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中國歷史研究的地域視野

中國歷史悠久，地大物博，有著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文明，以及復雜的地理環境。由于我國復雜的地域環境，造就了各地區之間存在著很多的差異，包括自然環境、人文環境、風俗習慣等等，由于長時期的歷史沉淀，使各個區域形成了具有本地特色的文化意識和地域特色。想要研究一個地區的歷史發展進程，自然離不開對當地地域環境和地域歷史演變的研究。在我國，主要研究地域的學科是歷史地理學，其中歷史地理學研究的主要內容是地域思想、地理發展的歷史變革、地域之間的共同點和不同點、不同區域之間的沖突和融合等等，這些內容都可以建立起一個不同于歷史學的，用來研究中國歷史的新章程。除了主要研究中國歷史和地理的歷史地理學之外，我國的歷史學也開始重視對地域的探索和研究，而歷史學所研究的主要內容基本上可以分為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是主要研究地域意識和地域面貌，其中地域發展的進程并不是可以明確確定的，研究的內容也處于不斷的變化之中，他們所要研究的主要目標大部分是為了確定“地域”變化的范圍，以及“地域”隨時間而變化的內容；其主要采取的手段是從遠到近的范圍。另外一個方面的研究主要是關于歷史的“地域”，在學術界也被稱之為“地域學”，它所研究的重點是確定“地域”的時間發展和內容結構，它所采用的基本手段和方式一般是從近到遠的研究。

一、中國歷史研究的地域視野——歷史地理的角度

中國的歷史悠久，地大物博，總的可以概括為“上下五千年，縱橫一萬里”。什么是“上下五千年”？上下五千年，說的是中國的歷史是一個連續性的，具有一慣性的歷史文明。所謂的連續性，就是中國歷史最為突出的部分。舉個例子，作為一個現代的人，我們在談論起中國古代偉大的教育家孔子的時候，還是會覺得無比的崇敬，這就是所說的“連續”。這種文明精神的連續是中國文明中最偉大的一部分。那么，什么又是“縱橫一萬里”呢？“一萬里”說的是中國廣闊的土地，正是由于這篇廣闊的土地，中華民族偉大的歷史文明才得以延續，假如沒有這一片復雜而又廣闊的土地，那么中國民族的文明將難以持續，沒有這一片復雜而又寬廣的土地，中國民族的人們將會無處存在，也就沒有了文明的創造者。相比如今的社會環境，當時的經濟發展水平和生產力水平比較低下，所以，地域環境對歷史文化的作用變得更為突出，因此，我們在研究這片土地的歷史文明的時候，必定不能少了對地域空間的探索和利用。

我國研究“地域”學科有地理學和歷史學，其中比較密切關注“地域空間”的學科分支是歷史地理學。歷史地理學主要研究的是歷史時期地理環境及其演變規律的學科。綜合來說，歷史地理學研究的“關鍵詞”有“復原”、“變遷”、“分布”和“差異”。其中所說的“差異”也就是地域差異，這對本文研究的歷史地域視野極為重要。地域間的差異主要包括地理景觀的差異和人文地理景觀的差異，地域間的差異，現代社會上的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在地理上，以秦嶺、淮河為界限，分為南北。南方和北方的差異是最大、最明顯的，從飲食、地理、天氣、生活方式、方言中，南北都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北方在政治、文化等方面趨于“求同”，而南方則趨于“存異”；由于歷史發展的原因，北方更多的占據了政治的“說話權”，因此，中國歷史追求統一的趨勢十分的強烈。除了上述說到的南北差異，我國地理劃分中還存在東西差異，在地理學上，以太行山、晉陜黃河、 函谷關三峽等可以劃分為東西。東西間的差異主要是海陸距離的遠近。除了南北、東西間的差異，從小的范圍看，很多地區都存在著差異，省與省之間、城市與城市之間，村莊和村莊之間都會存在著很多的差異。

我國的歷史地理學科分類比較復雜，且研究對象和領域覆蓋也比較廣泛，僅僅從研究對象的角度進行分類的話基本上可以分為兩個領域，分別是歷史人文地理和歷史自然歷史這兩個領域，這兩個領域中包含的內容也是十分的豐富和繁多的，其中這兩個領域分別涉及到各種研究內容的地理環境、氣候特征、人文、水系、生物、政治、經濟、軍事、風俗、宗教等小的分類；而歷史地理學又可以劃分為部門歷史地理、區域歷史地理、斷代地理歷史。不管是哪一種形式的分類，他們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都有著自己特定的研究內容和范圍，而且其中研究的內容相似卻不重復。劃定區域是地域歷史地理學研究的重要前提，這也是和本文的內容“歷史研究的地域視野”息息相關的，而歷史地理所要研究的目的就是為了劃定區域。

二、中國歷史研究的地域視野——歷史學的角度

本文所要討論的另外一個重要的視角就是歷史學對“地域”的研究。在古代，現代歷史學被稱作沿革地理學，是輔助史學的一個科目，例如從隋唐到清所使用的經、史、子、集四部文獻分類中，史部就包含了沿革地理學。沿革地理學所研究的主要內容在于邊境的變遷、政區沿革、江湖演變、地名地位等，其目的是為歷史人物的研究提供準確的地理概述。也就是說，我國上下五千年中所發生的一些歷史事件，必定少不了其地域空間的作用，歷史事件是發生在一定的地域空間中的；歷史地理學對地域空間的研究其目的就是在于研究不同歷史時期、不同社會發展水平等所在的地域空間，為了進一步詳細說明和豐富歷史人物和事件發生時所處的地理環境，解釋清楚其中的地域特征因素。打個比方來說，如果說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歷史人物和歷史事件是一場舞臺劇的話，那么地域就是承載這出舞臺劇重要的舞臺。縱觀一些歷史學家對中國歷史所進行的研究，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就是對地域環境的研究。比如祖籍在安徽的美國史家汪榮祖在《氣候變化與明清代興》中就提出了這樣的言論：農民起義是導致明朝毀滅的重要原因，而農民起義的原因在于饑荒，饑荒是因為種地不收糧食，種地不收糧食又是因為當時異常寒冷的氣候，太陽活動周期的變化導致了異常的氣候環境。

經過上述的研究，可以看出地域對歷史的重要作用，正是因為這樣，我國很多歷史學者都對“地域”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其中研究內容更多的是關于地域時間的形成過程，關于這個方面的研究同樣也是取得了一些顯著成績。比如，我國近幾十年以來，研究地域的歷史學家很大一部分都是明清和近代社會史方面的學者，他們逐漸也形成了一批完善的研究隊伍，這些學者大多來自于中山大學、北京師范大學、廈門大學等高校的專家們。這些學者研究的主要手段是從鄉野研究出發，經過對鄉野的研究再讀文獻，所以也有著玩笑的口味稱為“進村找廟，進廟找碑”；其研究的地域也具有特點，是一些歷史傳統傳承較多的地區，比如四川、江西、湖南等省份的一些鄉村、田野；這批學者所研究的學術趨向，一個方面是為了繪畫出完整的地域整體地貌和從傳統到現代進化的歷史進程，也就是相對較為完整的成體系的地域歷史；另外一個方面的學術內容是，利用“神廟系統”、“宗族系統”、“水利系統”以及“市場系統”等途徑，以一種“從上到下”以及“從下到上”全面的角度對“社會”和“國家”之間的關系做出研究，從一些鄉村田野中的研究折射出中國歷史的演變。盡管這種地域社會史的研究存在著很多的難點和局限，比如，周期長、零碎化等，但是他們的研究無疑是加深了歷史研究者對地域本身的興趣和熱情。隨著地理學對歷史演變進程的重視，歷史地理學對地域研究的理論、手段、內容等方面也逐漸趨于完整，這也是我國歷史研究地域發展的主流趨勢。

從一些對地域研究的成果來看，這些專家對地域的研究不管是一些專題式的還是綜合性的研究，他們都是將已經成形的“地域”作為研究的基點，從這個“地域”來了解那個“地域”，研究“小地域”認識“大地域”；其中很多有關“地域史”的研究也是以歷史上已經成立的“地域”為基礎，也就是說對那些已經得到劃定的“地域”，學者們必須要從地理學、歷史學、歷史地理學等學科角度研究出明確的地域界定，而那些沒有學術支持的“地域”研究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三、總結

總而言之，歷史研究的地域視野并不是為了研究歷史的一些舊事，這項研究也并不是古人遺留給現代人的工作，我們所研究歷史的目的就是為了現代人類社會更好的發展。隨著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經濟全球化、科學技術發展和文化的交流和傳播，這些社會現象正在不斷促使民族意識、地域意識的覺醒，而本文所研究的內容也并不是由于這種社會現象的驅使，實際上是隨著“地域文化”、“城市特色”、“傳統鄉村”等詞匯走入大眾的視線，而那些歷史學和地理學的學者們不自覺地已經被卷入其中。不管是歷史地理學、還是歷史學的角度來看，他們對中國歷史地域視野的研究或多或少地都受到了這種文化環境的影響。

（作者單位：河北定州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