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男權文化下,女性意識的自我覺醒從來都是一場艱難跋涉的旅程。陳染以私人化的話語,在《私人生活》中挖掘女性意識和喚醒孤獨女性對存在的思考。本文主要從自身價值的發掘來剖析其作品中彰顯的女性意識。帶領我們走進女性獨特的心理空間,敞開關于女性的生存思考以及孤獨之痛,凸顯出女性的主體地位,在主流文化之外努力探索女性話語權。
關鍵詞:《私人生活》;女性意識;孤獨的生存
作者簡介:陳延紅(1990.11-),女,回族,山東濟南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美學。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18-0-01
在這個物質橫流、精神空虛的時代,文學創作中詩意地棲居,委實成為玩物喪志的矯情與不著邊際的空想。而陳染的存在則警醒著“茫然無意識的國民”,用“主體作為一切的起點”的存在主義哲學觀,以獨特的女性私人化話語獨立于當今文壇的某種“熱鬧”之外,陳染式的寫作方式與風格越來越引起國內外文學研究者的關注。本文意在研究陳染所著《私人生活》,對其女性成長歷程進行剖析,探討當代女性的內心生活和經驗世界,揭示外在環境對個人尤其是女性的心理影響,反映出女性獨立、自由與超越的性別意識,從而揭示出社會環境、家庭環境對女性個體的生活影響,為廣大女性在主流文化之外追尋個人之內心世界,填補文學領域中女性缺席的地位。
1.孤獨的生存
陳染對“孤獨”的言說多是對自身生命體驗的書寫。在她的作品中,孤獨不僅是一種主題,更是主人公的一種生存狀態。她以“私語”的言說方式,詮釋著女性孤獨生存的難題。她用犀利的筆尖,陳染式的語言戳破了“白雪公主”式的童話。與傳統女性恪守倫理人常、遵守三從四德不同,陳染筆下的女性孤獨而憂郁,沉湎于內心的自我審視,一度充滿了懷疑、叛逆與痛苦。正如主人公倪拗拗生活在不和諧的家庭里,擁有一個灰色的童年,一個艱難的成長,這一切造成主人公既無法與往事告別,又無法與現實相融。任時光匆匆流去,“美好”、“忠誠、”“愛情”愈來愈不被渴望與憧憬。因為主人公的世界是任性孤獨者的世界,孤獨的世界阻礙著主人公自由暢快的呼吸,無論在家庭中還是在社會中,主人公都時時刻刻處于一種孤獨的境遇中。
在“吃人”的生存境遇中,孤獨是自我保護的一種主動選擇。為了生存,任何人都會變得小心翼翼,而陳染對這種“小心翼翼”保持一種警覺,這種不想被同化成沒有自我意識的女性,孤獨是種能力,是生存的本質狀態,正如尼采所言:“世界上最強有力的人就是孤立的人”。倪拗拗,正是這樣的人。她說“這個世界大多數人是用腳趾來思索世界和選擇道路的,那么就應該承擔起不合潮流的孤寂”。顯然,她只有在與他人的不相容,進入個人孤獨之中,才能感受到自由、坦然與心安。只有這樣,她才能佇立在人群之外,清醒地觀望著并且懷疑著這個世界。在倪拗拗身上,我們可以明了地看到作者陳染的暗指:任性孤者只有在孤獨寂寞中,才能懸置于世界之外,尋獲自由,探尋出路,走向澄明無遮蔽的心靈世界。
2.女性意識的成熟
女性意識,“從女性主體角度看,女性意識可以理解為包含兩個層面:一是以女性的眼光洞悉自我,確定自身本質,生命意義及其在社會中的地位;二是從女性的角度出發審視外部世界,對富于女性生命特色的加以把握。”
《私人生活》T先生引誘倪拗拗偷食愛情的禁果:“她不置可否,只是閉上眼睛,羞恥地等待他解開她的衣褲,讓意念中的陰與陽交合起來,完成她作為一個處女最為輝煌的一瞬。”倪拗拗與T先生之間的感情糾葛是缺乏靈與肉的結合。尹楠的出現,給倪拗拗生活帶來了幸福。“我的感覺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我一點也不覺得生活的冰冷和絕望,而且還不斷有一股歡快從我的腳底升涌上來,使我在沉思中猝然驚醒。”在與尹楠發生關系時,倪拗拗是主動的,是征服者,但尹楠同樣走出倪拗拗的生活。“他離開了我,變成了一個難舍的記憶,一件失去活生生動感的‘外衣’……”尹楠作為美好男性的形象介入倪拗拗的生活但最終離去,使小說中的愛情具有一種必然的虛幻性。這種“動人的結束”把女性的命運推到無以復加的絕望境地。
陳染從人本主義的角度出發,以親歷者的身份挖掘出長久以來性在中國文化中所被忽視的地位,并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性與愛在人類發展史上是不可或缺的,性與愛是崇高的、美好的,它在個人自我發展的過程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是衡量一個社會文明程度的標準。
結論:
陳染的作品中脫離了純粹理論化的言語,以個人化、邊緣化的姿態,抒寫對女性的生存之思、孤獨之痛,瓦解男性權威,展現出女性獨有的氣質。特別是在性文化的創作中,陳染以多元化的視角展現女性獨特心理,廣大女性在此基礎上不斷的確定自身價值,以一種征服者、支配者的身份讓男性清楚地看到了女性自身的需要,以其獨有的魅力,在漫長且艱難的成長之路上努力完成女性精神的自由與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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