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沃斯1782年出生于新澤西州的紐華克,21歲遷居當時還只是一個邊遠的居民點的辛辛那提,那里人口只有800人,都是五花八門的冒險家。在那里,朗沃斯學習了法律,并獲得了執業許可,成為一名律師,他是如何成為土地擁有者的呢?
朗沃斯的第一個客戶是一個被指控偷盜馬匹的人。那年頭的邊疆地區,馬匹代表了最有價值的財產形式之一;在這樣一種制度下,跟保護財產比起來,人命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因此,對偷盜馬匹的懲罰通常是處死。這個案子看來前景不妙。但朗沃斯不知用什么辦法,設法讓被告被判無罪釋放。然而,由于此人沒有錢支付朗沃斯律師費,他家中除了兩個二手銅制蒸餾器外別無財產。但這兩個蒸餾器的估值也很高,因為可以用來釀造威士忌,而威士忌又能用來腐蝕印第安部落,騙取他們的皮毛和土地。
朗沃斯拿走了這兩個蒸餾器,并把它們給了一個酒館老板,作為交換,朗沃斯得到了鎮上一塊33英畝的土地,當時,人們認為這塊地毫無前景。時不時地,他會用當律師掙來的錢買下更多的地,這些地都在辛辛那提的郊外,其中有些地所花費的成本每塊只有10美元。
當移民潮水般地涌向西部后,辛辛那提發展起來了,土地因此不斷升值。城市的發展不斷加速,而朗沃斯的土地位于這座正在擴張的城市的正中心,在商業區是最繁忙的地段,在居住區是最好的地段。在獲得土地后,這些土地增值迅速,以至于他再也用不著從事法律職業了。1819年,他放棄了法律職業,把全部注意力轉移到管理財產上。他在俄亥俄州搞的一大片葡萄園增加了他的財富,在那里種植卡托巴葡萄,每年的葡萄酒產量大約是15萬瓶。
然而,所有報道都將他描述為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他迅速而無情地取消借款人的抵押品贖回權,他熟知法律知識,即便沒達到的話也接近于一個不擇手段的訟棍,這使得他能夠在每一宗交易中占到上風。他的個人習慣被那些保守而挑剔的人認為是令人憎惡的。有人說:“就言辭來說,他是干巴巴的,尖酸刻薄的,很少饒過他所諷刺的對象。就穿著而言,他是樸素的,不修邊幅的,看上去更像是個叫花子,而不是百萬富翁。”
在某些傳統方面,他有著令人悲哀的缺陷,有著某些異常的怪癖,嚴重消耗了正常頭腦的理解力。與另一個百萬富翁斯蒂芬·吉拉德相似,朗沃斯有一個清晰的觀念,那就是在把幾塊硬幣施舍給卑微者與可憐人時,他只不過是在以微乎其微的比例歸還這個流行體制為了少數人的利益而從全體人民那里拿走的東西,而且這一體制依然在源源不斷地制造著越來越多的可憐人。
任何一個值得尊敬的慈善人士,如果去找他尋求贊助,除了輕蔑的拒絕之外,他將一無所獲。任何形式的聲望對他而言都毫無用處,他藐視并嘲弄名望,用尖刻刺耳的諷刺挖苦把它撕得粉碎。但任何男人或女人,一旦對名望棄之如敝履,就會發現,朗沃斯不僅容易接近,而且跟其推心置腹,頗有共鳴。酒鬼、小偷等都可以對他講述自己的故事,并得到寬慰。這就是他反擊商業社會的冷酷方式,他憎恨謊言、虛假和偽善;他認識他們所有人,他自己也在實踐著他們的那一套。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與他的這一個性并列的,還有一個貪得無厭的守財奴的個性,一個哲學家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