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藏傳佛教傳承至今已有一千多年,同信仰一同流傳下來的還有那些精美絕倫的佛教藝術,藏傳佛教的造像工藝更是其中最值得稱贊的技藝之一,千多年的傳承使得造像工藝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更加精美。
【關鍵詞】:藏傳佛教;造像工藝;傳承;手工藝
神秘的雪域高原,在嚴酷的自然環境一支堅強、勇敢的藏民族在這里頑強的生存著,自然環境與人文環境塑造了他們的性格,也為他們的宗教、藝術等的傳承深深地打上了本民族的烙印。
一、藏傳佛教造像工藝源起
藏傳佛教并非雪域的本土宗教,其原生宗教是苯教,藏傳佛教造像工藝的起源和發展與佛教的傳入和發展大致是同步。在吐蕃時期,佛教為上層統治者接受,受到他們的扶持,經過與本土文化的相互斗爭和融合,穩定了自己在藏地的局面。隨著大昭寺、小昭寺、桑耶寺為代表的西藏佛教寺院的興建,寺院建筑、佛像、壁畫等佛教藝術也應運而生。[1]當時,兩位公主帶來的能工巧匠及各種先進技藝,極大地推動了西藏社會文化的進步,也推動了西藏佛教藝術的發展。[2]與此同時,大量的印度佛經被譯成藏文,其中有專門講授寺院、佛塔建筑、造像規則與方法等的《工巧明》,這更加豐富了西藏佛教雕塑藝術的內容與技法。著名大師曼拉頓珠的《造像度量如意珠》更是西藏藝術史上第一部有關宗教造像的理論專著。[3]總體來說,當藏傳佛教進入其后宏期后,佛教藝術也進入了平穩發展,直至昌盛的階段。
二、造像工藝的門類及風格
在長時間的歷史演變與發展之后,造像工藝已經形成了濃郁的民族風格與地方特色。佛教造像的首要功能就是表現佛徒們的虔誠信仰,以造像之莊嚴神圣來弘揚佛法,因此,造像運用最多的還是在各個寺院之中,其次才是它的藝術價值。
藏傳佛教造像工藝,主要由青銅造像、木刻造像、泥塑造像、石刻造像和酥油花造像五大部分組成。[4]各種造像工藝產生的年代大體一致,都在公元7世紀的松贊干布時期,佛教受到大力弘揚,這時藏區的造像的內容也基本相同,大體分為這幾個造像門類:藏區中數量最多,使用材料最廣泛的佛陀類造像,主要形象如釋迦牟尼佛、強巴佛、無量壽佛等。其次就是在藏傳佛教造像中也占很大的比例的菩薩造像,觀音和文殊菩薩的數量最多;還有就是藏區寺院里最常見、最流行的白度母和綠度母造像;其他的還有諸如佛母;四大天王之類的護法;以忿怒、威嚴的形象出現的金剛;羅漢;藏傳佛教各派的祖師造像;最后還有自吐蕃王朝以來,歷代為藏傳佛教的發展做出過巨大貢獻的歷史名人的造像。[5]
不同類型的造像想傳達給人們的意旨也是不同的:佛陀、菩薩更多的是想表達一種悲天憫人、普救世間的情感,而那些忿怒、兇惡形象的造像,我想更多的是以一種象征性的手法來表達,這個世間既有光明善良,也有黑暗邪惡,需要這些兇神去震懾、消除,時時警醒世人,如果對造像的象征意義及內在情感的表達沒有準確地理解的話,那么,往往會以自己的第一印象去評價這些造像,而無法體會到這些佛教造像內在的神韻。
三、造像風格藝術的演變
從藏傳佛教藝術的發展角度看,其藝術風格的形成是經過了較長時期的演變和改進的,吸收了大量來自不同地區的造像工藝精華。在吐蕃時期,由于吐蕃王朝實際控制的疆域與印度、尼泊爾、克什米爾中原地區等都是接壤的,所以這一時期造像主要以學習模仿這些地區的造像工藝為主,受到這些地區工藝風格的影響很大,沒有完全形成自己的民族風格。[6]到元朝時,藏傳佛教受到元朝政府的大力扶持,其造像藝術也隨之傳向內地,漢藏之間佛教文化藝術交流在這一時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明代隨著格魯派的崛起,藏傳佛教造像藝術風格也發生了諸多變化。可以說,明代是藏傳佛教造像藝術走向成熟的鼎盛階段,并且由以往多元的藝術風格逐漸形成了本民族獨有的風格。明代的造像在創作手法上也發生了很大變化,當時的大小寺院都喜歡鑄造或雕塑大型的佛、菩薩、度母等像,這些造像線條流暢、優美,多以淺浮雕、剔地浮雕為主,造型豐滿,工藝精湛,極具民族特色,所以說,后弘期當是藏傳佛教造像藝術最為發達和成熟的時期。[7]
清代的造像在其規模上不及前代,造像的種類與藝術風格也由于寺院不同的教派傳承各有其特色。總體來看,此時的造像形象以忿怒相的護法神和格魯派高僧大德為主,慈悲類造像相對減少,尤其是摩崖石刻造像較為突出。明清時期格魯派在中央政府的支持下,在藏區取得了政教合一的統治地位,明以前各教派所呈現的多元化藝術風格逐漸被格魯派一家獨大的局面所整合,從而使藏傳佛教藝術失去了互相競爭、促進發展的社會政治背景。[8]
四、結語
藏傳佛教造像工藝是隨著藏傳佛教的興盛而興盛,它既是神圣的宗教藝術,也是一門手工藝,傳承于佛子與虔誠的手工藝匠人們手中,它的風格由最初的模仿、刻畫,隨著藏傳佛教的一步步壯大,吸收外來的印度、尼泊爾、克什米爾以及內地等的造像工藝精華,將之融匯貫通,最終形成了自己獨有的風格,這種風格的形成既需要漫長的時間,也需要人們的接受與支持,更是需要配合藏民族文化發展的腳步來慢慢成長,藏傳佛教造像工藝的流變與發展見證著藏傳佛教的發展歷程,所以其藝術風格無論吸收多少別家的長處與精華,它的初衷是不會改變的,即是對佛的信仰,其空靈、神圣的神蘊是不會變的,改變的只是其表現形式與人們的審美情趣。
注釋:
[1]才讓 牛宏:西藏佛教.蘭州:甘肅人民出版社,2007.17-19
[2]金維諾、羅世平:中國宗教美術史,南昌:江西美術出版社, 1995年版,第163頁.
[3]西藏自治區文物管理委員會編:西藏佛教寺院壁畫藝術,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 1994,5.
[4]尕藏才旦:藏傳佛教藝術,蘭州:甘肅民族出版社,2009,157-174.
[5]桑吉扎西:藏傳佛教的造像工藝,法音,2004年第3期.
[6]扎雅:西藏宗教藝術,謝繼勝譯,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9,54-55.
[7]金維諾主編:中國藏傳佛教藝術編委會編;李翎,廖旸卷主編:中國藏傳佛教藝術·石雕,北京:北京美術攝影出版社,2006,12-18,以及相關圖版.
[8]金申:藏傳佛教造像流派.收藏.2010年第1期.
參考文獻:
[1]扎雅:西藏宗教藝術,謝繼勝譯,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
[2]王家鵬:藏傳佛教造像,上海: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2003年版.
[3]金維諾主編:中國藏傳佛教藝術編委會編;李翎,廖旸卷主編:中國藏傳佛教藝術·石雕,北京:北京美術攝影出版社,2006
[4]尕藏才旦:藏傳佛教藝術,蘭州:甘肅民族出版社,2009年版.
[5]才讓,牛宏:西藏佛教.蘭州:甘肅人民出版社,2007
[6]金申:藏傳佛教造像的流派與樣式(上),收藏,2002年第4期.
[7]金申:藏傳佛教造像的流派與樣式(中),收藏,2002年第5期.
[8]金申:藏傳佛教造像的流派與樣式(下),收藏,2002年第6期.
[9]金申:藏傳佛教造像流派.收藏.2010年第1期.
[10]羅桑開珠:淺析藏傳佛教造像工藝的文化元素及其特征,中央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2期.
[11]桑吉扎西:藏傳佛教的造像工藝,法音,2004年第3期.
[12]彭肜:藏傳佛教雕塑藝術及其特征,同濟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