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史詩具有眾多價值,其中之一便是語言戲劇性的價值,《達姆傘》史詩語言形象具有原生態的特點,用詞優美流暢。不僅包括詩歌語言、戲劇語言、樂曲語言還包含著對話語言、獨白語言,這些語言由演唱歌手生動地唱出來準確地表達了史詩的內容。當中比較明顯的特征是史詩當中的語言除了陳述作用還有唱詞、哭詞、嘆詞和祭祀詞等,這些用語總得來說都遵循押韻的原則,這是西原史詩中的一個普遍現象。同時也是西原少數民族文化中一個具有顯著特征的特點。
語言富有戲劇化drama是越南西原地區埃地族史詩《達姆傘》中語言藝術的一個顯著特征。戲劇化可以說是所有史詩中的根本。對人物的描寫刻畫方面、表現人們生活環境、自然環境方面都有著重要的作用。
首先,語言的戲劇化主要是由演唱歌手來體現的。縱觀整個史詩,其中有很多語言是直接的對話,而有的語言是用于表述故事情節的,在演唱這一部分的段落時,演唱藝人通常不會采取唱歌的模式而是采取陳述的方式來表演。它是從普通日常的生活對話中的提煉,富有情感,語調隨史詩中人物的心理變化、性格特點而產生不同的變化。這些語句又和日常對話中的隨意不同,它通過演唱藝人的表演在語調和情感上更具有整體性。除了講述故事的職能,某些對話在史詩中的作用還表現在對某些事物、某些人物和對于自然景觀的描寫,這些描寫在民間文學的敘事當中具有較高的藝術審美,例如,在描寫赫尼與赫碧兩姐妹到達姆傘家的行動描寫有許多的強調和重復:“于是兩人到了達姆傘家,赫尼與赫碧熟練地跳上達姆傘家。一百個仆人走在前面,一千個仆人走在后面。赫尼與赫碧走在中間。到了柴堆和放垃圾的地方,赫尼與赫碧停下來站在靠近柴堆的地方。”這一段描寫,十分的貼近日常生活,結構也可以十分自由,按照演唱藝人的才能,可以加長內容也可以簡短一些。但是這種重復的語言特點,在埃地族的語言中是十分押韻的。同時這段話是采用敘述的方式來表演的,在整個史詩《達姆傘》中,敘述的句子不多,但是這些句子起到的是承上啟下的作用,對于故事的發展起到推動作用。在《達姆傘》當中,最重要的部分是演唱的語句。史詩演唱部分包含了許多內容,形式豐富并且有多種演唱方式。例如:唱詞通常表達人物的思想、感觸。由于不同人物不同性格,因此演唱藝人在演唱這些部分的時候通常會用上不同的語氣來表達不同的情感形態,有快樂悲傷的、雄偉的、熱鬧的……當要描寫親人去世的場景,語言表現出來的氣憤就會變得悲傷和痛苦,例如赫尼與赫碧在為達姆傘之死而痛哭的句子:“丈夫呀~你就像大榕樹一般。沒有任何地方有任何人如你一般勇猛。從碧族人到墨儂族人沒有任何人能和你相提并論。我一直以為你的死會有雕像,會有墓地有制造多年的石棺,沒想到現在你卻實在林中的淤泥里。媽媽的囑咐你不聽,爸爸的教育你忘記,你的貪玩害了你,從此你飯不能吃、水不能喝,更不能吃黃牛肉和水牛肉。碟子里的米飯已經干了,盤里的炸雞干得就像鷂子。這都是因為你掉到黑泥的中間去了呀!”另外,史詩中的唱詞通常還用于與神靈的對話,這個時候,語氣又會變得莊重,在現實與虛幻之間不斷的切換。總的來說,敘述語句和唱詞這兩中語言形式都為故事的戲劇性情節的展開提供了相當的幫助。同時,另一個幫助史詩戲劇化情節展開的要素是演唱藝人,。他們不僅僅是上天給了演唱的技能來演唱不同的的史詩,他們更是進入到整個史詩情感中的人,他們通過不同的演唱方式技巧來演唱,跟隨唱詞的節奏時而走來走去,時而舉起雙手來表達劇情。陳述語句和唱詞在這個時候就能通過演唱藝人的表演,將聽眾與史詩的距離拉近。可以說演唱詩人的表演就像是在劇場演員的表演。在結合陳述語句和唱詞的過程中,演唱藝人展現出的技藝同演員有著幾分相似。但是至于語言的考究和行動的表演上,演唱藝人終究是業余的。
在史詩《達姆傘》中,對話引出的矛盾又是一個顯著的特征。這些引出矛盾的對話通常和劇場里那些引出矛盾的對話一樣,簡短,包含意義,就像莫道惡與他的仆人討論赫尼的美貌時的對話:“莫道惡:怎么樣?你們認為赫尼的怎么樣?她漂亮嗎?仆人:怎么會不漂亮?就像是太陽的光輝,比得上夜空中璀璨的繁星。她的手指細長得就像刺猬的刺。莫道惡:那比起給我摘煙葉的婦女怎么樣?仆人:漂亮多了。莫道惡:那和為我放牛的女人相比呢?仆人:赫尼美多了。莫道惡:那和我的夫人相比呢?仆人:赫尼美多了。莫道惡:那你們還不快牽我的大象來。”在對話中,埃地人民也會運用一些修辭手法來表現矛盾的升級。例如,在達姆傘與天空神對話的一些語句中,我們就可以看到矛盾沖突的升級:“天空神:你這么早來這里干什么?達姆傘:我要去抓大象,但是大象馱我到這棵大榕樹底下就不走了,既不肯向東走,也不肯向西走,我向樹上望,有兩簇花,摘了半天摘不下來,于是來請你幫我摘花。天空神:這怎么能摘得!這是赫尼與赫碧的花,如果你和赫尼赫碧結婚那么這兩簇花就是你的了。達姆傘:我寧愿死也不愿意娶赫尼與赫碧。天空神:為什么不和赫尼赫碧結婚呢?除非你不想再下界了,除非你不想得到很多的仆人和大象。此時在家中,赫碧說:赫尼姐姐,為什么達姆傘走了這么久?是不是被大象踩死了?我們去找他吧!于是兩人跟著大象的腳印來到了大榕樹下,發現兩簇花在樹腳等著她們。天空神:你的妻子到了。達姆傘:哪里是我的妻子,我死也不會娶赫尼赫碧。天空神:真的嗎?達姆傘:是的。于是天空神將煙嘴砸在達姆傘頭上,于是達姆傘立刻就死了,一會,天空神又讓達姆傘活過來。天空神:你愿意娶赫尼赫碧了嗎?達姆傘:我下定決心不娶。天空神一直敲了七遍,達姆傘死了七次,又活過來七次。第七次的時候,天空神問:現在你娶不娶?)這段對話充分的體現了史詩中語言的戲劇化,文中第一個沖突是達姆傘想要摘花但是天空神不給,第二個沖突是:天空神讓達姆傘娶赫尼赫碧但是達姆傘不聽。最后矛盾沖突升級到天空神讓達姆傘死去活來多次逼他娶赫尼赫碧但是達姆傘仍然決定堅持自己的意愿。
史詩《達姆傘》中的語言對情節戲劇化有著重要的推動作用,這樣的特征讓史詩的情節更加豐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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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Dac diem su dung ngon ngu su thi Tay nguyen, Tran Thong Tuan.
3.Vien khoa hoc xa hoi viet nam, 2006, kho tang su thi tay nguyen, NXBKHX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