多小時沒碰煙了。我倒不是極力反對抽煙,也不是不想被煙霧圍繞著。問題在于,即使我從部隊退役后已經戒煙幾年了,但一直有故態復萌的危險。

“什么為什么?”我明知故問。

“你為什么要做這個。”

“我想我解釋過了。”

“不是我們現在正在做什么,”貝尼托說,“而是為什么。”貝尼托的西班牙語口音很重,但是他的英語還算流利。他母親是英國人,來巴塞羅那教英語,后來嫁給了一個巴斯克人。

“我說過,我受雇于人。”

“但是你不缺錢。這太冒險了,真正的闖龍潭入虎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為什么接這活?”

我沒有回答。大多數人以為我很闊綽,因為我父親曾是華爾街上的著名金融家,但用“聲名狼藉”這個詞也許更準確。人們聽說過他只是因為:在一起大規模內貿欺詐案中,他是如何逃亡的,又是如何被抓住的,最后又是如何受審和入獄的。人們以為他已經給家人留下了大筆財富,藏在境外某個地方。事實上他什么也沒留給家人。

“不管怎樣,這家伙付給你多少錢?”

“再多也滿足不了我的胃口,”我說,“我不是為錢做這事。”

“希望這是個好理由。我沒問題了。”

我聳聳肩,“是一位父親要救回女兒的誠意打動了我。”

“是嗎?他一定是你的好朋友。”

“我對他了解并不多。”我說。

雇主是我在倫敦認識的一位烏克蘭富商。他叫瓦季姆·庫茲馬,住在倫敦南肯辛頓區的一棟大宅里。我們是在一個客戶晚宴上通過一位共同的朋友認識的。

瓦季姆向我要名片,我說我沒有,但我給了他我的電子郵箱。幾周后他發給我一條震驚消息,他15歲的女兒,斯維特拉娜,在巴塞羅那被綁架了。我請他透露更多詳情。他瘋了一般,追悔萬分,說不該讓女兒獨自旅行。她太年輕了。聽說我曾在波士頓參與了一起綁架大案的營救,他愿意出巨資請我把女兒救回來,那費用遠超我的預期報價。

“對方開的贖金是多少?”我問。

“如果只是付贖金就好了,”瓦季姆聲音嘶啞地說,“錢我付得起。”

“那問題在哪里?”我問。

“據我的情報網消息,她被霍斯·馬里亞·索萊爾囚禁了。”

“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霍斯·馬里亞·索萊爾是西班牙的頂級富豪之一,電信行業的億萬富翁,錢多得可以付得起巴塞羅那一半警察的薪水。他還擁有一家西班牙非常成功的足球俱樂部。他神通廣大,習慣于按自己的意志行事。

我乘坐首架航班飛離了波士頓。

貝尼托用手指敲擊著方向盤。“這可是件棘手的事。”他說。他的一位朋友經營著一家救護車公司,那天收了一沓鈔票后才答應把救護車借給我們。

“如果我在巴塞羅那被汽車撞了,提醒我步行去醫院,”我說,“我想這樣會更快。”

他看了一眼手表。“希望這輛救護車不會真的用來救死扶傷,”他說,“你不會大開殺戒吧?”

“我不是個好戰者。”

“是嗎?你從未殺過人?”

我看向他,他沒在笑,是認真的。

“我曾在特種部隊服過役。”我說。

“我不是指在戰斗中。”

“沒有,”我停頓了片刻,“幾乎沒有過。”

“幾乎沒有過。”他重復著我的話,細細掂量著。

“有時候你別無選擇。”

“你的意思是指自衛。”

“有時是這樣。”

“其他時候呢?”

“沒有。”我說,盯著車窗外,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布娃娃紐扣一樣的眼睛正看著我。“幾乎沒有過。”我修正道。

“幾乎沒有過。”他重復道,哼了一聲。

“如有可能,當盡量避免沖突。”

貝尼托咕噥道:“所以要有退路可走。一個備用計劃。”

“今晚沒有退路。”

“你很難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么。”貝尼托咬著左手食指,“西班牙有句諺語,‘野兔總是出其不意地躥出來。’意思就是,在獵犬最不在意的時候,野兔跳了出來。料想不到的事卻偏偏發生。”

“我不擔心兔子。”我說。

“你是指……”

“我懂那句諺語的意思。但是不用擔心,你我和那女孩都會安全離開。任何擋道的人——哦,我帶的可不是捕鼠籠子。”

他看起來并不安心,“我們準備好了?”

“還有五分鐘,”我說,瞥了一下手表,“五分鐘后護衛們會換崗。”

卡雷拉路是一條狹窄街道,就在一個陡峭的斜坡下,斜坡的沙地上長滿了灌木和纏繞在一起的葡萄藤。路的一側是一條狹窄的人行道,緊依著修剪整齊的灌木籬墻,前面就是索萊爾家的庭院,入口處是大門和崗亭。

站在科塞羅拉山的陡坡上可以看到一片寬廣的住宅區:紅色筒狀瓦屋頂,奧林匹克標準尺寸的游泳池和一個網球場,起起伏伏的階地和修剪整齊的草坪,觀賞樹木,灌木等等。

因為樹木和圍墻的阻擋,你從街上看不到多少院落里的東西。但貝尼托已經從城市規劃部門拿到了這里的建筑藍圖。最近兩天,我攜帶一架高性能望遠鏡和一部帶長焦鏡頭的相機,已經從多個位置對索萊爾家的庭院進行了仔細觀察。我還借用了貝尼托的拉布拉多犬,圍繞這個庭院漫步了幾遭。有一次我甚至故意放掉牽繩,讓狗爬上連接西南圍墻的陡坡。我佯裝成一個心情不佳的鄰居,帶著一只不聽話的狗溜達。我跟著狗穿過多刺的金雀花和干枯多刺的灌木,差點在沙地上摔了一跤,幸好抓住了一棵杏樹的樹枝,驚得一只壁虎倉皇逃竄。

很快我就弄清楚環繞大宅的36個監控探頭的分布和型號。我知道任何人只要走近圍墻12英尺就會顯示在里面的監控器上。我注意到8英尺高的圍墻上5根高強度電線,每兩秒就有1萬伏的高壓流過。如果觸碰到它,你會燃為灰燼。如果你想切斷它,你會觸發報警器。而且,我看到緊繃的鋼纜穿過錨柱:一個防攀爬的電機傳感器。抓它,拖它,你就會引發應變片,觸發報警器。

這里可真是銅墻鐵壁。我們要面臨的挑戰可不小。

單是這電絲網就相當有威力,它不像鐵絲網線圈那樣丑陋,但更有效。當然,任何安保措施都不是無懈可擊的,只要你頭腦靈活,時間寬裕,準備充足。就是索萊爾的安保體系也不是完美無缺的。比如電線桿,西南角圍墻那邊的不足6英尺。理論上你能爬上電線桿,跳到圍墻上去,但是只要電絲網有電,你就有可能在跳下的過程中觸碰到電線,當即被燒焦。即使你成功地翻越了圍墻,所有房間的門窗上也安裝了報警系統,而且每個入口都有監控探頭。

接下來就是住所的武裝護衛。貝尼托從警方那邊得知,這里15個私家安保人員有武器許可證,但還不清楚一般會有多少護衛在崗。據我的觀察,當索萊爾在家時,一般會有四個護衛。我還記下了護衛們的換崗時間。我看到索萊爾幾次乘坐邁巴赫防彈豪華轎車離開住地,有兩個保鏢跟隨。

“你能想象自己住在這樣的深宅大院里嗎?”貝尼托問。

我沉默了片刻,“可以。”

“哦,沒錯,”他尷尬地說,“你確實住過,是吧?你那時還是個孩子?”

“就像是住在監獄里。”

“我不介意住在這樣的監獄里。”

“這樣精心設計的安保系統有時簡直把人與世隔離。”

“嗯。”

“你掌握的有關索萊爾的情報有多準確?”

貝尼托扭頭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怨氣和委屈,“拜托了,尼克,我親眼看到他鉆進了邁巴赫,今天下午4點離開了家。我跟蹤他去了埃爾普拉特機場。他的私人直升機是按申請的5點準時起飛的。我在馬德里的線人看到他乘坐另一輛邁巴赫于今晚6點20分到達他位于阿爾卡拉街的公寓。他現在不在這里。”

“明白了,”我說,“干得好。”

他敲擊方向盤的節奏更快了,“我們不知道他離開家后,這里還有多少護衛。這可是最讓人頭疼的。”

“沒錯。但是如果我們干得好,即使他有一個營的護衛也沒問題。”

“如果……”貝尼托說。

“我們還是樂觀點吧。”

“像他這樣的人,始終會戒備森嚴。”

“當然。”

“他是億萬富翁,樹敵無數,所以他在安保上不遺余力,竭盡所能地給護衛配備武器。”

“他現在不在這里。這意味著護衛們不會處于高度戒備狀態。”

“我不確定。”貝尼托說。他的聲音中伴有焦慮,這可不是我喜歡的。焦慮常常導致差錯。“他雖然離開了,但并不意味著這里就放松了警惕。”

是啊,索萊爾雖然人離開了家,但他的萬貫家財可沒有帶走。特別是他新得到的一個叫斯維特拉娜的15歲女孩,正被囚禁在里面。

她失蹤的那一晚,她父親告訴我,他接到她用手機打來的一個電話,語無倫次。通話幾秒鐘后就斷了,她再沒打來,也沒回復他的電話和短信。

第二天,庫茲馬在馬德里聘請了律師來對西班牙司法當局施壓。“他們只是敷衍地詢問了一下,”瓦季姆說,“索萊爾不僅否認她在那里,還說從沒見過那女孩。但我向斯維特拉娜的手機網絡供應商核查過,她的手機就在索萊爾的家里。”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能解救她出來。有時對付罪犯最好的方式就是犯罪。那是他們唯一能理解的語言。

“好吧,”我說,“我們就來檢測一下他的安保措施。”

貝尼托發動了救護車的引擎,驅車下坡駛過了幾個街區。我倆都沒有再說話,車廂里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我能看出他開始后悔參與此事了,后面每走一步危險就加重一分。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些沒什么風險的常規事情:挖掘西班牙第一富豪的背景,幫我出謀劃策,租借一輛救護車。

現在他想到的是手持沖鋒槍的護衛和他可能失去父親的8歲兒子。

我說:“你知道,我自己就能辦妥這事。你現在可以選擇放棄。”

我真的不想和一個心神不寧的人在一起執行任務。

他直直注視著我。

“你不必冒這個風險。”我說。

他陰沉著臉,像是受到了侮辱,沒有說話,隨即伸手打開警燈和警笛,救護車一路呼嘯著疾馳而去。我們環繞了幾個街區,走了很長的路,這樣看起來我們是從市里趕過來的。到達索萊爾宅邸的門前時,我們駕駛的救護車真的像一路飛馳而來似的。

貝尼托關掉警笛,搖下車窗,大門邊的對講機里傳來嗶嗶剝剝的聲音。貝尼托用西班牙語快速應答。我只能聽出話里有“急救”“索萊爾”“美國領事館”三個詞。一個監控探頭嗚嗚響著,調整方向后正對著他的臉。

短暫的沉默。我想護衛們可能正在商量。索萊爾不在家,他們得自己決斷讓不讓外人進來。

救護車的引擎在大門前空轉著,我們坐在車里耐心地等待里面的消息。

一分鐘后護衛的聲音再次從對講機里傳來。貝尼托說了什么,護衛回答了。

貝尼托咕噥道:“這個白癡說沒人叫救護車。”

“為我翻譯,”我說,探身沖著車窗外說,“聽著,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根本不在乎,但是美國大使親自把我從床上叫醒,因為霍斯·馬里亞·索萊爾希望請一位美國醫生為他的外國客人看病。他說此事緊急。”

貝尼托翻譯過后我繼續道:“相信我,我其實樂得轉身走人。我可無所謂,反正你們老板看過監控就會知道是你們拒絕我們進去。”我指著轉動的監控探頭,“女孩如有任何不測,你得負全部責任,不是我,也不是大使。”我停下來等貝尼托翻譯完,然后大聲對他說,“我們走人。”

對講機里響起護衛恐慌的聲音。我雖然聽不懂幾句西班牙語,但聽上去好像護衛改變了主意。現在他懇求我們進去。隨著一陣嗡嗡聲響,電動大門開始緩緩打開。

貝尼托的嘴角掠過一絲微笑。

我能看出他如釋重負的樣子。現在他明白為什么我把時間選在凌晨2點,剛好在護衛們換崗之后。

宅邸的主人走了,這里就沒有了大腦。護衛們根本不知道索萊爾是否叫過一個操一口英語的醫生,也不知道那個新來的女孩是否真的生病了。

他們一無所知,他們缺乏應急培訓。

打電話給他們在馬德里的老板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現在可是凌晨2點,沒人敢在這時驚醒他。然而拒絕救護車進來救人可能會是嚴重的失職行為。假如那女孩真的生病了,索萊爾真的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那會怎樣?把救護車擋在門外他們不僅可能丟掉飯碗,甚至會丟掉性命。

明哲保身,這可是人們的本能反應。

通過大門后,貝尼托加快了車速。這條兩邊長滿柏樹的鵝卵石路蜿蜒通過階地花園和回廊的石柱,最后延伸到一棟樓的半月形空地上。我們一停下車,一扇巨大的橡樹木門就打開了。

“貝尼托。”我叫道。

他沒有馬上應答,吞咽了一下,我能感覺到他的緊張,“在。”

“你沒事吧?”

“當然。只是……”

“別擔心。”我說。

“我輕松得很呢。”

“記住,”我說,“我們還有B計劃。”

“這次行動的B計劃是什么?”

“到時我自然會告訴你。”

他抱怨了一聲。

這時一個護衛走了出來。他身穿海軍藍休閑褲,淡藍色的長袖襯衫,上面別著一個徽章一樣的東西,腰間有個黑色手槍皮套。我注意到了皮套里的手槍,探手可得。

他快步上前來幫我們。與此同時,我和貝尼托轉到救護車后部,打開車門從架上拖下一輛輪床。我們展開輪床,把它放在鵝卵石路上,隨即又把所有的搶救器械拿下來。我們按之前演練的那樣把這些東西堆放在輪床上,然后推著輪床在鵝卵石路上嘎吱向前走,來到門廊上。護衛跑過去推開門。我們把輪床丟在門廊上,只把救護包背上。

“她在哪里?”我問。

護衛邊用西班牙語回答,邊用手向前指著巨大的螺旋形大理石樓梯。無須貝尼托翻譯,我就明白了,女孩在樓上。

但護衛恭順的語氣還是讓我有點意外。我聽到了“醫生”一詞,這個詞西班牙語的發音和英語的一樣。我一身白外套,打著領帶,脖子上掛著聽診器,確實看上去有一種權威的樣子。畢竟這是真正醫生的行頭。

我們一路小跑著登上樓梯,護衛緊跟在后面。來到樓上,他指向左邊,領著我們走過去。在門廳剛走了幾步,我突然說:“除顫器。”

“你說什么,醫生?”貝尼托問。

“我們會用到除顫器。你們先過去,我隨后就到。”

我放下救護包,貝尼托隨即向護衛翻譯。我看得出他非常謹慎,思量著如何是好。他不想讓我獨自離開,但他也不想丟下貝尼托。他根本沒想到會有設備落在了救護車里。

他沒想到為什么我們沒有帶上心臟除顫器,也沒想到我們為什么突然決定需要它。

他更不清楚我們為什么在急診中讓病人等待,而我回去拿一件可能不需要的設備。他只是個護衛,不是醫生。

他點點頭,我匆匆沖下樓梯。

兩分多鐘后我才回來。走廊很寬,好像沒有盡頭。最后他在左側一扇緊閉的門前停下,敲了敲,擰了下把手,打開門。我很好奇門竟然沒有上鎖。也許這里到處是護衛,還有高壓圍墻,索萊爾根本不用擔心斯維特拉娜·庫茲馬會逃跑。

屋內傳來一個女性低沉的聲音:“誰?”

護衛打開頂燈,照亮了寬敞的臥室。一張精致的大床,雕刻著麥穗的四根帷柱,頂篷是某種仿古風格的織錦。一把躺椅,一張裝有鏡子的梳妝臺。

我本以為會看到一間陰濕的地牢,就像電影《人皮客棧》中的那樣,而不是看起來像一個皇宮。

“救護車來了。”護衛說。他在這里太礙手礙腳了。我本以為他指出女孩在樓上后,就會回到崗位上。他跟著進入房間可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們得先解決他。

一個年輕姑娘端坐在床上,伸出一只手,好像要擋住刺眼的光線。

是斯維特拉娜。

她穿著一件運動背心,跟男人的貼身背心差不多。她兩眼驚恐地睜得老大,臉上帶著恐懼。

我們放下救護設備。

在她父親發給我的電子郵件的照片中,她是一個秀發烏黑飄逸、帶有異域風情的美女。她本應該成為一個超級名模。站在近前,你會發現她更年輕、更嬌小、更柔弱,盡管仍然動人心魄。她看起來沒有被嚴刑拷打過,但我知道這并不意味著什么。她受到的虐待或許不是外表就能看得出來的。

“Khto vi ”(你是誰?)她喘息著說,“Shcho vi khochetye ”(你想干什么?)

如果她說的是烏克蘭語,那我可聽不懂,但可以聽出來她的急切和渴望。

護衛把目光在我們倆之間掃了掃,眉頭緊鎖,一臉疑云。顯然他看出女孩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貝尼托腦子反應快,用西班牙語跟護衛說了句什么。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是他的語氣憤憤不平。大概是說,見鬼了,為什么請我們來這里?或者是,你們真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總之就是這類意思。

護衛和貝尼托吵了起來,我雖然不懂西班牙語,但也能看得出他終于恍然大悟地意識到根本沒人打電話請醫生過來。

他伸手去拿對講機,想要呼叫救援。

當然,我正期盼著這一刻呢。實際上,我很奇怪我們走了這么遠還沒有其他護衛露面。

趁護衛氣呼呼地和貝尼托理論,我悄悄來到他身后,猛地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他掙扎了兩下,最后身體軟綿綿地倒下。

就在此時,女孩突然從床上跳下來,尖叫道:“Dopomozhit’ meni!”(救命啊!)

隨后她試圖從我身邊奪路而逃。我明白她為何如此驚恐。

她既不知道我們是誰,也不知道我們為何而來。她目睹我打倒了一名護衛。她完全以為我們是要劫走她,帶往某個可怕的地方。被囚禁的創傷已讓她失去了判斷。這種情況我見得多了。

我抓住她,“斯維特拉娜,沒事了。你現在安全了。”

“不!”她尖叫道,扭動著身體想掙脫開,“不!”

“斯維特拉娜,聽我說。”我冷靜而平緩地說,“我叫尼克·赫勒,是你父親請我來救你出去的。”

“不!”她叫道,聲音甚至更大更尖了,“放開我!”她用帶有烏克蘭語口音的英語說,“放開我!”

她左右扭動著,突然伸手抓向我的臉。我臉上頓時火辣辣的。我抓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再抓。她叫得更尖厲了,又伸出另一只手來襲擊我,這次是沖著眼睛來了。好一個辣妹。

“斯維特拉娜,”我說,把她的另一只手腕也抓住,“你現在安全了。你安全了。”

她極力想把雙手掙脫出來。她臉色潮紅,齜牙咧嘴,唾沫星子亂濺,像一只咆哮的野獸。斯維特拉·庫茲馬,可憐的人兒,明顯失去了理智。也許索萊爾讓她吸食了毒品。也許囚禁讓人思維混亂,產生了妄想,害怕任何闖入者。也許她只認為索萊爾的護衛才是她的保護神,其他任何人都是迫害者。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一種表現。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她徹底喪失了理智。

“斯維特拉娜,請聽我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她緊盯著我的臉,上下打量著。她似乎冷靜了一點,我松開她的手腕。

我為這一錯誤舉動付出了代價。突然,她用膝蓋頂向我的胯部,而我毫無防備。我只感到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差點沒緩過氣來。她那一擊兇狠、有力、精準。這女孩一定學習過女子防身術。

她還讓事情變得復雜起來。我們做過許多預案,就是沒想到營救對象會反抗。我向抓著女孩雙肩的貝尼托做了個手勢。

然后我從兜里取出一支注射器,抓住她的右手,猛地把針頭扎進她前臂的大靜脈,把少量類似于鴉片的鎮靜劑——瑞芬太尼,注入她體內。

貝尼托張大了嘴。“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他怒沖沖地問。

“我們實在是別無選擇。”

“這不是我們的計劃!現在我們不得不把她架出去!”

“架走一個不省人事的人總比她一路掙扎容易得多。”

幾秒鐘后,她倒在貝尼托的臂彎里。我們一起把她輕輕放到地毯上。

我從地板上拾起護衛的手槍,是一把9毫米口徑的阿斯特拉。就在我們將他笨重的軀體拖向房間的浴室時,他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他們在說什么?”

“他們——他們收到了一個報警呼救。”貝尼托說,睜大了眼睛。

“報警呼救?”

“呼救來自這個房間。”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根本沒有機會呼救。”我環視了一下房間,看到了斯維特拉娜床頭柜上的無線緊急按鈕,我之前沒有注意到。她一定是在跳下床的時候按了它,向外求救。

索萊爾為什么要給她配備一個緊急按鈕呢?

但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這個了:一陣急促的電鈴聲在臥室外的大廳里回響,可能整個宅邸都警鈴大作了。

“他們正在往這邊趕。”貝尼托說,聲音顫抖著。

“從哪里?”

“我想他們說的是東翼。”

我看了一眼手表,“沒事。在他們趕來之前,我們還有120秒時間。”

他搖了搖頭,面色冷峻,“不會的,他們用不了那么長時間。”

“如果他們去取武器,就要花那么長時間。他們一定會的。”

“你什么意思?他們都配有槍支呀。”

“不是指這個,他們是要去拿重型武器。如果有重大險情,我敢打賭,他們一定會去取。”

“重型武器?”

“就是突擊步槍、沖鋒槍、AR-15半自動步槍和M-16自動步槍。”這些槍械索萊爾在巴塞羅那警方那里都有登記清單,平時放在地下室的保險柜里。很顯然,護衛們平時不可能在私宅里拿著這些重型武器上崗。只有在遇到重大險情時,他們才會用到它們。

“我的天哪!”他的臉上出現了大滴的汗珠,“我們得趕緊撤。離開這兒!我們沒時間帶上她了。”

“不。”我說,“我們來這里就是為了救她。來吧,時間還很充裕。拿上設備。我來背她。”

斯維特拉娜微弱的呼吸告訴我她雖然沒有意識,但沒問題。我把雙臂插到她肩膀下,像消防員那樣背起她。她身材嬌小,體重不超過100磅,身上散發出清香。昏睡中的她看起來無比脆弱,這更喚起了我的保護本能。

大廳外警報聲尖厲無比。

我下樓來到門外,把她放到救護車上,然后沖向駕駛室。為了爭奪寶貴的幾秒鐘,我們干脆把輪床丟在一邊了。

現在,貝尼托的面頰上汗如雨下,他迅速發動車子。就在我們以為可以安全離開的時候,他大叫了一聲,猛地剎住了車。

四名護衛包圍住了我們。兩人在車前,兩人在車子各一側,用突擊步槍指著我們,隨時準備開火。

貝尼托停下車,可能是因為他不想撞到任何人,也可能是不想激怒對方開火。但不管怎樣,他的這一舉動是極其錯誤的。如果換作我,我會闖開一條血路,讓他們的包圍不攻自破。

但現在我們無能為力了。我看到他神色慌張,就要準備投降了。

每名護衛都持有一支黑色AR-15半自動步槍,是從軍用步槍改版而來的。這種槍可靠、精準、射速快、易操作、后坐力小,彈匣里大概能裝30發子彈,射程接近2000英尺。

四支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我們,一名護衛大叫著什么。

“他們要我們下車,”貝尼托說,“我們該怎么辦?”

“我們下車。”

“你有槍。”

“聽過‘以卵擊石’這句話吧?”

“天哪,他們會殺了我們。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看著我,”我說,“保持鎮靜。”

我們跳下車,舉起手。報警器仍在響個不停,樓前被應急燈照得通明。另一個護衛沖我說著什么,貝尼托向我翻譯:“他要我們雙手十指交叉舉在頭頂上。”

我們照辦了。我們別無選擇。

那個護衛,很顯然是個頭目,又開了腔。

“他看到了你插在皮帶上的手槍。他說如果你的手即使放下一毫米,他們也會把你打成馬蜂窩。”貝尼托幫我翻譯過來。

“明白。”我說。

貝尼托又翻譯過去,但是其實沒有必要。他們知道我不會笨到在這樣的情形下去掏槍,更不用說還有四支半自動步槍對著我。護衛頭目大叫著發布了命令,一個護衛沖向我,黑洞洞的槍口直在我面前晃動,手指搭在扳機上,隨時準備發射。

我保持十指交叉放在頭頂。貝尼托看著我,大睜著眼睛,試圖用眼神和我交流。他可能是想警告我,怕我做出什么傻事。

他還不是很了解我。

護衛繞著我轉了一圈,停在我身后。護衛頭目又說話了,貝尼托翻譯道:“雙手不要放下,保持十指交叉。”

另三個護衛緩緩舉起槍口,對著我的頭和胸口。我可以聽到我身后的那個護衛靴子踩在地上的聲音。隨后我感到他伸手要奪下我腰間的手槍。

但是我搶先了一步。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可能只持續了四秒,但它看起來像是個慢動作。

我放下手,猛地從皮帶上拔出阿斯特拉手槍。我打開保險,把槍指向那個家伙。他顯然沒料到會這樣——手槍對抗突擊步槍?那絕對是精神病——所以他把突擊步槍對準了我。我聽到護衛頭目用西班牙語叫道:“開火!”他們幾乎是在同時扣動了扳機。

但是什么事也沒發生。

他們繼續扣動扳機,仍是沒有子彈射出。他們大聲咒罵著,但就是沒有子彈射出。

這時我叫道:“舉起手來!把槍舉過頭頂,所有人!現在!”

貝尼托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忘了翻譯我的話,但他無須翻譯了。離我最近的護衛再次扣動扳機,試圖拉回槍栓,但根本拉不動。

這時,我從皮帶上拔出第二把手槍,拋給貝尼托。他在半空中接住,一臉驚訝。

“我說過了,把槍舉過頭頂!”

兩個護衛明白了他們眼下的困境,盡管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槍舉到頭頂上。貝尼托打開接過來的手槍的保險,把槍口逐一指向每個護衛。我認為是頭目的那個護衛,比其他人腦子更快,伸出右手去拿身上佩帶的手槍。我叫道:“住手!”

他根本不聽命令。

我向他開了火。

子彈分毫不差地擊中目標,把手槍皮套打得粉碎。他尖叫一聲,條件反射地縮回右手。驚恐萬分的他也舉起了步槍。

最后一名護衛也放棄了去拔手槍的想法,他像別人一樣把步槍舉過頭頂。貝尼托像一個舊西部片中的亡命之徒那樣晃動著手槍,用西班牙語沖那個護衛頭目說:“不要輕舉妄動!”

“把手銬拿來,”我沖貝尼托說,“我看著這些家伙。”

他迅速用左手打開救護車駕駛座一邊的車門,從車里拿出幾副手銬。

“跪下!”我命令護衛們。

他們乖乖就范。

“兩腳交叉,”我說,“步槍一直舉在頭頂。”

我們快速行動。我把手槍對著護衛們,在他們之間來回指點著,貝尼托迅速靈活地給他們戴上手銬。他擅長此道。在他先前的職業生涯中,這種活他不知做過多少。

我們回到救護車上,默默地駕車駛向大門。我們仍能聽到屋子里傳來的警報聲,但是走得越遠,聲音就越小。快到緊閉的大門時,貝尼托抱怨了一聲。我們都想到了一件事:護衛們把索萊爾的宅邸鎖得固若金湯,現在這最后一道關可不容易闖過。

但奇怪的是,當我們駛近時,大門緩緩打開了。地上的傳感器會自動指令沒有鎖上的大門打開。也許護衛們以為還有其他人到達,也許是他們太自信,認為我們根本不會逃得這么遠。

不管怎樣,十秒鐘后,我們來到了大街上,救護車的警笛鳴響,警燈閃爍。直到來到對角線大道貝尼托才開始說話。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終于問道。

“我未雨綢繆。”

“你到底在說什么?我們差點就被射殺了!”

“不會的。”我說,伸手從身上的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把錠子樣的金屬物件。我打開手掌給他看。每個大概三四英寸長,看上去像非常粗的織針,但帶有一個圖釘帽。我把它們在手里叮當晃了晃,“這些小長耳野兔現在嚇不了任何狗。”

他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真有你的,”他說,“你卸下了步槍的撞針。你謊稱是要去拿除顫器。但是武器庫沒有上鎖嗎?”

“當然上鎖了。”我說,從醫用包里拿出那把電鎖。

拆解一支步槍,卸下撞針,再重新組裝好,這些只需要幾秒鐘,如果你訓練有素的話。我做得更絕,我的設想是,把步槍放回原處比藏起來讓護衛們不得不用手槍更好。因為這樣,他們的手里首先有一個80磅重的無用鐵家伙礙事。

“你該提前告訴我。看到那些黑洞洞的槍口我差點尿了褲子。”

“呵呵,這正是我想看到的。”

他惱怒地瞇起了眼睛。

“事實上,我可不想出這樣的岔子。”當時我沒有機會告訴他,“凡事要做最壞的打算。”

“這就是B計劃?”

“不,”我說,“這是A計劃。一切還算順利,我們無須執行B計劃了。”

“提醒我決不要因你而樹敵。”

“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我說。

“你沒有殺一個人。”

“你看上去很失望。”

“不,這樣更好。”

“但是如果我們不得不……”

他沉默了良久。他回頭看向車后擔架上昏迷的女孩,“她只有15歲?”

我點點頭。

“索萊爾不在家真是天賜良機。”

“為何這么說?”

“很難想象你救出這個15歲的無辜女孩,”他聲音中帶著殺氣,“卻沒有大開殺戒。”

貝尼托已經從巴塞羅那一家飛機公司租用了一架救護飛機。他們做好了所有安排,向駐扎在巴塞羅那安普拉特機場的西班牙國民護衛隊預先領了護照,以便加快流程。一遇到醫療緊急事故,國民護衛隊會非常配合。

貝尼托幫我們登上改裝過的利爾噴氣35飛機,上面有飛行擔架和靜脈輸液設備,并配有一個小型醫療小組,由一名傘兵軍醫和一名護士組成,盡管我不需要他們。護士是一個小伙子,傘兵軍醫是一個姑娘,都是西班牙人。貝尼托向他們解釋說我需要讓病人穩定,將監督她的治療。他們對自己不受重視有點失落,但還是順從地坐在機尾的長凳上,陰沉著臉看著,無事可做,顯然是后悔沒帶一本書來讀。

貝尼托給了我一個擁抱,拍拍我的背。“你有我的手機號,”他說,“如果你再需要我幫忙的話……”

我點點頭,道了謝。

25分鐘后,飛機升空,向倫敦飛去。我坐在擔架旁,斯維特拉娜被安全帶系在上面,仰躺著。她的運動背心掀起了一塊,露出腹部,我不禁偷看了一眼。

我看到的一切讓人觸目驚心。

她的腹部遍布凸起的紅色鞭痕,看上去是被皮鞭抽的,也可能是電線。我能看到長長的鞭痕延伸到背后,可能臀部也有。

她曾無數次遭受慘無人道的鞭笞。

但是毒打不是最近的事。有些鞭痕是深紅色,開始褪色。有些成了發炎的新傷痕。有些傷痕已經成黃色、藍色和紫色,表明是好些天前打的,可能超過一周了。

而她被囚禁在索萊爾的深宅大院內僅有48小時。很顯然她是之前被打的。

過了一會兒,斯維特拉娜動了動,發出了一點聲響。她眼睛睜了片刻又閉上,臉上表情復雜。她吸了吸鼻子,皺起眉頭,接著干嘔了幾聲。我在一旁準備好冷毛巾。

“嘿,”解開她的約束帶幾分鐘后我輕聲說,“感覺好些了嗎?”

她坐起來,瞪著我。她的眼睛一時還聚不了焦。 “那可能只是鎮靜劑的原因,”我說,“抱歉我們不得不那樣做,當時你太不配合了。你害怕,這不能怪你。”

“我現在……在哪兒?”她用英語問,帶著濃重的烏克蘭語口音。

我又告訴了她一遍我的名字,“你父親雇用我把你從索萊爾家解救出來。”

“你說你為我……父親工作?”

“我不為他工作,只是受雇于他做這一件事。大約兩小時后飛機到達倫敦蓋特威克機場。你就要到家了,你不再是囚犯了。”

“囚犯?”她說,“我不是囚犯。我完全是自由的!”

我非常輕柔地說:“我相信這正是索萊爾想讓你認為的。”

“他媽的真該死!”她說了一句臟話,從特種部隊退役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我根本沒料到它會出自一個15歲女孩之口。“他的名字叫瓦季姆·庫茲馬嗎?”

我看著她。

“他不是我父親!瓦季姆·庫茲馬是雇你來綁架我的!”

她一定突然意識到薄薄的棉質運動背心露出了她身上的鞭痕和瘀傷,于是雙臂交叉放在胸前。我把自己破舊的軍用襯衫遞給她。這是部隊的軍裝,在市場上是買不到的。市場上的衣服都是用腈綸做的,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她看著這件肩部和肘部都打有補丁的粗糙襯衫,露出厭惡的神情,好像這是我從街上撿來的破衣爛衫,但她還是把它套在了身上。衣服太大,這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女孩從爸爸的衣柜里挑衣服穿著玩。

只是她的面部表情很嚴肅。我現在看到,她眼中那種冷嘲熱諷的神情與她的年齡很不相稱。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我才讓她相信現在說話是安全的。她顯然還籠罩在庫茲馬的恐懼陰影中。我向她保證我在倫敦的美國大使館有朋友,他們能安排她立刻回到烏克蘭。

“我大約在兩年前逃出家,”她說,“我和母親住在烏克蘭一個叫波烏索克的村子,但是我不得不離開。我感到窒息。我在敖德薩找了一份女服務生的工作,在一家酒吧跳舞。一天來了一位男客人,夸我漂亮,問我想不想當一個模特,那樣的話我一天可以掙幾千英鎊。我怎么會拒絕呢?”

“那是一個賣淫集團。”我說。敖德薩,這座烏克蘭的港口城市,已經成為世界上國際性交易的熱點地區之一。警方資金不足,受賄成風。犯罪集團派遣蛇頭在那里招募易收攏的年輕女孩,以在國外提供虛假好工作為借口,舞者、模特或演員,承諾她們能賺到大錢。俄羅斯和烏克蘭女孩特別受歡迎。

她點點頭,“他們把你賣給土耳其、意大利以及阿聯酋的富豪。但是我被賣給了這個住在倫敦的烏克蘭王八蛋,因為他喜歡從自己國家來的女孩。”

“你被賣了多少錢?”

她垂下眼簾,沒有回答。良久之后,她說:“我是他的性奴。有時會有六個跟我一樣的女孩住在他家。但我想我一定是他最喜歡的,因為他外出時總是帶上我。”

“他不怕你逃跑?”

“他扣押了我的護照。我能逃到哪里?”

“他毆打你。”我說,不是在詢問。

她吸了下鼻子,臉紅了,最后點點頭,“他只打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后背、腹部、大腿。如果游泳,我得穿連體泳衣。”

“為什么?”

“他為什么打我?”她再次陷入沉默,隨即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低語道,“因為他可以隨心所欲,因為這讓心理變態的他興奮。”

我感到胃里一陣痙攣。

“你是怎么到霍斯·馬里亞·索萊爾家的?”

“庫茲馬帶我去巴塞羅那參加一個派對,我在那里遇到了索萊爾。后來,當庫茲馬在另一個房間談生意時,我遞給索萊爾一張紙條。我說我被囚禁了,想逃跑。只要他能幫我逃離魔爪,我甘愿給他做牛做馬。那天晚上,一個人來到我面前,從一扇沒人注意的邊門帶我出去,上車后我被帶到了索萊爾家。”

“你為索萊爾做了什么?”

“什么也沒做。”

我一臉疑惑。

“什么都沒做。我為什么要撒謊呢?索萊爾正在和烏克蘭政府商談,讓我回到家鄉和母親團聚。他說這可能要花一兩周的時間。”

“你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問過在馬德里的烏克蘭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索萊爾沒有騙我。而現在,你又要把我送回給那個魔鬼!”

她一副要哭的樣子,低聲道:“救救我。”

我點點頭,把一只手放到她額頭上,說道:“我會的。”

大約三個小時后,我駕駛著一輛租來的路虎車向肯辛頓宮花園駛去,同時用手機向貝尼托打電話。免提模式,因為這樣更安全。

“是的,”貝尼托說,“我和馬德里的領事核實過了,那女孩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很好。”我在紅綠燈前停下車。我低頭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MP5K微型沖鋒槍,拿起長長的彈匣。里面裝滿了子彈,共有30發。

“你現在要做什么,朋友?”貝尼托問。

我把彈匣裝上彈倉,檢查了一下扳機。

“開始執行B計劃。”我說。

此時,綠燈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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