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萊散文研究

摘 要：吳萊是元代著名的文學家，與黃溍、柳貫并稱“義烏三先生”或“浙東三大家”。因為身無功名，歷史記錄不足，因此文學創作情況極少引起研究者的注意。本文從吳萊的散文創作情況入手，對其散文的分類、特點等情做了整理和分析，以期能正確還原這位白衣大儒在文學史上的地位，也將為研究吳萊的思想和其他學術活動提供必要的史料支撐。

關鍵詞：吳萊；散文；特點

吳萊，元代著名的文學家，宋末元初著名學者方鳳的關門弟子，與元代著名學者、文人黃溍、柳貫并稱“義烏三先生”或“浙東三大家”。因身無功名，一生為病痛所困擾，年未及中壽而亡，所以歷史記錄不足。

吳萊的學識淵博，頗受贊賞與推崇，紀昀在《淵穎集提要》中稱吳萊：“年不登中壽，身未試一官，而在元人中屹然負詞宗之目，與溍貫相埒。”[1]p1下雖然英年早逝，但是吳萊的文章還是在后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元史》中提及柳貫時也說到了他對吳萊的評價：“貫平生極慎許與，每稱萊為絕世之才。”[2]p4189胡助在也對吳萊的文章有高度評價：“……夫文章豈待序而傳者哉？然玉韞石輝，珠藏川媚，異時仙華山下有光燭天者，必遺文之所在也，尚何患其不傳哉？”[3]p188

吳萊因春試不中，退居深裊山中。一生授徒治學，研究經史，涉及諸多學問，包括制度沿革、兵謀術數、陰陽律歷、山經地志、族譜字學等，其中尤以文學聞名。“著《尚書標說》六卷，《春秋世變圖》二卷，《春秋傳授譜》一卷，《古職方錄》八卷，《孟子子弟子列傳》二卷，《楚漢正聲》二卷，《樂府類編》一百卷，《唐律刪要》三十卷，《文集》六十卷，他如《詩傳科條》《春秋經說》《胡氏傳證誤》皆未脫稿。”[2]p4189

一、吳萊散文的分類

吳萊散文涉及的題材很多，但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類：

（一）個人生活及社會民生

吳萊一生受到疾病的困擾，其心境相對比較悲觀哀傷，因此，其散文作品中《病鶴賦》《起病鶴賦》《詰玉靈辭》《竄宜楙辭》等均有提及自己身體的羸弱。同時，吳萊又由己及人，關注社會民生，對于底層民眾苦難的生活環境有著比較深刻的反映，同時對于百姓艱辛困苦的生存狀態也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如《狙賦》《貧女賦》等。

吳萊是好游之人，“平生喜遠游，每到名勝古跡或昔人爭戰之地，常慷慨高歌、飲酒自慰，自謂有司馬長之風。”[4]p19他曾言“胸中無三萬卷書，眼中無天下奇山川，未必能文。縱能，亦兒女語耳。”[5]p28因此，在他的文章中收錄有如《大游賦》《海東洲磐陀石上觀日賦》《南海山水人物古跡記》《甬東山水古跡記》等。

（二）《春秋》研究及學術探討

吳萊善于治《春秋》，在吳萊的文章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關于《春秋》研究的。如《春秋胡傳補說序》《春秋傳授譜序》《春秋世變圖序》《春秋折衷后題》《春秋纂例后題》《春秋權衡意林后題》《春秋通旨后題》等。除了對《春秋》中的問題加以研究之外，吳萊還有《吳氏戰國策正誤序》《釋迦方域志后續》《張氏大樂玄機賦論后題》《古職方錄序》《古職方錄后序》《改元論上》《改元論下》等文章就相關學術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與見解。

（三）友朋悼詞及人物傳記

吳萊交游比較廣泛，而且吳萊是元代整個婺州文壇的一個紐帶式的人物，與婺州文人群體中前、后期的人物都有著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與柳貫、吳師道、黃景昌以及其他一些江浙地區的文人等在學術和思想上有著密切的交流。吳萊的詩歌中與友人的贈答作品頗多，而其散文作品中則多為哀辭，如《田居子黃隱君哀頌辭》《白云先生許君哀頌辭》《亡友張生哀辭》《亡友趙生哀辭》《亡友喬生哀辭》《余杭史生哀辭》《亡友張生哀辭》《義烏樓君玉汝墓碣銘并序》等。此外，還有《三彭傳》《潘生傳》《張定傳》等人物傳記。

（四）其他

吳萊的散文內容豐富，除了以上的內容之外，還有一些銘、贊、箴、頌等篇幅比較短小的文章，如：《磻溪銘》《韶石銘》《百里奚贊》《蚩尤贊》《惰箴》《躁箴》《妄箴》《漢武帝南巡射蛟頌》等。

二、吳萊散文的特點

吳萊的文章多為學術性著作，富有論辯色彩。文章處處體現著學者的嚴謹，在論述的過程中布局周密，論證詳實，引用了大量的歷史事實加以佐證，體現了吳萊治學的態度。

吳萊曾有《論倭書》，引據充分詳實，提及治理倭患的辦法。《淵穎集》卷首提要有：“吳立夫《諭倭書》，蓋其十八歲時所作，規模仿司馬相如諭蜀文，其末所述諭其王之言，雖古之辨士，莫能過也。”[6]1下宋濂評價此篇文章說它：“論議俊爽，識者謂有‘秦漢風’。”[7]28張綸《林泉隨筆》中提到說：“其他《大游》《觀日》兩賦，與夫《形釋》《泰誓論補》《牛尾歌》等篇，皆雄深卓絕，真先秦、先漢間作者。”[6]2上從《論倭書》我們已經可以初步窺探到吳萊散文的整體風格。

（一）悲觀哀傷的心境

吳萊常年受到疾病的折磨，身體不好，胡長孺曾語吳萊“面膚黑而多?，唇齶掀而不閉，?則無澤，不閉則失氣。無澤而又失氣，非壽征也。爾曷不閉汝氣而后暝。爾不見酒甕乎，夜或不覆，則酒且失味，而不中飲，汝之失氣亦猶是也。’”[6]183下吳萊有十三篇作品以“辭”為名，選用騷體進行創作，而騷體賦所抒也多是哀怨憂憤的身世家國之嘆。吳萊體弱多病， 再加上吳萊春試不中，四十四歲便早亡 ， 憂傷沉痛的心情常在吳萊的作品中反映，造成他悲觀哀傷的心境。同時，吳萊所處的已是元代中后期，社會動蕩，民怨載道的社會現實，春試不第，隱居授徒的經歷也讓他進一步深刻地認識到了人生短暫、世事無常的人世的艱辛。因此，吳萊的作品題目中使用了“貧女”、“嘆疾”、“病鶴”、“定命”等字眼，以表達內心的哀傷。

（二）文章當有經世治國之用

吳萊認為文章當與邦家之亂有著密切的關系，而且應當直接有益于國政。他的《樂府類編序》就提到的他的詩學觀點，認為詩歌應具有“興觀群怨”的功能，提及了“溫柔敦厚”的詩教，其本質上并沒有什么新意，但是貫穿于吳萊詩文創作的始終，是其創作思想的重要體現。

吳萊在《張氏大樂玄機賦論后題》中提及對于元雜劇的態度說：“嗚呼，誠以世之通音曉律者或少也！夫何天下四方之所尚殊方伎樂，率多輕儇剽殺，嗥呶縱肆，前緩后驟，不中音節，它則倡優雜劇類耳！青紅涂抹，子女雜擾，導淫教媟，不得禁止。然以殊方之樂，音節不中，則聲氣淺浮，而日趨于薄；倡優之伎，禁止不得，則風俗流蕩，而不知所返。此雖小節，所系甚大。”[6]147下而這種態度也給宋濂留下了深刻的影響，以致《元史》中沒有留下有關元雜劇的任何信息。

（三）民生思想

吳萊是好游之人，但是吳萊的好游是他對人生失意的無奈之舉，移情山水是因為他畢竟還缺少與社會抗爭的勇氣，但是，吳萊并沒有漠視民生疾苦以及時態炎涼。在其作品《狙賦》中，吳萊就對社會的丑惡現象進行了犀利的批評，語言辛辣，諷刺意味濃重，表現了他強烈的怨憤。而《貧女賦》的貧女則是底層勞動人民的代表，對于其艱難生活環境的揭示，表現了吳萊對于人們身處這樣的不公世道的同情，使得吳萊的作品有了比較深厚的思想內涵。

三、吳萊散文的收錄

吳萊的著述本不在少數，但大多已經散佚了，他的主要作品集中收錄在《淵穎集》中保留下來。至于其他的相關收錄情況有：《四部叢刊》收錄十二卷，附錄一卷，《淵穎吳先生集》。《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收《淵穎集》十二卷，附錄一卷。保留吳萊文章的地方性史料有《婺州文軌》《金華文統》《金華叢書》《續金華叢書》等。

參考文獻：

[1]吳萊.淵穎集[M].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2]宋濂.元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6.

[3]胡助.純白齋類稿[M].叢書集成初編本.

[4]吳之器.婺書[M].光緒庚子年冬月上杭傅光署檢本.

[5]宋濂.浦陽人物記[M].叢書集成本.

[6]吳萊.淵穎集[M].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7]宋濂.浦陽人物記[M].叢書集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